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那“哢嚓”聲接連不斷, 倒把安醒生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形, 臉色瞬間一白,忙放開秦淮, 拎著褲子跳下床來。

原來房門之外,竟是方才那幾個小報記者,此時皆手持相機, 見安醒生轉過身來,更是一頓猛拍。

安醒生一邊用手擋臉, 一邊暗叫不妙,此時拍的是臉,那方才拍的, 豈不是自己半露的臀部?

他心中著急,提上褲子便朝幾個記者衝去, 口中更叫道:

“兄弟幾個彆拍了, 有事好商量, 有事好商量, 錢不是問題!”

他在外麵混得久了,自然知道這起小報記者,乾出眼前這種事情,圖得無非是錢。

自己身為商界名人, 卻意圖強*暴竟爭對手鐘家的男妻, 這樣有爆點的裸身照片若真發到小報上, 那威力不遜於在商界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可是丟人出醜的是自己, 這些人卻也得不到太大的好處。說白了,唯有和自己傾談,才會有更大的利益。所以他情急之中,先就把錢喊了出來。

可是他話音剛落,那幾個拍照的人並無接話,門外卻忽然閃出一個人影,輕輕開口道:

“安少爺,我倒覺得你這不穿衣服的照片,精彩無比,可不是錢能買到的。”

安醒生定睛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麵前的人正是鐘家的老七鐘信。

他看了看鐘信麵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那幾個記者,點了點頭:

“原來這些人是你找來的,鐘老七,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鐘信的目光從他身邊掠過去,直落到正在床上撕扯自己衣衫的秦淮身上。隻不知那衣衫是不是質地極佳,他胡亂拉扯著,倒也並未撕破

鐘信的眼睛裡忽然閃出一絲猶疑又陰狠的光。

“安大少爺,我現在隻想和你說三句話,你可要聽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赤著上身,安醒生聽到他陰寒的語氣,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你說。”

“第一,我知道這世麵上的春*藥大都配有解藥,你馬上拿藥出來!”

“第二,我知道你騙我老婆過來,既是想占便宜,更是想要取他身上的秘方。我告訴你,鐘家是有秘方,可是卻和你們安家沒有半點乾係。如果你癡心妄想,還要打它的主意,你馬上就可等到在報紙上出名的那一天。”

“第三,既然咱們都是爺們兒,也都是做香料這一行,要想真正較量一番,大家就在市場上見,不要在背後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過我也可以提醒你,如果你偏要在背後玩陰的,我鐘信倒也不懼不怕,大家便來比一比,到底誰能陰得過誰!”

他這三句話說得暫釘截鐵,砸地有聲。

安醒生看著他的臉足有半晌,慢慢點了點頭,臉上竟浮現一絲讚許。他伸手在懷裡掏了掏,竟果然掏出個紙包,便朝鐘信扔了過去。

“這便是給你老婆的解藥!”

鐘信接過去,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抬身便要往屋子裡進。

安醒生攔住他,倒忽然間邪邪地笑了起來。

“其實你大可不必急著給他吃這解藥,要知道這春*藥特彆厲害,他此刻風騷得很,你是男人,又不是不明白那種樂趣,便用你自己的身子去做他的解藥,豈不是爽得很!”

鐘信看著他的眼睛忽然間變得凶狠非常,安醒生忙擺手道:

“算我胡說,算我胡說!好吧,言歸正傳,方才你說的那兩句話,我都聽得明白,既然你現在手裡有了我的把柄,我也隻能答應你,不再去掂記鐘家的方子。不過鐘老七,你後麵說的那話我倒很是讚同,我現下也正式和你說一句,我安家已經從西洋請來了數名研製香料的專家,專門打造最新型的香水香料,我如此不惜重金,便是要讓安家的產品也真正出些好貨,靠正經的玩藝兒,和你們鐘家在市場上拚一拚。”

他說完這話,倒也頗為瀟灑,抓了自己的衣裳往肩上一搭,也不急著穿上,隻和鐘信又道:

“我前麵還有一大堆事要忙,倒不陪七爺給七奶奶吃解藥了。我也知道以你的性子,現下和你要這照片也是無用。隻是一點,我既知你為人,便知你亦不會做那不入流的小人,不會用它來要脅於我,可是不是七爺?”

鐘信冷笑道:

“你若言出必踐,我自會守口發瓶。不過你會不會嘴上如此說著,現在出去便要尋張找李,弄來一群人來找我和這幾人的麻煩,將這裡的東西毀之一旦,我可沒有把握。所以安少爺你倒仔細看看,方才這裡有他們四個在此,這工夫其中一個腿快的,卻已經跑得很遠了呢。”

安醒生聽他此言,細看一下,臉色頓時大變,用力點了點頭,道:

“好一個鐘老七,果然有你的,也罷,既然如此,我今日便也不動你們幾個,大家都信守承諾,山水有相逢,以後便市場上見!”

他詭計接連被鐘信識破,心中懊惱,且隱隱也對鐘信著實有些刮目相看,嘴裡說著,便大步離開。

鐘信見他這次真的去的遠了,便對那幾個小報記者點了點頭,伸手讓他們過來。

那幾個家夥倒都是收錢做事的老手,極是明事,一個個都把相機給鐘信打開細看,原來裡麵的膠卷早已經取出,方才看著一頓猛拍,不過都是空機子而已。

其中一個帶頭的笑著對鐘信道:“七爺當真神機妙算,早早便留了個兄弟在外邊,這下子果然唬得那安公子失了分寸,不然他要帶人來搶相機,可真壞了菜了。”

鐘信嘴角動了動,便對他們揮了揮手。

“兄弟們配合不錯,現下趕緊離開便是,那安少爺為人奸詐,一時之間倒回過味來,也未可知。”

那幾人點點頭,便匆匆自尋方便去了。

這邊鐘信深吸了口氣,看了眼手裡那解藥,快步進了房來。

待走到那大床前,隻見秦淮閉著眼睛,正胡亂扭動著身體,雙手也在衣襟上拉扯著,一身雪白的中衣襯在紅香軟被上,更半透著身上的肌膚,這情景,當真是誘人之極。

他怔怔看了半晌,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愧疚之色,低低自語道:

“到底棋差一著,嫂子還是喝了那東西下去,唉…”

他一邊歎氣,一邊便要去尋清水,想將這解藥給秦淮喂了下去。誰知床上的秦淮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竟像是回他一般,也低低道:

“難道我演得竟這般像,連叔叔你,也唬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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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帳房之中,當鐘信在那雪浪紙上畫出一枚過河小卒之際,那旁邊標注的“嫂”字,確是便指秦淮。

自打鐘秀將碧兒派到泊春苑起,鐘信自然便對其心有防範。

雖說在出了糖水下藥那檔子事後,雙方都更加謹慎小心,互相提防,但菊生經此一事,尤其是從那井裡死裡逃生後,卻長足了經驗,也變得更沉穩起來。在暗中盯著碧兒的時候,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倉皇,而是絲毫不露聲色。

正因如此,那碧兒與安醒生私相往來之事,便早已入了老七的眼睛。

待得知安醒生與碧兒私會後,便邀請鐘家赴宴,同時又極力相請七少奶奶前往的時候,鐘信便心中有數,這位安少爺,定是想要棋出險著,要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千方百計脫下嫂子身上的守貞鎖來。

這工夫,極擅心機的鐘信第一反應,便是將計就計,讓安醒生得了那假的方子。要知道,鐘家的方子一到他手,他自然會放鬆對鐘家的打擊,便可讓自己空出精力對付宅子裡的對手。

隻不過鐘信心裡也想得明白,那安醒生若要在嫂子身上拿下秘方,勢必要整出些歪門斜道,至少也得在暗處迷倒或是擊昏嫂子,才有可乘之機。

也正是這工夫,他沉吟良久,才畫出了那過河的卒子。

在他心中有一個很深的糾結與矛盾,便是此事究竟要不要事先說與嫂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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