“你看什麼這麼入神,田莊的收益怎麼會虧損,往年有天災嗎?”
雖然他看過原身的所有記憶,但看過並不代表全都記得。
林之孝回神,小心翼翼說道:“主子您最近好像變年輕了,我剛才看見主子,仿佛看見十年前的您,一時間恍神了。”
“主子您忘了,前年有大旱,去年雨水過多,田莊收益幾乎都是虧損的。”
賈赦聞言笑了笑,他不僅僅是越變越年輕,異能還在慢慢改變他的體質。每天修煉都在排毒,身體還會越來越完美。
賈赦把賬本翻完,讓林之孝去查這些田莊管事。
“公中的田莊我不管,隻要是我的私產,若有管事敢貪汙超過一百兩,拿到證據後直接報官。”
林之孝聞言輕輕皺眉,“報官會不會影響主子您的名聲,還是把人悄悄打死吧。”
賈赦冷笑了一聲,“我還有什麼名聲可言,這個世界是有律法存在的,做錯了事就該送去官府。”
林之孝臉上笑容僵硬,奴才犯事被主家打死,這是貴族都默認的規矩。很少有家族會把犯錯的奴才送官的,這丟的可是主家的顏麵。
林之孝剛走,賈母身邊的丫環琥珀求見賈赦。
琥珀一見賈赦便笑,恭敬行完禮後才道:“老太太請大老爺晚間一起用膳。”
賈赦隨意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琥珀也不敢在賈赦房間多留,她怕賈赦突然發瘋把她打死。
傍晚,賈赦帶著刑夫人一起前去賈母處。
刑氏快一個月沒見過賈赦,看見賈赦時還愣了愣。
之前的賈赦麵容總帶著一股頹氣,看著像是四十好幾的人。現在的賈赦麵容精致皮膚白皙,說他剛滿二十也是有人信的。
刑氏低頭走在賈赦身後,心裡嘀咕著。
‘難道是破罐子破摔後,變得無所畏懼了,所以憂愁儘除才越活越年輕?’
刑氏暗暗羨慕賈赦的心態,她卻做不到像賈赦這樣無所畏懼,自然也無法越活越年輕。
賈赦進了前廳,見到了坐在右手邊賈政和王氏,輕笑道:“喲,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往你不都是坐在左邊第一位嗎。”
賈政上次被賈赦狠揍後,對賈赦有了心理陰影,一聽賈赦陰陽怪氣的聲音便覺得全身都疼。
賈赦端起丫環奉上的茶,看向賈母。
“老太太明明知道我不耐煩賈政,還要叫我過來吃飯,就不怕我看他不順眼,再揍他一頓嗎。”
賈政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想要回懟些什麼,又怕激怒了賈赦,最後漲紅了臉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賈母眉頭輕跳,也不敢說難聽的話刺激賈赦。
上次賈赦發瘋後,她被氣得頭風都犯了,還沒來得及請大夫就聽見賈赦吐血的消息。
她是偏心賈政,可賈赦才是榮國府的爵位繼承者,如果他死了,榮國府的爵位還得降,而且繼承者必定是賈璉。
若有一日她魂歸地府,榮國府就會變成二等將軍府。
賈母暗暗吸了一口氣,無視賈赦的陰陽怪氣,隻說道:“兄弟間哪有隔夜仇,今日叫你過來用膳,實則是有事情跟你說。”
“你上次是誤會你弟妹了。”
賈赦眉頭一皺,賈母趕緊說道:“你弟妹已經查出貪汙公中的人,還把銀錢都找了回來。倒賣禦賜之物的奴才,也全都被亂棍打死了。”
賈赦眼帶笑意看了王氏一眼,這一個月想必王氏的日子很不好過,黑眼圈跟熊貓似的,麵容憔悴瞧著也老了十幾歲。
什麼亂棍打死,分明就是殺人滅口。
賈赦還是有一點不適應,不適應這個世界皇權至上。
王氏一句話吩咐下去,那些人就都死了。
王氏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哭得真是傷心極了。
“我也萬萬沒有想到,賴大的膽子那麼大,居然敢貪汙公中幾十萬兩。若不是大哥上次點醒我,我還沒有查賬的心思。”
哪怕到這個時候,王氏說話也要刺賈赦一句。她在提醒賴嬤嬤等人,真正害死賴大的人不是她而是賈赦。
王氏一招手,外麵下人抬了幾個紅木箱子進來。
箱子一打開,裡麵全是閃閃發亮的真金白銀。
賈赦沒有多意外,他早就猜到王氏會找人背鍋,所以才會讓林之孝把貪汙的東西交給他。
如果林之孝沒有交出東西,現在背鍋的人就不是賴大,而是林之孝了。
賈赦也看了賈母一眼,賴大的娘是賈母心腹。
賈母在心腹和王氏之間,選擇了王氏。
賈母見賈赦臉上一直帶著淺笑,試探著問道:“公中貪汙的事,如今也算有了交代。”
賈赦見賈母一直看著他,笑著點頭,“我不管這是哪來的錢,既然填好了公中的漏洞,我自然不會再管。”
“弟妹啊,以後你管家可得長點心。家裡奴才的身家比主子還富,你可真是管的一個好家啊。”
王氏有氣不敢發,捏緊了帕子給賈赦行禮,表示自己以後管家一定萬分儘心。
賈母都不敢惹賈赦,她哪敢去惹那個瘋子。
賈政是真的生氣,聽一次就氣一次。
他上次出門想買字畫,三千兩都覺得貴。賴大居然抄出來幾十萬兩銀錢,還有十幾件禦賜之物。
賈政覺得賈赦說的對,王氏管家的能力不行,居然養出賴大這隻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