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感覺自己的嘴角似乎有點哆嗦,嗓子也異常的發乾,心裡麵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發現自己很想去隔壁看看鐘信。
看看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在本已涼爽的雨夜裡,憋悶燥熱得有一種要發狂的感覺。
秦淮猶豫著走向了自己的房門。
精美的湘繡窗簾忽然被人掀開,一個人影猛地竄了出來。
鐘信已經在木桶裡坐了很久,手裡的畫冊也已經來回翻看了幾遍,實在不能再看下去了。
他把畫冊放到一邊的架子上,慢慢閉上眼睛,試圖用意誌去平息自己的身體。
可是畫冊裡那些銷魂蝕骨的畫麵,又哪裡會讓二十歲的他,如此容易便消儘燃起的火。
不知為何,鐘信發現那畫冊越看到最後,越覺得那畫上的人像,竟處處透出些隔壁男嫂子的模樣。雪膚黑發,斜飛的鳳眼,都活生生帶著他的影子。
這發現讓鐘信在心底湧出一種說不出的羞恥,甚至厭惡。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舀水的木瓢,在旁邊的涼水桶中舀滿,一瓢接一瓢地對自己衝將起來。
在嘩嘩的潑水聲中,向來警覺的鐘信忽然聽到一絲異樣的聲響。
雖然那聲音極其微弱,可鐘信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因為他隱約覺得,方才聽到的,似乎是男嫂子發出的叫聲。
那聲音雖然短促,卻像是帶了一種很奇怪的聲調,讓鐘信感覺有些說不出的疑惑。
他略想了想,抓過粗布褲子套在身上,一時間,沒有找到上麵的小褂,便赤著上身從裡間走了出來。
嫂子臥房的門反鎖著,鐘信站在門口,本想立即抬手敲門,又忽然改了主意,隻將耳朵俯在了門上。
房間裡隱約傳來些類似於掙紮拉扯的聲響,再聽下來,卻是一個男人壓低了嗓子的聲音。
“奶奶,你這麼死命攔阻我做什麼,你這會子已中了我的迷藥,難道不覺得身上奇癢難耐,那裡不會難過嗎?”
“你…你給我放開那臟手,快點滾出去……我告訴你,你不要癡心妄想,用什麼迷藥來嚇我…我小叔就在隔壁,他…他馬上便會過來……”
男嫂子素常清脆的嗓音此時已變得沙啞,卻明顯猶在與對方周旋。
“好奶奶,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我方才已經踩過盤子,你口中的小叔,此刻早就進了夢鄉,又哪裡會過得來呢!我的美人,我深知那迷藥的藥性,看你這份難耐的神情,身上一定是癢到了極處,大家都是男人,又何苦讓自己這般辛苦,還不速速從了我,讓哥哥帶你共赴極樂吧!”
秦淮似乎對著他的臉“呸”了一聲。
“你這禿驢,真是色膽包了天了!知道我是鐘家大奶奶,還敢行這苟且之事,就不怕被我家大爺知道後,剝你的皮嗎?我告訴你,你此刻若能懸崖勒馬,斷了這份淫念,我對燈發誓,絕不對外說出一言,定可保你平安。你若一定要苦苦相逼,說不得大家便拚個魚死網破,你也不要妄想在我身上占到一個手指頭的便宜!”
鐘信聽得嫂子雖然聲音沙啞,更夾雜著粗重的喘息,但是口裡麵,卻仍是一味地強硬反抗。
他隱隱中覺得這樣的秦淮有些異樣,隻聽得那個男人又道:
“嘿嘿,想不到你這般清秀的佳人,性子竟會如此剛烈,好罷,你既如此說,我便一個手指頭也不碰你……嘿嘿,老子要碰的是你的全身!”
那人口中忽然變了腔調,似是已再無耐心。
伴著他最後這一聲突然的轉變,房間內傳來一陣激烈的拉扯撞擊之聲。
鐘信的眉毛瞬間擰成了疙瘩,再不多想,抬腳便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