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長將孟繁春他們領進了堂屋,有些昏暗,但不妨礙視線,他指著八仙桌兩旁的斑駁的圈椅道,“請坐、請坐。”
王村長家裡典型的北方農家小院,一米寬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直通堂屋三間土胚房。
小路兩邊辟成的菜圃,菜圃左右外都是廂房也都是土胚房,廚房、柴房、放雜物,另一邊廂房住人。
“早就聽說你們了,隻是沒想到會來我們這裡。”王村長笑的滿臉褶子道,洪亮的嗓門吆喝道,“屋裡的,屋裡的趕緊出來倒水啊!”
“不用,不用,我們有帶著水。”孟繁春拍拍自己身上挎著的水壺,“咱們不耽誤時間,就開始吧!”
“好的、好的。”王村長忙不迭的說道,“我現在讓人去安排。”說著就出去了,出了門,穿過院子逮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在他耳邊交代了一下,很快就陸續有病患來了。
程韻鈴與蔣勝男被請進了東裡間,為前來看病的女人先做檢查。
花半枝給孟繁春打下手,認真的學習。
王村長則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每來一位病人,他都幫向孟繁春介紹病人的基本情況。
孟繁春驚訝地看著村長說道,“您這是做足了功課啊!”
王村長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自從知道你們的消息,俺們就開始準備了,其實有些人都是多年的慢性病,就這麼大的村子,村裡的孩子其實都知道啥症狀。”
王村長就如活的病例卡似的,雖然有時候敘述的並不準確,孟繁春一搭脈就能品出來,看病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
時間充裕的孟繁春還有心指點花半枝。
“村長不好了,不好了,梨樹溝搶水的來了。”
“他們來了好多人,咱們的人恐怕頂不住。”
“娘的,敢來咱們上河村,咱們也不是好惹的,召集咱們的人,抄家夥,決不能讓他們刨開了水。”
“已經召集好了,從消息樹放倒的那一刻就準備好了。”
“好小子,走看看去。”村長抬腳就朝外走,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著孟繁春道,“大夫,您繼續,我們出去看看。”話落不等孟繁春他們反映人已經出了大門。
結果屋裡看病的大爺也跟著走了,村裡的大事,就是使不上勁兒,也得去增加聲勢。
“大哥,看他們這架勢要出大事。”花半枝擔心的說道。
這春耕季節老天爺不下雨,可是地裡的苗等著水澆地。
挨著大江大河還好,挨著小河溝水源少,這就少不了搶水澆地的事情發生。
為了保夏收,為了生存,抄家夥群毆那是常有的事情。
發生惡性的傷人事件也是常有的,人太多誰知道那致命一擊是誰打的。
法不責眾,或者抓起來關一些日子,就又放出來。
總之一批糊塗帳,說不清。
“我去看看。”孟繁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起身道。
“不許去!”程韻鈴展開雙臂攔著他道。
程韻鈴雖然家在皇城根兒下,可誰家沒有鄉下的親戚,這搶水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
回回都能聽到流血事件。
“鈴鈴,彆胡鬨,晚了,他們打起來,就不是小事情了。每一個傷者後麵都是一個家庭。”孟繁春少有的嚴肅地說道。
“這拳腳無眼,何況他們手裡都提著家夥,傷著你了怎麼辦?”程韻鈴著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