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的臉色再次漲紅了,她有些惱羞成怒,“蕭女士,你多次故作而言他,是不是表示,在這件事上,你自己很心虛,根本不敢回答我?”
蕭遙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孫微微一笑,“你是我的誰?又是樓闕的誰?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對我和樓闕的事指點的?孫小姐,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看到一臉憤怒的李麗。
李麗忙衝蕭遙笑了笑,“蕭遙姐,你沒事吧?公司擴招,所以什麼人都有,你不要理會這些擺不正自己身份的人……”
蕭遙點頭,“沒什麼,走吧……”說完率先往前走。
李麗深恨孫小姐“欺負”自己的偶像,對臉色尷尬目露驚慌的孫小姐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秘書能管這些事的,有空的話,倒要問問易先生,他是怎麼招人的。”
說完不等孫小姐解釋,趕緊跟上蕭遙。
蕭遙剛走近休息間門口,就見樓闕沉著俊臉大踏步出來,見了她,瞬間笑容滿麵,“蕭遙,你去哪裡了?我以為你走了。”
蕭遙笑道,“說了去洗手間啊,走吧,進去。”
原本滿心驚慌的小孫站在蕭遙不遠處,看著樓闕臉色從陰沉變成愉悅,又變得溫柔,嫉妒如同毒蛇一樣啃咬著內心。
蕭遙和李工待了一會兒,就領著保鏢回去了。
樓闕舍不得分開,硬是擠進了蕭遙的車子裡。
蕭遙哭笑不得,“我這是要回國科院,你進來做什麼?”
“我送你。”樓闕堅持。
蕭遙十分無奈,隻得和他一輛車。
車子經過一個路口時停下來等綠燈,蕭遙不想說話,目光便看向車外。
這一看,就看到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人。
蕭遙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那個騎著三輪車著水果的,是坐了牢且多年不見的蘇茗善!
這時有人要買水果,蘇茗善停下車來,木然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依稀能看出她當年美麗的模樣。
這時車子啟動,蕭遙收回了目光,問樓闕,“蘇茗善沒有去找麥克嗎?”
“來公司找過人,被我們叫警察趕走了。”樓闕道,“麥克當時給了她一筆錢兩清了,這些年一直帶著孩子在腐國生活。”
蕭遙聽了,有點好奇。
蘇茗善既然拿到一筆錢了,為什麼出來後居然這麼窮困潦倒?
不過她對蘇茗善的事實在沒興趣,隻略一好奇,就拋到腦後了。
快到國科院門口時,樓闕不得不下車。
他握住蕭遙的手,“我會等你的,你要是夠狠心,就在裡頭繼續躲。你10年不出來,我等10年,你20年不出來,我等20年,橫豎我比你年輕,我等得起。”
蕭遙聽了這話,到嘴的話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車子駛進國科院,她還在發呆。
下車時,李工拍拍蕭遙的肩膀,“如果喜歡,不妨試一試。一輩子這麼短,對我們搞科研的人來說,尤其短,能得一心人,不妨試試,也算享受一下。”
蕭遙腦袋一片混亂,揮揮手,什麼也沒說。
樓闕剛下車,保鏢就開著車過來。
他沒上車,隻是看著國科院的大門口出神。
要是早知道他愛的人對搞科研如此入迷,他小時候也一定會好好學習,長大了也去搞科研的。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要是和如果這些東西。
有女士從旁經過,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目光幽深地看著國科院,滿目深情,不由得看癡了。
樓闕站了很久,直到天黑了,意識到蕭遙不可能從裡頭跑出來找她,才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車子駛進公司沒多久,一個保鏢看了一眼左後鏡,“樓先生,後麵有人在追我們的車子,好像是易先生的秘書孫小姐。”
“關我什麼事?”樓闕懶洋洋地反問,這話與其說是反問,不如說是敘述。
開車的保鏢聽了,秒懂,加快車速,駛進車庫。
樓闕下車,直奔蕭遙之前休息的宿舍。
路上被李麗攔了下來,她打量了他幾眼才開口,“孫小姐被辭退了,沒跟你說什麼吧?”
“她為什麼要和我說什麼?”樓闕不解。
李麗想了想道,“她跟蕭遙說了好些亂七八糟的話,說蕭遙年紀太大了,你還年輕,讓蕭遙跟你說清楚。”
樓闕的俊臉瞬間沉下來,“她算哪根蒜?有她說話的餘地?”
李麗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喬羽剛進監獄時,內心是崩潰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是走了上輩子的老路。
為了儘快出去,他每天表現良好,爭取減刑。
即使這樣,他也坐了6年零2個月的牢。
出來後,他到處找工作,但連大公司的麵試電話都沒接到過。
至於小公司,他一開始看不上眼,找了幾個月工作,都沒找到滿意的,隻得去小公司,但在小公司也呆不慣,因為他習慣了發號施令,小公司容不下他。
他沒辦法,最後自己開了個手工小作坊,山寨太陽能公司的產品低價出售。
終於穩定了些,便琢磨著娶妻生子。隻是娶過蕭遙和蘇茗善這樣的女子,尋常的女人他看不上眼。
可長相美麗的年輕女孩子,哪個看得上他?
喬羽找了足足兩年,才終於找到個二十四五的美貌女子張小姐結了婚。
隻是結婚才兩個多月,就聽到風言風語,說他老婆以前是賣肉的。
喬羽勃然大怒,對老婆嚴刑逼問,問出果然如此,氣了個半死,把人打一頓就要求離婚。
張小姐也惱了,厲聲撒潑,“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坐過牢有案底的半老頭子,手上又沒有錢,哪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你?要不是你有個店,我還看不上你呢!”
喬羽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優秀的,被張小姐把麵子撕下來仍在地上踩,氣得差點厥過去,又給了張小姐一巴掌,“賤|貨,你算哪根蔥?你也敢嫌棄我?千人枕的雞!”
張小姐大怒,跟喬羽扭打了起來,打了沒兩下,人就暈了過去。
鄰居聽到打鬨聲被驚動了,過來看究竟,見張小姐暈了,連忙叫救護車,跟著送去醫院。
醫生一番檢查,說張小姐身上的傷不算重,但有了身孕,以後不宜再打架和被打了,一邊說一邊拿鄙夷的目光看喬羽。
真是想不到,曾經一個搞科研的,落魄之後居然連懷孕的老婆也打,真是太惡心了。
幸虧蕭遙女神早早跟他離婚了!
喬羽想著,自己一把年紀了,要是能有個兒子,彆的倒也還行,大不了兒子出生之後,把張小姐一腳踢開,便忍了下來。
哪裡知道有次陪張小姐去產檢,竟然檢出張小姐有艾滋病!
當場喬羽就綠了臉,抖著身體要求醫生也給自己檢查,經檢查發現自己的確中招了,他心中恨之欲狂,死命掐張小姐的脖子,想要同歸於儘。
後來兩人自然是離婚的,孩子也沒敢要,打掉了。
喬羽離婚後,一個人生活,將辛苦賺來的錢拿來買藥吃,手頭稍微寬裕了,還得寄錢回去給女兒和老母親,日子過得異常拮據。
也沒幾年,他一個人躺在店裡的老躺椅上,看到新聞報道蕭遙拿了最高科學技術獎,頒獎結束時,鏡頭一閃而過,好像拍到她和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手挽著手離開。
喬羽搖搖頭,隨手轉到一個娛樂為主的電視台。
他一定看錯了,蕭遙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怎麼還會有優質的男人喜歡她?無非是貪她錢的軟飯男而已。
換台了,報道的還是蕭遙拿最高科學技術獎的消息,新聞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帶著無限激動,
“蕭遙是我們女性的楷模,希望廣大女性都有蕭遙的勇氣,即使人到中年,該蹬掉渣男就蹬掉渣男,該發展事業就發展事業,不要擔心,不要畏懼!”
喬羽額頭上的青筋跳得飛快,他一把將遙控器砸了出去!
蕭遙!
都怪蕭遙!
要不是蕭遙,他不會落到如今這樣的田地的!
可是,他除了砸遙控器,跟老鼠一樣數著日子過剩下的日子,又能怎麼辦呢?
窗外潺潺雨聲響起,喬羽在屋中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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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是被一巴掌打醒的,她睜開雙眼,發現眼睛有些痛,眼前什麼都看得不清楚。
她艱難地眨了眨眼,再慢慢地睜開雙眼,感覺到一陣陣頭暈惡心,便知道自己估計腦震蕩了。
一個滿目狠厲的男子用滿是血絲的目光看著她,“聽到沒有?以後再敢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我就打斷你的腿,畫花你的臉,再把你砍成一塊一塊的,吃下肚子裡!現在,跟我說,以後絕不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說——”
蕭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沒說話,用有些眩暈的腦袋回想這是怎麼回事。
見她不說話,男子的拳頭又豎了起來,“不說是不是?老子打死你!”
蕭遙的身體一抖,那是身體下意識的恐懼反應。
伴隨身體的顫抖,還有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不過她來不及多想了,因為男人的拳頭砸了過來。
蕭遙一側身,躲過了這拳頭,然後抬起一腳,對著男人下身狠狠踹去——
男人平常打慣了老婆,猝不及防老婆居然反抗,根本躲不開,被踢了個正著,頓時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抱著下身淒厲哀嚎。
蕭遙扶著發暈的腦袋慢慢坐下。
很快,她就明白,這身體是男人的老婆,經常被這個男人家暴,起碼進過醫院五次。
警察調解無效、婦聯調解無效,這個身體要告這男人,被男人以殺她全家為威脅得不敢告。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一個有些刻薄的女聲焦急地響起來,“兒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蕭遙回神,想起原主每次被家暴時,門外這個所謂的婆婆沒有來勸過一句,倒是男人甫一慘叫,她就來了。
門外的刻薄聲音這時又叫,“蕭遙你在不在裡麵?是不是你拿東西砸了獅子?”問完又厲聲威脅,“你敢砸他,我扇腫你的臉,剝了你的衣服扔你到大馬路上!你這個不會下蛋的婊|子,穿我家的吃我家的,還敢反抗?”
蕭遙沒理會,她現在渾身都在疼,還腦震蕩了,一點都不想動不想說話。
王老太太又叫罵了一陣,緩過來的王獅才冒著冷汗回應,“媽,我沒事……”
王老太太在外頭道,“沒事就好。人不聽話你就打,彆打死就是了。”說完話,腳步聲響起,又漸漸遠去。
王獅捂著發痛的下身站起來,死死地盯著蕭遙,“你這賤人,你居然敢踢我,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和奸|夫雙宿雙棲?我就不該可憐你,不打得你走不動,你都不會聽話……”
說著,提著拳頭蹣跚著走過來。
蕭遙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著走近的王獅,瑟瑟發抖。
如果這個男人打她,她該怎麼辦呢?
王獅看到蕭遙跟落湯雞似的在發抖,露出猙獰的笑容,蒲扇大的巴掌向著蕭遙打了過來。
蕭遙腦海裡閃過一些招數,再次側頭避開,不顧身上的疼痛,一腳將王獅踢出去。
“啊……”王獅勃然大怒,“你居然敢反抗?”叫完怒吼著撲向蕭遙。
蕭遙不顧身上的痛楚,對著王獅的肚子又是兩腳,稍微將人踢推了之後,拿起身旁可收納的鐵椅子,對著王獅狠狠地砸過去,把人砸得倒在地上之後,馬上上去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王獅爬不起來,隻會慘叫著求饒,這才坐到在地上,翻出手機報警和叫救護車。
王老太太聽到兒子的慘叫,嚇得又過來問發生什麼事,問了見沒人回答,對蕭遙又是辱罵加威脅,喊得聲嘶力竭,都沒能叫開門,直到警車和救護車一起到來。
警察一進門,看到鼻青臉腫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蕭遙,同情地歎了口氣,見慣不慣地讓救護車的護士扶蕭遙下去,自己則銬起王獅帶走。
王老太太推開警察,撲向王獅,“兒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剛才叫得那麼慘,是不是被蕭遙那小賤人打了?你告訴媽,媽保準饒不了她!”
警察聽得直翻白眼,“什麼蕭遙打他?蕭遙敢打他能每次都進醫院嗎?我說你這老太太啊,你自己也是個女人,你就將心比心,少讓你兒子家暴兒媳婦吧!”
“要不是她出去勾三搭四,跟男人睡多了打|胎打得連孩子都懷不上,我兒子會打她?”王老太太厲聲罵道,“長得好看點的,都不是好人家的女兒,都是出去賣的。這個年代解放了,女人一點臉都不要了!”
扶著蕭遙的小護士聽到她這樣辱罵女人,勃然大怒,扶著蕭遙回頭,拿出手機,“你再說一句試試?我放你上網,讓全國人一起罵你!”
王老太太見識過被全網罵的慘狀,頓時噤聲。
小護士打了勝仗一般,看了蕭遙一眼,語氣放緩了幾分,但遠遠稱不上溫和,“走吧。”
蕭遙腦袋疼,上了救護車之後,就閉上眼睛。
車子開了一陣,許是以為她睡著了,兩個小護士低聲八卦,一個沙啞女聲說道,“太慘了,那麼好看的一個人,居然被打成這個樣子,王獅怎麼下得了手啊。”
扶蕭遙出來的清脆女聲道,“不然呢?人家被戴了綠|帽,怎麼忍得了?我說她就不該找人家接盤,她不找人家接盤,什麼事都不會有!”
沙啞女聲反駁,“不願意就離婚啊,乾嘛打人?”
“可能婚前被騙了,所以過不去心裡那一關吧。”清脆女聲道。
蕭遙聽到這裡,慢慢睜開雙眼,輕聲道,“我不是風塵女,王獅也不是接盤俠,他不舉,根本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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