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已經年過四十的二師兄衝蕭遙點了點頭,仍舊在前麵帶路,走出不遠,輕聲說道,“我那個四師弟的堂弟和蕭瑜是好朋友,所以可能對你有些偏見。請你不要見怪。”
蕭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憑什麼對她有偏見就可以為所欲為,而她就不能見怪?
再說,這個所謂的二師兄,聽到師弟那樣說卻沒有勸阻半句,想來也是對她有意見的。
可是怎麼會?她和他們都沒有交集。
蕭遙心裡想不透就不想了,跟著二師兄進去見馬憫山馬老先生。
見了人,寒暄完畢,蕭遙拿出自己的問題,挨個請教起來。
馬憫山老先生聽了她的問題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自己失望什麼,作為一個覺得植物科學畫不算藝術畫的人,他對植物科學畫並無什麼感情,可是想到蕭遙竟然真的轉行,卻又覺得惋惜。
當下問,“你打算轉行畫國畫了?”
蕭遙搖了搖頭,“不,我還是畫植物科學畫。不過我想進行有些改進,所以想多了解一些國畫技法。”
她作為美術專業的,一些國畫的基礎和要點其實都懂,但卻了解不深,所以才來請教大師。
馬憫山先生聽了她這話,心中讚賞非常,“你有這個想法很好。”當下就自己的經驗慢慢解答起來。
蕭遙一邊聽一邊記錄,遇到不懂的做了筆記,等他回答完,再提出來。
如是這般,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蕭遙一看時間,竟然這麼久了,而自己拉著這麼大年紀的馬憫山老先生聊了這麼久,很不好意思,“抱歉,我們中間應該消息一會兒的。”
馬憫山老先生笑著搖搖頭,“不客氣,老頭子很多年沒有講得這麼痛快了,你很有天賦,如果改行學國畫,肯定也可以出人頭地的。”
蕭遙笑著說道,“我還是更喜歡畫植物科學畫。”
馬憫山老先生笑著點頭,又感慨,“我收的幾個弟子啊,年輕時天賦都很不錯,可是年紀大了,被商業化的社會腐蝕了,思維僵化,這些年來進步緩慢,我都不耐煩教他們了。你有天賦,希望能夠始終堅守本心。”
“我會的,謝謝馬老先生教誨。”蕭遙忙道。心裡則忍不住猜測,二師兄對她有意見,難不成是得不到馬老先生的指點,而她一個外人卻得到?
這時馬老先生歎了口氣,“我那些弟子,心思最繁雜的就是第二個弟子。所以,我把他叫回來,讓他先幫我招待客人,好好磨練一番,盼望他能懂我的一番苦心啊。”
蕭遙聽到這裡,心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看向馬老先生,想了想說道,“馬老先生,按理說我是不該多話的,但我也算見過很多人的人心。我覺得世界觀已經形成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改過來的。”
她不好直接說二師兄的壞話,但是又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因此儘量說得委婉。
馬憫山老先生一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蕭遙吃過的米還多,聽了她的話,就知道她剛才進來時,或許遇到什麼或者看到什麼,當下點點頭,暗中思量。
蕭遙看出馬老先生臉上的疲憊之色,連忙告辭。
之後幾天,她每天去請教的時間都減少,變成一兩個鐘,就算時間有點長,也在中間注意休息。
到第五天的時候,她再去,是被傭人帶進去的,不見了原先那個二師兄。
第六天,蕭遙請教得差不多了,便鄭重謝過馬憫山先生,表示自己已經大概有些了解了,需要回去實踐,以後就不過來了。
馬憫山老先生道,“你既然願意了解國畫技法,也該去多了解西洋技法,最主要是油畫的技法。這樣吧,我給你推薦一個老友吧,你有空可以去拜訪他。”
這是瞌睡送來了枕頭,蕭遙當即喜不自勝地答應了。
在心裡,把馬憫山老先生對自己的恩情鄭重地記了下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答這份恩情,不過不管多久,她總要報答的。
之後幾天,蕭遙消化完馬老先生教的國畫技法,開始拜訪油畫大家劉老先生。
劉老先生從馬憫山先生聽過蕭遙這人,得到的都是讚譽,因此對待蕭遙很是用心,凡是問到的問題,都很認真地回答。
這天,蕭遙又去請教劉老先生,一進門就聽到劉老先生洪亮的笑聲,“很好,這幅畫很好,已經初具氣象了,年尾的美術獎,你拿去參賽,必能拿獎。”
另一道熟悉的聲音笑著說道,“謝謝劉老師!”
蕭遙聽出這是湯暖的聲音,腳步頓了頓,看向帶自己進去的阿姨芳姐,“劉老先生是有客人了嗎?我來打擾會不會不方便?”
芳姐笑道,“那不會,劉老先生早吩咐過我了,你來了,照常帶進來就是。這次來的是老先生的小弟子金先生,他帶了女朋友過來,想讓劉老先生收徒。”
蕭遙點點頭。
芳姐說到這裡頓了頓,壓低聲音道,
“金先生這人天賦很高,但浪|蕩|成|性,很喜歡逗女孩子,若他有什麼冒犯的,你不要管他。不過他現在有了女朋友,還特地帶過來請老天生收徒,想來是打算定下來的,未必會做什麼,你不用怕。”
蕭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心裡則想到楊閱,他應該算失戀了,希望不會鬨得朱阿姨心情不愉快。
芳姐領著蕭遙進了客廳,笑著道,“劉老先生,蕭遙來了。”
蕭遙上前打招呼,感覺有兩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但沒在意。
劉老先生笑著點點頭,給蕭遙介紹金先生和湯暖。
蕭遙這才跟兩人笑著打招呼。
金先生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著蕭遙的臉蛋看,滿目驚豔。
即使網上看過視頻,可還是不及看到真人時的驚豔!
湯暖早知金先生的尿性,壓下心中的酸意橫了他一眼,就看向蕭遙,“蕭遙,你怎麼在這裡?難道你也打算拜師學油畫嗎?”
蕭遙搖了搖頭,“並不是,我隻是來請教劉老先生一些問題的。”
湯暖聽了,鬆了口氣。
金先生漸漸收起臉上的驚豔,心中閃過遺憾。
的確是難得的美人,可惜太過一板一眼了,使得絕美的人兒跟個石像似的,叫人覺得無趣,生不起什麼心思。
論外表,湯暖是不及蕭遙,可是湯暖靈動嬌俏,一顰一笑,倒比蕭遙不知鮮活多少倍!
劉老先生看到小弟子金先生的神色,怕蕭遙見了不舒服,就揮了揮手,“你們自便去吧。”又叫蕭遙跟自己進工作室。
蕭遙跟劉老先生進了工作室,仍像之前幾天那樣認真請教問題。
之後幾天,蕭遙來到老先生家裡,偶爾也會看到金先生和湯暖二人。
二人總是黏糊糊的,見了她,湯暖還會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倒是金先生,態度異常大方,幾乎要讓蕭遙反過來不好意思。
幸好,蕭遙一心琢磨油畫技法,心思不在這上麵,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金先生見了蕭遙幾次,不得不搖頭感歎,“她真是太可惜了,長得那樣美,卻生了這麼一副無趣的性子。”
湯暖並不樂意聽到金先生讚蕭遙,不過聽到他說蕭遙無趣,心裡才舒服了些,笑道,“行了,你管她做什麼?你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你。”
“我要她看上我做什麼?你看上我就行了。”金先生笑著說道。
蕭遙最後一天去劉老先生那裡時,從芳姐那裡知道,湯暖已經被收為劉老先生的關門弟子了,據說金先生出了不少力氣。
進門之後,劉老先生給蕭遙介紹自己新收的弟子湯暖。
蕭遙恭喜了劉老先生,也恭喜了湯暖,就繼續跟著劉老先生進工作室請教。
她請教完,正準備跟劉老先生告辭,就聽劉老先生道,“我新收了弟子,幾個大弟子說要慶祝一下,你正好在,也跟著去吧,也當認識一下,將來見麵不至於彼此不認得。”
蕭遙本想拒絕的,見劉老先生目光柔和地看著自己,顯然是為了給自己結交人脈才提出的,最終還是點頭。
她最不能拒絕的,就是彆人的好意。
隻是這樣一來,劉老先生對她的恩情,也越發厚重起來。
她要報答的人,又多了一個!
當天下午,湯暖在大酒店擺拜師宴,來的都是劉老先生的弟子門生,隻有蕭遙一個外人。
蕭遙心思素質強悍,並沒有露出什麼尷尬之色,不過也很懂事地沒怎麼說話,把主場交給劉老先生師徒幾個。
她不說話,就有空觀察人,觀察了一會兒,就發現劉老先生的三弟子神色不怎麼好,隔一段時間就看一下手機,目光帶著焦急之色,似乎有什麼急事似的。
她心中有些好奇,但沒有說出來,怕揭破三弟子的尷尬,還讓湯暖的拜師宴不成樣子。
不成想,酒至半酣,忽然有人凶神惡煞地推門進來,“馮三,你特麼偷我老婆,看我不弄死你!”
話才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提著拳頭衝向劉老先生的三弟子。
隨這人進來的,還有兩個一般高大的。
當中的小平頭把著門,八字胡那人則過來幫忙打人。
那三弟子被扭著,色厲內荏地說自己是冤枉的,可人家沒信,接連打了幾拳。
劉老先生見了連聲喝止,可惜來人十分激動,一邊打三弟子一邊叫,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睡了我老婆還逼她去打|胎,以後都沒法懷孕了!特麼該死,你們倆幫我一起揍!揍完了,睡他們的女人,就那兩個好看的女的,見者有份!”
八字胡一聽,提著拳頭就衝了過來。
守門的小平頭看了看蕭遙和湯暖,也忍不住了,提著拳頭衝了進來。
蕭遙看見,連忙扶著劉老先生退到一邊,對驚叫的湯暖叫道,“快報警——”
這些人衣著普通,說話行為都粗魯,文化程度應該不高,而且是社會底層人,現在複仇殺紅了眼,這樣失去了理智,隻怕沒辦法講理。
湯暖嚇壞了,忙拿出手機報警,可是身材高大的八字胡和小平頭幾腳踢翻劉老先生的兩個弟子,就向著湯暖衝過來。
金先生連忙過來攔,可惜他雖然鍛煉,但到底打不過人家經常打的,很快被一拳打到一邊去。
湯暖一邊抖著手指按按鍵,一邊大聲尖叫,“現在怎麼辦?救命啊……”
蕭遙沒料到劉老先生的弟子這麼不管用,她見八字胡就要過來,蒲扇似的手掌似乎都要扇過來了,忙放開劉老先生,飛起一腳,直直踢向八字胡。
八字胡見蕭遙、湯暖和劉老先生三個是老弱,完全沒想到會有戰鬥力,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腳,接連後退,差點摔倒了。
小平頭見蕭遙反抗,頓時大怒,一拳打向蕭遙的腹部。
蕭遙見了,微微彎腰縮腹部,雙手握拳,對著小平頭的鼻子就是一拳。
小平頭挨了一拳,一下子就見血了。
蕭遙見他流血了也沒停,腦子裡不知閃過誰說的話,“你力道小,多打幾拳,務必打得人失去了戰鬥力,不然後患無窮。”
所以,她接連又是打出幾拳,都對著小平頭的鼻子那裡打。
小平頭痛得暈了過去,失去了戰鬥力。
八字胡看到小平頭竟然被打暈了,怒吼著衝了過去。
蕭遙什麼也不想,目光緊緊地盯著衝過來的敵人,仿佛天生就會打架似的,一拳一腳地打了出去。
很快,八字胡被踹中了下麵,抱著腰下哀嚎,失去了戰鬥力。
隻剩下最先進來那人,他已經打得劉老先生的三弟子失去了戰鬥力,見蕭遙竟如此凶悍,拿起一張椅子大叫著衝了過去。
湯暖尖叫,“小心啊啊啊……”
蕭遙見他扛著椅子飛快地衝過來,馬上蹲下來,雙手撐地,雙腿狠狠地一掃。
最後一個人連人帶椅子倒向一邊,蕭遙見狀,連忙衝了上去,那椅子卡在了那人身上,然後回頭看向湯暖,“報警了沒有?”
湯暖怔怔地看著蕭遙,一臉難以置信地甩了甩頭,“忘了。”
蕭遙連忙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金先生躺在地上,身體包括血液都在沸騰。
剛才那個身手利索宛如利劍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平日覺得無趣的那一個!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乾淨純粹的靈魂,強大的戰鬥力……金先生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鼓噪起來,他忽然產生了無限的創作衝動,他覺得,如果手上有筆有色塊,他可以揮灑出源源不斷的作品。
這次的拜師宴很慘烈,要硬拗好意頭的話,那就是見紅了,紅紅火火。
劉老先生和幾個弟子對蕭遙千恩萬謝,蕭遙自己卻鬆了一口氣,這總算是報答了幾分劉老先生對自己的指點之恩。
之後直到過年的時間裡,蕭遙都在認真融合從馬老先生和劉老先生那裡請教到的技法,並融入到自己的植物科學畫裡。
她畫廢了一幅又一幅,可是每一次都在進步著。
這個時候,五年一屆的美術獎開始報名。
報名之初,就有很多畫家的作品都上傳到網絡上。
所有人大部分人都將目光投放在油畫組和國畫組——這兩個組的作品,總是最傑出的。
當中,湯暖憑借《街角》,成為了所有新人中最傑出的存在!
甚至有畫家放言,“這是最傑出的一幅畫!從畫中,可以看到作者的悲憫,她把自己對世界的認知,都傾注到筆下的人物裡了。”
不止一個畫家這麼讚,很多畫家都是這麼讚的,當然,他們也有點出技法上的問題。
湯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因為她發現,金先生有靈感了,而他的靈感來源,就是一直讓自己嫉妒的蕭遙!
他夜以繼日地用大塊大塊地色彩描摹一個當代女俠,那個女俠長了蕭遙的臉蛋,從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到臉蛋,是活生生的蕭遙!
畫完畫之後,他經常在畫室裡欣賞,竟好一段時間不出門了。
湯暖惱火得要死,不僅是因為金先生癡迷於這幅畫,還因為,這幅畫畫得該死的好,在畫裡,傾注了畫家喜愛、傾慕、欣賞乃至欽佩等感情!
劉老先生知道弟子癡迷於一幅畫,專門叫他拿了出來看,看到畫時,他愣了愣,一下子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畫不作聲。
良久,才叫道,“好畫,好畫!用色大膽,筆觸奔放,扭曲旋轉又無比圓潤!最重要的是,人物皮膚白皙細膩,氣質出眾,美麗無雙,灑落在她臉上的光線透亮而溫暖,光彩奪目,可是一雙眸子又帶著和外表的柔和美好截然不同的冷厲,……論單幅畫,你已經超越了我!”
湯暖聽到這樣高的評價,再次氣得差點吐血,並和金先生大吵一場,指責金先生已經移情彆戀。
金先生一臉冤枉,“我沒有移情彆戀,我隻是覺得,那一刻的蕭遙很美麗,讓我很有創作欲|望而已!如果真的移情彆戀,我早就去找她了!”
湯暖知道,以金先生一貫的尿性,如果對蕭遙真的有意,那一定早就撲過去了。
可是即使她知道這一點,看著那幅《女俠》,還是嫉妒得發狂。
比起得到金先生的愛,她更願意自己能成為金先生一幅名畫裡的永恒!
因為畫家本人的愛是會消逝的,但畫家留在畫裡的愛,才是永恒的,就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永遠保留著約翰內斯·維米爾那一刹那對少女的喜愛。
不管金先生如何表示他沒有愛上蕭遙,她都知道,在作畫的那一刻,他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才華和感情,乃至靈魂!
這是湯暖無法忍受的!
臨近過年,蕭遙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給馬老先生和劉老先生送什麼禮物,她思來想去,決定送自己完善了技法之後花的兩幅畫。
一幅紅花綠絨蒿、一幅全緣葉綠絨蒿。
至於多刺綠絨蒿,則被她自己珍藏起來。
蕭遙先給馬老先生送《紅花綠絨蒿》,卻發現馬老先生不在家,隻得把畫留下,讓傭人幫忙轉交。
接著,她又去給劉老先生送《全緣葉綠絨蒿》。
芳姐帶她進去,低聲道,“湯女士和金先生因為你的事,吵了好幾架了,你小心點兒。”
在她心目中,蕭遙是網絡上那個被從小欺負到大的可憐女孩兒,她心裡總忍不住憐惜她。
蕭遙謝過芳姐,暗自猜測如果金先生敢對自己有什麼不愧的心思的話,她就打。
進了門,湯暖和金先生都在。
兩人的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但是蕭遙掃了一眼,發現金先生目光裡,對自己沒有什麼特彆,就放下心來。
湯暖見蕭遙送給劉老先生的禮物竟然是畫,就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劉老先生接過畫,並沒有馬上打開來看,而是看向蕭遙,“那個美術展,你不打算參加嗎?”
蕭遙道,“我還不確定。”她等林曉的通知。
劉老先生點點頭,“沒事,時間還長,可以慢慢考慮,好好作畫。”又指著湯暖和金先生,“他們兩個,倒都畫出了很好的作品。”
剛說完,意識到金先生畫的是蕭遙,而湯暖還為此和金先生大吵了幾場,就有些尷尬,連忙轉移了話題聊彆的。
蕭遙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湯暖自告奮勇送她出來,路上道,“蕭遙,植物科學畫對藝術的限製實在太大了,你的感情和天賦,全都用在了《蔥蓮》裡了吧?我覺得你的技法很不錯,可惜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了……”
蕭遙笑道,“沒有什麼可惜的,如果我跳不出窠臼,那是我沒本事。”
湯暖愣了愣,“跳出窠臼?”說完笑了起來,看著蕭遙,“你知道要跳出窠臼有多難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有這麼大的誌氣。可惜這樣的難題,或許像我老師那樣的大畫家,都未必做得到!”
說到這裡,定定地看著蕭遙,“蕭遙,我不相信你能做得到!”
蕭遙衝湯暖笑了笑,“我們拭目以待。”說完衝湯暖點了點頭,出門離開了。
湯暖被蕭遙自信的笑容驚豔了一下,回過神來,嗤笑出聲。
跳出植物科學畫的窠臼,談何容易?
蕭遙或許是被誇得飄飄然了,所以以為自己能彆人所不能!
湯暖轉身回去,還沒踏入客廳門口,就聽劉老先生激動的聲音響起,
“這真的……真的,我以為植物科學畫注定要死去,沒想到,她畫活了,她跳出了前人的窠臼了!這幅畫融合了國畫的技法和油畫的技法,可是卻又不完全一樣……她是個天才,她在堅持植物畫科學性的前提下,展示了一種新的技法!植物科學畫,或許從此有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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