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的酒勁開始上頭,趴在石桌上想睡,又被司徒軒拉扯起來。“司徒軒哪裡煩?”
>賈赦不想理人,覺得耳邊有蚊子在叫,心情煩躁伸手揮了揮,一巴掌打在司徒軒臉上。司徒軒被打懵了,咬牙猛咬了一口氣,看著正睡得香的賈赦又氣不起來。
"算了,誰讓朕疼你。"
“這天底下,也隻有你敢打朕了。”
司徒軒不僅沒生氣,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這是一種非常新奇的感覺。
司徒軒又問了賈赦好幾遍,他一定要問清楚賈赦煩他的原因,不問清楚他睡不著覺。賈赦也是被問煩了,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要抄我的家,他還送玉佩給黛玉,就是煩他。"司徒軒聞言有一點沉默,四大家族他是一定會收拾的。哪怕他喜歡賈赦,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定。為什麼送玉佩給林黛玉會讓賈赦煩?
他看重林黛玉,賈赦為什麼不高興?
司徒軒發現他和賈赦差不多的年紀,他隻比賈赦大了三歲,可他真的不知道賈赦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醉酒後的賈赦提起黛玉,越想越是傷心,最後無聲落下了眼淚。
司徒軒見賈赦哭了,慌亂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最後用衣袖給賈赦擦臉,小聲詢問: “你哭什麼?"
喝醉的人情緒很脆弱,如果沒人問他,賈赦可能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可偏偏有人關心他,賈赦越想越覺得委屈難受,眼淚越掉越凶。
司徒軒不知道賈赦為什麼哭,走到賈赦麵前蹲下,再次詢問: “你為什麼哭,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原來他是這麼憐香惜玉的人,賈赦一落淚,他心都快碎了。
夜色已深,司徒軒彎腰將賈赦打橫抱起,進了司徒若的房間。
賈赦被司徒軒抱起來時,反應慢了半拍,都進屋了才想起摟住司徒軒脖子,一副擔心自己會被摔的表情。
司徒軒將賈赦放在榻上,無視了房間裡的床,因為那床司徒若睡過。
賈赦愣愣地望著司徒軒的臉,是他喜歡的類型,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我能不能加你一個好友?"
司徒軒伸手摸了摸賈赦的額頭,喝酒後體溫有點高,但還在正常範圍內,說話開始不清楚了,一會可能會更迷糊。
賈赦喝醉後不愛動彈,雙眼朦朧望著司徒軒
傻笑。司徒軒覺得好笑搖了搖頭, “剛才還哭現在又笑,真是跟個孩子一樣。”
“你剛才在傷心什麼?”
賈赦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泛紅的眼尾又開始滑落淚珠。
司徒軒見賈赦又哭了,心裡十分後悔,他不該詢問的,又讓賈赦想起了傷心事。賈赦歪躺在榻上,身後有了靠的東西,整個人又慵懶又魅惑。
"黛玉以後要嫁人,我的迎春也要嫁人。我不想她們嫁人,為什麼女孩子一定要嫁人。"
賈赦說完還因為生氣,錘了司徒軒肩膀好幾下。
司徒軒有猜測賈赦是為了賈府哭,也有猜測是為了自己隱忍這些年而哭。萬萬沒有料到,賈赦哭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女兒長大以後要嫁人。
這有什麼值得傷心的,女子長大後都要嫁人,就連公主也不例外。
司徒軒見賈赦哭得這般傷心,小聲哄道: “你若不想她們嫁人,那朕就讓她們不嫁,讓她們在家一直陪著你。"
賈赦聞言瞪圓了雙眼,伸手推了司徒軒胸膛一下,眼神像護食的貓崽那樣凶。“你什麼意思,覺得我的黛玉和迎春不好,以後嫁不出去嗎。”賈赦力道極輕,司徒軒低頭看著自己被推的心口愣神。
這貓兒一樣的力道,哪裡是推在他身上,分明是推到了他心裡。
司徒軒沒有哄過醉酒的人,但他沒有一絲不耐煩,賈赦的無理取鬨在他看來也是可愛。“好好好,你的黛玉和迎春很好,以後求娶她們的人,能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司徒軒沒有哄過醉酒的人,但他見彆人哄過。不管賈赦說什麼,他隻要順著應就好。賈赦聞言更氣了,眼睛瞪得更圓了,捏起拳頭又錘了司徒軒胳膊一下。司徒軒被打後又懵了,笑著問:"怎麼又不滿了,我哪裡說錯了?"
賈赦氣乎乎瞪著司徒軒, “你的女兒才要嫁人,我才不會把黛玉和迎春嫁出去。”司徒軒聞言輕輕咬牙,險些給氣笑了,他也真的扭頭笑出了聲。
算了,他跟醉酒的賈赦計較什麼,可能賈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司徒軒給賈赦蓋住被子,問道: “你為什麼煩司徒軒,他是皇帝你不怕嗎?”
賈赦本來都快睡了,聽見司徒軒的話立馬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並把拳頭亮出來給司徒軒看。
“知道這是什
麼嗎?”
司徒軒看了一眼賈赦的拳頭, “知道,這是你的手。”
賈赦非常冷酷笑了一聲, "不是,這是沙包那麼大的拳頭。司徒軒若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會把這個跟沙包一樣的大的拳頭,狠狠招呼到他的臉上。"
司徒軒看看賈赦惡狠狠的臉,再看看賈赦握緊的拳頭。
他做什麼了,惹得賈赦這麼不滿他。
明知道他是皇帝還敢揍他,心裡對他是有多大的不滿啊!司徒軒搬來凳子坐到賈赦麵前, "你為什麼討厭司徒軒,因為他想要抄你家?"
賈赦歎了一口氣放下拳頭,一臉無所謂, “賈家他想抄就抄,反正我把戶部欠銀還了,等抄家流放後,我就隱姓埋名去一個彆人都不認識我的地方重新生活。"
司徒軒的臉色一秒變陰沉,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賈赦被他盯上後還想隱姓埋名離開京城,做夢或許會實現。
司徒軒想著自己一顆心,因為賈赦而變得亂七八糟,非常不服氣伸手捏了捏賈赦的臉頰。"小沒良心的,朕就算抄了賈家,也會事先給你安排好退路。""彆再想著離開,留在朕的身邊,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司徒軒一點不怕賈赦酒醒後記得這些事,賈赦能記得更好,那樣他就能跟賈赦敞開談了。賈赦酒勁徹底上頭了,完全聽不清司徒軒在說什麼,更不在意司徒軒在說什麼。司徒軒見賈赦又睡了,還是忍不住把人叫醒。
“你既然不氣我要抄家,為何會煩我?”
司徒軒問了好幾遍,賈赦擰緊了眉一臉不耐煩, "你好吵啊,我煩他是因為怕他啊。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我要睡覺了。"
司徒軒得到了一個令自己意外,但又不那麼意外的答案。賈赦在船上見他時,因為他受到驚嚇然後吐血,那時他就知道賈赦怕他。
今天他見醉酒的賈赦還敢打他,以為賈赦對他的怕是裝出來的。如果真的怕他,為何在喝醉後,還敢舉著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要打他。
司徒軒一連歎了好幾聲氣,挑起一縷賈赦的頭發繞在指尖上, "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是人間帝王,當然可以對賈赦強取豪奪。可是賈赦不經嚇
,萬一被他嚇出個好歹來,後悔心疼的人還是他。
司徒若房裡的軟塌,擠擠勉強能睡下兩個人。
司徒若見賈赦呼吸均勻,確定他睡著後,脫了鞋子側身躺在賈赦身邊。
這一晚,司徒軒的睡眠斷斷續續的,好不容易睡著就會被賈赦一腳踢醒。
賈赦喝醉了體熱,他一個不注意賈赦就把被子掀飛了。
一整個晚上,司徒軒不是在給賈赦蓋被子,就是在擺正賈赦的睡姿。
他第一次發現有人喜歡趴著睡,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淩晨的時候,王福在屋外小聲道: “陛下,該上朝了。”
司徒軒眼神不舍望著熟睡的賈赦,第一次覺得當皇帝很不爽。
他可能有當昏君的潛質,美人在懷,他竟連朝政都不想管了。
司徒軒手指輕輕劃過賈赦的臉,眼裡滿是好奇, "肌膚瑩白如暖玉,到底是世家金尊玉貴嬌養出來的,可惜未來要便宜朕了。"
賈赦擰緊眉覺得非常煩,好像又有蚊子在他耳邊叫喚。這隻蚊子不僅叫喚,居然還在咬他的臉。
賈赦一臉不耐煩抬手揮了幾下,一個巴掌打在司徒軒手背上。司徒軒見狀樂了, "天底下也隻有你打朕,朕還氣不起來。"賈赦扭頭把被子一扯,將自己整個蓋住,一臉滿足繼續睡。
司徒軒看著賈赦這一連串操作,聽著賈赦平緩的心跳,知道賈赦還沒睡。
非常可惜看了賈赦一眼,他本來還想看看賈赦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裡會是什麼樣表情。司徒軒起來洗漱,看見一旁整齊的床鋪,給了王福一個眼神。
王福立馬會意,走到一旁床鋪前將被子打亂,弄出一副昨晚司徒軒是在床上睡的模樣。司徒軒不急不忙洗漱完,帶著王福揚長而去。
管家在外麵熬了整整一夜,直到將司徒軒送出王府,才頂著一雙熊貓眼回了司徒若房間。管家一眼瞧見睡在塌上的賈赦,還有淩亂的床鋪。
昨晚聖上肯定是跟賈將軍喝高興了,所以才特地恩賜賈將軍睡在軟榻上。
管家不敢吵賈赦睡覺,都沒叫人進屋收拾床鋪,自然也不知道床鋪上沒有一點溫度。司徒若喝的酒比賈赦要少,胡冰又及時給司徒若喂了解酒湯
,他醒來的時候賈赦還在睡。司徒若不是那種喝醉後不記事的人,他喝醉後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全都記得清清楚楚。司徒若猛吸一冷氣,抬手拍了一下自己腦門,看向一旁麵無表情但滿臉疲憊的胡冰。
"林柏已經動身了嗎?"
胡冰用了極大的控製力才忍住沒有朝天翻白眼, "王爺,林柏辦事的效率,您還不清楚嗎。您昨晚一交代後,他帶著公子們連夜出城,現在可能都開始訓練了。"
"王爺,需要屬下傳令,讓林柏回來嗎?"
司徒若沉默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 “既然木已成舟,就讓他們在莊子裡體驗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這次吃了苦頭,下回他們就能長記性了。"
“賈兄呢,還在睡嗎?”
他是真沒料到,賈赦喝醉後居然是這樣焉壞的人,三兩句話讓他把兒子們送到莊子裡受苦。可若是細想賈赦的說的話,他竟然還覺得有幾分道理。孩子不聽話一定是慣的。
胡冰也對賈赦刮目相看,再也不認為賈赦純良了,分明就是包著芝麻餡的包子。“王爺,昨夜聖上來了,淩晨時候回的宮。”
司徒若穿衣的動作一頓,非常驚訝: “你說什麼,皇兄來過了,他來做什麼?”胡冰讓守在門外的管家進來回話。
“昨夜是管家守在主院的,我回來照顧您了。”
"不過王總管說聖上心情不太,特地出宮找您喝酒的,沒想到您已經喝醉了,便和賈將軍喝了起來。”
司徒若臉上神情若有所思,發自內心感慨。
“賈兄的酒量真嚇人,我的酒量已經算是不錯了,居然沒喝過他。”
“他陪我喝了一輪,還能再陪皇兄喝一輪。皇兄直到淩晨才走,肯定是喝醉了,不然他不會在我這裡留宿。"
司徒軒不喜歡睡彆人睡的床,軟榻什麼的他還能容忍,隻有床是真的不會將就。出門在外,他就算是睡桌子上,也不會睡彆人睡過的床。
司徒若叫來管家詢問昨晚的情況,在聽見賈赦和司徒軒喝酒有說有笑後,沒忍住摸起了下巴。"皇兄之前還說賈赦長殘了,昨晚居然讓賈赦陪他喝酒,還允許賈赦跟他同屋而寢。"
“果然,皇兄也被賈赦有趣
的靈魂吸引了。”
他和司徒軒都是在陰謀詭計裡長大的,賈赦這樣心思純潔又乾淨的人,總能特彆吸引他們的目光。
司徒軒昨晚跟賈赦喝過酒,以後收拾賈家時,他就能勸司徒軒網開一麵給賈赦留條退路,到時他就帶著賈赦去他封地生活。
他身為一個親王,還是可以保證賈赦後半生依舊榮華富貴的。
賈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沒有喝過醒酒湯,隻覺頭疼快要炸開了。賈赦運轉功法緩解頭疼,突然發現丹田處有一粒金色的靈力。賈赦滿臉疑惑,這粒金色靈力從哪裡來的?他隻有木係靈根,隻能吸收綠色的木係靈氣啊。這粒金色靈力是什麼屬性,怎麼跑到他丹田的?
賈赦好奇運轉那粒金色靈力,金色靈力突然炸開,淡淡的金色煙霧充斥著整個丹田。賈赦能感覺到丹田在被拓寬淬煉,內心充滿了震驚。這粒不知屬性的金色靈力,居然能拓寬淬煉丹田。他一次增加丹田容量是異能突破那天,平時丹田是不會發生變化的。
賈赦是個修煉小白,但他知道丹田容量越大,他運行功法的速度也能越快。儲存的靈力量越大,他的實力就能越強。
金色靈力散開後融於丹田,一些雜質從丹田和經脈處流出來。賈赦沒忍住,扭頭吐出一口黑血。
司徒若正巧進屋,看見賈赦吐血後快步走到賈赦麵前,神情嚴肅對胡冰吩咐: “快去請太醫。”此時司徒若內心滿是自責和後悔,明知道賈赦體弱還被皇兄嚇到吐了血,他不該叫賈赦喝酒的。賈赦吐完黑血後精神特彆好,這是那粒金色靈力替他排出來的丹田雜質。
這種頑固的丹田雜質,普通的木係靈力拿它們沒有辦法。
賈赦抬起衣袖擦了擦嘴,看向司徒若, “我感覺很好,應該沒什麼事。”
司徒若看著黑血久久不語,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吐黑血,賈赦是不是中毒了?
司徒若堅持要叫李太醫過來,賈赦勸說不了便擺爛了。
查吧,反正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問題。
李太醫一聽是賈赦吐血了,心裡咯噔一下提著藥箱就走。
他慶幸之前沒把賈赦的病情說死了,不然此時死的人就是他了。
李太醫一進屋就給賈赦診脈,越診臉上表情越奇怪。
"王爺,賈將軍的身體
反而變好了。"
“我大膽猜測一下啊,賈將軍之前的絕症可能不是病,而是一種奇毒。”
“賈將來本來已經時日無多,機緣巧合下吃了千年人參壓製住了毒性,後又喝了大量烈酒。毒性本就被千年人參壓製過,後又被烈酒這麼一催,反而被逼出了體外。"
李太醫眼神凝重看向賈赦, “請賈將軍恕罪,我也瞧不出你中的是什麼毒,這種毒太過細微不起眼了,任憑誰把脈都隻會覺得你是體弱。"
司徒若讓胡冰找來一隻小白鼠,將賈赦吐出的黑血喂了一些給它。沒一會功夫,小白鼠抽搐了幾下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