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薛王氏和薛蟠聞言都沉默了,大家都是世家出身,內裡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賈赦才不是那種心善的人。

薛蟠想了半天想不出是什麼原因,眼神懇求望著薛寶釵,急道:“你就彆賣關子了,我都快急死了。”

薛寶釵瞥了薛蟠一眼,薛蟠立馬不說話了,這才慢慢說道:“赦國公對你不喜,隻能說明一件事。哥哥的事情早就已經上達天聽,說不定上頭正磨刀霍霍準備收拾我們薛家呢。”

“赦國公怕被你牽連,所以才會急著與我們撇清關係。”

“你們捫心自問,我們好歹也是親戚客人,若不是這事影響重大,赦國公豈會絲毫顏麵不留。”

薛王氏和薛蟠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一點沒懷疑薛寶釵的判斷。

薛寶釵繼續說道:“以往我隻當這是一件小事,沒太放在心上。今天見了赦國公才突然清醒,人命官司這種事,在某些時刻是會要人命的。”

“我們自己找上門去,光明正大獻上七成家財,相信上頭也會覺得我們識相,給我們留條生路。”

薛家這些年當皇商,積累了很多人脈。

一個獻上大半身家投誠,還有致命把柄捏在手裡的皇商,總比野心勃勃不能掌控的世家要強。

> 薛寶釵又繼續說道:“就算我的推測是錯誤的,舍了七成家財也能正大光明洗清哥哥身上的官司。”

“母親和哥哥不會以為,我們真有能力守住家裡的產業吧。”

薛王氏和薛蟠都沉默了,如果他們有守住產業的能力,就不會被逼到來京城投靠賈王氏。

薛王氏猛地一拍桌子,看向薛蟠說道:“賭一次,你按你妹妹說的去做,她從未害過你。”

“這些日子若不是寶釵幫忙出主意,又想辦法穩住了下麵那些掌櫃,我們家內部早就亂起來了。”

薛蟠再次心生感歎:“為何妹妹不是個男兒身啊,這樣我就能繼續當紈絝了。”

薛寶釵聞言又怒瞪了薛蟠一眼,薛蟠立馬討好笑笑。

“妹妹彆氣,我不說就是了,我這就去外麵找機會請司徒賦吃飯。”

賈赦並不知道自己對薛蟠的不喜,竟讓薛寶釵腦補了那麼多。

正月一過,林黛玉和賈迎春繼續進宮讀書,賈赦繼續捕捉天地靈氣修煉。

司徒軒在宮裡經過統計發現,林黛玉上午向賈赦請安的日子,賈赦下午都不會再睡。

他嚴重懷疑賈赦的嗜睡症是心理原因導致的,不然無法解釋賈赦心情一好就不再嗜睡。

自從林黛玉和賈迎春恢複進宮讀書,賈赦又開始每天長時間嗜睡。

司徒軒讓紅綠想辦法,讓林黛玉和賈迎春每天從宮裡回去後,都去給賈赦請安。

天氣慢慢暖和起來,植物開始複蘇生長,天地間的木係靈氣也開始活躍起來。

賈赦捕捉靈氣越來越輕鬆,恢複到之前那種一心二用的狀態。

司徒軒見賈赦不再嗜睡,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吐槽。

“冬天一到就不愛動彈,簡直就像小動物冬眠一樣。”

王福聽見了也裝沒有聽見,最近司徒軒經常自言自語吐槽賈赦。

司徒軒問王福,“朕有多少日子沒有見過他了?”

司徒軒沒等王福回答,又說道:“你給賢王傳個話,讓他想辦法讓朕見他

一麵。”

賈赦的嗜睡症減輕了,他最近很克製沒有在晚上去榮國府。

他怕賈赦得知他去榮國府偷看他,會氣到原地爆炸。

司徒若人在府裡坐,事從宮裡來,一臉茫然小聲吐槽。

“我也沒有當過紅娘啊,這要怎麼製造機會?”

他都不用去問賈赦,賈赦肯定不會願意跟皇兄一起吃飯。

司徒若正在糾結想什麼辦法,胡冰在外麵說:“賦公子過來給王爺請安。”

司徒若臉上露出疑惑,“不過節的日子,給我請什麼安。你讓他進來,莫不是闖禍了要本王去給他收拾爛攤子吧。”

司徒賦進屋給司徒若行了禮,他不想來見司徒若的,實在是薛蟠給的太多,他無法拒絕。

司徒若板著一張臉,“說吧,闖了什麼禍。”

這個兒子在他這裡存在感很低,文不成武不就太過普通,所以他有時候會忽視司徒賦。

司徒賦沒敢直視司徒若的眼睛,他對司徒若有著天然的恐懼,低著頭把薛蟠的事說了。

司徒若聽完腦中靈光一閃,宴請賈赦的借口有了,到時候再讓賈赦與皇兄來個偶遇。

皇兄交代的事情,便完美解決。

“這事你不用管,讓薛蟠等消息吧。”

司徒賦離開後,司徒若立馬提筆給賈赦寫帖子,然後又讓胡冰去給王福送信,說他約了賈赦明晚過府談事,到時候可能會喝幾杯。

賈赦收到司徒若的帖子,都沒問胡冰司徒若找他什麼事,直接點頭同意。

“我明天下午過去,讓你家王爺準備好烤肉。”

胡冰笑著說道:“我家王爺早就備好了美酒,就等國公爺過去了。”

賈赦伸手拍了拍胡冰肩膀,“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彆喊我國公了,我聽著心裡慌。”

彆人一喊他國公,他就想著司徒軒要捧殺他,吃飯睡覺都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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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上次喝酒的院子,賈赦見到司徒若便嘲笑。

“上次喝完酒,你的兒子們都被弄去了莊子訓練,這次喝酒又想跟我吐槽什麼?”

“你就不擔心我喝醉了又給你出餿主意。”

賈赦拉開椅子自己坐下, 用得著下帖子這麼正式嗎,害我也不好空著手來。”

司徒若聽見賈赦帶著禮物上門,眼神好奇詢問胡冰。

胡冰輕咳了一聲說道:“大人帶了一籃子水靈靈的蔬菜。”

司徒若聞言一臉嫌棄嘖了一聲,“你就摳門吧,一籃子菜算什麼禮物。你還不如在護城河裡抓條魚呢,好歹也是肉。”

賈赦笑笑沒說話,帶菜隻是形式,重要的是他送禮的心意到了,送什麼東西根本不重要。

司徒若一邊給賈赦烤肉,一邊說著薛蟠的事。

賈赦聽見薛蟠找到了司徒賦,還願意獻出七成的家財隻為贖罪,腦子愣了半秒。

紅樓夢裡,薛家獻出了七成家財嗎?

賈赦再次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是書裡寫的那個滿紙荒唐故事。’

紅樓夢的軌跡早就亂了,這裡的人都是有思想又活生生的人,不會按照書中所寫的軌跡生活。

賈赦回過神對司徒若說道:“既然薛家找到你,你便按自己的方式處理就行。說句自私的話,薛家的破事我一點都不想管。”

薛寶釵挺討喜的,但他不可能因為薛寶釵討喜就去幫薛蟠洗清殺人罪名。

司徒軒還等著抓他把柄呢,他若敢罔顧律法,司徒軒絕對會狠狠記他一筆。

司徒若滿眼好奇對賈赦眨了眨眼,“薛家出手很大方的,你若能幫薛蟠洗清罪名,最少十萬兩到手。”

賈赦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是君子,但在愛財這方麵,我還是喜歡正經途徑得到的錢財,花著安心些。”

司徒若見賈赦不喜歡薛蟠,又很八卦問道:“聽說薛家女兒年紀輕輕就開始打理家裡的生意,你見過薛寶釵,覺得她怎麼樣?”

賈赦聞言一臉疑惑望

著司徒若,聲音變得很嚴肅。

“你問薛寶釵做什麼,難不成是看中了薛家的錢財,想要納她為側妃?”

如果司徒若敢點頭,他就敢把麵前的茶杯砸司徒若身上。

司徒若年紀都能當薛寶釵的叔了,如果敢生出那種念頭,他就跟司徒若割袍斷義。

他可不想跟一個人渣做朋友。

司徒若見賈赦誤會了,拿起一塊肉就往賈赦身上丟,“閉嘴吧你,我好奇都不行嗎。”

“薛玉釵才多大的年紀,給我做兒媳婦還差不多。”

賈赦明顯鬆了一口氣,感歎道:“好在你三觀還在,我可不想跟一個人渣做朋友。”

司徒若撇了撇嘴沒說話,賈赦把納年紀小的人叫人渣,那滿朝文武百官一大半都是人渣。

隔壁院子的司徒軒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他後宮也有年紀小的妃嬪,他在賈赦眼裡豈不是也是人渣。

賈赦看著周圍風景,好奇那些暗衛都藏在哪裡,便運轉靈力聽了起來,結果聽見了隔壁司徒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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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

“朕也是人渣嗎?”

王福哪裡敢回這個要命的問題。

司徒軒也沒有為難王福,

苦笑著搖了搖頭。

賈赦整個人都傻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司徒軒怎麼在隔壁?

司徒若知不知道啊?

賈赦不動聲色低頭喝茶,一直運轉靈力聽著隔壁的動靜。

司徒若見賈赦不說話隻顧著喝茶,“這茶有什麼好喝的,你喝慣了自己炒的茶,還能喝下彆的茶嗎,你的口味當真是不挑。”

司徒若借此機會又說道:“我之前不是說皇兄喜歡你的茶嗎,你下次炒茶的時候多炒一些給皇兄送去,他一定會高興的。”

賈赦不知道司徒軒坐在隔壁偷聽是什麼操作,故意說道:“這可是入口的東西,我可不敢獻給陛下。”

司徒若把烤好的肉裝

盤,暗自搖頭,“你可真是守著金山不敢用,你聽我的把茶獻上去,皇兄一定會很大方賞賜你的。”

賈赦還是搖頭,“算了,粗茶而已,怎能入聖上的口。”

隔壁司徒軒都氣壞了,壓低了聲音跟王福吐槽。

“什麼粗茶,他就是不想讓朕喝他的茶。小氣成這樣,虧得朕擔心他的身體,還讓司徒若給了他那麼多人參。”

王福同樣小聲道:“陛下,國公大人不知道您對他的心意,一直以為那些人參是賢王爺送的呢。”

司徒軒想到這點更氣了,“送人參的是朕,讓李太醫守著他的人也是朕。他卻隻顧著感謝司徒若的恩情,全然不知朕的存在。”

“聽見不用進宮謝恩後還笑出了聲,都快把嫌棄朕這三個字刻在了臉上。”

王福沒有再出聲,隻是默默聽著司徒軒的吐槽。

司徒軒時間一久就會這樣發泄不滿,吐槽完就會平靜下來。然後繼續畫著賈赦的畫像,或是寫著賈赦的名字。

賈赦聽見這些話心臟跳得很快,司徒軒吐槽他的語氣太奇怪,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司徒軒不是直男嗎?

嘶……司徒軒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喜歡他什麼,這張臉嗎?

司徒若走到賈赦麵前揮手,“我跟你說話呢,你想什麼這麼出神。”

賈赦回過神,強行讓自己恢複冷靜,望著司徒若問道:“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司徒若便重複問道:“我說你覺得薛寶釵和賦兒怎麼樣?”

賈赦聞言皺眉,“我覺得不怎麼樣,孩子的婚事你讓孩子自己決定,父母包辦的婚姻大多都是不幸福的。”

司徒若看賈赦的眼神非常奇怪,說話聲音都高了些。

“婚姻大事怎能由孩子自己決定,還沒喝酒呢,怎麼就先醉上了。”

賈赦心裡亂得很,沒什麼心情搭理司徒若。

司徒若見賈赦又變得安靜,小聲問道:“你的夫人也是你父母幫你選的,你不滿意嗎?”

賈赦想到了隔壁偷聽的司徒軒,非常認真看向司徒若。

“不,大多數父母包辦的婚姻是不幸的,但並不包括我。”

“我與張氏成婚後很相愛,她去世多年我也一直忘不掉她。”

隔壁司徒軒知道他喜歡女人,還深愛著已經過世的夫人,應該會對他死心吧。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他隻要在這個世界苟活下去,可不想跟皇帝談戀愛。

皇帝兩個字代表著麻煩,他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他也最厭惡那種喜歡男人卻還是娶了女人的人渣,司徒軒後宮有那麼多妃嬪,是人渣中的極品人渣。

至於跟皇帝談戀愛就能保全賈家,他心裡隻想冷笑。賈家關他屁事,配不上他犧牲自己的愛情。

賈赦心裡又笑了一聲,如果司徒軒不是皇帝,身邊又沒有妾室,他或許真的會動心。

因為司徒軒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是他喜歡的類型。

可惜了,這麼有型的一個帥哥,偏偏是有著三宮六院的皇帝。

古人都是含蓄的,司徒若哪見過像賈赦這樣放浪的人,一口一個相愛的。

司徒若再次在心裡替司徒軒點了一根蠟燭,賈赦喜歡的人是死去的張氏,活人哪能爭過死人。

隔壁司徒軒氣得不行,冷著一張臉離開了。

他想過賈赦喜歡女人,也想過賈赦可能會喜歡柔弱一些的男人,唯獨沒有想過賈赦會喜歡一個死人。

張氏死了十幾年還活在賈赦心裡,他要怎麼跟一個死人爭。

難道要他也去死嗎。

司徒軒獨自生悶氣離開,賈赦這邊暗暗吐了一口氣。

原來之前在寺廟的時候,司徒軒說話時往他耳朵裡吹氣,是真的在撩他啊。

司徒軒喜歡他,參湯的事可能真的是他腦補太過。還有司徒軒抱他也不是因為禮賢下士,而是單純想要占他便宜。

賈赦還是不敢相信司徒軒喜歡他,倒了一杯酒放到司徒若麵前,語氣非常真誠問道:“王爺,你覺得我的容貌如何?”司徒若仔細看了賈赦一眼,誇讚道:“乾國第一。”

賈赦繼續

問:“外麵的人都說我與王爺不清不楚,王爺可會因為我這張臉而動心。”

司徒若聽清賈赦問的是什麼問題,非常失態被酒水嗆到,趕緊解釋:“外麵那些混賬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我最初跟你交朋友,的確是因為你容貌出眾,讓我看了賞心悅目。但那隻是酒肉朋友的程度,我與你能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不是因為你的容貌。”

“本王喜歡女人,你再好看我也不會動歪心思的。”

賈赦對司徒若點頭,然後腹議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不準。

他覺得司徒若不是那麼直,結果司徒若才是直男。

他覺得司徒軒是直男,結果司徒軒都彎成了蚊香。

司徒若眼神疑惑又好奇,“你受什麼刺激了,怎麼突然在意起了外麵的謠言,是不是聽見你和我皇兄的八卦了。”

賈赦眼神古怪看向司徒若,“皇上肯定跟你一樣吧,也喜歡女人。外麵的謠言真是越來越過分,說我就算了,怎麼能牽扯到聖上呢。”

司徒若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皇兄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他就喜歡當個好皇帝。”

司徒若借著喝酒的機會跟賈赦吐槽,“你彆看我皇兄時常冷著一張臉,其實他那個人可膚淺了,身邊侍候的人全都是容貌好看的。”

“五官俊秀的大臣在他那裡能得到優待,你若是入朝為官,做事隻要不觸及皇兄底線,皇兄一定會處處依著你的。”

賈赦眼含深意看了司徒若一眼,實錘了,司徒若知道司徒軒對他的心思,現在都開始拉紅線了。

賈赦冷笑了一聲,語氣滿是堅定:“我可不想去招惹聖上,我就想平平靜靜的過活。京裡是越來越煩了,要不我去揚州躲幾年再回來。”

司徒若聞言心裡一驚,賈赦要去揚州,那他皇兄怎麼辦,豈不是要獨守在京城了。

“揚州有什麼好玩的,你嫌京裡太過熱鬨,我讓那些人不要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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