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這一來就揭開了伏黑惠家裡的狗血劇情。
原來他爸是個小白臉,那他媽呢?
你甚至不敢細想。
況且門內男女的對話,沒有流露出半點對伏黑惠的真心在乎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
不知什麼時候就看向了你,伏黑惠對你震驚扭曲的表情一覽無餘,他的言語和表情都滿是嫌棄。
你咻地把自己的嘴閉緊,試圖露出一個大人的從容的笑。
“要不,我們再去外麵逛逛街?”
你看了看外麵依舊在下的大雨,覺得哪怕是出去淋雨,也比呆在這裡受傷好。
“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伏黑惠站在家門口,看著你,開始趕人。
伏黑惠把手中握著的傘遞給你。
這就要分彆了嗎?
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想說些什麼接話,再賴在伏黑惠身邊一會兒,享受一會兒小男孩的關懷,甚至拐走小男孩帶他去放鬆一晚上。
但伏黑惠臉上不容置疑的神色讓你默默接過了傘,笑著和他告了彆,然後轉身。
忍住。
不要失態。
你從伏黑惠家門前走開,朝公寓樓梯口走去。
你一步一步下走著樓梯,明明應該擔憂的是接下來該如何生存下去,心裡卻被伏黑惠這個讓人擔心的小孩占據。
你忍不住抬頭去看伏黑惠的身影,視線卻已經被轉角的樓梯擋了大半。
你的視線試圖穿過障礙物,往下走的腳步越來越慢,你不由得想象起來伏黑惠低著頭、因為門內發生的事情而沮喪低落,甚至他特意把你支開,可能就是為了蹲下身悶哭一場。
一直下線狀態的頹廢你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你似乎過於多愁善感了。
這個場景大概率不會發生在伏黑惠這個堅強到可以說是冷漠的小男孩身上。
你能感覺到你現在的思想和狀態有些奇怪,卻無法抗拒,無法拒絕地慢慢被卷入未知的深淵中。
一邊奇怪自己的狀態,一邊無法控製地心情低落,你沒有精神,徹底走到了樓底,走出了公寓,撐起了傘,向著你根本不知道方向的道路走去。
在你身後,二樓的公寓陽台,伏黑惠目送了你的遠去。
等你的身影徹底和夜色融為一體、再也看不見,伏黑惠低下頭看著自己腳邊,地麵上那團深色的水漬。
從傘尖上滴落而下的雨水,將這塊堅硬厚實的地麵浸濕。
即使不等第二天太陽升起這些水漬就會徹底乾透,但它們畢竟存在過。
他畢竟遇到了你。
遇到了一個又蠢又善的笨蛋。
伏黑惠握住自己的手。
上麵總讓他感覺還殘留著你接過他手中的傘時,手上傳來的溫暖體溫。
這並不可能,你的人都已經離開得沒影了。
伏黑惠握緊自己的手。
麵前的家門被正要出門的男人推開,無視男人厭惡的臉色,伏黑惠將手握起了拳頭,背在身後,走入寄宿家中。
伏黑惠繞過大開的臥房,無視臥房內女人對他一聲一聲故作嬌柔的叫喚,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
“真是個冷心冷情的小崽子,比你爸爸還來得讓人討厭。”
“住在我家,吃在我家,回來連跟長輩打聲招呼的意識都沒有嗎?長大了也隻能跟你爸爸一樣,做個吃女人飯的軟飯男了。”
門外傳來女人轉為抱怨的聲音,女人並沒有任何想遮掩自己心思都想法,反而故意大起來聲音,發泄自己的不滿。
站在門口的伏黑惠閉了閉眼睛,走向衣櫃,拿出換洗衣服,走入淋浴間。
淋浴器中噴灑出來溫熱的水,將伏黑惠的頭發打濕,一頭毛刺的海膽頭漸漸順滑下來,服帖在他的額頭上、側臉邊。
伏黑惠察覺著身體的漸暖,在一片霧氣氤氳中輕輕吐氣,讓女人的惡語從耳邊消失,而後漸漸明晰的是一個笨蛋撐著傘,在黑暗中漸行漸遠的畫麵。
伏黑惠輕輕握著自己的掌心,像是在裡麵藏了一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