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鐘後,你和伏黑惠到達一棟公寓樓下。
你跟著他走上公寓二樓,老舊的樓梯隨你們的腳步發出咯吱的響聲。
而當你們走到其中一間房的門外,聽到從門內傳來的女人的呻.吟聲、男人的下流言語時,你到達了這輩子人生尷尬境界的頂峰。
你紅著臉閉上了眼睛,伏黑惠已經是見怪不怪地等在了門口,收起傘,讓未滴儘的雨水從傘尖尖落下,嘀嗒濕透一小塊地麵。
伏黑惠甚至是凝神聽了一下具體動靜,語氣平靜地告訴你:“等10分鐘。”
你尷尬得雙手一時不知道是捂住自己眼睛,還是捂住他的耳朵。
好,你選擇了雙手插兜。
你很想再和伏黑惠聊聊天,緩解尷尬,但從室內傳來的嘿咻嘿咻聲,這並不怎麼好的隔音,讓你明白你這時候和伏黑惠聊天,才是真的尷尬。
畢竟沒人想在嘿咻嘿咻的時候,還被迫聽到門外評頭論足的聊天。
想到這,你悻悻收回嘴裡準備說的“你爸媽好持久哦”的讚美。
伏黑惠站在走廊裡,走廊昏暗的燈光照著他的臉蛋,塗抹上了一層瓷器般的幽暗靜謐之美。
不用想,你現在已經是一副“噢,一隻小可愛”,心都被萌化的表情。
伏黑惠麵對這種令大人都難以開口的場合,都有著自己的從容。
你散著臉上的熱氣,在心裡感歎伏黑惠的成熟。
明明還是個小孩,就習慣於從冷淡理智、又富有人情味的視角來看待問題。
甚至還安慰你要等十分鐘。
安慰明明是大人的特權!
不知道怎樣的家庭會成長出這樣獨特的小孩。
隨著門內高昂的聲音漸小,一切漸漸偃旗息鼓,你忍不住開始偷聽牆角,試圖從這對父母的喘息調笑中找到伏黑惠性格的起因。
“惠好像還沒有回來。”
透過一扇門可以聽見,女人壓抑了喘息,似乎是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聲音嬌柔。
聲音細軟,不像伏黑惠,估計伏黑惠的聲音像他爸。
“又不是你親生的,你管這麼多?你有了我還不夠,還要給那個小白臉養兒子?”
男人哼笑了一聲,不再管女人的推搡不滿,繼續賣力乾活起來。
“真討厭~你連小孩子的醋也吃,我要告訴惠哦~”
女人很自然地拿伏黑惠作為挑逗男人的工具,嘻嘻笑個不停。
在女人看來,她養了一段時間的伏黑惠是她的所有物、是他爸爸給她的抵押資產,她對伏黑惠的放蕩正是對伏黑甚爾的挑逗和報複。
“雖然養個小孩很麻煩,但你每次看到惠都變得難看的臉色很好玩,還有那次,一點都沒堅持住~”
女人親昵地叫著惠這個名字,同時胳膊緊緊抱著身上的男人,用言語作弄男人。
“你就逞能吧,看我這次不狠狠懲罰你。”
男人調笑回去,他對身下女人的心思並不如何清楚,他也不在乎,這隻是一場床上的關係而已。
......
你大為震驚。
哈?
咿↗↗呀↗↗↗↗↗↗哈↘↘↘
這裡麵兩位不是伏黑惠的爸媽?
這位女性不是他媽,這位男性也不是他爸?
你的內心已成名作呐喊,你下意識捏住自己手,克製自己不要變臉色,手裡攥著的飯團包裝袋提醒著你——
這個飯團很有可能是沒爹媽疼愛的、寄住在他人家裡的伏黑惠今天唯一的晚餐。
裝在你口袋裡的飯團包裝袋,現在無比沉重。
愛,來自小男孩。
伏黑惠:“你還不走?”
嗯?什麼?
伏黑惠犀利的眼睛看向你,眼神中完全沒有什麼你想象中的靜謐、脆弱。
慘遭驅逐的你大為受傷。
你原本是想把他送進他家裡,再好好和他家長討論討論育兒問題,如果發現家暴虐待行為就舉報給兒童保護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