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蕭二伯沉著臉站在門口叫顧時年趕緊走,顧時年卻一直不肯走,堅持道,“我有事找蕭遙,你讓我見她。”說完乾脆坐在帶來的椅子上,讓保鏢繼續敲門。

見顧時年如此無賴行徑,蕭二伯十分生氣和為難,最後不得不進來叫蕭遙。

蕭遙來到門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顧時年貪婪地看著她的臉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蕭遙皺眉,“顧先生,用不著麻煩你,我會保護自己的。”

顧時年幽深的目光凝視著蕭遙,“你保護是你的保護。我也想保護你……噓,不要再說叫我難受的話了。你隻要記住一點,我愛你,我是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蕭遙不解地看向顧時年,“你的深情是從哪裡來的?我和你不熟,話都沒多說幾句。”

她是真不明白,顧時年這種突如其來的深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一開始還看自己異常不順眼,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你的流星盞俘虜了我。”顧時年並不避諱,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蕭遙美麗的臉蛋,“其實我也很費解,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不過,我甘之如飴。”

他笑了起來,低沉磁性的聲音仿佛從喉嚨滾出來似的,十分迷人。

蕭遙看著他沒有說話。

顧時年又道,“我是個壞人,即使你願意接受我,我也不會變成一個好人,這一點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在你麵前,絕對會做一個好人。”

他說完,抬眸看向蕭遙,見蕭遙仿佛怔住了,為自己的深情而感動。

顧時年揉了揉眉心,他不相信蕭遙會這麼快動心,因此盯著蕭遙的目光更專注了。

蕭遙不想再和顧時年說什麼,因此道,“你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我關門了。”

顧時年說道,“有。”

蕭遙淡淡的目光看向他。

顧時年凝視著蕭遙的目光,“蕭遙,我來看你,你連門都不讓我進。可是許斂來看你,你讓他進去了,還留他吃飯,我吃醋了,我很生氣。”

蕭遙皺起眉頭,“顧總,沒事的話我關門了。”

“你的心可真是,硬得像石頭一樣。”顧時年凝視著蕭遙臉上的神色,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蕭遙,許斂並不適合你。他除了比我善良一點,其他各方麵比我還要糟糕。”

蕭遙道,“顧總,我就直說了吧,我對你和許斂,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請你不要再在我麵前說這些話了,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顧時年灼熱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蕭遙,“蕭遙,我愛你,我是不會放棄的。”

說完之後,他又深深地看了沉默著的蕭遙一眼,這才道,“你保重,我先回去了。”

蕭二伯有些擔心地看著沉默的蕭遙,“蕭遙?顧時年是個魔鬼,你不要被他騙了。”

蕭遙點點頭,“我不會信他的。”

比起顧時年後來那些甜言蜜語,她更在意心裡突如其來的猜測——鬱詩出事,會不會是顧時年叫人乾的?

畢竟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顧時年和鬱詩一拍即合,曾經用過這招害死了原主和蕭遠。

隻可惜,顧時年連半點口風都沒有透露,她就是有所懷疑,也沒辦法當成證據遞交上去幫助破案。

鬱詩是被右腳的疼痛活生生地痛醒的,醒來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右腳打了石膏被吊起來,都不用動就感覺到鑽心的痛。左手纏著繃帶,心口有些悶,腦袋暈乎乎的,還惡心想吐。

她有些慶幸,幸好自己還活著,幸好沒有少胳膊缺腿。

受傷了,可以養回來。

警察見鬱詩醒了,進來問話,問鬱詩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

鬱詩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對顧時年的懷疑,隻能佯裝頭疼,逃避警察的問話。

等警察走了,她一邊忍受鑽心的疼痛一邊認真思索,要不要把自己的懷疑告訴警察。

如果說了,警察因此查到證據,不知道會不會帶走顧時年。就算不帶走,不知道會不會讓自己和顧時年解約。

鬱詩皺著眉頭死命思索,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的話,等於和顧時年徹底決裂了。

該不該說呢?

鬱詩最後還是沒有說,因為她想到,就算真的是顧時年讓人做的,也不可能留下證據。

沒有證據,她奈何不了顧時年,還會得罪了顧時年。

可是想到顧時年因為蕭遙,竟然對她這麼狠,絲毫不擔心她會直接死在車上,她又恨得想殺人。

顧時年他怎麼可以對蕭遙那麼深情,對她如此薄情?

難道是因為得不到嗎?

鬱詩無論怎麼想,都無法咽下這口氣。

醫生進來時,鬱詩睜開眼睛,虛弱地問自己怎麼了,身上的傷如何,需要多長時間恢複。

醫生一一介紹鬱詩的傷,說鬱詩有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此外鬱詩的右腿打了鋼釘,也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才能恢複,而左手的傷雖然並不重,但也得養養,不能馬上就燒建盞。

鬱詩聽著一個個噩耗,心裡將顧時年和蕭遙恨到了極點。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顧時年,於是將所有的恨意都對準了蕭遙。

不能傷蕭遙,不然顧時年不會放過她……

那麼,她可以從蕭遙的建盞下手,讓蕭遙身敗名裂!

想到這裡,鬱詩在助理探望自己的時候,列了一張清單給助理,讓助理將自己需要的物件一一拿來。

她也不怕助理懷疑,因為那些物件是用盒子鎖起來的,根本看不到裡麵是什麼。

拿到要拿的東西,鬱詩將自己人脈關係圖翻了出來,琢磨著找誰幫忙。

很快,她選定了人選,拿出一張新卡裝入一部手機裡,然後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顧時年很篤定鬱詩不敢說出自己,所以每天的主要工作,還是給蕭遙送花,覷著機會見蕭遙一麵。

蕭遙和鬱詩通電話,提議暫停比賽一個月,就一身輕鬆地研究自己的新方向了。

在進行新方向的研究前,蕭遙把另一件高燭照紅妝燒出來,就興致勃勃地投入到燒新品的研究中去了。

在研究新品的過程中,蕭遙先調釉料,沒有燒建盞,讓老師傅幫忙燒普通品。

普通品燒出來之後,PPC欄目組來到蕭氏建盞拍那件海棠建盞,蕭遙作為燒出這件建盞的大師,也打扮得體地亮相了。

她介紹燒建盞的各個流程,帶著項目組在老窯口和蕭氏建盞的店裡來回走動,足足拍了一天才把所有的鏡頭都拍完。

當然,由於她又燒了一件高燭照紅妝出來,所以這會拍攝,乾脆就拍了兩件海棠盞,為此節目組專門幫她改了一段台詞。

次日節目組去鬱詩那邊拍攝,蕭遙才終於空出來,琢磨著調釉料,準備試著燒新品找感覺。

老師傅特彆高興地和蕭二伯說話,“這一窯的建盞質量很高,成品率達到了10%,而且每一件成品的質量都很好。”

蕭二伯也樂嗬嗬的,“是因為用了最好的鬆木吧?我當時買的時候就發現,這一批鬆木的質量很棒。”

蕭遙聽到這裡,笑著問,“換了新鬆木嗎?我正打算燒新品,看來時機很好啊。”

“新的鬆木的確很好。”老師傅笑著點頭,“我們這一批建盞很不錯,我和市場部商量過了,過幾天就大麵積上新,讓大家看看我們蕭氏建盞的實力。”

蕭遙笑著點頭,進入工作室忙碌起來。

過了三天,釉坯乾了,裝窯準備燒新品。

蕭遙看了一下,鬆木的質量的確比之前好一些,燒起來特彆好控,難怪蕭二伯和老師傅都這麼高興。

又過兩天,蕭氏建盞開始上新,把新燒出來的那批建盞放到了店裡出售,並廣為宣傳。

蕭遙知道店裡忙,於是打算帶蕭遠去看看,或者幫幫忙。

臨出發前,蕭遠要去廁所,蕭遙在外麵等著。

她一邊等一邊想上次車禍的事,還有私家偵探的事。

到目前為止,她的車禍和鬱詩的車禍,都被警方鑒定刹車被人為動了手腳,可是到底是誰乾的,卻一直沒能查出來。

私家偵探倒是主動來過兩次電話,但都是說正在收集證據,還需要時間。

蕭遙是能沉得住氣,但也會擔心私家偵探被鬱詩提前收買了的,因為鬱詩是重生的,熱衷於結交對她有用的人,誰也不敢說她不會結交私家偵探。

所以她昨天派出了一個保鏢去探虛實,希望能有用。

想著想著,蕭遙回過神來,發現時間過去挺久了,蕭遠卻還沒有出來。

蕭遙上廁所是不用那麼久的……所以蕭遙當機立斷往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叫“蕭遠——”

叫了幾聲,沒有人回答,倒是傳來“砰”的一聲響。

蕭遙變了臉色,隨手拿起旁邊一張小矮凳,快步跨入後院。

剛進入後院,蕭遙臉色大變,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

隻見蕭遠麵色青紫地躺在地上,臉上有手印,腦袋在汨汨流血,一道身影正快速地衝向後門。

蕭遙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快速地衝向地上的蕭遠,同時將手上的小矮凳狠狠地砸向衝向後院的人影。

砰——

小矮凳砸上了人背部,那人一下子一下子向前撲倒了。

蕭遙此時已經跑到蕭遠身邊,顧不上去追人了,馬上彎腰去探蕭遠的鼻息,感覺到還有淺淺的鼻息,忙咽了咽口水,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檢查蕭遠腦袋上的傷口。

這時身邊傳來聲音,“給我看看——”

蕭遙聽出這是保鏢吳哥的聲音,連忙側身讓開。

另一邊,一個保鏢拎著一個人走回來,“給老子靜一點,不然老子弄死你。”

雇主在家裡出事,保鏢們都覺得麵目無光,即使他們當時準備出門,正在門外等著。

蕭遙顧不上看凶手,焦急地問吳哥,“怎麼樣?蕭遠沒事吧?”

吳哥道,“腦袋撞上石頭破了個小洞,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要馬上去醫院止血。”

“那我們馬上去醫院……”蕭遙一邊說一邊跟在抱著蕭遠的吳哥身後,“我聽到很大一聲響,不知道是不是凶手拿東西砸了蕭遠的腦袋……蕭遠的腦袋,真的隻有一處傷嗎?”

吳哥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放心,腦袋真的隻有一處受傷,那聲巨響,應該是凶手捂住蕭遠的口鼻時,聽到你叫蕭遠,緊張得很,捂住蕭遠往外走時不小心碰掉了一個月餅盒。”

蕭遙想起蕭遠附近的確有個月餅盒,這才略微放了心,回頭看了一眼凶手,氣得隨手拿起一件瑕疵建盞往凶手的腦袋砸,“吃裡扒外的東西!”

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蕭遠還這麼小啊,這個多年來一直在蕭氏建盞工作的工人,竟然就忍心下這樣的狠手!

拎著凶手的保鏢見了,手一抖,讓凶手背對著蕭遙,以後腦勺承受那件建盞。

砰——

建盞砸在凶手的腦袋上,馬上留見血了。

凶手慘叫一聲,“你們不能打我……”

“沒人打你,這是看到你逃走,情急之下才拿東西砸你的,和小板凳的傷口一樣,都在後麵。”拎著凶手的保鏢說道。

蕭遙見了凶手的血這才冷靜了些,叮囑保鏢,“你先幫我審問他,問問到底是誰指使他這麼做的。”

“放心,我保證幫你問出來。”保鏢麵容冷峻地說道。

這次說到底是他們不夠小心才導致雇主出事,他如果不問出來,都沒臉麵對雇主了。

這人對小孩子出手,他要讓他嘗嘗他的手段!

蕭遙急著送蕭遠去醫院,將之交托給保鏢就點點頭,就先和吳哥及另外一個保鏢出門了。

剩下兩個保鏢留在家,先審問凶手。

路上,蕭遙抱著蕭遠的小身體,不住地摸著他蒼白的小臉,心裡十分自責和憤怒。

自責的是自己不夠小心,如果她當時多留意一點,蕭遠或許就不會出事。

憤怒的是,工人正叔或者背後的人,竟然喪心病狂到對小孩子出手,一旦被她知道,她不定不會輕饒!

保鏢受蕭遙的囑托,給蕭二伯打電話,說蕭遠受傷了,蕭遙帶他去看醫生,暫時不去蕭氏建盞那裡。

蕭二伯那裡自然是十分擔心的,再三確認蕭遠隻是受傷,沒有生命危險,才略略放心,表示一定會儘快趕去醫院的。

車子走到一半,蕭遠微微張開眼睛,有點驚惶地叫,“姐姐——”

蕭遙連忙低下頭,“小遠,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不要怕,姐姐在你身邊……”一邊說一邊握住蕭遠的小手。

“建盞,建盞被正叔加了有毒的東西,我聽到他低聲跟人打電話……”蕭遠的臉蛋蹭著蕭遙的手,焦急地說道。

蕭遙的臉色馬上變了,連忙讓坐在一旁的保鏢給蕭二伯打電話。

因為她這幾個月接連燒出瑰寶極的建盞,所以蕭氏建盞獲得了免檢資格,產品出窯之後,隻內部進行簡單的質檢就行,不用送去質檢中心的。

有正叔那個內應,估計內部的檢查很隨意,或許根本就沒有檢查!

所以,建盞有毒還是有可能的。

電話打通之後,蕭遙三言兩語跟蕭二伯說清楚,並讓蕭二伯一定要處理好。

蕭二伯那邊,市場部負責人接過電話,“今天上新的,已經賣出去好幾件了,我這裡馬上停止繼續售賣,並發動店裡的所有人在各處出告示,召回賣出去的產品。隻是這樣一來,我們蕭氏建盞的名聲估計就要受損了。”

蕭遙對這方麵不大懂,道,“名聲無所謂,反正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召回所有的建盞,好好跟他們道歉……”

名聲暫時受影響沒有關係,主要是彆讓人用了那建盞,免得真的中毒了!

“我知道,我這就去辦。”市場部負責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蕭遙到達醫院的時候,保鏢打來電話,說正叔已經招認,是鬱詩指使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毀掉蕭氏建盞和蕭遙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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