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 / 2)

鬱詩自己此時也後悔,她怎麼就能忘了那個視頻呢?

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視頻,建盞發燒友未必會相信蕭遙的!

如今雖然仍然有人為她說話,但很快就被技術帝打臉,說經過認真的比對分析,視頻沒有經過任何剪輯,聲音也是原音,沒有任何後期合成的痕跡。

也就是說,視頻的內容是真的,身為蕭家的弟子,被蕭家撫養長大,鬱詩和廖成鈞兩人不僅不報恩,還妄圖搶奪蕭家的老窯口,搶奪失敗時,還企圖用蕭遠的命來威脅蕭遙!

蕭家臨危負起責任,守住了家族傳承的老窯口,鬱詩和廖成鈞搶奪未果,於是心生一計,竟然通過指使人下毒,又和質監局勾結,再次對蕭氏建盞動手!

這樣的陰險小人,簡直人神共憤!

鬱詩和廖成鈞回天乏力,名聲徹底臭了。

鬱詩把自己關在家裡哭了一天,努力回憶起上輩子被全民唾罵的明星,想到他們背後有資本捧,最後還是紅,還是繼續恬不知恥地賺錢,最終決定,她也不再回應。

明星能做到,她也一定可以的!

隻要心臟夠硬,隻要臉皮夠厚,什麼流言蜚語都打不倒她。

隻要她繼續燒出建盞,平陽市的官方領導就不會放棄她。

鬱詩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心裡也惴惴不安,思來想去拿出手機,聯係上自己重生之後憑著先知抱上的最粗那根大腿——她當年救過京城某個大人物的兒子,某個大人物給過她一個號碼,讓她有需要可以找他。

鬱詩覺得自己現在就很有需要,所以決定撥打這個號碼。

平陽市市領導對這次的事鬨得全國皆知很惱怒,正在商量著要不要放棄鬱詩,正投票做出決定之際,忽然接到上頭一個電話,要求保住鬱詩,安撫好蕭遙。

市領導沒辦法,隻得決定保下鬱詩,將一切推在原先幫鬱詩那個部門領導身上——他們對這人也的確真的生氣,要不是他一直瞞著,這事他們早點知道,就不會鬨到全國人民跟前去了。

如今事情也鬨大了,無論如何都得處理好,還蕭遙一個清白的,而且也告訴廣大網友知道,建盞界並不黑暗。

所以蕭氏建盞很快沒問題了,那個要求蕭氏建盞關門的領導,則被暫時停職了!

不僅如此,市領導還特地上門慰問蕭遙,說她受委屈了,他們以後一定會在這方麵多加注意,不再讓她這樣勤勤懇懇燒建盞的人才再失望。

蕭遙客氣了幾句,大部分還是交給蕭二伯和市場部負責人來應付的。

市領導說了客氣話之後,又一臉為難地提起鬱詩,說鬱詩畢竟也是個能燒出曜變盞的大師,並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是她指使正叔下毒的,所以希望蕭遙網開一麵。

因為擔心蕭遙不肯,他們還誠懇地表示,“我們保證,會讓鬱詩以後再也不能為難你的。當然,如果你能拿出證據,我們絕對不會再維護鬱詩,一定會還你們蕭家一個清白!”

蕭二伯很憤怒,但鬱詩的事一開始隻有人證,人證正叔之後也改口了,等於人證物證都沒有,他們還真沒有理由讓市領導一定要嚴懲鬱詩。

蕭遙沒有多想,點點頭同意了。

對她來說,鬱詩的白蓮花畫皮被剝下來,以後不能再欺騙世人,再來惡心她,就算階段的小勝利了。至於大勝利,應該不會遠的,等私家偵探查清楚,鬱詩就得進監獄。

所以等市領導走後,蕭遙安慰鬱悶的蕭二伯。

沒過幾天,顧時年宣布和鬱詩取消合作關係,並要求鬱詩在兩年內還清需要交的罰金。

鬱詩建盞解散,鬱詩進入刑風的新公司,為刑風燒製建盞。

刑風對外采訪時說道,“鬱詩風評不佳的事我知道,但目前來說,隻是道德上有虧,並沒有證據表明她觸犯法律,看在建盞的份上,我願意給她一個機會。我想,她也會珍惜這個機會的。”

鬱詩站在他旁邊,聲淚俱下,對蕭家每個人都真誠地道歉,而且哭著說自己對不起蕭家的人,尤其對不起蕭老爺子之類的話。

她畢竟長了一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臉蛋,擅長做戲,在華國很有市場,加上人們都是健忘的,見她願意認錯,都表示可以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對一部分收藏家來說,建盞大師的道德水準地下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他們更看重燒製建盞的手藝,所以鬱詩能燒出曜變盞,而他們搶不到蕭遙的曜變盞,所以還是願意通過購買來支持鬱詩的。

蕭遙取消了和鬱詩比試,按照自己的步驟展出新品。

由於她的曜變盞工藝越來越完美,燒出來的曜變盞也越來越好,始終壓著鬱詩。

鬱詩不是不鬱悶的,但她鬱悶也沒辦法燒出更好的曜變盞來贏了蕭遙,所以隻能幻想,蕭遙比自己更鬱悶,更想吐血。

畢竟蕭遙知道她做了什麼,可是卻無可奈何,隻能看著她繼續風生水起地做生意、賺錢。

那感覺有多鬱悶,有多想吐血,上輩子作為普通人的鬱詩看著很多犯過大錯的明星以及討厭的楊小喬過得越來越好,賺的錢越來越多,感受和體會是非常深刻的。

半年後,《現代寶藏》上線,蕭氏建盞和蕭遙再一次出名了,這一次的出名和任何醜聞無關,而且詳述了燒製建盞的艱難程度,引起了許多人對建盞的興趣和認識,所以得到了全然的好評。

這些好評反饋在銷售量上,蕭氏建盞賣得越來越好。

鬱詩每天聽著蕭氏建盞的銷售額,心裡恨得牙癢癢的。

可是她也隻能咬牙忍著恨意,因為她知道,許斂的電視劇上映之後,蕭氏建盞會賣得更好,變得更輝煌的。

她唯一的機會,是PPC的紀錄片上映之後,招徠更多高端客戶收藏建盞。

至於再次對蕭遙出手,鬱詩短時間之內都不敢了,如今平陽市的人都在盯著她的動作,她想要繼續在建盞界混下去,就隻能忍著。

又過了一個多月,許斂的電視劇也開始熱播。

這部電視劇以其跌宕起伏的情節,搞笑勵誌的故事內核,很快一炮而紅。

而裡頭女主角的職業燒建盞和林林總總的建盞,也再次出名,吸引了無數中低端消費者!

蕭遙這麼個大美人和蕭氏建盞再次進入全國人民眼中,引起廣泛的討論,蕭氏建盞門店更是每天日進鬥金!

鬱詩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在建盞界的一個交流會上遇見了蕭遙,見蕭遙神采飛揚,哪方麵都比自己好,更是妒火中燒,情難自控。

聽到全場大部分都在叫蕭遙的名字,大部分人都將欽佩的目光投向蕭遙,鬱詩更是恨得幾乎吐血。

當看到蕭遙身邊無人,鬱詩忍無可忍走了過去,笑眯眯地對蕭遙道,“蕭遙,你非常恨我是吧?可惜我有人脈,你隻能恨我,卻不能拿我如何。”

蕭遙看向鬱詩,“能讓你這個時候跑來跟我放狠話,試圖激怒我,看來你非常不好過。”

鬱詩被刺中了心思,有些狼狽,但還是笑得燦爛,“你不用試圖激怒我,我知道你恨我卻又拿我沒辦法。你會燒建盞又如何?你有顧時年幫忙又如何,你始終奈何不了我!”

蕭遙笑笑,“你眼中的恨意出賣了你。”

“我用不著恨你。”鬱詩的手指甲狠狠地戳著手掌心,“等到PPC的紀錄片上映,我會有屬於我的高端客戶群,根本用不著嫉妒你!”

蕭遙微微點頭,“希望如此。”

鬱詩見蕭遙始終沒有被自己氣到,反而自己被氣得牙癢癢的,磨了磨牙,低聲說道,“蕭遙,暫時先讓你得意,以後你會看到我的手段的。”

她說到這裡,想起楊小喬,心情愉悅得快上天了,低聲道,“有個不長眼的女人,跟我炫耀她讀的書多,她學曆高有修養,我讓她父母進了傳銷,讓她沒錢讀書了。你說,好不好笑?”

蕭遙看向鬱詩,“你除了欺負同為女人的人,還能做什麼?總有很多男人得罪過你吧?你報仇了嗎?”

鬱詩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也欺負我,沒有欺負廖成鈞嗎?”

蕭遙似笑非笑,“我除了抽過廖成鈞耳光,還踹過他不止一次,如果你覺得我對你仁慈了,今晚可以來找我,我成全你。”

說完見鬱詩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懶得再跟她廢話,轉身走了。

她當然不會隻針對鬱詩而不管廖成鈞,隻不過廖成鈞隻是打手,很多時候並不直接參與鬱詩的事,她才沒有正麵針對廖成鈞。

等等吧,等一段時間,他們兩個都會倒黴的。

私家偵探表示由於鬱詩最近異動頻繁,消息和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很快,不僅鬱詩,就連廖成鈞也得倒黴了。

這次建盞交流會很熱鬨,展出了很多建盞,所以來的記者和收藏家很多。

直到下午四點,交流會才結束。

蕭遙和蕭二伯牽著蕭遠一起說著笑著準備離開會場時,手機響了,是私家偵探打來的,說資料已經齊全了,今天晚上將會送過來,問她到時在不在家。

蕭遙當然是有空的,她答應下來之後,晚上安排所有的保鏢在場以防萬一。

不過她顯然太過擔心了,私家偵探沒有叛變,而是給出了十分齊全的一疊資料,還充滿歉疚地說道,“很抱歉,過了這麼久才收集到資料。”

蕭遙笑道,“不用抱歉,我很感謝你。”

送走了私家偵探,蕭遙開始低頭看厚厚的資料。

如果說原主的父母是鬱詩和廖成鈞年少不懂事不知道提防凶手,才陰差陽錯出了車禍死亡,那麼蕭老爺子蕭盞的死,就是兩人故意導致的了。

按照正常的發展,賣藥丸的會提前被曝光,然後蕭盞停止服藥的。可是鬱詩想要蕭家的老窯口,也想賣那個賣藥丸的一個人情,提前通知了賣藥丸的,讓賣藥丸的打點關係和消滅證據,遲了一年多快兩年才被曝光。

蕭盞因此多服了一年多快兩年的藥,最後病入膏肓。

廖成鈞不是凶手,但他是知情者,知道卻沒有說出來,眼睜睜看著蕭老爺子去死——他怕蕭老爺子知道當年他看到有人對蕭遙父母的車動手腳而沒有說出來,所以情願蕭老爺子早點消失。

最叫人憤怒的是,蕭老爺子本來沒那麼快死的,是鬱詩等不及了,要儘快和顧時年合作,於是叫廖成鈞慫恿原主蕭遙出門旅遊,然後動了蕭老爺子的藥!

動藥的時候,被醫生察覺了,顧時年以權勢壓迫醫生不許說出去,並在兩個月後,將醫生調離本市,去了省會城市的醫院工作!

蕭遙看得很憤怒,當晚打印了好幾份資料和證據備份,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同樣憤怒的蕭二伯到法院去起訴鬱詩、廖成鈞、顧時年、醫生、賣藥丸的以及當年對蕭遙父母的車動過手腳的楊大師的弟弟。

鬱詩經營多年也是有人脈的,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不敢找刑風,怕刑風反手就推開她,所以去找顧時年。

顧時年的人脈比鬱詩廣,也早知道消息,他目光冰冷地盯著鬱詩看,看得鬱詩毛骨悚然。

鬱詩心中發寒地開口,“時年,你喜歡蕭遙又如何?她半點不把你放在眼內,還要起訴你,讓你坐牢,你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她不怕顧時年對蕭遙有情而手下留情,這件事顧時年也被牽連了,他稍微留情的話,自己也得進監獄的。

顧時年伸出手捏住鬱詩的脖子,“我當初竟然會為了你這個蠢女人傷害她的爺爺,真是瞎了眼了。”

“放開我……”鬱詩掙紮,目光盯著顧時年的眼睛,忽然想起蕭遙說自己隻會為難女人,不敢報複傷害過她的男人,頓時有些瘋狂起來,

“顧時年,你和我一樣,是個壞人。我沒辦法得到幸福,你也得不到,哈哈哈……就憑你做過的事,蕭遙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

顧時年暴虐地看著她,手上用力,“你給我閉嘴。”

鬱詩被他看得心中懼怕,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半晌,顧時年鬆開她。

鬱詩摸著自己的脖子咳了咳,一顆心漸漸回了原處。

她不想死,她不想坐牢,她想活得風風光光,她想做被人讚頌的建盞大師!

鬱詩想著自己一直渴求的東西,重新變回那個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鬱詩,帶著重生時滿心的遺憾和不甘,看向顧時年,仿佛誘惑一般,

“時年,我們沒有退路了,目前隻有讓討人厭的所有蕭家人消失,我們才能脫罪……你難道還要婦人之仁,為了所謂的愛情,跑去坐牢嗎?你難道不知道,所謂的愛情,不過是虛無縹緲的自我感動嗎?”

顧時年看向她,“哦,看來你已經想到該怎麼辦了,是嗎?”

“殺了蕭遙——”鬱詩說到這裡,見顧時年的目光一下冷了下來,連忙改口,

“如果你舍不得,你可以把她擄過來囚禁在某個地方,你不是想要她嗎?她不是不肯接受你嗎?把她囚禁起來,她就是你的了,你可以對她為所欲為,還可以讓她為你生孩子……為了以絕後患,殺了蕭二伯和蕭遠,那麼再也沒有人會找蕭遙了,她就永遠是你的了。”

顧時年聽了鬱詩的話,想了一下,隻是這麼一想,無儘的喜悅就從心底蔓延。

是啊,如果蕭遙被他囚禁了,他就可以對蕭遙為所欲為,讓她接受自己灼熱的吻,讓她在自己身下哭泣,讓她為自己生下像他也像她的孩子。

鬱詩看著顧時年俊臉上的狂熱和喜悅,微微地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知道愛情的滋味,她知道愛情會讓人變得麵目全非,她知道瘋狂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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