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和保險櫃內的燈光同時打在瑞德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瑞德看向保險櫃的內部,整潔的燈光打在堅硬的金屬內壁上,照出空空如也的保險櫃內部。
他原本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了一下。
緊接著,他緩緩抬步,走進了保險櫃中。
厚重的金屬門在電機的拉動下一點點的合上。
他首先走到了冰箱前,伸手拉開了冰箱門。
冰箱內的試管擺放整齊,每一支都在原來的位置上,方向都分毫不差。
強化藥劑缺少了七支,是軍官紮迪拿走了。
在紮迪離開的時候,也給瑞德看了他拿走的藥劑,的確是七支cⅦ型強化藥劑。
一切如常,靜謐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瑞德拿出了一支最外麵的強化藥劑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保險櫃堅不可摧,理論上不應該有任何人能混進來。
而且‘佩特’此刻應該還在他自己家那邊,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理論上一切都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不知為何,瑞德心中仍舊有些惴惴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試管,關上冰箱門,然後轉過身走向另一側的超級計算機。
整個計算機的電源口閃爍著澹澹的微光。
他伸手按亮了電源。
開機畫麵照常的顯示在了屏幕裡。
這是冷啟動的開機畫麵,瑞德每次使用電腦後,都有關機的習慣。
似乎這台電腦也沒有人動過
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問題。
瑞德走回到金屬門前,驗證身份,打開了金屬門。
在金屬門打開的同時,他轉過身去,再次掃視了一眼保險櫃內部。
明亮的燈光照耀在保險櫃的每一個角落,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影子。
也就在這瞬間,他驟然拔槍,對準自己腳下的陰影開槍射擊。
帶著熱氣的子彈穿過禁忌的空氣,打在他身下的影子上,然後被堅硬的金屬地麵反彈出去,射擊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繼續反射。
經過數次反射之後,這顆子彈終於消耗完了動能,掉落在地上。
沒有麼。
瑞德是知道‘陰影’的能力的,研究所的防盜門之所以都設置成了連陰影都無法通過,就是為了防備這種能力。
而這種能力,也是瑞德能夠想到的,能夠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唯一能順利的潛入到保險櫃的方法。
“猜錯了?”
他喃喃自語,然後將另一隻沒有拿槍的手揣進了褲兜裡。
此刻金屬門已經完全打開,他轉過身,向著門外走去。
而就在他身體跨越門扉前的那一瞬間,他驟然抬起槍,對準冰箱角落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明亮的火焰自槍口噴吐而出。
灼熱的子彈穿過了虛空。
瑞德並沒有判斷‘陰影’所在位置的方法,但是長期與陰影的相處讓他明白一個規律。
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就是敵人藏身之所。
而那個位置,一直被他‘堅定’的認為‘沒人’。
他並不清楚有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裡,但是他可以試試。
這把槍的子彈帶有特殊的微型機械,隻要打中了目標,就能將目標標記出來,並持續向附近發射信號。
而瑞德的手環就內置了能夠接受這種信號的硬件,即使是遇見的是陰影的那種‘隱匿’自身的能力,瑞德也相信他能依靠機械的提醒找到目標。
這種設計本身就是用來對付陰影的。
而就在子彈被射出的瞬間,一道陰影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銳利的劍光滑向他的脖頸。
······
何奧其實並不想對瑞德動手,畢竟他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在瑞德沒有對他動手的時候,他沒有對瑞德動手的理由。
而他在‘潛行’狀態下,瑞德看不見他,也不太可能對他動手。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瑞德這腦袋瓜有些靈活的過分了。
當然,何奧也能預料到瑞德既然能驅使‘陰影’,多半準備了防備‘陰影’的辦法。
他隻是沒料到這家夥一個人居然也敢直接開槍。
何奧不知道瑞德手上有什麼底牌。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對他開槍了,他也沒有必要隱藏了,畢竟瑞德始終是要解決的,現在就是對付瑞德的最好時機之一。
何奧的動作極快,隻在晃眼之間,瑞德甚至還沒看清,劍鋒已經貼近了他的脖頸。
此刻的瑞德再想後退已然來不及,銳利的短劍直接切斷了他的脖頸,他臉上的神色還停留在最後的驚訝那一刹那。
而劍身所帶的龐大的力道讓瑞德的身體後退數步,再次退入了保險櫃內。
然而何奧此刻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而是向前幾步,再一劍斬向了瑞德的身軀。
他在瑞德身上留下的‘標記’,並沒有因為瑞德的‘死亡’而回收。
這一次,他的劍鋒停在了半空。
一對布滿骨骼的利爪在空中合十,硬生生接住了他這一劍。
何奧抽劍後退,走到金屬門前。
與此同時,刺耳的警報聲打破了門外走廊的寂靜,紅色的光輝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
伴隨著警報聲的響起,開啟的金屬門徹底的合攏,遮蔽了最後一點光輝、
何奧靠在門前,注視著眼前的瑞德。
瑞德頭顱已經飛了出去,摔在內側的牆壁上,滾落了一圈。
然而那鋒利的切斷他脖頸的斷口卻沒有溢出一絲鮮血,隻有絲絲細密的肉絲在蠕動著。
瑞德的無頭身體的那一隻塞進口袋裡的手緩緩拿出,露出手裡捏著的紅色報警器,這個報警器就是引發走廊警報的報警器,此刻這個警報也同時在整個研究所響起。
他隨手將手中的報警器捏碎,原本接住何奧短劍的利爪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向後伸出,抓住了落在地上的頭顱,將頭顱拉回。
這兩個利爪並不是瑞德的手臂,而是從他背後肩胛骨處延伸出來的,泛著灰白顏色,宛如延伸出來的骨骼一般的長長的‘爪子’。
“佩特?看來我猜錯了。”
那顆被斬斷的頭顱再次被利爪接在脖頸上,細密的肉須纏繞在一起,再次將瑞德的頭顱‘固定’在脖頸上。
隻是沿著脖頸那一圈猙獰的傷口並沒有被修複,顯得可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