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你自己以前都沒進過廚房,本來就分不清什麼是什麼,怎麼能怪我!還有,這麼短的時間裡,我能幫你布置成這個樣子,你應該感激我!”發小為自己叫屈,末了道,“將來抱得美人歸,記得給我包大紅包!”

次日蕭遙和陶賀吃了熱乾麵,一起回警局。

剛回去,就被雷國明叫去了辦公室。

薛明明已經等在那裡了,她的臉色有點憔悴,看到蕭遙和陶賀聯袂而來,眸中閃過一抹受傷。

雷國明首先讚了蕭遙在孫隊那裡的表現,接著又笑嗬嗬地道,

“你最近連連立功,我這都給你記住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漲薪了。還有昨天火車上抓人販子那事,全國人民大多是讚揚的,上麵還給我打電話,說你和陶賀這次的行為具有十分積極的正麵意義,要好好嘉獎!”

蕭遙道,“打擊違法犯罪活動,是我的本職工作。”

“好!”雷國明很高興,又道,“老孫跟你提的,你彆聽,你是我們A市的,什麼時候都是,哪能調去他那裡呢。”

“我聽組織安排。”蕭遙道。

雷國明很滿意,於是看向薛明明,

“小薛啊,這次出去一趟,你也長了些見識,還是打算單獨負責案件嗎?我的建議是,你現在還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可以先多跟蕭遙幾年,等經驗上去了,再單獨出來。你放心,咱們警局不做打壓人的事,大家憑本事吃飯。”

薛明明臉色蒼白,臉上帶著倔強,“雷隊,我還是想自己試試。”

“既然你堅持也不是不行,正好我們案子也多,就分兩個小組行動吧。不過也不是完全獨立的,必要時候可以互相幫助,你看怎樣?”

薛明明點頭,“我沒問題的。”

蕭遙也點點頭,“我也沒問題,一切以辦案為先。”

“好。”雷國明點頭,看向陶賀,“你來我這裡乾什麼?”

陶賀笑道,“我平常也是協助你們辦案的,所以我想,要不我乾脆來你們大隊吧,到時我和蕭遙一組,雙劍合璧,把疑犯勸抓了!”

“先跟你領導商量,你那邊同意了再說。”雷國明說完就揮手趕人。

等陶賀走了,雷國明給蕭遙和薛明明分工作,也將兩人初步的小組成員告訴了兩人。

蕭遙拿到本市高校女生被殺一案,她看了看案情,就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組員忙活去了。

薛明明也是走得飛快,她雖然一開始心情不快,但分了小組,她獨立負責一個案件,還是讓她心情愉快了很多。

她決定,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單獨破案,讓大家看到自己的能力!

她不能再憋屈下去了!

蕭遙不知道薛明明的想法,她隻想儘快破案,把犯罪嫌疑人抓獲,避免再有女生受到傷害。

她正和趙方討論案情時,陶賀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蕭遙,以後我和你們一組了。”

蕭遙點頭,“那你快過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本案的案情。”

死者是一名大三女生,前兩日已經被家長報了失蹤,警方接連找了兩日找不到,第三日接到學校的報警電話,說一名女生死在校內的小樹林裡,法醫去檢查,最終確定,這名女生就是失蹤三日的那個大三女生。

法醫鑒定,死者後腦勺有被擊打過的痕跡,但擊打傷並不至死,真正的死因是被快遞袋子活活捂死的。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也無有效指紋。死者沒有被性侵的痕跡,但身上的財物被搜刮一空,初步懷疑,是劫財。

其中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死者死時,外套外罩著一件穿過的黑色長外套,長外套很長,遮住了死者身上穿的裙子。

趙方認為,“如果隻是劫財的話,死者身上的痕跡太少了。一般這種有備而來的劫財,是不會做得這麼乾淨的!”

蕭遙點頭,“凶手殺人時從容不迫,顯然是有預謀的。一般劫財即使做準備,也不會有殺人的準備,所以我認為,凶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殺人。而套塑料袋讓死者窒息而死,比較像要折磨死者,我傾向於仇殺。”

而丟失的財物,應該是凶手為了混淆視聽,故意帶走的。

陶賀點頭,他不擅長這種分析,更擅長抓捕凶手。

蕭遙低頭看資料,死者的同學說,死者那天是出去剪頭發的,本來隻是打算把一頭披肩長發修一修,但發型師不知怎麼聽岔了,幫她剪了個奇短無比的短發,當時死者很生氣,但本身是個甜美溫柔的妹子,也沒鬨,接受了發型師的道歉就走了。

死者和同學發信息,說她的新發型很糟糕,影響她的心情,所以她在外走走,散散心再回來。可自那之後,死者就失蹤了。

案發後,警方懷疑凶手是發型師,專門去盤問過,但那發型師表示,當日他的確是不小心剪短了死者的發型,但死者當時就接受了她的道歉,他們之間沒有引起任何糾紛,發廊的人可以作證。

此外,發型師還有不在場證明,他當日負責去點外賣,全程在快餐店裡坐著,之後又拿著快餐回來交給發廊的人,全程從出門到回來,由於要的外賣比較多,快餐店生意又好,所以用了一個半小時。

經過走訪核查和沿途監控證實,發型師沒有撒謊,所以警方排除了他作案的可能。

而經過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十分簡單,從來沒有傳出和誰有矛盾,死者的同學和男朋友都表示,死者性格很好,人也很溫柔,從來沒有和人吵過架。

男朋友也被懷疑過,但那天男朋友和小組成員正在做畢業設計,有很多個人可以作證。

那件黑色長外套,一開始也以為是死者男朋友的,但死者男朋友否認了。目前,趙方正想辦法查黑色長外套的主人是誰。

蕭遙問,“死者男朋友有曖|昧女性有嗎?”

“曖|昧的沒有,都是追求死者男友的,但死者男友很專一,拒絕得很乾脆,所以那些女生後來都轉移了目標。”趙方說道,

“我也專門去查過,三個女生當日都有不在場證明。那天有個小明星到附近來剪彩,很多小女生都去了。三個女生分彆和朋友手拉著手,一直在現場。”

蕭遙看了看死者男朋友的照片,又問,“有男性追求死者的男朋友嗎?”

“男的?”趙方吃驚,“可是死者的男朋友喜歡女人啊。”

蕭遙說道,“你去查那個發型師,查查他和死者男朋友之間有沒有關係。另外,再查查發型師有沒有親兄弟最近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她始終懷疑,發型師把死者的長發剪成了短發,短得跟男孩子似的,是一件令人費解的事。作為一名發型師,他無論怎麼出錯,都不可能錯得這麼離譜的。

最後,死者死後,身上披了黑色長外套,從照片上來看,像個男人。

蕭遙相信,這是彆有含義的。

趙方之前還會懷疑蕭遙,可是自從蕭遙年後回來上班,側寫基本沒有出任何差錯,破案能力杠杠的,他那點懷疑就轉變為折服,此時聽蕭遙這麼說,雖然奇怪,還是起身去查了。

這時雷國明又走了過來,“又有新案子了,你先去出個外勤吧。”

蕭遙點點頭,很快帶上東西,和陶賀一起走了。

薛明明和小路在分析案情,正分析著,見楊蕾和何誌成一起來了,便讓兩人坐下,一起分析。

小路問楊蕾,“你上哪兒去了?”

“沒去那裡啊,不過聽說陶賀申請調來我們大隊,就去打聽了一下。”楊蕾在椅子上坐下。

薛明明愣了,“陶賀真的申請來我們大隊了?”

“是啊,現在和蕭遙一組呢。”楊蕾道。

何誌成怔怔地問,“他為什麼申請來我們大隊?……是因為蕭遙嗎?”

“我哪裡知道?”楊蕾攤手,“我剛想去找他,沒找到,後來又聽說,他和蕭遙出外勤了。”

薛明明聽了,想起陶賀對蕭遙的維護,在蕭遙跟前時,他眼裡壓根沒有自己的存在,不由得黯然神傷。

她也覺得自己的心理很矛盾,一開始她很確定自己是喜歡陶賀的,和上官惟糾|纏過之後,尤其是看到上官惟受傷後,她發現自己對上官惟也是有感覺的。

可即使對上官惟有感覺,她覺得陶賀還是特彆的——他是自己學生時代的偶像,一直暗戀的師兄。

小路看出薛明明的黯然神傷,就安慰,“好了,不如我們先討論案情吧。這次的案件,我相信我們會先破的。”

薛明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回神,聽了這話就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小路點頭道,“蕭遙手上那個案子很奇怪,趙方排查了一圈,都沒排查出什麼來,疑點重重。我們這案子相對好一些,線索挺多的,等明明你找到線頭,就能馬上破案了。”

薛明明的心情好了些,點頭,“那我們一起努力吧。”

何誌成還在思索,陶賀為什麼要申請去和蕭遙一組呢?

蕭遙和陶賀跟法醫張姐到達現場時,看到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一個男子渾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不遠處有一隻斷手,一看就知道,這是墜樓身亡,手不幸被什麼卡了一下,直接斷了。

張姐上前,按了按男子的頸部大動脈,衝蕭遙等人搖搖頭,“已經死亡——”

蕭遙抬頭看了看,把死者交給張姐以及證物組的同事,和陶賀上樓排查,明確死者是從哪一層跳的,係自殺還是他殺。

這一忙,忙到下午三點多。

蕭遙和陶賀都餓得要死,拿著錄下的口供和收集到的信息到附近找吃的,吃完了,蕭遙又和陶賀去了一趟大學女生被殺的案發現場,並定位了發廊的地址,將路線走了一遍。

到了發廊附近,蕭遙翻出發型師的地址,到發型師出租屋附近走訪了一圈。

發型師的出租屋大門緊鎖,人應該是不在家。

蕭遙想了想,拿出手機準備給趙方打電話。

就在這時,前麵有人從屋角拐彎出來,正是趙方。

趙方見了蕭遙,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加快腳步迎上來,“蕭遙,不出你所料,果然有情況!發型師是個男同,曾向死者男朋友表白被拒!”

蕭遙神情一凜,“你把人帶回去了嗎?搜過疑犯的屋子了嗎?疑犯是否有親兄弟?”

“疑犯已經帶回去了,不過暫時沒找到疑犯有親兄弟,至於搜查,我這正是過來準備搜查呢。”趙方道。

蕭遙點點頭,等趙方開門,和趙方一起進屋。

陶賀問,“蕭遙,你要找什麼?我幫你找。”

“看看屋裡,有沒有第二個人生活過的痕跡……”蕭遙說道,“我們剛去打聽過,發型師每天晚上,都是買兩份或者三份外賣的。據其他發型師所說,疑犯飯量並不大。所以我很確定,發型師應該有個親兄弟和他住在一起。”

隻有這樣,才能偽造不在場證據。

陶賀此時已經看過了,“完全沒有兩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蕭遙點頭,“可正是這樣,更能說明發型師欲蓋彌彰。”說完去看疑犯的鞋子底部,可惜鞋子的底部沒有她想要找的東西,陽台上晾曬的一雙鞋,底部被洗得很乾淨。

蕭遙走上去,認真觀察那雙鞋子,見洗得纖塵不染,就更懷疑了。

這名發型師疑犯的房間雖然看起來乾淨,但顯然並不是個愛打掃衛生的人,不止一雙鞋子沒洗。可偏偏,就有一雙洗得纖塵不染。

蕭遙繼續認真觀察,最後將目光定在一把毛翹得很厲害的舊牙刷上。

此時舊牙刷上,有兩個小得很容易忽略的黑點,那是煤渣。

資料走訪顯示過,距離案發現場不遠的一條小路上,曾有人在哪裡倒過煤渣,但當天就被清理了。

凶手當天抄近路經過那裡,所以鞋子底部才會沾上煤渣。

而死者時間充裕,走的是大路,所以鞋底沒有煤渣。

趙方也有了新發現,他找到了死者的手表!

蕭遙很快帶著找到的證物,和陶賀、趙方一起回去,準備提審發型師。

在提審發型師時,蕭遙讓趙方去找死者男朋友,問他發型師向他表白的事。

發型師一開始矢口否認,但畢竟不是慣犯,在蕭遙模擬出他的作案手法和心理時,已經有些怕了,再看到牙刷上的煤渣,死者的手表,當即白了臉,崩潰地承認了。

他很委屈,目光帶著痛苦和茫然,

“憑什麼她就那麼好命,生成了女人,還是溫柔的女人,而我隻能生成男人?我不服氣,我不甘心!我留了長發,就被人說娘娘腔,她卻可以隨心所欲地留長發。我不能穿裙子,她卻可以……如果她沒有了長發,沒有了裙子,我不信他還會喜歡她!”

蕭遙歎了口氣,“他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男人,隻是因為不喜歡你。你搞錯重點了。”

“誰說的?!”發型師馬上搖搖頭,“他跟我說過的,如果我是女人,他會喜歡我。”

一道乾澀難聽的聲音響起,“你之前一直發信息糾纏我,還威脅我,說要跳樓,我除了撒謊安慰你,還能怎麼樣?”

蕭遙看去,是死者的男朋友,此時他一臉痛恨地看著發型師,“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你這樣的人,不論是男女,不管是不是天仙,我都不會喜歡!你活該沒有人愛!”

“你說什麼?你騙我,你騙我!我不信!”發型師大叫。

蕭遙站起身,留下趙方在這裡繼續審訊。

到了夜裡十點多,案子宣告破了。

蕭遙跟雷國明說了一聲,就和陶賀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薛明明知道蕭遙已經破案了,心中大為焦急,馬上就要出外勤去走訪。

可是還沒走,就被雷國明召集起來開會。

會議上,雷國明喜氣洋洋的,“新季度向全國致辭,已經定了蕭遙。蕭遙,你要好好表現啊。”

薛明明難看的臉色又再度難看了幾分。

蕭遙點頭,“我會努力的。”

雷國明又說了些彆的事,就讓眾人先走,留下薛明明。

等人走了,他看向薛明明,語重心長地道,

“小薛啊,去年趙方應該和你透露過口風,說今年新季度全國致辭,應該由你上去的吧?蕭遙今年年初表現優異,但我想著,既然有過那樣的打算,你也已經知道,就還是推你。”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

“但孫隊要求蕭遙進省係統,還詳細上報了蕭遙的在他那裡的優異表現。再加上蕭遙在火車上智捉人販子,很是揚了一次名,省裡就覺得,蕭遙更合適。我是你們兩個的領導,因為去年露了口風,仍舊推你,本來就有些對不住蕭遙了,所以,這次就沒再提出異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