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愛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但不知為何，林歲寒越不理他，他就越來勁。像是家裡的貓咪貪睡犯懶地躺著，一定要手賤去撩撩尾巴得個回應。
兩人行走時，有人認出了虞星火，過來要簽名和合照。
“臥槽firearm！”
“小火！！我能跟你合影嗎？！”
虞星火不耐煩地拒絕了：“抱歉。私人時間，離我遠一點。”
粉絲也不覺得有什麼，走前還給虞星火加油。
虞星火的脾氣關注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比賽對言語有限製，從放垃圾話的對手到拖後腿的隊友，他能不帶臟字地噴個遍。
最經典的就是開直播間複盤比賽，因為是新人，解說偏得過分，虞星火微博直接艾特，要給瞎幾把奶人踩人的解說送《從猿到人》。
他的實力也配得上他的脾氣，展望三冠王，沒讓粉絲失望過。
眼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虞星火隨意在旁邊的服飾店買了一頂鴨舌帽扣在腦袋上，擋住過於引人注目的挑染發色和一張臉。
林歲寒等在外麵時，無意中注意到一家輕奢定製的外設品牌，代言人就是剛才身邊那個外貌囂張的少年。
立牌和海報都很帥，銳氣十足。
他出來後皺著眉催促：“要找的幾個品牌都不在一樓，你不如拿張地圖看著走彆浪費時間，就你剛才看那幾十秒記得住個什麼？”
林歲寒神色疏冷地看他一眼：“寶珀在602，雅典403，百年靈516……”
虞星火聽在耳裡，漂亮的狐狸眼微眯。
全對了。
“喲，記性不錯啊，努努力，你那學渣成績應該還有救。”
突然想到什麼，虞星火興奮：“你是不是西臨實驗一高的學生？”
林歲寒被突然拐彎的話題弄得一愣，站上通往樓上的自動扶梯，沒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成了學渣。
但還是點頭。
“你們學校最近是不是新出了一個學生？國精的，年級第一！”
林歲寒微怔，又點頭。
虞星火臉上已經沒了酷拽的不耐，興奮：“你們一個班的？”
他和他自己，要是說一個班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林歲寒繼續點頭。
虞星火眼睛一亮：“他是不是很厲害？做數學是不是真的不需要草稿紙？平常真的自學大學的教材嗎？長得是不是很好看？性格很好很天使很溫柔？”
跟之前酷拽電競天才的形象完全不同，這時候虞星火就像個追星的迷弟，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林歲寒聽得都有點懵。
麵對虞星火接連的追問和催促，林歲寒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
“是不是真的厲害啊……嗯……還行吧。”
“數學……還是要草稿紙的，畢竟心算能力沒那麼誇張。”
“大學的教材……也不算自學，就是偶爾有空看看。”
“長相和性格……”林歲寒實在沒法厚著臉皮評價自己“好看”“溫柔”“天使”，於是模模糊糊地敷衍：“就……還行吧。”
但虞星火迷弟附體，明顯對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上翹的眼輕輕睨了林歲寒下，不滿：
“我看你就是嫉妒他，不承認他的好。我都聽說了，歲神的人緣很好，同學喜歡老師也喜歡，他分科的時候老師還搶著要他。”
雖然都是事實，但林歲寒聽著莫名覺得羞恥。
他轉移話題，也是真的不解：“你怎麼知道歲……神的，知道他的全名嗎？”
虞星火得意地揚眉，拿出口袋裡放著的手機，掉出一個文檔，在林歲寒麵前晃了晃：
“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歲寒自己寫的字怎麼會不認識，這是他整理的數學筆記。
沒看錯，虞星火手裡拿的是最初的那一版。那時他初來，沒刷過多少題，一些知識點整理得不算特彆全麵，現在已經更新到了第四版。
沒等他回複，虞星火道：“這是我從我國精的哥們那拿到的筆記，上次半期考要是沒它，說不定我回家就要挨我爹板子了。”
林歲寒疑惑：“你不是職業電競選手嗎？”
虞星火輕咳了一聲：“職業電競選手怎麼了？也要學習啊！電競是我23歲前的規劃，我要向歲神學習，搞好成績考個好大學。”
說到手中的筆記，他的話又多起來：“同樣是學生，怎麼有人的筆記能做成這樣，而且一點不藏私。我聽我哥們說，他還拉小群給他們講題。”
虞星火咬牙：“那可惡的東西之後就不肯給我筆記了，也不肯給我多的信息。你們破學校的論壇沒學生賬號還進不去！”
“操，等著，我馬上答應去西臨搞個演講交流會，我就不信我見不到歲神。”
莫非這就是……公款拿錢追星？
虞星火捏住帽簷取下帽子，撩了撩奶灰的頭發，瞟了林歲寒一眼：
“都是一個學校一個班，你成績怎麼就這麼不行啊，聽語氣跟歲神關係也不怎麼樣，也沒筆記看吧？”
“勸你，做人低調謙虛點，歲神人這麼好，說不定你還能拿到最新的筆記，也能跟我分享啊。”
“成績提升上去，我姑也不會擔心，說出去我也不丟人。”
林歲寒頓了頓。
之前本來還有說明自己身份的意思，現在決定算了。
萬一虞星火知道真相後一時想不開，中國fps界未來的希望火苗，說不定就被吧唧一下，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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