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 / 2)

湯暖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麼可能?

加入新技法,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真能做到這一點, 可以稱得上大師了!

蕭遙有那個本事嗎?

這時金先生驚歎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她的心胸比之前開闊了很多, 這株黃色的花朵上, 有擁抱陽光和藍天的胸懷,還有亙古以來的厚重!她在成長, 她在入世……”

湯暖再也聽不下去了,連忙加快腳步進去。

她不相信, 隻是一棵被科學性銬住不能失真的植物畫,能包涵這麼多東西。

如果能包涵,這個行當就不會因為麵臨餓死而斷絕了傳承了。

進入客廳, 她看到了被放在桌上的那幅畫。

她忽略了一切, 隻看到怒放的鮮花, 滿是皺褶的黃色花瓣,如同在天空中的烈日, 於怒放中釋放著畫家擁抱藍天和酷寒雨露乃至一切的胸懷,粗壯肥厚的葉子線條,乃至莖葉上的絨毛, 每一根都在舒張著生命的厚重!

湯暖的心鼓噪起來,她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走近了這株黃色的植物。

近看, 植物的線條特征更明顯了,可是明明很正經很寫實的線條,愣是傳遞出了生命的不屈和厚重!

湯暖喃喃地開口,“這是怎麼做到的?”她仔細打量線條,打量顏色,“這些花瓣的皺褶,好像有刮痕法的影子,可又不是,花瓣的高光那裡,好像有點像透明薄塗,但又完全不一樣……”

說到最後,她的臉變得異常滾燙。

她剛剛才嘲笑過蕭遙不自量力,可這一刻,看著蕭遙的畫,她覺得剛才那樣亂說的自己,實在很丟臉。

又因為《全緣葉綠絨蒿》這幅畫中傳遞出來的感情引起了她的共鳴,她的心胸變得開闊起來,讓她更覺得剛才那樣膚淺地說蕭遙不可以的自己是那樣可笑。

劉老先生不住地點頭,

“沒錯,她來和我請教過這方麵的問題,沒想到她融合起來,畫進了植物話中。還有這些線條,你們不要以為就是植物畫原本的畫法,這其實是國畫的技法,這個花骨朵上的絨毛相對明顯一些,看到沒有?就是這裡。”

金先生湊近畫,一邊認真觀察一邊點頭,目光帶著異彩,“她是個天才!”

就前段時間,來請教了劉老先生一段時間,竟然就能進步到這種程度,太難得了。

和這樣的蕙質蘭心及天賦相比,所謂骨相的美和皮相的嫵媚和靈動,瞬間就成了紅粉骷髏!

湯暖也看到了,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苦澀地點了點頭。

蕭遙的確是天才,她跳脫出前人的窠臼,走出了一條新的路!

劉老先生不住地點頭,“她畫的是植物畫,不然我早該收她做徒弟了!”

湯暖看著畫,心中開闊了許多,覺得萬物都可以不在意,可聽了這些話還是感覺到了淡淡的不舒服。

她不喜歡聽到兩人給蕭遙這樣高的讚譽,她不喜歡劉老先生說想收蕭遙為徒,不想看到金先生那樣看著一幅植物畫!

劉老先生收她為徒,是在金先生力薦的情況下,還認真思索過一段日子才決定的,可是現在,竟然輕飄飄地說收蕭遙為徒,沒有半點為難,這份賞析和愛護,可比對她好多了。

而金先生,她從來沒有在他眼裡看到過如此癡迷的神色,從來沒有過!

這些,為什麼都給了蕭遙或者蕭遙的畫?

劉老先生和金先生又激動地對著畫討論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冷靜了一些。

金先生站起身,聲音急切,“老師,我先去畫室畫畫了。”說完不等劉老先生答應就急匆匆地走了。

劉老先生冷靜了些,看向湯暖,目光仍舊帶著讚賞,

“我原先以為,商業化的今天,畫壇上畫家的質量會下降,沒想到並沒有,還有蕭遙這樣肯苦心鑽研琢磨的人。當然,你也很棒,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未來的畫壇,可能就看蕭遙和你了。”

說到這裡,歎了口氣,“其實那個畫國畫的蕭瑜,也算是有天賦的,可惜做人太差,毀了。”

他那個三弟子也是這般,憑著畫家的名頭結交了不少人脈,有了錢有了勢,就什麼都敢乾,還奸|淫彆人的妻子,要不是蕭遙,估計他和其他幾個弟子那天都交代在那裡了。

即使事後他已經把人逐出師門,卻還是無法釋懷,提起那些在名利場裡喪失了良心和底線的畫家,還是十分難受。

湯暖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老師,之前蕭遙跟你請教的問題,你可以跟我說一說嗎?”

劉老先生聽了一怔,“你倒是提醒我了,她問的問題都很有針對性的,雖然未必適合你們,但是整理出來,或許會對你們有啟發,這樣,你跟我進來,我口述,你記下來,到時給你幾個師兄看看。”

湯暖點頭,跟劉老先生進門做記錄去了。

她相信,自己學好技法,又有靈感,是不會輸給蕭遙的!

蕭遙昨天雖然送了畫給馬憫山老先生,但由於沒見到人,所以當晚提前約,次日又跑了一趟。

出門時,她順便把送給文先生的畫《巴郎綠絨蒿》都給寄出去了。

到了馬老先生家,蕭遙看到馬老先生顯得有些憔悴,身邊坐了好幾個不同年齡段的男女,當中有之前見過的二弟子和四弟子。

她便猜,其餘的都是馬老先生的弟子,而且顯然出了什麼變故。

蕭遙飛快地看了眾人一眼,禮貌地和馬憫山老先生打招呼。

馬憫山老先生笑著擺擺手,“坐著說話吧,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孫女,這是我大弟子……”

他依次介紹自己的弟子給蕭遙認識。

蕭遙一一見過,大方打量眾人。

雖然馬老先生幾個弟子都極力掩飾,但她還是看得出,大弟子、三弟子和五弟子臉上都帶著憤怒,看向二弟子和四弟子的眸光都帶著不善。

二弟子和四弟子的臉色都很不好,其中又以四弟子的最差。

蕭遙沒有問為什麼,陪著馬老先生說了一會兒話,就提出告辭了。

她看得出,馬憫山老先生這裡好像有些變故,自己一個外人不好摻和。

馬憫山老先生點點頭,叫馬小姐送蕭遙出去。

蕭遙剛站起來向邁步,忽聽那四弟子道,“蕭遙,我昨天把你送我老師的畫拿出去了,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很抱歉。”

蕭遙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那四弟子,“什麼叫把我的畫拿出去了?”

曾經對她飽有敵意的四弟子此時姿態放得很低,“我認識蕭瑜,一直聽她提起過你,昨天來到老師這裡,看到你送了一幅作品給老師,所以我就拿去給蕭瑜看了。”

蕭遙聽了,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很不喜歡蕭瑜,站在我的立場上,你這樣做,我無法原諒,抱歉。至於你不問自取這件事,我認為馬老先生更有發言權。”

馬憫山老先生歎了口氣,“這是師門的醜事啊,蕭遙你先回去吧,免得牽扯太多。”

蕭遙點了點頭,很快離開了。

這是馬老先生和弟子之間的事,她即使也是當事人,留在那裡也不合適。

沒過幾天,蕭遙就從周槐那裡知道,馬憫山老先生給四弟子布置了很多任務,並言明,無法完成任務,就逐出師門。

她聽周槐提前這事,還是覺得有些不解,“那個四弟子怎麼敢這麼做?”

就算偏向蕭瑜,討厭她,也不至於做出問都沒問就拿自己老師的禮物這種事吧。

這麼做,最得罪的人,不是她,而是馬憫山老先生啊!

周槐說道,“他可能以為馬老先生不會在乎吧。畢竟不是每個畫家,都能創作出好幾幅好作品的。你的《蔥蓮》是出色,但這次送的未必出色。而馬老先生,一直是很看不上植物科學畫的。他覺得,他先拿去也沒什麼。”

在他看來,那個四弟子倒不是不尊重馬憫山老先生,畢竟他當初能拜入師門,可是花了很大力氣的,哪裡敢惹老先生生氣?

四弟子是沒將蕭遙放在眼內,因馬老先生早期很瞧不上植物科學畫,他們幾個弟子也深受影響,就算馬憫山老先生曾讚過蕭遙的植物畫不再是機械畫,具有藝術性,他們還是轉不過彎來。

所以看到蕭遙的畫,四弟子覺得老師不會喜歡,應該會把畫和其他青年畫家的畫先放到一邊,有空了再給一些指點意見,便毫無心理負擔地先拿走了——等一些時日再拿回來,老先生未必知道。

可惜,蕭遙不是那些青年畫家,她頻頻去拜訪馬老先生並請教問題,得了馬老先生的青眼。

蕭遙點點頭,很快將這事放到一邊,專心指點周槐畫素描。

指點了一陣,大家坐著休息時,她接到林曉的電話。

林曉的聲音有些沮喪,“我們本來想申請植物科學畫單獨一個組的,可是組委會不同意,仍舊像過去那樣,把我們放在水彩、粉彩畫組裡麵。”

蕭遙道,“我們植物科學畫真正算起來,其實也屬於水彩畫,放在水彩畫裡也是正常。”

林曉自然知道這一點,可現在植物科學畫亟需有名氣,所以她才希望單獨一個類彆啊——就算下一次美術獎重新歸回水彩畫,她也願意。

可惜,未能如願。

蕭遙又道,“既然無法申請,那我還要參加這個美術獎嗎?”

林曉道,“你再等等吧,我們這裡再努力一下,實在不行的話,隻能讓你在水彩畫這個組裡了。”

蕭遙點頭答應。

掛了電話,周槐看向她,“你在植物科學畫中改變了技法,並不是傳統的水彩畫。不如你試著把新作品給林女士,讓她拿著畫去申請開單獨的植物科學畫組?不過,你們植物科學畫人數極少,參賽人數可能不會多。”

到時極有可能麵臨有單獨的組,但是參賽作品不超過10幅的情況——因為這種級彆的美術獎,每個人隻能投一幅畫參加。

這樣的話,蕭遙作為植物科學畫的扛鼎人物,或許會被人嘲諷。

蕭遙聽了,很快聽出周槐的言外之意,但還是點點頭,拿出手機給林曉打電話。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麼就該做好被嘲諷的準備。

她無懼!

林曉聽到蕭遙說融入了新技法,並沒有很高興,聲音反而帶著擔憂,“融入新技法之後,植物畫會不會失真?如果失真的話,那還是沒有用的。”

而且,對植物科學畫來說,不僅沒用,還是個大損失,因為這等於蕭遙離開植物科學畫這個行當,改行畫彆的派彆的畫了。

蕭遙道,“我掃描了傳給你,你先看看吧。”

林曉急不可耐,很快掛了電話,打算接收蕭遙給自己發的畫。

她此時正和植物分類學家和其他植物科學畫家在網絡會議,剛掛了電話,就看到群裡很多人再追問蕭遙是不是改行了。

一個個都問得很急切,語氣也比較激烈。

林曉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因為她現在也很焦灼。

怕蕭遙改行,怕能給他們植物科學畫帶來熱度的畫家在給了他們希望之後馬上又給他們會心一擊。

因為怕大家埋怨蕭遙,林曉還是很快回複:【沒有的事,蕭遙說沒改行,大家暫時不要急。】

打完這句話,她趕緊去接收蕭遙穿過來的文件。

文件很大,完全接收需要時間。

林曉在接收文件時,繼續和大家進行網絡會議。

可是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恢複了正常。

不過申請多開一個組,來來去去也就那些辦法,大家討論了一會兒也沒什麼好思路,隻得又將注意力放回蕭遙身上,“如果蕭遙真的改行了,我們這個會議,根本就沒必要開下去了。”

他們想申請單獨成立一個組,最根本的憑據就是蕭遙。如果蕭遙不畫了,他們這些爭取,就毫無意義了。

林曉點點頭。

有一人道,“我剛接了個電話,聽說水彩畫組的人也在發力,希望蕭遙留在水彩、粉彩畫組裡。我們的申請之所以不成功,和他們也有關。”

大家聽了都十分不高興,可是也找不到能撇開水彩畫組的理由,因為他們植物科學畫的畫法和用料,的確屬於水彩、粉彩畫領域。

大家吵著,一籌莫展,越想越灰心。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林曉終於接收到蕭遙傳過來的畫了。

她放在最大屏幕的電腦上,然後點開全屏觀看。

這一看,她就被震撼了,目光死死地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兒,才馬上再放大,一點一點地看畫的局部。

看完之後,林曉飛快地走到網絡會議的電腦跟前,“蕭遙真的加入了一些新技法!可是還是植物科學畫,還是植物科學畫!”

群裡的人一下子炸了,馬上要求林曉把畫給他們也傳一份。

林曉很激動,馬上將畫上傳到群裡,而自己卻也沒有就此閒著,而是一點一點地截圖給大家看細節,“你們看看,一點都沒有失真,可又是新技法,真的是新技法!”

群裡人一點一點地盯著局部圖看,看得很認真,堪比繡花的繡娘。

看完之後,大家都激動了,“真的還是植物科學畫!改變了畫法,但還是植物科學畫!”

文先生也十分激動,他熱愛著這個職業,卻又不得不因為職業的式微而轉行,心中的感覺比常人複雜許多倍。

他教過很多人,那些人來了又走,漸漸全都走了,也帶走了他對這個行業的所有熱情。

後來,他再也不肯教人了,蕭遙求上門來,他隻是指點,卻不肯再收徒。

他以為也就那樣了,蕭遙或許會堅持下去,成為這個行當最後一個職業畫師,又或者她堅持個幾年,也不得不黯然轉行。

可是他收到了《巴朗綠絨蒿》。

看著躍然紙上的植物,看到其上區彆於傳統畫法的筆觸,看到直擊人心的豁然,文先生的眼睛一下子濕了。

朱阿姨見狀,很是好奇,“文先生,你怎麼了?”

文先生有些激動,心中也有無限多的東西需要宣泄,因此一點一點地和朱阿姨說起來。

他也不講究什麼邏輯,而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一會兒說技法,一會兒說光影,一會兒說色調,一會兒又鄭重地說起這幅《巴郎綠絨蒿》所含的開闊與豁然。

朱阿姨聽到“開闊與豁然”,馬上心中一動,提出要看看這幅畫。

她看了之後,馬上向文先生提出,“我小兒子受了打擊,一直以為精神不振,這幅《巴郎綠絨蒿》一定能給他一些啟發的,文先生,你可以把話借給我嗎?”

文先生看著畫,說道,“你今晚下班前拿回去吧,不過第二天一早,就得拿回來。”

他也是個植物科學繪畫師,即使轉行了,他對這個行當還是有熱愛的,如今發現了新技法,他很想琢磨一下,然後重新拿起筆。

未必是拿起筆再畫畫,而是拿起筆,再延續對這個行業的熱愛而已。

即使畫的畫不拿出去賣,他也甘之如飴。

朱阿姨當晚回家,看著楊閱癱在沙發上玩手機,跟一灘爛泥似的,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幾步過去,擰著耳朵把人扯起來,“不過是失戀,我說你可夠了啊!”

“媽,你乾嘛?我又沒做什麼。什麼失戀不失戀啊,我早忘了……”楊閱被擰著耳朵不得不站起來。

朱阿姨鬆開了手,見楊大哥楊大嫂都在,便小心翼翼地把畫拿出來,“蕭遙給文先生寄了一幅畫,我特意借過來,給你們欣賞欣賞,你們看啊……”

一邊說一邊把畫放在桌上。

楊閱三人聽到蕭遙的名字,馬上來了興趣,不約而同看向那副畫。

那是一株藍色的花,花瓣藍得鮮豔透亮,莖葉肥厚多刺。

在這樣一株璀璨盛開的藍色花朵上,有股高原植物特有的張揚、豁達和開朗撲麵而來。

楊閱和楊大哥楊大嫂幾個同時覺得心胸為之一寬,連日以來困擾自己的東西,好像一下子變得不是那麼重要起來。

蕭遙接到文先生探討技法的電話,又知道朱阿姨借了畫回去看,不由得覺得有些愧疚。

她把畫送給那麼多個人,卻沒有想到朱阿姨,真是枉費了朱阿姨對她的照顧。

想到這裡,她馬上回去挑出紅花綠絨蒿,拿去寄給文先生,拖文先生轉交給朱阿姨。

這些畫,真跡送了人,她手上還有掃描版本,將來如果要出植物相關的書籍,也是可以用的。

大年初五那天,蕭遙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接通,裡麵的人就自報姓名,說是水彩畫協會的人,問她能不能不要不要申請植物科學畫單獨一個組。

來人語氣誠懇,“植物科學畫說到底也屬於水彩畫,過去關係一向親厚,現在你們要另立一個組,這對水彩畫來說是個打擊。我想,你不願意植物科學畫式微,也應該不願意讓水彩畫式微吧?”

蕭遙很是不解,“水彩畫應該也有很多名家吧?怎麼說到式微這兩個字了?”

她沒覺得自己對水彩畫來說,有那麼重要。

“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水彩畫都是小幅,能留存的時間也不算很長,競爭遠遠不及油畫和國畫。好不容易有了你加入,我們的名氣大了一些。現在他們要成立獨立的小組,對我們的影響可不就大了麼。”

蕭遙歎了口氣,“我認為水彩畫現在前景還挺好,植物科學畫倒是快儘頭了,是應該多給一點關注的。要不這樣,先救植物科學畫再說?”

打電話的人聽了,有些失望,又勸了蕭遙幾句,見蕭遙不肯改變主意,隻得氣衝衝地掛了電話。

過了正月十五,美術獎組委會宣布,植物科學畫進行了技法創新,和國畫、油畫、水彩畫、版畫等一樣,單獨成立組彆參賽。

這個消息傳出之後,畫壇一片嘩然。

在畫壇,說起藝術畫,藝術家們基本是不帶植物科學畫玩兒的,因為那看起來真的不像藝術畫,反而像寫實的照片,缺少了藝術美感。

從前,將植物科學畫放在水彩、粉彩畫上,已經夠給麵子了,因為每次不管專業評選還是大眾評選,植物科學畫的地位都遠不如其他類型的水彩畫。

而現在,它竟然因為融入了新技法而獨立?

太不可思議了吧?

太誇張了吧?

組委會到底知不知道,新增一種新技法有多難嗎?甚至,他們知道新技法是什麼嗎?

許多畫家抨擊組委會,彆有用心的人,甚至將戰火蔓延到蕭遙身上。

雖然蕭遙畫的那幅《蔥蓮》很不錯,有藝術的味道,稱得上是藝術作品,可這並不代表,植物科學畫可以上天和其他畫並列啊!

不少媒體也在討論,認為植物科學畫是不是想推蕭遙,所以將植物科學畫獨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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