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讓賈赦跟他先出去,讓下人給司徒意換衣服。
賈赦跟司徒若去了隔壁書房,剛坐下就一臉八卦問道:“五皇子在宮裡的處境不好嗎?”
賈赦八卦完才意識到,他在八卦皇上的家事,立馬對司徒若擺手。
“罷了,你彆說,我也不是特彆好奇。”
這種隱秘的事,他還是不要打聽了。俗話不是說了嗎,知道越多死的越慘。
司徒若這時非常想逗一逗賈赦,故意說道:“司徒意的生母是宮婢,皇兄有一次喝醉,她大著膽子爬了龍床,然後就有了司徒意。”
“這個女人沒有享福的命,生司徒意時難產,硬生生挺到第二天才敢咽氣,就怕司徒意會被人說他克母。”
賈赦雖然說著讓司徒若不要說,可當司徒若真的說起新皇的八卦,他還是聽得很認真。
賈赦能想像到司徒意在皇宮裡的日子,雖然他貴為皇子,可他沒有母族勢力支持,也沒有生母替他謀劃。
“皇上不喜歡五皇子嗎?”
司徒若見賈赦明明害怕,卻還是忍不住八卦,嘴角瘋狂上揚。
“喜歡啊,我聽說上個月還誇讚他聰慧,賞賜了一把玉劍。”
賈赦聞言有點沉默,半晌才歎氣:“可能就是太聰慧了,才被彆人當成眼中釘,迫不及待想要除去他。”
司徒若非常讚同點頭,“司徒意雖然聰慧,可他隻是一個才七歲的孩子。後宮陰私他接觸不多,這一回萬幸是遇到了你,不然等皇兄發現他失蹤,他極有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賈赦聽八卦時還是有理智的,沒跟司徒若打聽是誰要害司徒意。
後宮跟前朝看似是兩個不相乾的勢力集團,實則牽一發動全身,後宮跟前朝是息息相關的。
司徒若邀請賈赦去外麵賞梅,賈赦讓林之孝搬了軟榻過去。
司徒若見狀問道:“你上次重病真的痊愈了嗎?”
他平時有注意賈赦的行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靠著就絕不坐著,能躺著也不靠著。
賈赦半靠著軟榻,“沒什麼病,就是天氣冷了犯懶。”
林之孝在一旁小聲插嘴,“主子您夏日時也是如此,不管怎麼睡都睡不夠。您還是聽奴才的勸,請太醫來瞧一瞧吧。”
林之孝是真的擔心,一開始他以為賈赦是故意在裝病,所以一天睡十個時辰。
後來他才發現,賈赦根本不是在裝。
哪個正常的人能睡十個時辰,賈赦的身體分明就是出了問題。
司徒若一聽忙叫胡冰過來,讓他去請太醫。
賈赦見狀趕緊阻止,“我身體沒事,平時就是嗜睡了些,不用勞煩太醫過來。”
司徒若沒理賈赦,讓胡冰先走,扭頭一臉嚴肅望著賈赦,語重心長勸道:“事關身體健康,賈兄萬萬不能疏忽。”
賈赦見勸不了,就隨司徒若去了。
他是真的沒什麼病,平時也不是在睡覺,而是在閉目吸收靈氣修煉。
太醫還沒來,禦前侍衛先到了,慌慌張張將還沒蘇醒的司徒意接回了宮。
司徒若對賈赦感歎,“皇兄最煩彆人動他的子嗣,龍之逆鱗,觸之必死。司徒意這次的事恐怕要鬨翻天了,恐怕皇兄一時半會想不起你來,封賞也會晚些。”
賈赦一臉無所謂挑了挑眉,語氣淡然平靜。
“我救他又不是因為他是五皇子,希望聖上能賞我一些實際的東西。”
司徒若聞言笑出聲,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是微臣應該做的事情,萬不敢討要封賞之類的話。”
賈赦麵無表情白了司徒若一眼,“我又不是傻子,給封賞還能不要。”
賈赦一直在吸收靈氣,因為靜心能加快吸收靈氣的速度,跟司徒若聊著聊著就合上了眼睛。
林之孝見狀憂心忡忡,很小聲對司徒若說道:“我家主子經常這樣,看書時也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司徒若見賈赦睫毛都沒顫動,跟林之孝有一樣的想法,覺得賈赦的身體出了問題。
太醫到時,司徒若免了他的請安。
“在外麵不用多禮,趕緊過來替賈將軍診脈。”
太醫將手搭在賈赦手腕上,感受著賈赦微弱的跳動,立馬被嚇了好大一跳,趕緊凝神仔細把脈,眉頭越皺越緊。
司徒若見太醫臉色,立馬知道情況不好。
太醫院的太醫都是見過大世麵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脈相,居然露出了這樣震驚的神情。
司徒若讓林之孝陪著賈赦,自己帶著太醫回了廂房。
太醫回到廂房後,神情無比鄭重,“王爺,賈將軍的脈太微弱了,這種脈相我隻在將死之人身上見到過。”
“賈將軍的脈又有一點奇怪,微弱的同時又如涓涓細流一樣,生機未斷。”
司徒若聞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的下人說他嗜睡,他剛才跟本王閒聊,說著說著就睡了。”
太醫輕輕點頭,“賈將軍嗜睡是因為身體太弱,睡覺能讓他恢複精力。敢問今天賈將軍是不是累到了,所以才會在跟王爺閒聊時睡著了。”
胡冰一直站在司徒若身邊,聽見太醫的診斷,心裡非常震驚,想到賈赦今天抱了司徒意一路,趕緊小聲插話。
“王爺,今天賈大人一直抱著小殿下,從山腳下一直抱到了山頂。”
胡冰話音落下,司徒若和太醫都看向他。
太醫一臉恍然大悟,“難怪賈將軍的脈如此奇怪,明明已經是瀕死狀態,卻還能像正常人一樣自由行動。原來是習武之人,應該是內力在幫忙壓製病情。”
司徒若和胡冰聽了太醫的分析,都覺得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