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2 / 2)

蕭六小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嘴上卻感慨,“爸爸,我記得七妹似乎也是個聰明人,若她還在的話,定能給爭氣的。”

蕭先生擺擺手,“快彆提她了。據說長了一副好相貌,可什麼用也沒有,叫鄭家先是休妻接著是掃地出門,丟儘了我們家的臉。她從小住在鄉下,沒得什麼教育,定是粗鄙得不像話。我們家裡,你那些姐妹雖然不夠優秀,但和她比,卻還是優秀的。”

蕭六小姐聽到這樣的讚揚,再想起自己剛才接到的電話,激動的小心臟都顫了顫。

按照這樣的情況,文壇上許多人明天估計不支持她。

支持蕭遙的文章她也看了,但並未放在心上,文學有許多流派,隻要支持她的流派能夠壯大,把她推到更高的層次,那就足夠了。

懷著這樣的美好心情,蕭六小姐迎來了第2天。

她點了牛奶配麵包作為早餐,然後拿起報紙,心情愉快地起來。

然而結果讓她很失望,撲麵而來的諷刺和批判,讓她的心臟像綁上了鉛塊,不住的往下掉,掉進了冷冰冰的雪洞裡。

“蕭六果然隻配寫閨閣類文章,閒暇之餘,無病呻丨吟一番,是她最優雅的麵容。若運氣好,那無病呻丨吟中加了貨真價實的風寒,倒能惹人真心的憐惜一番。若無病無災,便讓人覺得索然無味,無從憐惜,倒要去找她楚楚可憐的容顏觸動感情。”

蕭六小姐隻看到了這一條,就氣得差點爆丨炸,又有無儘的羞慚,讓他覺得自己忽然被剝光了,放在人群中。

旁邊幾位小姐看到她醬紫的麵容,好奇心起,紛紛打聽起來。

蕭六小姐趕緊收拾好心情,隨便搪塞幾句,然後就埋頭吃早餐,但她畢竟心情不好,喝了兩口牛奶,就什麼也吃不下了,忙忙的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自己俏麗的麵容,小六小姐一下子哭了起來。

自打出生起,她就從來沒有受過今天這樣的委屈和折辱。她實在不明白,自己隻是對著進行正常的抨擊,為什麼會遭遇這樣的事。

哭了一陣子,蕭六小姐重整心情,下樓拿了報紙回房,鼓起勇氣把名氣比較大的作者的評論都看了。

她悲哀地發現,許多人都是讚揚逍遙的,說這一劑藥方以毒攻毒用得好用得妙,還呼籲所有的作家,用逍遙客創造的新六道輪回為背景寫,擴大影響,造出另一套新的宗教規則,以說服世人,鞏固逍遙客的成果。

至於褻瀆宗教這樣的罪名,被人三言兩語就反擊回去還進行了一番嘲諷。

蕭六小姐覺得很悲憤,馬上回房間寫了一篇評論,打算明天繼續投遞。

鄭先生和鄭太太也被噴了個狗血淋頭,氣了個半死了,開始琢磨著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偷偷找自己這一派係的文人寫文章反駁這些逍遙客的人。

可是他們找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發評論,一些報刊上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許多以新六道輪回為背景的。

蕭六小姐寫的第二篇評論又被人罵了個狗血林頭,即使也有人支持,她還是覺得受不了了。

過了幾天,又有記者采訪在京郊演戲的戲班子,報道《後宅贏家》做為劇本,在鎮上引起了哪些反響。

看著記者報道說,很多無知的村婦都開始討論新六道輪回,其中有一個天天被挨打的童養媳逃跑了!

這樣的消息引起了逍遙客那些支持者的狂歡,他們認為,這代表著有人覺醒了。隻要大家繼續努力,覺醒的人會越來越多。

又過了一個星期,各地陸續傳來好消息。

一個被登報離婚的舊式女子離開了夫家,拿著自己的嫁妝開了一個手工作坊,招聘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婦女。

一個姨太太以一夫一妻製為由,在報上登記和自己那位先生脫離關係。

許多寡婦紛紛再嫁。

一些老派勢力對此非常恐慌,馬上撰文抨擊,認為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讓世道亂起來。男不男,女不女,亂成一團。

可是這樣的輝煌成果讓很多新派人士欣喜若狂,他們讚揚這種以毒攻毒的良方,並恨不得在讚揚中把逍遙客捧上神壇!

蕭六小姐和鄭家夫妻二人發現逍遙客的名氣越來越大,被許多文壇大佬捧到了他們難以逾越的高度,心情不免抑鬱。

不久,新派人士們知道,逍遙客除了寫,還把這本寫成劇本,拜托友人幫忙尋戲班子在各地表演,深感佩服之餘,也儘自己的所能幫忙,希望掃平封建迷信。

一篇篇以新六道輪回為背景的被改編成劇本,然後免費送給各地的戲班子表演。

這成了全國性的運動!

正在這時,一份報紙登出了一篇讚揚逍遙客的文章。

逍遙客以毒攻毒的方子湊效以後,讚揚她他的文章不勝枚舉,所以再登一篇,其實是司空見慣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位文壇大佬的地位很高,他從來不輕易讚揚彆人。

像這次一樣,專門寫一篇文章讚揚逍遙客,那可是百年一遇的事情!

這一下,不管喜不喜歡逍遙客的人,都在心裡記下了逍遙客這個名字,並再次肯定,文壇上一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文人們很興奮,很想知道更多關於逍遙客的資料,但是一查才發現,基本上沒有逍遙客的資料!

於是,文壇上掀起了“尋找逍遙客”的活動,大家都想知道逍遙客到底是何方人士。

他們找到張瑞那裡,卻無奈得知,張瑞不是逍遙客,隻是一個負責發稿件的人。

記者們追問張瑞,逍遙客到底是誰,可是張瑞三緘其口,就是不回答。

逍遙客成為了文壇上最有名最神秘作家!

蕭六小姐看看光芒萬丈的逍遙客,再想起自己在這次論戰中吃的大虧,受損的聲譽,頓時心如刀割。

蕭先生埋怨她,說她飄飄然不知自己的斤兩了,起初發表自己的高見,引起注意,也就差不多了,不該發第2篇。做人呢,不管男女,都需要審時度勢,而不是一條道走到黑。

蕭六小姐厭煩蕭先生這樣喋喋不休,可是迫於孝道和金錢,還是忍了下來,認真的聽著,間或點點頭,把一個好女兒演了個十成十。

蕭遙遠在萬裡之外,通訊不暢,所以她並不知道《後宅贏家》表現怎麼樣,自己有沒有被罵。

直到接到張瑞和蕭芳發來的電報。

張瑞的電報是告訴她,《後宅贏家》取得了勝利,其以毒攻毒的法子,獲得了廣泛的認同。許多人以她新六道輪回為背景編寫,又無償改成劇本,免費送給各戲班子登台表演,希望用量的積累,堆疊出質的飛躍。而蕭遙本人,也在文壇上大放異彩,以兩篇以小見大的奠定了在文壇上的地位。

這些蕭遙可以當成是安慰,並不敢全信。

但是蕭芳的電報讓她欣喜若狂。

蕭芳問,人間生靈塗炭,是不是真的會影響陰間?女子是不是書上說的,並不比男人差的存在?若女子要改嫁,是不是真的不會被剖成兩半,分給兩個丈夫?

對這些問題,蕭遙以一種狂喜的心情一一回答。

從蕭芳的這些問題她可以確定,她以毒攻毒的法子,真的湊效了!

因為過於興奮,她去上課的時候就走得急了些。

忽然眼前一黑,鼻子一疼,她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裡。

蕭遙一邊道歉一邊往後退去,然後抬眸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視線一抬起來,就撞進一雙幽深淩厲的眸子裡。

淩厲眸子的主人衝她點點頭,很快邁著大長腿走了。

等那人走遠了,蕭遙身邊的女同學才說,

“那是個新同學,聽說家裡頗有勢力,送他過來鍍金的。本來要去西點軍校的,但由於語言不過關,才先來我們這裡的臨時語言班學語言。人生得非常英俊,但是過於粗獷了,話又不多,許多女生都有點怕他。”

蕭遙想起那雙淩厲的眸子,點點頭,又笑著說:“你看我撞了他,他也沒有發脾氣,可見脾氣是不錯的。”

女同學笑著說:“興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為撞到他的人是你。”

蕭遙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看,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麼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用的是華國語言。

蕭遙抬起頭,看到是剛才那個淩厲眸子,頓時覺得臉上發燒。

她向來不愛在背後討論彆人,沒想到破天荒頭一遭,就被主人聽了個正著。

見這位主人迫視著自己,她隻好說,“你是個有原則,不會胡亂發脾氣的人,譬如有人不小心撞了你,你隻要能確定,人確實不是故意的,便不會生氣。我說得可對?”

淩厲眸子的主人笑了笑,一張臉頓時變成融化的冰川,出現了幾縷柔情,“不對。”

蕭遙愕然。

淩厲眸子的主人見了,又是一笑,“你是蕭遙對嗎?我想成為一名軍人,所以希望可以跟你切磋討教。”

蕭遙知道他剛才是開玩笑,笑了笑,“你得先通過我的考驗。”

她首先得確定,這個人不是什麼間丨諜。

蕭遙借著教語言的機會,花了足足半個月時間觀察這位叫淩虞的男子,確定他是華國人,還曾參加過5-4運動,便開始和他切磋武藝,並指點於他。

時有各個流派的功夫,顧華國人在武藝上並不弱,但卻少了蕭遙會的這種攻擊性極強的格鬥技巧。

淩虞對蕭遙的格鬥技巧視若珍寶,但在互相切磋過後,他仍然沒有忘掉向蕭遙請教學語言以及一些文化課的內容。

因他表現得十分勤奮好學,蕭遙教起來很用心。

而淩虞也很懂得禮尚往來,每天都呼哧呼哧地跑步過來給她送早餐,偶爾休息了,還會給她送一些正宗的中餐過來。

蕭遙覺得,這個弟子收得很劃算。

過了足足半年,淩虞學好了外語,要去軍校了。

蕭遙去送他,想著他天天給自己送早餐,空手去送不大好,因此把自己掏來的一串紫水晶送給他,“希望你平安歸國。”

淩虞又拿幽深的眸子看她,聲音低沉,仿佛承諾,“我會的。”

蕭遙想了想,問,“你休息之時給我送的中餐,是在哪裡買的?”

淩虞的目光閃了閃,露出有些扭捏緊張的樣子,“我方向感差,隻知道怎麼去,不知道如何描述。”

蕭遙有些失望,但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揭過不提,又問,“我偶爾會寫一些文章。如果寫軍人,以你為藍本,你介意嗎?”

淩虞搖頭,“不介意。”

蕭遙送走了他。

回去卻沒有馬上寫軍人,而是以新六道輪回為背景,又寫了幾個故事,寄回國。

而淩虞知道的那家地道的華國菜館,她在附近找遍了,也沒找著。隻能安慰自己說,興許是搬走了。

轉眼,蕭遙學業完成,和同學們一起回國。

張瑞第五次看向伯瑞,“我在此處等便是,你若有事,便去辦事,不用陪著我。”

伯瑞搖頭,“不,我沒什麼事,我專門騰出時間來,想見一見逍遙客的風采,你可彆趕我了。”

這些年來,逍遙客發表了幾篇新作,名氣愈大,而她那篇《後宅贏家》並幾篇新作,的確宛如一劑良藥,救醒許多愚昧的婦人,也讓許多男子看清後宅女人多的危害,不再要姨太太。

這樣的文壇大家,已經可以去掉容顏值的思量進行崇拜了。

張瑞還待再說,忽聽一道柔和的聲音問,“你們也是在等從美國回來的船麼?”

張瑞看過去,見是蕭六小姐,便點了點頭。

伯瑞好奇的問蕭六小姐,“你也是在等人麼?陪同朋友前來?”

蕭六小姐點頭,“我與鄭太太一起來,受我父親所托,來迎一位多年不見的同鄉。”

她沒有說的是,這位同鄉能留美,正是得了蕭先生和鄭先生的資助。

伯瑞聽了,剛想說逍遙客也在這一條船上,就被張瑞瞪了一眼,隻得忙做給嘴巴上拉鏈狀,表示自己不說。

這是鄭太太說,“既然大家都是等人,一起等著吧。興許我們等的人還是認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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