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班上總體考試成績不理想, 楊老師吹胡子瞪眼睛，又布置了兩道思考題下去。
加上分完文理科，最近綜合科目的老師也抓緊了進度督促學習, 一天下來，國精的同學被累得叫苦不迭。
一放學第一時間想的都不是回家。
群聊：【走向高數：）】
【不考進年級前500不改名：有沒有好心人整理了今天政治的筆記, 枯了，為什麼郝老師的ppt翻得這麼快，我還沒反應過來】
【你徐大爺啊：@歲歲平安】
【熊出沒：@個屁, 這是數學群啊】
【不考進年級前500不改名：抱歉, 發錯群了】
【歲歲平安：[文檔]】
【歲歲平安：這是之前整理的政治一級知識點, 比較粗糙，後麵是老師的ppt】
【熊出沒撤回了一條消息】
【熊出沒：quq】
【鯊手：我精心製作的筆記和歲老師粗糙的筆記, 歲老師的就好這麼億點點[指尖宇宙.jpg]】
【歲歲, 永遠滴神！】
【歲歲, yyds！】
【歲歲，yyds！】
林歲寒失笑，沒再管群裡的刷屏，收拾東西回家。
他之前收到沈秘書的消息，代轉林樓，讓他今天早點回。
回到家，林歲寒被客廳裡壯觀的場景驚到了。
客廳一排或年輕或年老, 從男性到女性的人。
沈秘書笑眯眯地坐在一邊, 見狀站起身：
“小少爺回來了，這是老板為您找的補習老師，您今天先試著上上課熟悉一下，要是可以，以後就確定好時間由他們輔導您。”
林歲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現在回憶起, 之前大哥的確問過他要不要補習老師，當時他注意力在題目上，當時回了什麼現在都不太想得起來。
不管怎麼樣，這種陣仗還是太誇張了點。
他衝客廳裡的老師們點點頭，轉頭問：“我哥呢？”
“老板在上邊書房。”
林歲寒噠噠噠地跑上去，敲了兩聲，裡麵就傳來了沉穩冷淡的聲音。
“進。”
看到來人，林樓眉心顯出些褶皺：“怎麼這就上來了？老師不滿意？不滿意我們就換。”
林歲寒先是被林樓的霸道總裁作風震了震，隨後連忙搖頭，解釋：“不是……隻是我覺得，學校的師資力量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請補習老師。”
林樓緊皺的眉頭鬆了點，語氣柔和下來：“但學校的老師不止服務你一個人，我擔心有些方麵照顧不到。”
“這些老師的教學範圍很廣，以前的問題你也能詢問他們。”
林歲寒欲說的話咽了回去。
林樓說得很委婉，但他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雖然他現在的學校很好，但原主之前所在的學校教育資源不好。換走原主的那戶人不舍得出錢，根本不想他離開太遠上市裡的重點高中，還要多開支一筆生活費。
林樓這是擔心他以前的課程落下，有心思想幫他把以前的課程補上。
林歲寒不可能說自己高三讀過了，一些競賽都輪過一次，甚至高考都已經考過一次。但他的確更喜歡自由學習自主複習薄弱板塊，於是一張臉帶了些糾結。
林樓抬眸看他，冷漠的外表掩藏著底下的貼心：“老師我都挑過一次，都是性格好的。不會太嚴格，也吩咐過不能用強硬手段。”
“如果實在不喜歡，我讓他們回去就是。”
林樓這麼用心，要是再拒絕，林歲寒都覺得自己有點不識好歹，連忙道：“不用了，謝謝大哥，我先下去跟老師溝通。”
他又回到客廳，看著幾位微笑的老師，頭大。
“老師們好，我是林歲寒。我有一個建議，我們先花一點時間彼此了解一下，之後再做決定。你們看行嗎？”
各位老師紛紛點頭，他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
報酬雖然豐厚，他們都是頂級的補習老師，在外名聲比錢重要。要是真的朽木不可雕，總不能為了些錢砸了招牌。
先了解了解林歲寒的水平，他們心裡才有底。
***
林樓看著自家小弟出了書房，繼續拿起鋼筆看文件。
文件沒看幾份，他的視線移到手中精致的鋼筆上——林歲寒收到他送出的鋼筆後，又正式回了一份禮，還是他上次用的那個小眾品牌的鋼筆。
比起之前用過的頂級鋼筆，這支筆的使用感受不是頂尖。
但林樓出入任何場合，都是帶的這支筆。
沈秘書看見自家老板又在擺弄小少爺送他的禮物，默默想：
老板的幾個朋友說得沒錯，這個品牌鋼筆的價格和品牌價值最近漲了不少，都是他老板的功勞。
不過深究起來，該是小少爺的功勞。
他倒是能理解老板的心思，再貴再好用也隻是冰冷的工具，哪裡比得上一片心意。
要是他有個歲歲這樣的弟弟，給他送了鋼筆，他保證掛在口袋，走哪帶哪。
“小沈，你下去看看怎麼樣了。”
看看時間，距離歲歲下去快一個小時了，了解得也該差不多了。
沈秘書點頭，還沒打開門，外麵先傳來了敲門聲。
門打開後，請來的數學老師滿頭汗地走進來：“林總，您是讓我教小少爺高中數學，是這樣沒錯吧？”
林樓狹長漂亮的眼望過去，周身氣質冷淡，盯得人直打哆嗦：“怎麼了？”
數學老師擦擦汗：“這……小少爺我教不了。”
他心中暗暗感歎，這怎麼教啊，問的題要是倒退個幾十年年，上大學的他沒準能思路清晰地答上來。
過了這麼久，他鑽研的都是如何簡明地講清楚高中數學，陡然來個多重積分問題，這不是難為他老頭子嗎？
察覺到林樓周身陡然沉降的氣流，沈秘書連忙開口：“老師的意思是他不適合教小少爺，之前我們名單裡不是還有幾位資曆老的高中老師嗎，老師您有推薦嗎？”
數學老師直冒汗，覺得這是家長因為他水平不夠生氣了。
不過這有什麼辦法啊？貨不對口啊。
來之前他都做好準備麵對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連初中教材他都準備好了。誰也沒說教個公子哥還需要用到大學教材啊？
摸著良心，他之前看過一眼名單，都是老教師，高中經驗豐富，但恐怕對競賽數學都沒什麼研究：
“我看那幾位老師也不行，你們還是再找找。”比如北師範數學係的，剛畢業年輕些的，思維活躍，應該對胃口。或者數竟的金牌教練，林家也絕對不差這點錢。
他還沒來得及說自己的建議，書房門又被敲響了。
物理老師進來，先是驚訝地看了數學老師一眼，隨後心領神會，心中苦笑。
“林先生，我恐怕也教不了歲寒。”
隨後化學和生物老師也來敲了門，說的話大同小異。
林樓麵沉如水，沒問理由，維持了風度，讓沈秘書把所有老師都送走。
“老板，這些老師的意思肯定不是小少爺有問題，也都說沒起衝突……”
沈秘書回到書房，說了兩句，實在找不到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自家小少爺也不是暴躁的個性，也沒聽起了什麼衝突，這些老師怎麼一個個的都說教不了。神情還很微妙。
林樓手指敲了敲桌麵，冷聲：“把語文和英語老師一起送走。”
沈秘書意會，走了幾個老師，老板這是怕其它老師見狀對小少爺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