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覺得今天的司徒軒真是八卦,可能是宮裡日子太無聊了,所以才奇奇怪怪的。
“皇兄啊,賈赦他是喜歡女子的。他有夫人有妾室,身邊從未有過貌美小廝。他為了不出頭藏拙十幾年,他對臣弟又能有什麼心思。"
司徒軒聽見這話,不知道是該高興賈赦不喜歡司徒若,還是該煩躁賈赦不喜歡男人。因為他也是男人。
司徒軒對司徒若一擺手,"行了,你回吧。"司徒若把奏折放下,湊到司徒軒麵前笑了起來。
“皇兄,再幫我一個忙唄,林如海的女兒想要習武,賈赦求我幫他找一個合適的女師父。我想來想去,隻有宮裡的暗衛比較合適,您舍一個女暗衛給我吧。"
司徒軒雙眼滿是意外, "賈赦要讓林黛玉習武?"開什麼玩笑,那嬌滴滴的姑娘都六歲了,習什麼武!
賈赦年少時曾被賈代善逼著練武,最後一提練武就哭,說他死也不會習武。如此討厭習武的賈赦,居然要林黛玉習武,到底是什麼用意?
司徒若就把賈赦說的那些話說給司徒軒聽,說完還一臉感歎: “我一開始想要結交賈赦,是因為他長得足夠養眼。"
“可是後來我是真的被他吸引了,跟他相處時能讓我感覺到輕鬆。”
“彆人對我的尊敬,多是因為我姓司徒。賈赦待我有禮,卻不是因為我是王爺。”"皇兄,說句讓你不太高興的話,賈赦眼裡沒有皇權的。"司徒軒一個字不信,賈赦眼裡若沒有皇權,為何會如此怕他。司徒若一定是搞錯了,被賈赦那張臉迷惑了吧。司徒若見司徒軒沉默,就知道司徒軒不信他說的話,輕笑出聲。
“皇兄可彆不信,我今天出府太急,沒有想到會遇到林黛玉,所以見麵時隨手扯下一塊玉佩當做見麵禮,結果賈赦生氣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並且他生氣的對象還不是我。”
司徒軒見司徒若滿眼都是笑意,非常疑惑指著自己的臉, "朕昨天也送了林黛玉一塊玉佩,難不成他生氣的對象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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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若隻是笑笑,沒在繼續說了。
他篤定司徒軒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去找賈赦的麻煩,他才願意說的。司徒軒一聽八卦就懷疑他和賈赦之間有什麼。
他也是想告訴司徒軒,賈赦這人非常有趣,所以他才會這麼‘迷’賈赦,並不是對賈赦有那種心思。
司徒軒確定司徒若對賈赦沒有那種心思,讓司徒若先回去。“林黛玉的師父朕會安排的,你不用管了。”
司徒若聞言放心了,司徒軒插手這事再好不過,笑著說道: “明天可千萬不要召我進宮,我約了賈赦過府喝酒。"
司徒軒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徒若就跑遠了。
司徒軒眼神瞬間變冷,將手裡奏折一扔, ”一起吃飯就算了,居然還要喝酒,不知道他身體不好嗎。"
“昨天才吐血,還要去喝酒,嫌命太長是吧。
司徒軒獨自生了一會悶氣,叫來王福讓他去挑選合適的女暗衛。
王福瞬間明白司徒軒的意思,教林黛玉武功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幫司徒軒盯著賈赦。皇宮裡一舉一動都惹人注目,王福挑選女暗衛一事雖然隱秘,還是被有心人察覺到。
得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忍不住在心裡想,司徒軒為什麼這麼看重林黛玉,是不是林如海那邊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去年司徒若去了一趟揚州,鏟除了一個鹽幫勢力。
那些被大鹽商收買的大臣,全都在琢磨司徒軒是不是要整頓鹽政了。
賈赦不知道朝堂上的風起雲湧,第二天開開心心坐上了司徒若派來的馬車,沒帶林之孝出門了。林黛玉剛剛安頓好,她身邊的下人又對榮國府不熟悉,加上有一個王氏在悄悄使絆子。賈赦便把林之孝留給林黛玉使喚,避免林黛玉的人被王氏牽著鼻子走。賈赦到司徒若王府的時候正是下午,司徒若一聽下人稟報,立馬丟下手裡東西出門迎接。
賈赦看見司徒若的院子有一顆很高大的樹,他喊不出這種樹的名字,隻知道京城不少權貴人家都種著這樣的樹,他在賈府也看見過。
司徒若招呼著賈赦進屋,賈赦一進去就看見擺在桌上的酒壺, "不是吧,晚飯都沒吃,你就要喝酒了。”
空腹喝酒可是很容易醉的。
司徒若已經知道賈赦在揚州吃了千年人
參,身體沒有大礙的事。
他再三詢問過李太醫,確定賈赦的身體跟正常人一樣,可以喝酒。
“我把以往收藏的酒都拿出來了,你看看喜歡哪一種。我一定要好好為你慶祝一番。祝賀你身體健康,今晚一定不醉不歸。"
賈赦見胡冰安排下人在院子裡擺放烤架,知道今晚是吃烤肉,挑選了一種聞起來酒味不大的酒。
司徒若笑眯眯看著賈赦選酒,沒有告訴賈赦他選的酒雖然沒什麼酒味,但後勁在這些酒裡排前三。
賈赦坐在院子裡,吹著徐徐晚風, "你的孩子們呢,不跟他們一起吃飯嗎?"其實他是想看看司徒若的孩子,他聽林之孝說,司徒若有十幾個兒子。
司徒若一提自己那些兒子就頭疼,一臉煩躁: “提起他們我就心煩,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心思也一天比一天多。我還活著呢,就惦記著繼承人的位置,每天鬥得跟烏雞似的。"
司徒若跟賈赦吐槽起家中的煩心事,歎著氣也拿了一瓶賈赦選的酒。
賈赦輕拍司徒若的肩膀安慰道: “彆煩,等他們長到十八歲,就讓他們全都滾出府創業。”
賈赦輕飄飄的安慰並沒有安慰到司徒若,他那些兒子爭奪的是世子之位,兄弟之間宛如仇敵。
胡冰在一旁負責烤肉,讓院子裡的下人全都出去,聽著司徒若的吐槽,隻在心裡慶幸自己沒有成家。
夕陽西下,賈赦一口烤肉一口酒,喝著喝著就上了頭,上前語重心長按住司徒若的肩膀。
“老若啊,你這可不行啊,身為老子怎麼能被兒子牽扯呢。你聽我的勸,把你那些兒子全都扔到莊子去,讓他們去種地,去體驗體驗普通百姓的生活。"
"等他們知道什麼叫粒粒皆辛苦了,再讓他們回來。若是還不聽話,就讓他們在莊子裡過下半輩子。"
“這樣一來他們就算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敢在你麵前鬥起來。”“以後甭管是誰算計誰,隻要敢勾心鬥角,就全都去莊子裡挖土。”
司徒若已經開始醉了,他的身體沒有經過靈氣改造,醉的速度比賈赦快多了,搖頭道: “讓他們去莊子種地,他們會鬨翻天的。"
賈赦對司徒若淡定搖頭, “你名下有那麼多的莊子,隨便將一個
莊子圈出來,讓胡冰帶著些侍衛去訓練他們。"
“每天給他們製定任務,完不成就不許吃飯,要麼乖乖聽話,要麼就餓死在莊子裡。”“孩子都是慣的,你餓他們幾頓,等到餓到心發慌,自然就會聽話了。”胡冰見司徒若聽得一愣一愣的,嘴角微微抽搐,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啊!賈赦用力拍了司徒若肩膀好幾下, "孩子不聽話,多半就是欠揍,你揍一頓不行就揍兩頓。"
“讓他們去鄉下改造是為了他們好,這就叫變形計劃。”
司徒若逐漸迷糊的腦子開始思考,拉著胡冰的衣袖認真問道: “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把那群小崽子送到莊子裡去進行改造。"
胡冰見司徒若醉了,隨意點頭先哄著司徒若。
司徒若見胡冰都點頭了,歪歪扭扭站了起來, "賈兄,你先自己喝著,我要去找管家。今天就把那群崽子送到鄉下去,誰也彆攔我。"
胡冰一看司徒若要付諸行動,立馬就慌了,趕緊勸著: “王爺,此事關係重大,還是明日再議吧
等明天司徒若酒醒了,就不會想著把兒子送到莊子裡了。
賈赦一邊笑,一邊在一旁拱火, “我說老若啊,你不行啊,自己家裡的事,怎麼還要聽胡冰的呢。"
胡冰扭頭望著賈赦都快哭出來了,司徒若聽了賈赦的話後非常衝動,他上前拉都拉不住。
司徒若好幾次推開胡冰, "你彆扒拉我,我要聽賈兄的,把那群不聽話的崽子送到莊子裡進行改造,讓他們好好變形。"
司徒若就像大部分喝醉酒的人一樣,說他沒有理智吧,他思路又很清晰,話也說得很清楚。說他有理智吧,做出來的事情又那麼異想天開。
司徒若要去吩咐管家,胡冰一邊攔一邊叮囑賈赦。“將軍,您先在院子裡吃著,我一會就過來。”
賈赦對司徒若揮了揮手,並大聲喊道: “老若啊,千萬不要讓胡冰把你糊弄了,你一定要親自送那群崽子上馬車,最好能盯著他們出城,派最嚴厲的官來管教他們。"
胡冰聞言直咬牙,都想把賈赦的嘴縫起來。
司徒若站在原地想了幾秒鐘,對胡冰吩咐道: “你去把林柏叫來。”
胡冰一聽林
柏的名字,立馬吸了一口冷氣, “王爺,不能叫林柏啊,他是個死心眼的,你吩咐什麼他真的會照做的。"
司徒若聞言生氣了,用力甩開胡冰攙扶他的手, "你果然想要敷衍本王,還好賈兄提前告知,不然本王就被你給忽悠了。"
司徒若甩開胡冰後,走路歪歪斜斜去找管家,讓他把林柏叫來。
林柏一身黑衣過來,胡冰語速極快說道: “王爺喝醉了,不管他等會說什麼,你都裝聽不見就行。"
林柏麵無表情看了一眼胡冰,然後給司徒若行禮。司徒若讓林柏起身,然後上前搭住林柏的肩, “林柏啊,本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你把我那些不聽話的兒子,全都拉到莊子裡去,讓他們去種地,像訓練暗衛一樣訓練他們。"
“你彆把他們當成本王的兒子,他們做錯事你就罰,打死了我也不怪你。”
林柏聞言抬頭直視司徒若雙眼, ”主子,胡冰讓我裝作聽不見你說話,他說你喝醉了。"司徒若表情一冷, "胡說,本王清醒的很,我把佩劍給你,一定要好好改造那群崽子。"林柏無比鄭重接過司徒若佩劍, "主子放心,屬下定竭儘全力訓練各位公子,絕不手下留情。"胡冰在一旁又是吸氣,又是抓頭發的。
司徒若明明醉那麼厲害,可是說話清晰又有條理。若不是他貼身侍候司徒若久了,恐怕都會跟林柏一樣,認為司徒若沒醉。
胡冰見林柏領命要走,趕緊上前拉住林柏手臂, "林柏,主子真的喝醉了,你明天再來問主子一次,然後再帶公子們離開。"
司徒若聽見了這話,對林柏說道: “不用明天,你今晚就帶他們走,一定要好好訓練他們,給本王往死裡練。”
林柏看了看胡冰又看了看司徒若,對司徒若行了一禮告退。胡冰一臉生無可戀,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
“完了,全都完了。”
胡冰想要去攔林柏,可是整個王府隻有他才能攔住林柏,偏偏司徒若越來越醉,拉著他說這說那不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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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冰在心裡估算了一下追回林柏的可能,最後還是放棄了。這事就交給司徒若明天自己煩惱吧。
胡冰轉身去了賈赦所在的院子,剛走近就看見一臉驚慌的管家守在院子外。胡冰正想問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就看見站在管家身後的王福。
管家看見胡冰就像看見救星一樣,大步朝胡冰走去, "胡侍衛,聖上來找王爺,此時正在院子裡。"
胡冰聞言瞳孔都放大了,下意識朝院子跑去。他家主子喝醉了沒有睡在主院,主院隻有賈赦在。
他離開的時候,賈赦已經喝了快三瓶,人也有點醉了。萬一酒後失言,在聖上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怎麼辦?
如果賈赦因此被賜死,他就是間接害死賈赦的凶手。
王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要往裡闖的胡冰,壓低聲音無比嚴肅說道: “胡侍衛,你知不知道聖上在裡麵,怎麼還敢往裡闖。"
胡冰隻覺今天晚上是犯了哪路野神,真是啥事都不順。
“王總管,我知道聖上在裡麵,可是賈將軍也在裡麵,他還喝了一點酒,我怕將軍會冒犯到聖上。”
胡冰說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王福瞥了他一眼, “聖上出宮散心,本來是打算找賢王喝酒的,進院子看見賈將軍也在,此時怕是已經喝上了。"
“聖上又不是不講理的人,還能跟喝醉的人計較不成。”
聖上今天在宮裡本就煩躁了一天,出宮的時候還陰沉著一張臉。胡冰敢進去壞事,最少也要挨一頓板子。
胡冰聽見聖上與賈赦已經喝上了,一臉擔憂掂腳往院子裡探望,被王福一把拉下。“你不要命了,居然敢窺視帝蹤。”
胡冰聞言也嚇得不輕,窺視帝蹤可不是小罪,若是王福較真一些,此時都能叫人把他抓起來。
王福見把胡冰嚇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繼續忽悠道: “聖上心情不好,難得跟賈將軍投緣,你我就不要瞎操心了。"
王福見胡冰一臉坐立難安的模樣,故意說道: “聽說王爺也喝醉了,你自去照顧王爺吧。等聖上喝完,我會安排人照顧好賈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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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戰戰兢兢站在王福身後,隱約聽見院子裡傳來了笑聲,心裡不禁想著。 這賈赦倒是個有福氣的,能與聖上一起喝酒。'
院子裡,醉醺醺的賈赦正好兄弟一樣攬著司徒軒肩膀, “這位大兄弟,你在笑什麼?你覺得我喝醉了嗎,我告訴你,我清醒著呢。"
司徒軒聞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進來的時候賈赦已經喝高了,不僅沒認出他,還拉著他勸酒,說什麼不喝就是瞧不起他。
司徒軒輕輕摸了下賈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我知道你沒醉,坐下聊一會。"
賈赦扶著石桌坐到司徒軒麵前,越看司徒軒越覺得眼熟, “嘶……,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一個
司徒軒怕賈赦喝醉了會睡,慢騰騰將賈赦酒杯裡的酒給換成了水,笑著問: “像誰?”
賈赦見司徒軒整個人都在晃,站起來按住司徒軒肩膀,非常認真說道: “你彆晃,晃來晃去的,我都看不清你的臉了。”
司徒軒挺直了後背,故意往賈赦麵前湊了湊,聲音沙啞問道: “現在看清了嗎,我像誰?”賈赦醉酒還挺好玩的,說話也不磕巴,但看他眼睛就知道他是真醉了。賈赦湊近了司徒軒,還伸手固定住司徒軒的臉。
司徒軒被賈赦這樣一觸摸,整個人像被打中麻經一樣,從頭到腳都是酥麻的。賈赦歪著頭看了司徒軒好一會,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臉嫌棄立馬推開司徒軒。“我知道你長得像誰了,你像那個司徒軒。”
司徒軒聽見賈赦喊他名字還愣了一下,這都多少年了,沒聽過彆人喊過他的名字。司徒若昨天說賈赦眼裡沒有皇權,當時他還不信。
現在再看賈赦,司徒若說的是對的,賈赦眼裡的確沒有皇權。
一般人喝醉酒後,膽子會變大,但有些規矩是刻在骨子裡的,喝再多酒都不會改變。賈赦喝醉了敢直呼他的名字,已經側麵證明很多事情。
司徒軒見賈赦站著都在搖晃,將賈赦攙扶到一旁坐下,耐心問道: “像司徒軒怎麼了,你見了不高興嗎?"
賈赦想也沒想切了一聲, “我高興啥,他那人煩得很。”司徒軒有點犯懵,他哪裡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