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其中隱藏了什麼暗號嗎?還是他已經兩天沒睡中間隻休息了二十分鐘產生的幻覺?
降穀零甚至無法解析其中的含義和關聯的關係,隻是用著一種反應不過來的表情看向那雙上挑的藍色貓眼。
最希望諸伏景光活著的人,排名靠前的一定是降穀零。
但是相反,最不願意去相信諸伏景光活著的人,降穀零隻會是第一名。
正因為幼馴染對他太過於重要,所以絲毫的希望也不會產生。因為降穀零很清楚,一旦產生希望,隨後的絕望足以壓垮他,讓他崩潰。
一隻手在降穀零的眼前晃了晃,萩原研二臉上還是那溫和的笑容,其中隱隱帶了點擔憂:“小降穀?你還好嗎。”
“……我很好。”降穀零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恢複了那嚴格嚴肅的公安的態度。
看著諸伏空亮臉上的笑容,降穀零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證據。”
“你想要什麼證據我都可以給你。”諸伏空亮彎彎眼睛:“前提是,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不同於萩原研二隻有一個姐姐,親屬相關的DNA檢測就能確認萩原研二的身份。甚至沒有DNA,隻是見麵,萩原千速就能認出自己的親弟弟。這就是鐵證。
諸伏景光有兩個兄弟,就算測驗出其中DNA的關係,也可以是諸伏高明和諸伏空亮之間的聯係。當年臥底的關係,諸伏景光將自己的一切痕跡都消除了,所以現在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其他可以用來證明諸伏景光身份的……那個沾染了諸伏景光血跡的手機,因為已經手機並不在他的手中,同樣有無數的機會和時間可以去被偽造。
雖然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目的,可以達成什麼。
諸伏空亮張了張嘴,而原本平靜的窗外,卻突然閃過一道過於明亮驚人的閃電,隨後傳來轟隆隆的巨大雷聲。
黑發警官隻能又一次放棄到了口邊的話語,就如列車的時候放棄在琴酒麵前暴露波本身份的行為(說起來,對於這種情況他還有點懷念了)——萩原研二套了一層虛假的片衣弦仁的皮,他腦袋裡麵到底猜到了什麼程度,諸伏空亮也不清楚。
降穀零不一樣,他是主要角色之一,所以甚至不能直接開口和他說出任何超常規的東西。
諸伏空亮嘴邊的話語化為了第三次的質問:“證據我可以給你,但是你相信我嗎?”
降穀零心中閃過了什麼想法,沒有超能力者的存在,諸伏空亮也不清楚。但是在此刻,金發的公安,卻是垂下眼睛,用著一種略顯陌生的態度呼出一口氣:“我相信你。”
“是嗎。”諸伏空亮也隨口一接,這時,他注意到了萩原研二對他使的眼色,突然來了興趣。
在降穀零還沒有收斂好自己的情緒的時候,他就茫然又遲鈍地看著他過去的同期,連帶著摯友的弟弟,突然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胳膊。
突然失去平衡的感覺讓降穀零心裡一慌,萩原研二笑臉盈盈地說道:“既然你回答了空亮,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小降穀?”
明明是過來興師問罪的降穀零吞咽了一下,莫名其妙產生了一點心虛感:“……什麼?”
“告訴我,你上一次滿足至少6個小時連續睡眠的時間是多久?”銀灰發的青年歪了下腦袋,甚至還賣起了萌。
降穀零——降穀零沉默了。
總不能說是空亮上次麻醉他的時間吧?話說當時有六個小時嗎……?
“果然是這樣啊——”萩原研二和諸伏空亮一起控製了降穀零想要掙紮的舉動,直接把人拖進了臥室,塞進床裡。
萩原研二笑著道:“我知道小降穀你不認床,所以彆找借口。”
“現在是晚上八點,到你明天波洛上班有至少十個小時的時間,實在不行我可以代替你去上班,反正我現在沒有工作。”
“你可以用四個小時來適應這個陌生環境,沒有監控沒有監聽,門你可以反鎖,手機必須關機——你應該還不至於逼我把你手機拆了將電池取走吧?”
“既然你有空來我這邊興師問罪,就證明你今天所有的工作都不算特彆重要,至少沒有重要到今天就必須解決。”萩原研二湊近了自己同期的臉,語調格外嚴肅:“所以今天,你給我好好休息一晚。”
降穀零明顯想說什麼,都被他親愛的同期攔了回去,而諸伏空亮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臉上帶起了一點威脅——就好像在說,再反抗就麻醉伺候。
降穀零閉嘴了。
等將臥室留給他之後,關上門,萩原研二才轉向諸伏空亮:“小降穀他……”
“不用你說,我看得出來。”諸伏空亮聳了下肩,語氣平靜:“他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