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鬱詩聽到驚呼之後,一邊後退一邊暗爽。

這件建盞即使燒出來又如何?

馬上就要碎了!

蕭遙看見驚呼, 忙抬頭看去, 見有人撞向拿繁星建盞的劉大師,情知劉大師一旦被撞中, 必定摔倒, 手中的繁星盞也將破碎,忙一個飛身躍起,一個橫掃腿將人向著另一個方向掃了出去。

撞過來的人被蕭遙的長腿掃中,“哎喲”一聲,直接倒向另一個方向。

劉大師也聽到的動靜了, 連忙死死抱住懷中的繁星盞並彎腰護著。

蕭二伯自從見了蕭遙燒出來的珍品,就當成寶貝,見了這一幕, 大驚失色。等看到蕭遙將人掃了出去, 連忙衝上去, “蕭遙, 你沒事吧?”

眾人一陣無語, 難道不是先看建盞有沒有問題嗎?

不過轉念又想,蕭遙能燒出這樣的建盞, 以後肯定有更大的作為,更著緊她是應該的。

蕭遙把人掃飛之後, 馬上落地,卻落得有些不穩,差點摔倒, 被蕭二伯扶住,才趕緊穩住自己的身體,“我沒事。”又看了被自己踢出去的人一眼,見他臉上沒有痛苦之色,於是收回目光,問,“建盞沒事吧?”

蕭二伯馬上想起那件建盞,馬上放開蕭遙過去,“我去看看……劉大師,你沒事吧?建盞沒事吧?”

眾人聽他這種情況下,還是先問人再問建盞,都認為這個人值得相交。

劉大師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將手上的建盞遞給蕭二伯,“我沒事。幸不辱命,建盞也沒事。”

要是建盞在他手上摔碎了,即使有理由,他也會很對不起蕭氏建盞的。

蕭遙得知建盞沒事,於是走向被自己掃飛出去的人,“不好意思,剛才一時情急。你怎麼樣?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還是我先扶你起來?”

幾乎是一看到這個人撞向劉大師,她就往陰謀裡猜,看到他閃爍著欣喜的目光,更是肯定這一點,隻可惜她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人是受人指使的。

所以,表麵功夫還得做。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破壞繁星盞做什麼。畢竟她已經燒出來了,就算碎了,她該得到的名氣也該得到了。

那人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捂住被踢中的手臂,陰沉著臉沒好氣說道,“你說有沒有事?為了一個破碗竟然跳起來踢我!”

現場眾人馬上不乾了,“什麼破碗?有種你燒一個出來?這樣一個中型建盞,可以賣到一千萬以上,著緊一點怎麼了?你不著緊,看不上我們的建盞,你來我們平陽市做什麼?”

那人見這麼多人聲討自己,看了顧時年一眼,抱著手臂鑽進人群裡,很快走了。

鬱詩心中暗恨剛才那人不給力,麵上卻已經重新整理出笑容,含笑看向蕭遙。

還以為以前蕭遙去練什麼散打之類的是玩兒的,沒想到還真的會兩招。如果不會多好啊,繁星盞就碎了!

因出了變故,蕭遙和蕭二伯開始清場,用紅繩拉出一條圈,隻讓一部分人進來。

所有大師圍著那件建盞如癡似醉地研究,攝影師扛著攝像機靠近拍攝和錄像,然後放到大屏幕上讓來圍觀的人都能看到,並欣賞這件建盞無以倫比的魅力!

在高清攝像頭中,繁星盞的碗壁更像滿是繁星的夜空了,夜顯得深邃透亮,而繁星更顯明亮和活力,在燈光中,似乎真的在閃爍似的。

當碗壁的照片覆蓋了整個屏幕時,完全就是繁星與夜空的模樣!

所有來看熱鬨的人都拿起手機興奮地拍照,嘴上還嘖嘖稱奇,“天哪,真的很像夜空中的繁星!”

“太美了!太美了!我完全想不出語言來形容這件建盞!”

鬱詩捏緊了拳頭,竭力維持臉上的笑容。

她那個被她寄予了厚望的金油滴被撇在一邊,孤零零的,不僅一個大師都沒有,就連看它的人也很少。

不是她的金油滴盞不好,而是蕭遙的新建盞實在太好,搶儘了所有的風頭。

鬱詩的目光死死地看向蕭遙,她很想知道,蕭遙是怎麼做到的。

才認真學建盞沒多久,就燒出金油滴和繁星盞這樣的奇物,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蕭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蕭遙,而是某個古代的建盞大師古穿金了?

這麼想著,鬱詩打量蕭遙的目光打量得更認真了。

蕭遙站著的時候,腰腹挺直,修長的脖子隻是微微彎曲,讓身體不至於看起來緊繃,一舉一動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從容的美麗。

多像一個古代的仕女啊。

不過鬱詩很快又覺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古代的建盞行業,應該不會有女子的。

所有來了現場的大師將建盞看了一遍,都提議,這建盞的斑紋像油滴,雖說也屬於油滴範疇,但是碗壁裡外那層釉燒得實在太好了,像深邃的夜空,而油滴小而密集,一滴接一滴,更像繁星而不是油滴,所以,這件建盞不歸入油滴盞,而是另開一類,當做繁星盞。

蕭遙本來要燒的就是繁星盞的,這些日子琢磨的也是這個,聽了這話自然點頭。

劉大師笑嗬嗬地說道,“既然如此,這件建盞就命名為繁星盞,並將今天定為繁星盞問世的日子吧。”

蕭遙點頭,“可以。”

其他大師笑嗬嗬的,“既然這樣,我們大家拍個合照留念,記錄這具有曆史意義的一天!”

鬱詩很不想去,可她作為和蕭遙對戰的人,不得不憋著一肚子氣,擠出笑容,抱著自己燒出來的金油滴盞過來做蕭遙和繁星盞的陪襯。

記者和攝影師用攝像機忠實地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拍照完畢,前來選購建盞的建盞愛好者連忙圍住了蕭遙問這件繁星盞賣不賣,賣多少錢。

蕭遙爽快地點頭,“賣啊,價錢合適就賣。”

所有大師腳下一個踉蹌,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蕭遙,你要賣這件繁星盞?”

“嗯。”蕭遙點頭。

大師們看了看她,見她臉蛋雖然還帶著稚氣,但目光堅定,絲毫不像是說笑或者還沒考慮清楚的樣子,就沒有再開口了。

蕭遙相信自己的天賦,願意賣了再燒新的,那是蕭遙的自由。

有意向購買的建盞愛好者們麵麵相覷,開始琢磨著出多少價合適。

那件金油滴盞賣了一千萬,這個新麵世的繁星盞,肯定要更高的!

但一件新燒製的建盞,並不是古董,太貴的話也不大劃算。畢竟最貴的一個宋朝油滴盞,也才拍賣了七千多萬。

最終,幾個老板互相報價,蕭遙選了出價1500萬的買家,把這個新鮮出爐的繁星盞賣了出去。

鬱詩度日如年,見終於可以走了,連忙讓助理抱著自己的金油滴盞走了。

即使現場很多人說她風度絕佳,雖然輸了,也仍然很有氣度,也沒法讓她的心情愉快起來!

這一天晚上,蕭氏的傳人蕭遙蕭大師燒出了一件繁星盞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建盞這個圈子,無數人得知之後,都好奇地找照片來看。

當看到那件建盞的照片時,所有建盞發燒友都驚為天人,十分後悔自己竟然不在現場。

等知道繁星盞已經被賣了出去,而蕭大師也表示,以後不會再賣繁星盞了,這些建盞發燒友更是懊悔到了極點!

“天哪,這樣的精品,或許隻有獨一無二的一件,竟然不是由我來收藏!”

“後悔後悔!蕭氏建盞什麼時候再燒新品,我到時一定捧場!”

而蕭遙也從小透明進入了所有建盞發燒友眼中,並一下子從寂寂無聞之輩成為了他們心中的女神,最棒的建盞大師之一!

“我以前隻知道才貌雙全的鬱詩,現在看來,平陽市真是人傑地靈啊,還有個才貌雙絕的蕭遙!”

“我覺得鬱詩沒法和蕭遙相提並論,鬱詩和她的師父一樣,專注於油滴盞,即使有突破,也隻想到金油滴。而蕭遙不同,她一入行就石破天驚,先是燒出金油滴,再而燒出繁星盞,是開創級彆的。單是繁星盞的濫觴這成績,蕭遙就可以傲視群雄了!”

“鬱詩也是不可多得的建盞大師,希望樓上不要捧一個踩一個。能燒出窯變的建盞,都是建盞界的人才,都值得支持和鼓勵。再說,鬱詩也還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或許將來會燒出珍品,和蕭遙成為建盞雙明珠呢!”

很多人支持最後這一條發言,畢竟大家都是建盞愛好者發燒友,希望看到更多的珍品,而不是看建盞大師搞宮心計。

鬱詩坐在工作室裡調釉漿,可是腦子裡,全是蕭遙那件繁星盞,全是眾人對繁星盞的讚美。

在圈子裡,所有人都在討論蕭遙那件建盞,而對她的金油滴,隻是偶爾提起,當做是蕭遙的墊腳石一般!

顧時年在比賽後有急事出差,離開前,問她,“你能燒得出繁星盞嗎?可以像蕭遙一樣,開創新的建盞類彆嗎?”

鬱詩捏緊了手裡的釉漿,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惡毒的念頭。

蕭遙不能留了,如果蕭遙活著,會一直壓在她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燒出繁星盞,她隻知道,蕭遙死了,就再也燒不出繁星盞了!

鬱詩放下手中的釉漿,拿手機給顧非凡打電話,約他明天見麵。

蕭遙、蕭遠、蕭二伯和蕭氏建盞新的市場部負責人在討論以後的運營方式,最主要是,蕭遙以後新品的銷售方式。

市場部負責人說道,“我提議,以後蕭大師如果燒出了獨一無二的珍品,應該選擇拍賣的方式拍出,價高者得。當然,在拍賣之前,先放在我們店裡做鎮店之寶。”

蕭遙擺擺手,“我再燒一件做鎮店之寶,另一件拍賣。”

市場部看了蕭遙一眼,見她如此篤定還能燒一件,不知怎麼也無來由地相信她,點點頭,又提出,

“除了新品,我希望你每個月都要燒普通的建盞放到店裡賣。隨著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來蕭氏購買建盞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蕭遙點頭,“可以。”隻是實在對這種事沒多大興趣,於是讓蕭二伯處理,蕭遠旁聽,自己回去繼續琢磨繁星盞了。

她得再燒一個出來,放在店中做鎮店之寶,讓所有人都知道,蕭氏建盞沒有沒落,反而煥發出了更璀璨的光芒。

這次,蕭遙想給繁星盞加一個月亮,而且加的是彎月。

這就很難了,因為是否會窯變、窯變之後是什麼形狀,基本上是不由建盞師控製的,或者說,不受任何人控製,建盞師能做的,隻是根據經驗,知道如何操作會得出什麼。

不過蕭遙沒有氣餒,一開始,繁星盞也是沒有的,她卻可以燒出來。現在,她照樣可以根據經驗,嘗試著將繁星彎月盞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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