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續又問:“二姑娘對你如何?”
楊大公子想了想:“羞澀有之,喜悅有之。”
楊續便道:“既她對你有意,往後你想辦法常與她接觸,若得了她喜歡,死也要嫁你,那最好不過。”
若蕭二姑娘心動了,對楊家而言,不管哪方麵都算是一件好事。
楊大公子想到那樣一個羞澀的小丫頭,當即點頭:“孩兒遵命。”勾得蕭二姑娘對他動心,輕而易舉。
楊續很滿意,讚許地說道:“你去罷。若有蕭家二姑娘出門的消息,會讓人知會你,你到時見機行事。”
蕭遙一身戎裝坐在議事的營帳內,說道:“雖然隻剩下三萬兵馬,但一定要守住此城。”
這是南下京城的最後一道屏障了,一旦失守,京城一定會被攻破,屆時生靈塗炭,甚至大興朝不保。
黃副將點點頭,可是臉上帶著為難:“三萬兵馬對上十萬,隻怕守不了多久。”
張餘年坐在主帥的位置,冷眼看著蕭遙跟黃將軍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內,徑直商議,心裡隻覺得無比諷刺。
想當初蕭遙連進入這裡的資格都沒有,可是現在,卻儼然已經變成發號施令那個人了。
是,蕭遙沒有坐在主帥的位置,仍舊坐在最末的位置,可是,沒有人會小看她。
蕭遙道:“先前在城外,我們偽裝兵將眾多,北戎又失去了主帥,短期內想必心中忌憚,不敢攻城的。”
“可若時間長了,我們又沒有援兵,如何守得住?”黃副將擔心地問道。
他知道,朝中沒什麼兵馬了,就算要派援兵,也隻能從南方調過來,可是南方也在交戰,根本調動不了多少兵馬。
這樣下去,北戎一點一點地耗,以一換一,也能耗儘北軍。
蕭遙笑著說道:“北戎不可能耗太久的,因為他們的糧草都被我帶人燒掉了。”
黃副將吃了一驚:“什麼?”很快又激動地道,“原先我們看到北邊火光衝天,難不成是你們燒北戎糧草所致?”
蕭遙含笑點頭:“正是。北戎吃的住的,全都被我們燒光了。”所以,他們耗不了多久。
黃副將這才鬆了口氣:“如此,此城倒是可以守。”
北戎不知道城中有多少兵馬,不敢貿然攻城,可是糧草沒了,也不敢逗留太久,所以應該很快退去,等到重新籌備好糧草才繼續開展。
屆時,京城新招募的兵丁到來了,雖然還需要訓練,可從人數上,到底不至於太難看。
張餘年仍然沒有說話,他倒是想知道,蕭遙和黃副將什麼時候才會想起問他這個主帥的意見。
這時黃副將道:“既然如此,分派好人輪值,其餘人等休息罷。”又看向張餘年,“張將軍以為然否?”筆趣閣TV手機端&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gt;<a href=" target="_blank">
張餘年這次剛愎自用,以至於大興朝死傷超過甚眾,又臨陣退縮,率先潰逃,在黃副將心目中,跟死人無異了。
隻是京中還沒有對張餘年做出處置,他們這些職位低於張餘年的也不好做什麼,隻能看著他,不讓他逃跑,在給予表麵上的尊重。
張餘年冷哼:“老夫能有什麼意見?便是有,你們聽麼?”
蕭遙冷冷地說道:“主要不是剛愎自用、臨陣退縮的意見,我們一定聽。”
張餘年大怒:“你——”
蕭遙冷冷地看向他:“張將軍,希望你記住,有十萬冤魂可以說是死在你手上的!”沒有軍事才能不可怕,隻要肯聽取多方意見,又勇敢決斷,也不失為一個好將領。
可是張餘年呢,剛愎自用,又貪生怕死,身為一軍主帥,居然率先帶兵潰逃,引起全軍恐慌。
這種膽小鬼,若不是黃副將攔著,她直接一刀剁了。
張餘年聽了一張臉成了醬紫色,眸中恐懼一閃而過。
一旦京城派人來,他鐵定被押送至京中,然後再被誅滅九族了。
他不能承受這個後果!
朱參將找了理由到張餘年營帳中見張餘年,一見麵,馬上低聲問道:“張將軍,我們隻能在此等著了麼?”
張餘年歎息一聲:“不然呢?”又看向朱參將,“我們這次,怕是要被誅滅九族了。”
朱參將聽了,臉上恐懼之色一閃而過。
他咽了咽口水,說道:“當真沒有辦法了麼?”
張餘年搖了搖頭:“能有什麼辦法?蕭千總打了勝仗,拿下北戎主帥的人頭,而我們卻潰敗,有她這麼個人對比著,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朱參將聽了,臉上的肌肉急促地抖動著。
也不知道此刻,他去向蕭遙投誠,蕭遙願不願意讓他戴罪立功。
張餘年見朱參將竟不再說,心裡暗罵一聲,說道:“如果蕭遙也大敗,導致城破,我們或許有一線生機。”
朱參將一臉不解:“怎麼可能?”
張餘年道:“蕭遙擊殺北戎主帥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到京城,屆時京城一定給予褒獎。這種情況下,蕭遙若戰敗,你說皇上會如何?就算為了麵子,也不忍苛責太多。再者,若蕭遙死在北戎人手上,皇上無將可用,少不得會讓我戴罪立功。”
朱參將的雙目馬上亮了起來。
如果朝廷讓張餘年戴罪立功,那他作為張餘年的心腹,肯定也不會有事。
可是,怎麼才能讓蕭遙吃敗仗,死在北戎人手中,城池還被北戎人攻破呢?
朱參將想了想,看向張餘年:“大人的意思是?”
張餘年看向四周,沒說話。
朱參將會意,馬上繞四周走了一圈,確保無人,便回到張餘年身邊。
張餘年低聲說了幾句。
朱參將聽了,猶豫不定。
張餘年壓低聲音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橫豎都是死,單看朱參將怎麼選了。”
朱參將咽了咽口水:“若被發現,我們隻怕不得善終。”
張餘年道:“都是誅滅九族。拚一把,尚有一線生機,若不拚,直接就被誅九族了。”
朱參將聽了,沒有說話。
隨後,整個營帳內,隻剩下朱參將和張餘年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不知多久,朱參將抬頭看向張餘年:“事已至此,我便與張將軍謀算一番吧。不求功成名就,隻求不要連累家小以及族人。”
蕭遙領著林樹來到一處營帳外,看向五皇子,問道:“不知五皇子找我前來可是有事?若是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那也好說,記著就是了。”
五皇子被氣得臉色鐵青:“難道你該說的,不是‘大恩不言謝’麼?”
北戎大皇子的人頭他沒搶到手,反被蕭遙搶走了,這已經夠讓他吐血的了,更吐血的是,他還欠蕭遙一個救命之恩!
這完完全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遙搖搖頭:“那自然不是。”頓了頓又道,“好叫五皇子知道,我是個務實的人,不講究那些虛禮。”
特地被蕭遙叫過來“探望”五皇子的唐二公子和李公子等,聽了這話都一言難儘。
不講究那些虛的,要求實際謝禮,聽起來沒毛病,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五皇子再次氣得吐血,又道:“所以這就是你不肯來探望我的理由?我好歹也是皇子,受了傷,你竟不願去營帳探望?”
蕭遙一臉正色,義正辭嚴地說道:
“五皇子,你一直說要請旨立我為側妃,我十分反感,為了避免被你賴上,我自然得注意一些。若我半夜三更到你的營帳中去,知道的呢,會說我禮數周到,極有同袍之情,不知道的,極有可能產生誤會。為了不至於產生誤會,我隻能在此同你見麵了。”
五皇子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半晌說不出話來。
唐二公子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還沒見過如此敢說的姑娘。
營帳四周一時靜了下來。
五皇子氣過了,剛想說話,忽然被袁旭一把捂住嘴。
他一怔,剛想問,便見蕭遙和四周所有貴公子都蹲了下來,而且下意識躲在了陰影裡。
發生了什麼事?
五皇子一臉的不解,但是也知道情況不對,因此隻能忍著。
這時一個小兵鬼鬼祟祟地從右側營帳拐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又看,似是見無人,忙往外走。
蕭遙馬上給了林樹一個眼色。
林樹點點頭,馬上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蕭遙也連忙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唐二公子和李公子等看見,相視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袁旭沒動。
五皇子連忙道:“跟上去啊。你用輕功帶我。”他也知道,若他跟上去,鐵定會叫人發現。
袁旭聽了,沒有說話,而是馬上夾帶著五皇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蕭遙跟著林樹,剛來到那個鬼祟小兵所在地,就見那個小兵放出一隻白鴿。
她見了,忙就要飛身而起。
這時李公子動了,悄無聲息地掠起,將那隻白鴿給拿下。
蕭遙見狀,馬上上前,將那個打算回去的小兵拿下。
小兵看到蕭遙,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
蕭遙一看,就知道不好,俏臉瞬間沉了下來。
這時五皇子也來到了,見狀馬上道:“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做賊心虛!”
蕭遙看向李公子:“白鴿上可有信件?”
李公子將白鴿交出來,從白鴿上拿下卷得很小的小紙團,然後打開。
蕭遙、五皇子、唐二公子等馬上湊過去。
當看清上麵寫了什麼,他們齊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