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王熙鳳心有餘悸點頭, “以前我是無知即無畏,現在我懂了法,可不敢像以前那樣無法無天。”賈璉和王熙鳳離開後,賈赦叫來林之孝詢問林黛玉那邊的情況。

林之孝恭敬答話, "今天中午林姑娘與老太太見麵時痛哭了一場,吃飯時又遇到了寶二爺,寶二爺知道林姑娘沒玉,還把自己的玉給砸了。"

賈赦眉頭緊皺,忙問:“黛玉有沒有被嚇到?”賈寶玉平時挺乖巧的,但他性子有一點左,典型是被家裡人寵壞的孩子。

他在揚州時叮囑過林黛玉,告知過她賈寶玉和性格,林黛玉應該有心理準備,不知道有沒有被嚇哭。

林之孝見賈赦一臉關心,趕緊回道: “好像是沒有,寶二爺砸了玉後,沒過多久就來這邊接旨了。

賈赦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吩咐林之孝, "你平時裡多盯著寶玉一些,彆讓他去纏著黛玉。"

他得先睡了,明天再去賢王府一趟,讓司徒若幫忙給林黛玉選一個合適的武師傅。王福回到宮後,獻寶一樣將賈赦親自炒的茶葉獻給了司徒軒。司徒軒看著茶葉輕輕皺眉,

"他親自炒的茶葉,為何隻送你,難道朕不配嗎?"

王福看出司徒軒心裡憋著火,趕緊解釋道: “賈將軍做事謹慎,奴才也暗示過,可他覺得茶葉是入口的東西,不敢貿然獻給陛下。"

司徒軒聞言沒有那麼生氣了,賈赦不是不想送茶聽給他,而是擔心會被人陷害。膽子這般小,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肯定是賈府那些人苛待賈赦了。

司徒軒把茶葉收了起來,語氣很隨意問道: “你剛才說賈赦有意遣散他的妾室。”王福眼珠子微微轉動,立馬知道司徒軒這句話的意思。

“林之孝說賈將軍現在不進後院,有一半的姨娘耐不住寂寞,知道跟著賈將軍沒有出路,拿著賈將軍給的遣散費離開了榮國府。"

司徒軒一想到賈赦那些妾室,心裡便很是不舒服。他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這麼強。

司徒軒把事情交給王福去辦,他不管王福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瞞著賈赦的情況下,把賈赦那些小妾通通趕走。

若不是確定賈赦不喜刑氏,還知道他們成親後沒有圓房,司徒軒都想讓賈赦休妻了。司徒軒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調整情緒。

滿朝文武百官都在盯他的錯處,太上皇最近越來越器重老臣,他對賈赦動心的事,萬萬不能泄露。

司徒軒敲打了王福幾句,王福立馬跪下保證, "奴才對聖上一直忠心耿耿,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司徒軒相信王福的嘴,若王福守不住秘密,不可能在宮裡活到現在。

賈赦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體內的傷已經被修複好了。暈船症狀全部消失,除了覺得肚子有些餓之外,沒有彆的不適。

林黛玉很早就起床,先是去給賈母請安,然後又來給賈赦請安。

林之孝沒讓林黛玉在院子等,直接把林黛玉帶到了賈赦書房。

"林姑娘,此時主子還在睡呢。我讓丫環給您熬了養生湯,你看著喝些。"

林之孝也是打心裡疼林黛玉的,林安跟他交好,他離開的時候還特地送了五千兩,就是想要他平時多照顧照顧林黛玉。

林黛玉柔聲問道: “大舅舅的藥熬好了嗎?昨天他就沒有喝藥,今天也不知道會不會更難受。”林之孝一想到賈赦吃藥,臉上便

露出苦澀的笑。

“姑娘誒,您又不是不知道,主子是最不耐煩吃藥的。我早就讓人熬好了藥,一會您勸主子多少喝點。"

林黛玉一點把握都沒有,大舅舅在船上難受成那樣,也強撐著沒喝一口藥。昨天她趁著大舅舅昏迷喂了一點藥,結果大舅舅回府了還在乾嘔。賈赦知道林黛玉過來了,讓下人把早飯端到書房。

“以後不用起這麼早來請安,你年紀還小,需要足夠的時間睡覺,不然以後會長不高的。”

林黛玉見賈赦麵色紅潤,屈膝行禮後忙問: “大舅舅,您的身體可是全好了,可千萬不能因為怕吃藥,就強忍著難受啊。"

賈赦一聽吃藥二字,隻覺嘴裡開始發苦,趕緊轉移話題。

“聖上昨天的旨意你也聽見了,下個月月初就要去宮裡當伴讀,瑣事可都準備好了?”

林黛玉見賈赦轉移話題,立馬不依了, "大舅舅,你彆轉移話題,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吃藥,不吃藥身體是不會好的。"

賈赦眉頭輕皺, “我身體已經好了,不用吃藥。”

林黛玉見賈赦堅持,又見賈赦吃飯正常,臉色不像昨天那樣難看,也隻能隨賈赦了。

吃完飯後,林黛玉有些擔憂小聲說道: “大舅舅,聖上昨天讓我叫他伯伯,我還把聖上錯認成了賢王。"

賈赦猜到林黛玉內心忐忑,安慰道: “認錯了也沒關係,他不會跟你一般計較的。”

“既然他讓你喊他伯伯,你以後就叫他伯伯。臉皮厚一點也沒關係,他本來很喜歡你,你若再討喜一些,宮裡就沒人敢欺負你。"

雖然不知道司徒軒為什麼這麼看重林黛玉,也不知道這份看重對林黛玉來說是好還是壞。林黛玉要進宮讀書的事,賈赦阻止不了,隻能將事情發展往好的方向想。賈赦陪著林黛玉吃完早飯,讓林之孝安排馬車準備出門。人剛走出院門,墨田一臉著急小跑進來。

“老爺,賢王爺來了。”

墨田剛說完話,司徒若就出現在賈赦麵前,嘴裡滿是抱怨。

“昨天皇兄不知道搞什麼,非要讓我去檢閱禦林軍,害我沒能替你接風。今天我特地請了假,定要與賈兄不醉不歸。"

賈赦看見司徒若,趕緊招呼正準備

回院的林黛玉過來,對她介紹道: “這是賢王爺,你也喊他伯伯。”

林黛玉忙上前給司徒若行禮。

司徒若一臉溫和笑容, “這就是黛玉吧,本王第一次見你,也不知道你都喜歡什麼,這塊玉佩拿去玩。"

林黛玉接過司徒若解下來的玉佩,心想司徒若不愧是皇家人,見人送禮都喜歡送玉佩。

賈赦在一旁表示不滿, "你戴過的玉佩,還從腰上解下來送給我侄女,當真是一點都不講究。"林黛玉聞言雙眼微微瞪大,很小聲對賈赦說道: "大舅舅,皇上伯伯也送了我一塊玉佩。"賈赦趕緊小聲問: “也是從腰上解下來的?”

王福說司徒軒拿林黛玉當女兒養,到底是真的還是騙他的?

司徒若也聽見了林黛玉說話聲, "皇兄給你玉佩了,他昨天出宮了?"司徒若剛回來,一回來就來了賈府,並不知道林黛玉當公主伴讀的事。賈赦心裡挺氣的,他在揚州跟林黛玉朝夕相處,早就將林黛玉視為親女。司徒軒這個不講究的,居然還送自己戴過的玉佩給林黛玉。

賈赦看著玉佩就來氣,冷著臉拿起林黛玉手裡的玉佩,然後塞回司徒若手裡, “你的東西收回去,我家黛玉不能要這樣的玉佩。"

司徒軒還是第一次見到賈赦生氣,況且他算是看出來了,賈赦生氣的對象並不是他,而是昨天送玉佩給林黛玉的皇兄,對他隻是遷怒了。

林黛玉挺替賈赦擔心的,隨後見到司徒若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好奇看著大舅舅,立馬知道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林黛玉非常識趣告退,司徒若還對她說道: "今天是本王來得匆忙,你的見麵禮,本王下回再給你。”

林黛玉離開後,司徒若滿臉好奇問道: “你這是氣什麼,皇兄佩戴過的玉佩,彆人想求都求不到呢。”

賈赦當然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他氣司徒軒對林黛玉太好了,萬一真有讓林黛玉進後宮的意思,那黛玉後半生可怎麼活。

那後宮哪是人能去的地方,林黛玉嬌花一朵又心地善良,真的進了後宮,骨頭都得被彆人嚼碎。賈赦一直調整著情緒,最後越調整越氣,回到書房猛灌了一杯冷茶。

司徒若覺得新鮮極了,天底下居然還有嫌棄他皇兄的。賈赦果然與眾不

同,不愧是他認可的朋友。

司徒若讓林之孝和胡冰都出去,親自上前給賈赦倒了一杯茶,勸道: “至於這麼生氣嗎,我認識

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生氣。"

賈赦接過司徒若倒的茶,仰頭一口喝了,壓低了聲音。"妹妹臨終前將黛玉托付給我,我說會把黛玉當成親女。"

"黛玉才六歲,昨天聖上特地出宮,還去船上看她,隨後還賜下了自己隨身的配飾。"司徒若聽明白了,賈赦是擔心司徒軒會看上林黛玉,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司徒若覺得好笑搖頭, "我覺得你是誤會了,我皇兄登基後一心向政,平時去後宮隻為子嗣。"“林如海是忠臣心腹,又隻有林黛玉一個孩子。皇兄就算是為了安撫老臣們的心,也不會讓林黛玉進後宮。'

與其說司徒軒看上林黛玉了,不如說他是同情心發作,是在可憐林黛玉罷了。

賈赦滿眼嚴肅望著司徒若, "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不能隨便說謊話來騙我。"

司徒若聞言都笑了, “我騙你做什麼,以我對皇兄的了解,他就是單純同情林黛玉,絕對不會有其他什麼心思。"

林黛玉身後有什麼,除了一個快死的林如海什麼都沒有,司徒軒除非是瘋了才會讓她進後宮。皇兄是喜歡美貌之人,可若論美貌,賈赦就強過林黛玉。

賈赦聽著司徒若的話,覺得自己是有一點過於激動,不過這也是正常父親該有的反應。司徒若見賈赦平靜下來,對賈赦豎起大拇指, "你可真厲害,居然敢嫌棄我皇兄,我都不敢。"

賈赦麵無表情望著司徒若,小聲威脅: “你若是去聖上麵前打我的小報告,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結束。”

人在生氣時難免會失去理智,他又沒有明著說司徒軒的不是,總不能定他一個不敬之罪吧。司徒若聽見賈赦的話,拿出扇子慢慢打開,語氣得意。

“你可是有把柄捏在我手裡,居然還敢威脅我。”

賈赦見司徒若開始不正經,立馬道: “彆玩了,我今天本來是想去找你的。你能幫我找一個適合教黛玉武功的女師父嗎?"

司徒若聞言立馬瞪大了眼睛, "你受什麼刺激

了,居然要林黛玉學武。林大人若是知道了,肯定會跟你拚命的。"

一般的富貴人家都不會讓女子習武,更彆提像林如海那樣的官宦世家出身。賈赦沒向司徒若解釋,隻問: “你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嗎?”

司徒若見賈赦是認真的,收起扇子問道: “你認真的,不怕壞了林黛玉的名聲,以後找不到好夫家嗎?"

賈赦聞言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誰說女子一定要找夫家,黛玉有的是錢,到時招夫婿入贅不好嗎。"

“再說了,人這一生一定要成親嗎。隻要自己生活幸福,嫁不嫁人都可以。”林黛玉若是招婿,還能為林家延續香火,又不用侍候婆婆,未來也能過得愜意些。

賈赦這樣的思想在司徒若看來就是新奇大膽,非常佩服對賈赦豎起大拇指, "我司徒若平生很少

佩服人,你是第二個。”

賈赦有點好奇, "你佩服的第一個人是誰?"

司徒若輕輕挑眉,妥妥一副迷弟模樣, "當然是我皇兄啊,他是我最佩服的人。隻要是他想要做的,目前為止就沒有辦不到的。"

賈赦覺得司徒若有些崇拜司徒軒,不過司徒軒的確有被人崇拜的實力。司徒若回到林黛玉習武這個話題上。

“宮裡倒是有合適的宮女,可武功高強的一般都是暗衛。你若不嫌棄,到時我向皇兄要一個,讓她去教林黛玉。”

賈赦當然不會嫌棄,暗衛啊,一聽就能學到真本事呢。

司徒若見書房有圍棋,把棋盤端到賈赦麵前。賈赦見狀一擺手, "算了,我不會下棋。"他看過原身的記憶,可看過不等於學會。

你看過電影裡製作手工,看清楚每一個步驟,難道就能學會了。他的腦子說他不會,手也說不會。

他和原身畢竟是兩個靈魂,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司徒若不信賈赦不會下棋,纏著賈赦要他下,還故意威脅道: “你不下就是瞧不起我。”

賈赦連圍棋的規矩都記不全,被司徒若趕鴨子上架,胡亂下了起來。

賈赦每下一步,司徒若就一臉糾結磨牙,見賈赦又搞錯規則悔棋,半晌才歎道: “你是真的不會啊!不應該啊,世家子弟

居然還有不會下棋的。"

賈赦將棋子放回去,故意歎氣: “我以前會,自從生病吐血後,腦子裡一片混沌,以前好多會的東西都忘記了。"

也不能說他完全不會,因為隻要司徒若派人一查,就能知道他會下棋。司徒若見賈赦說這話時,一臉的雲淡風輕,心裡更佩服賈赦了。如果他是賈赦,病重到連以前學會的東西都忘了,一定會很痛苦的。司徒若有意轉移話題,他不想看賈赦傷心。賈赦也樂得司徒若不提下棋的事。快到中午時,胡冰敲門進屋。“王爺,聖上派人找你入宮。”

司徒若聞言站了起來,對賈赦告辭, “正好進宮跟皇兄要暗衛,今天還是沒能給你接風,明天去我府上喝酒。"

賈赦想也沒想給拒絕了, "算了,我太久沒喝了,可能會喝醉。"

司徒若聞言更堅持了, "這可是我替你接風的酒,不喝就是沒把我當朋友。喝醉就喝醉,我又不會嘲笑你,大不了明晚一起醉。"

他還沒有與賈赦喝過酒,沒有一起喝過酒的朋友,能算真朋友嗎。

司徒若不知道司徒軒為何宣他入宮,急著要走,對賈赦說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派馬車來接你,不許拒絕更不許躲著本王。"

賈赦想著自己在現代時喝醉就睡,不會給彆人添麻煩,便對司徒若喊道: “知道了,黛玉的師父彆忘記了。”

賈赦送走司徒若後,又問了林黛玉的情況。

知道迎春和林黛玉在一起後,讓林之孝把躺椅搬到院子裡,開始日常的修煉。司徒若一見到司徒軒就問: “皇兄,您找我有事?”這麼急叫他進宮,都耽擱他在賈赦那裡吃飯了。

司徒軒上午得知司徒若去見賈赦,期間一直在等消息,等到快中午了,也沒有得到司徒若出賈府的消息。

心裡越等越煩躁,乾脆將司徒若叫進宮來。

司徒軒將一個奏折遞給司徒若,正是彈劾司徒若的。

司徒若看完後一臉怒意, "當真是胡說八道,我跟賈赦交好是私底下的交情,我何時用皇族特權幫助過賈赦。"

“賈璉能進戶部那是因為賈赦還了戶部欠銀,他們若也能還銀,我做主讓他們的小輩也進戶部。"

/>“這些禦史一天天的不乾人事,就知道像瘋狗一樣胡亂咬人。”

“我和賈赦清清白白,他參我和賈赦不清不楚,還說我徇私枉法縱容賈赦在外囂張作亂。真是天大的笑話,賈赦平時鮮少出門,他在外麵哪裡囂張。"

“賈赦可是榮國公後人,身上還有一等將軍的爵位,難道要他像平民百姓一樣見官就拜,那才叫不囂張嗎。"

司徒軒見司徒若這麼生氣,低聲問道: “你如此護著賈赦,當真跟他沒什麼。”司徒若聞言一愣,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

"皇兄,你怎麼還問這樣的問題。"

“我跟賈赦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賈赦長得太仙氣了,我對著他生不出一點欲念,我隻想把他供起來。"

“他在我心裡都不是吃飯的,而是吃煙火的。”

他又不是扭捏的性格,如果真的看上了賈赦,他會主動爭取的。

司徒軒聞言動了動嘴角,輕咳一聲說道: “你對他沒有這個心思,賈赦難道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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