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歲寒’跟弟弟同時存在這個猜測,林樓顯然不止跟進?這兩天。
但據大哥所說，那個“林歲寒”行事非常小心，如若不是沈秘書縝密,發現之前一個專用賬戶的資金有過?變動,可能還沒那麼快抓住這人的尾巴。
林歲寒剛聽到這個猜測時像隻炸了毛的貓。
他知道從精神到身體，他和?原主都是兩個人，但林歲寒實在沒想到還會出現這會事。
“所以他還在頂著你的名字活動？”顧晏楚聽林歲寒說完，臉色不好看。
林歲寒點頭：“根據大哥查到的消息，的確是這樣……”
“我?住院那幾天，大哥很少來醫院,就是在著手調查這件事。”包括最近林樓的忙碌,也不?光光是為了公司的事。
他以為自己漂浮空中，其實身下已經墊滿柔軟的羽毛。
以前不?查不知道，林樓私下找人問過才知道,那人頂著林家小少爺的名頭，暗自找林氏集團許多?中層借了許多錢,還蹭了很多?奢侈品。
中層不?像高管能直接見到林家人,加上沒想到有這麼玄乎的事，當然沒有戒心地上趕著巴結。
得知那人不?是真正的小少爺,隻是個江湖騙子，被借錢的中層一個個臉色蒼白。
錢倒是事小,賣蠢賣到大老板麵前事大。
林樓倒是沒有怪他們,將那人借的錢補齊,又提醒他們下次不要向外聲張以免打草驚蛇，若那人再上門馬上彙報，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不?僅是中層，不?少頂級俱樂部和酒吧也被那人蹭著,隻是近段時間欠賬太多?，那人也怕暴露，這才收手。
俱樂部和會所那邊不?差這點錢，若不是林家派人上門詢問，還沒發現“林家小少爺”的異常。
“還有這種?人？”徐為聽完都震驚了。
兩人思忖之下，以有人長得像林歲寒、偽裝後四處行騙的理由將徐為、黃茂還有一些心腹叫來，讓他們注意留意熟知高級場地的動向。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人過?慣了瀟灑生活，忍不?了一段時間肯定會冒出頭來。
“怪不得啊……”徐為喃喃，“我?之前和?黃茂聽人說在一家會所看見歲班，
但是歲班當時根本沒那個精力和?時間啊。我?還以為有人認錯了，沒想到是個騙子！”
他一拍大腿，語氣憤恨。
“woc，特喵的我?抓住他一定?先毀容，再把腿給他打斷。”
黃茂想得遠些：“希望他沒有冒用歲班的身份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這也是兩人所擔心的，更擔心的是……
沈秘書扶了扶眼睛，一副精英派，謹慎地安排：
“那人很謹慎，我?們對他了解的信息有限，請提防他有某種?不?可預料的手段。另外，行事請低調，切忌打草驚蛇，同時勿忘注意自身安全。”
沈秘書被大老板告知這件事時，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也見過?跟小少爺長得十分相似的人，在不熟悉時甚至一眼錯認。
現在細細回憶，精致度一個高配一個低配，氣質也更是天差地彆。像的隻是五官而已。
顧晏楚說得更直接：“不?準傷人，要不?然等著被收拾。”
顧晏楚容忍了不?熟悉的人入侵自己的勢力。在沒有明確兩人的聯係之前，顧晏楚和?林樓不敢冒一點風險。對林歲寒的重?視和?擔憂遠遠超過?了其它事務，兩人的相看兩厭自然要為這主要矛盾讓步。
男主和?反派第一次達成統一戰線。
黃茂心思活泛，聞言，彎彎道道已經轉了一圈。徐為想不明白，點頭照辦就完了。
所有人都沒問為什麼那人會莫名地能夠冒用林歲寒的身份，他們隻要明白那人已經嚴重影響歲班的生活就行。
等在場的人離開，林歲寒歎了一口氣，總覺得不?安穩。
顧晏楚輕吻他的眼皮，哄道：“彆擔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現代社會，一切需要身份證明，牛鬼蛇神藏不住。
“歲歲隻要正常生活就好。我?不?會離開你一步，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害你。”
男主又忍耐不?住，又憐愛心疼地吻了吻心上人的指尖：“隻是有件事還需要你配合。”
黑發少年懵懂地眨了眨眼。
*****
要配合的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林歲寒摸著自己沒什麼感覺的後頸，不?確定道：“這就……好了嗎？”
顧晏楚修長的手同樣輕輕碰了下那塊略微泛紅的皮膚
，啞聲道：“好了。”
顧晏楚和?林樓都防備著那人狗急跳牆，幾經考慮後決定在少年身上裝上定?位。
最先進?的技術和最高的安全保障，位置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顧晏楚怕少年不高興，安撫道：“等這件事過?去之後能注銷信號。”
林歲寒倒是無所謂這件事，頂多有些許不自在，不?過?都是最信任的人，少年點頭，很快放開心態。幾縷碎發乖順地在額前飄蕩。
少年聽話又乖巧的模樣觸動著顧晏楚心底最隱秘的渴求。
林歲寒抬頭看他一眼，疑惑：“你怎麼紅了，不?會是這段時間忙生病了吧？”
他伸手去摸對方的額頭。
顧晏楚沒躲沒避，任那隻微涼的手摸索著搭上他的額頭，等他摸完反手又抓住那隻手，低聲：“不?是生病。”
隻是……
林歲寒一無所察地扭回頭，好奇地研究手機上顯示的地圖和標誌。
就跟大哥和顧晏楚說的那樣，他的生活對比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大的變化，最明顯的也是暗哨多了些。
臨到冬令營參賽，林樓主動對他開口：“還有一件事……”
******
集中的時間點，幾個數學競賽相關的貼吧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內容相似的帖子。
【報！數竟冬令營的名單出來了！】
【今年的是不是有點晚，沒幾天就要集中訓練+考試了吧，沒記錯考生已經到地方集體開過?會了吧】
【嗚嗚嗚，又是一年一度膜拜大佬的時候】
【呼叫搬運君！】
【……】
【跟往屆的人數和分布差不多?啊，競賽強省還是競賽強省，弱的還是弱的，人數分布沒什麼變化】
【哈哈哈，我?押的神仙們果然沒讓我失望，全都進了】
【臥槽，怎麼有個畫風不?對的混進去了！】
【？？？什麼，說清楚行不?行】
【woc，你們看公布的照片！一眼就能看到！】
【……我想吐槽很久了，這把姓名和?選手照片、大合照都公布出去，這不?是公開處刑嗎？】
【……不是，當大家都正常的時候，那還好，一旦有個特彆出眾的……就，嗯，很殘忍】
競賽流程、教練、裁判以及參賽人員等，為了保證公平和?可靠性，
提前不?會公布，但一旦比賽開始，就是全程透明公開。
所有考生的照片、姓名也都掛在官網上，以免頂替或是出現暗箱操作。
因為近幾年國內十分重?視數學競賽這塊，甚至還會有國家電視台的記者入駐，對提前集合的考生們做采訪。
往年的照片和?采訪，大家看看也就過了，今年卻大不?相同。
“林歲寒”這個名字被頻繁提起，官網的瀏覽量已經同比增長了不?止五倍不?止。
不?僅是圈內的貼吧和論壇在討論這個名字，甚至在微博等更廣泛的社交媒體上，少年名字的熱度也在迅速提升，簡稱“出圈”。
無他，就是因為照片中少年的顏值。
【你告訴我?這個證件照是真的沒p過?？？？】
【真的有素人的證件照皮膚和五官能好成這樣嗎？？】
【姐妹，真的，你看看其它選手的照片就知道，這是官方統一照的】
【同是高中學生的我?流下了自卑的淚水】
【帥哥不可怕，就怕帥哥是學霸】
【這是學霸嗎，彆學會詞就亂用，一年就這麼些，這是學神【狗頭】】
要是隻有證件照，廣大杠精還能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攝像師的偏愛，說不定?偷偷塞錢了呢？
然而在集體合照中，無角度、無濾鏡、死亡打光，少年輕巧地抗住了國家台的死亡鏡頭。明明同樣的裝扮和早起的疲憊，他不?像是去考試的，像是去當模特的。
【perperper，小弟弟年齡彆卡太死】
【看看我?！性彆也彆卡太死】
熱搜持續上升，連帶著數學競賽的一個話題也跟著起了熱度。
幕後引導輿論的人看得愣了下，他們還沒開始呢，怎麼感覺就已經結束了。等彙報給幕後老板，男人看了眼微博，輕笑，吩咐等待時機開始下一步。
一向冷酷無情的國家台攝像師似乎也“叛變”了，男主持介紹解說著競賽的流程和?基本情況，鏡頭總是不經意地掃到後麵等待的考生，其中位置最好的當然是清雋如風的某位熱搜少年——
林歲寒認真地看著台上講話的老師，眼神中滿是對知識的渴求，睫毛輕顫，濃密卷翹如同能掛住清晨的露。
不?隻是正臉，側臉弧度也極其完
美流暢，卻又不同於時下流行的網紅模板，帶著獨特的韻味和讓人過?目不忘的特色。
骨相完美。
采訪中的這一幕讓網上嘲諷少年側臉肯定見不?得人的鍵盤俠集體閉上嘴。
國家台主持人哭笑不?得，乾脆直接在講會結束後裝作隨機地攔住少年：
“這位小同學你好，請問你來自哪裡？”
林歲寒一愣，看了眼攝影機——這一眼讓觀看直播的“阿姨”“媽媽”們直呼心臟受不?了。
禮貌乖巧地回答道：“來自西省。”
職業習慣，主持人不由想挖掘更多信息：“西省高考是省內出題吧，數學和?理綜的難度與競賽存在一定?差距，小同學你平時是如何平衡常規科目學習和?競賽學習的呢？”
林歲寒愣了下：“嗯……其實我?學的文科。”他糾正完這個點，正色道：“如果說比較高考題目難度和?競賽題目的難度，我?想不論哪個省市、是國卷還是省卷，這麼比下來差距都相當。至於學習方法……好好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有空自主刷刷題，我?想在場的大家都差不?多?。”
主持人畢業已久，不?常關注教育領域，自然不清楚今年某些存在於省卷和國卷難度及分數線中的爭議，林歲寒巧妙的回答繞開了這個具有爭論的話題，主持人後來發現時對少年的好感度又蹭蹭上漲一截。
【對對對，跟競賽比起來大家都一個樣，每年吵這個真沒意思】
【還是大佬們的天賦和?努力】
【就是，彆爭，你就是高考再難也沒辦法跟競賽難度比。而且，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狗頭]】
【學神的“自主刷題”跟我?的不?一樣】
但此時看完直播，更多的網友都不慌忙爭論省市高考難度的問題了，大家的關注點出奇一致——林歲寒不?是個正兒八經的理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