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司徒軒一進太上皇寢宮,便見周圍一個宮人都沒有,眼神示意王福在殿外等候,大步走了進去。

“父皇,朕剛剛聽王福說您昨晚動了氣。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您在除夕動氣。”

太上皇麵無表情瞪了司徒軒一眼,冷笑了一聲:“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皇嗎,平時不過來就算了,我叫人去請你還要耽擱這麼長的時間。”

司徒軒上前給太上皇倒了一杯茶,語速緩慢問道:“父皇,您到底在生什麼氣。過年兒臣很忙,您也是知道的。”

太上皇凝神看了司徒軒一眼,長歎一聲接過司徒軒奉來的茶。

“我知道你想清算各大家族,賈家自賈代善死後,越發不成體統了,連義忠親王最後的血脈都敢糟蹋。”

司徒軒聞言便知道太上皇因何動怒,原來是知道了秦可卿的身份。

太上皇退位後病愈,想明白是自己的多疑把最器重的兒子給逼死了,對義忠親王非常愧疚。

司徒軒裝作不知情,語氣疑惑問道:“父皇,皇兄還有血脈留存於世嗎?”

太上皇長歎了一聲,將秦可卿的身份告訴給司徒軒知道。

“這個賈家,膽子可當真是了不得。吞了義忠的東西不說,還將他唯一的血脈嫁給賈蓉那個廢物。”

司徒軒故意皺眉,“父皇,這消息您是從哪裡知道的,可保真?”

太上皇又瞪了司徒軒一眼,“當然保真,我昨晚派龍衛去查了,今早收到消息就叫你過來商量了。”

司徒軒輕聲問道:“那父皇準備怎麼處置賈家?賈赦拿出了乘法口訣,朕已經封他為國公。倘若父皇現在處置賈家,坊間怕會流言四起。”

太上皇也看過乘法口訣,那的確是利國利民的好東西。賈赦因此被封國公,他是沒有意見的。

太上皇又想到了暗衛查到的東西,賈母當年拿著賈赦身份印章勾聯其餘幾家私下結盟,賈赦這個當事人卻一點不知情。

太上皇瞧不起賈赦廢物一個,但也知賈赦在秦可卿的事情上沒什麼錯。因為他是榮國府的,又不知秦可卿的真實身份。

太上皇的龍衛還把當初賈珍欲爬灰

的謠言查了出來,還好證實那的確是謠言,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賈家所有人。

龍衛調查的結果,賈蓉對秦可卿還算不錯。

尤氏被賈珍打得半死後,寧國府一直是秦可卿當家,並沒有受到什麼委屈。

可僅憑這則謠言令他如鯁在喉的謠言,賈珍就能死一萬次。

太上皇之前不同意司徒軒清算各大世家,一方麵是不想放權,另一方麵是感念那些老臣對他的忠義。

這十幾年他冷眼瞧著,司徒軒的心比他更冷更狠,也比他更適合當皇帝。

他年紀真的大了,近些日子睡覺都睡不安穩,是時候徹底放權了。

司徒軒對他還念及三分父子情,若是真的惹怒司徒軒不顧父子之情,他就該暴斃了。

“你想怎麼清算就怎麼清算吧,那幾家的事我不管了。”

“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又準備了這麼多年。我把龍衛交給你,你放手去做吧。”

司徒軒聽見龍衛二字,忍不住抬頭看了太上皇一眼,沒什麼感激的話,隻是很平靜說了句:“謝謝父皇。”

龍衛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但他登基時便知道龍衛的存在,早就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力量。

他的龍影並不比龍衛差。

太上皇見司徒軒說完事情後又不說話了,以往這種時候他都會一臉不耐煩讓司徒軒回去。

他不喜歡這個兒子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司徒軒不會像彆的兒子一樣討他歡心,來見他還經常板著一張臉,活像他欠了司徒軒錢一樣。

太上皇在心裡跟司徒軒和解了,這個兒子就是冷心冷情,所以才能坐穩龍椅。

“賈元春特地把消息告訴我,是想為自己求個富貴身。你把她收進後宮,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她暴斃吧。”

賈元春口口聲聲說著不想看家裡的人繼續錯下去,說的那麼大義凜然,還不是為了自身榮華。

這種虛偽的女人,宮裡太多太多了。

賈元春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宮裡又是熬人的地。久久看不見封妃的希望,自然就開始慌了。

/> 若是以前的司徒軒,封不封賈元春都無所謂,但現在的他絕不會封賈元春為妃。

他可能是矯情了,碰過了賈赦後便不想再碰彆的人,連想想都會覺得惡心。

他可能得了一種病,一種隻能讓賈赦近身的病。

司徒軒搖了搖頭,“兒臣無意再封妃,賈家既然用賢德二字培養賈元春,不如便入父皇後宮,封為賢德妃。”

太上皇隻當司徒軒是一心向政,所以才不願封賈元春。

他也不喜賈元春,但事先又對賈元春承諾過,會給她榮華富貴。

太上皇轉念一想,賈家讓賈蓉這個紈絝娶了秦可卿,一想起這事他便隻覺惡心。憑什麼隻能賈家惡心他,他卻不能惡心賈家。

太上皇立馬拍板決定,“那便封賈元春為賢德太妃。”

“皇後說你兩年不曾入後宮,有那麼多忙不完的政事嗎,連去後宮的時間都沒有了。”

“後宮那麼大,難道就沒有一個合你心意的妃嬪嗎。”

司徒軒平時便很少入後宮,偶爾入後宮也隻是為了看看孩子。

太上皇隻當司徒軒一心撲在政事上,完全沒有多想。

司徒軒心裡吐槽著,如果賈赦在後宮,他肯定天天都去後宮,但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無視祖宗規矩將一個男人納為妃嬪。

太上皇見司徒軒又不說話,一臉嫌棄瞪了司徒軒一眼。

“從小到大還是這樣,遇事不滿意就不開口說話。得虧了你是皇帝,不然彆人怎麼受得住你這個脾氣。”

司徒軒聞言有點在意,問了句:“父皇,我的脾氣很不好嗎?”

太上皇險些被司徒軒氣笑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

你的脾氣難道很好嗎,狗見了你都得換道走。”

“性格偏激又霸道,做事一慣不在乎彆人的想法。你若不是皇帝,一天不知道要被人打多少回。”

太上皇到現在還是覺得司徒軒是有性格缺陷的,可惜當時他沒有彆的選擇,

留下的爛攤子,隻有司徒軒才有能力處理乾淨。

司徒軒離開太上皇宮殿後,忍不住的在意。

他性格偏激霸道嗎?

做事沒有顧及賈赦的想法嗎?

賈赦是因為他脾氣不好,所以才怕他嗎?

他就是顧及賈赦對他的害怕,才會偷偷摸摸選擇在晚上去看賈赦。

司徒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回到寢宮後問王福。

“賈赦若是知道朕晚上經常去偷看他,他會生氣嗎?”

他今天被太上皇一句話點醒了,他晚上偷偷去榮國府,還在情不自禁時偷摸了賈赦的衣裳,是不是就是太上皇說的不考慮他人感受。

王福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司徒軒讓他有話直說。

“朕恕你無罪。”

王福這才大著膽子抬頭看向司徒軒,“陛下,如果是您討厭的女子,半夜偷偷到您房裡,又偷摸了您的衣裳……”

司徒軒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隻會覺得惡心,並且一定會殺了那個女子。

司徒軒仰頭深呼吸,語氣非常鄭重叮囑王福。

“再次警告知情的暗衛和宮人,若是走露了什麼風聲,朕就將你們全都送去詔獄。”

絕對不能讓賈赦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不然賈赦一定會厭惡他的。

王福聽完後心裡咯噔一下,從詔獄出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屍體。

他若不想也成為瘋子或屍體,就要好好警告那些人。

賈赦收到太上皇口諭後,將東大院的門一關,全然不管外麵發生的事。

一連十幾天過去,賈赦覺得很鬱悶。

丹田裡的金色靈力一點沒漲,到底什麼樣的修煉狀態才能練出金色靈力啊?

一天,賈赦聽著外麵很熱鬨,讓墨田一打聽才知道薛家入府了。

傍晚,墨田來書房稟報賈赦。

“老爺,薛王氏帶著薛姑娘和蟠少爺過來給您請安。”

賈赦本

來是不想見的,但又實在好奇薛寶釵的模樣,便讓墨田把人領到書房去。

薛蟠從進了書房便開始四處打量,他剛入京城的時候,在南風館結識了不少誌同道合的朋友,聽到了很多有關賈赦的八卦。

他覺得京城的人聊天太過誇張,賈赦容貌再俊美,他也是而立之年甚至快到不惑之年了。

一個中年男人,怎麼可能靠美色籠絡住當今天子。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豈會被區區美色所惑。

會沉迷美色的人,一般都是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才對。

薛寶

釵見薛蟠沒個正形樣,含怒瞪了薛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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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從外麵走過來的時候,薛蟠手裡正在擺弄一把高價淘來的古扇。他聽說賈赦喜歡這玩意,特地買來做賀禮的。

薛蟠看見賈赦的第一眼,手裡古扇掉到了地上,人也愣在了原地。

南風館裡的損友嘲笑他不知何為人間絕色,笑他花一千兩買清月一笑是眼界太低。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他的眼界是真的低,居然會覺得清月是人間絕色。

賈赦因為扇子落地而看向薛蟠,細看薛蟠的五官很精致,就是身體有點微胖。

賈赦本以為薛蟠會很猥瑣,他見到的薛蟠卻是氣度華貴,舉手投足之間儘顯風流。

這才是世家子弟應該有的風貌,哪怕薛蟠內裡是個發爛發臭的,外表看起來也是光鮮亮麗。

賈赦走到一旁坐下,對薛王氏點了點頭。

薛王氏讓薛蟠把扇子撿起來,薛蟠發現扇子破損後,眼神求救看向薛寶釵。

薛王氏與賈赦寒暄了幾句,賈赦也說了幾句場麵話。

賈赦不動聲色打量了薛寶釵,十幾歲的年紀便儘顯穩重,圓臉很可愛討喜,是年老者比較喜歡的臉型。

薛寶釵大大方方站起來向賈赦福身行禮,“侄

女寶釵恭賀國公爺大喜。”

一旁薛蟠也站了起來,學著薛寶釵的樣子道賀。

賈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道:“聽說薛賢侄打死了人,是來京裡避難的。” 薛王氏聞言臉色都變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薛寶釵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事實就擺在那裡,不是她說幾句話就能推脫的。

薛蟠看著賈赦望他的眼神充滿了冰冷,氣不過解釋了起來。

“我花錢買了一個丫頭,結果忽然跳出一個人跟我搶。我以為他和那販子是同夥,想要合起來詐我的錢,一時氣不過才讓下人動手。”

“我並不知那人身患疾病,也是事後才知那販子將那丫頭一奴二賣。”

賈赦聽著薛蟠並不在意被他打死的人,也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個世道。人命在世家權貴的眼裡,是可以用錢買來的東西。

賈赦手裡也有人命,但他殺了那些人,事後一點都不後悔。

因為他若是不心狠下手,死的人就會是他自己。

薛蟠的情況跟他不一樣,他不喜歡這麼霸道的性格。

賈赦冷聲道:“我不管你是因何打死了人,我隻知你打死的不是奴才。你身上的人命官司自己解決,榮國府不會出麵幫忙。”

賈赦說完端起了茶杯,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最終,薛王氏臉色惴惴不安帶著薛寶釵和薛蟠離去。

薛蟠離開的時候,站在書房門口回頭看了賈赦一眼,心裡想著。

他果然是眼界低了,賈赦哪是一般的美色,能迷惑

()?()

住當今聖上,那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怪當今聖上膚淺,實在是賈赦太美太魅惑。

薛王氏離開東大院後,一路上都拉著薛寶釵的手,回到梨香院後急到滿屋子轉圈。

“早就聽聞榮國府的大老爺行事不講規矩,今日一瞧果不其然。我好歹算是客人,居然一點麵子都沒給我留。”

“看來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是真的,赦大老爺與政

老爺合不來。”

薛蟠隨手把破損的古扇一扔,懶洋洋歪在椅子上,“赦老爺很不喜歡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蟲子一樣。”

“母親,我不想住在榮國府了。”

薛王氏扭頭瞪了薛蟠一眼,氣不過還擰了薛蟠胳膊幾下。

“若不是你脾氣衝動易怒,又怎會中了彆人的奸計打死了馮淵,害得我們隻能遠離家鄉,丟失了多少產業。”

當初薛王氏也以為薛蟠是無心之失,還是薛寶釵提醒她派人細查,查出來他們的商業對手接觸過馮淵的管家。

花了重金才知道,這是對家早就設好的局,篤定了薛蟠會看上那個美貌丫頭,又引體弱的馮淵入局。

薛寶釵柔聲讓薛王氏不要生氣,“哥哥早就被人盯上,沒有馮淵也會有周淵吳淵。”

“母親,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哥哥身上的人命官司。既然赦國公已經擺明態度,我們就要另想辦法。”

薛王氏緊緊皺眉,“還能想什麼辦法,榮國府不願意幫忙,我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哥哥遲早被抓去坐大牢。”

薛蟠聞言坐了起來,想說什麼又給咽了回去。

他就是不想坐牢才來京城的,如果來了京城還要坐牢,那還不如回金陵坐牢呢。

薛寶釵沉默了一會問薛蟠,“我讓你結交京城的公子們,可有結果了。”

薛蟠雙眼一亮趕緊說道:“我還真的在南風館認識了一個人物,是賢親王的第七子司徒賦。”

“他是我目前認識的人裡,身份最高的一位。”

薛寶釵輕輕咬唇,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對薛蟠說道:“你想辦法再與這位公子拉近些距離,求他幫忙引見賢王。”

“你到時候見了賢王,便把馮淵的事一五一十說清楚,千萬不要有所隱瞞。”

“最後再說,我們家願意捐出七成的家財,請求刑部寬恕處理。”

“我朝有一條律法,簡而言之就是可以花錢贖罪。”

“你的罪大不大,全憑上頭的人說罷了。”

薛蟠若不是熟悉薛寶釵,

此時都要認為薛寶釵是想害他了。

他身上的可是人命官司,怎麼能拿到賢王麵前說。

萬一賢王一個不滿,手一揮把他關進牢裡,他豈不是要被砍頭?

薛王氏知道薛寶釵不會無憑無故突然這麼冒險,忙問:“我的女兒,為何要讓你哥哥去求賢王。還要舍棄家裡七成的財產,若我舍得花這麼多錢,我早就去求我哥哥王子騰了。”

薛寶釵捂著心口緩緩坐下,

語重心長說道:“母親,若是沒有見過赦國公,我也覺得哥哥身上的人命官司,是花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赦國公看我哥哥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不喜。”

“您覺得他當真隻是因為我哥哥讓人打死馮淵便不喜嗎,他又不認識馮淵,又怎會為了馮淵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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