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赫然列著北軍如今的兵馬以及剩下的糧草等機密軍情!
如今眾將士認為北軍還能守得住,就是仗著蕭遙之前故布疑陣讓北戎不知道北軍的情況,再加上北戎糧草被燒,不敢久留攻城。
若這張紙條被飛鴿傳書傳了出去,北戎清楚北軍兵馬不足,拚死全麵攻城,北軍根本就守不住!
所有人的視線從紙條上移開,看向那個小兵時,臉上都帶上了殺意。
此等行為,分明就是通敵叛國!
著實太可恨!
五皇子率先反應過來,一腳踹向那個小兵:“你這個雜碎,是誰指使你的?”
那小兵不住地搖頭:“沒有人指使小人……”一邊說話,一邊將顫抖的手伸向腰間的匕首。
林樹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雙手,阻止了他拔匕首自殺的打算。
五皇子更生氣了,又踹了一腳:“想死?你做夢!”
蕭遙沒動手,而是看向林樹:“悄悄將他帶回去審問。”隨後看向五皇子,“五皇子想在哪裡審問?”
若是由她一個人審問,屆時背後的人難免說她是為了排除異己故意栽贓陷害,她倒不怕被人說,但是不想因為這個而多生事端影響打仗,所以交給五皇子,是最適合的。
五皇子聽了,當即說道:“去我營帳裡!”他正愁拿不到北戎大皇子的人頭以至於沒法立下大功,這個揪出細作的功勞,倒是來得及時。
到了五皇子的營帳,五皇子馬上開始逼問那個小兵。
可是那個小兵一言不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五皇子勃然大怒,又覺得連審問個人也不成功在眾人麵前丟了臉,因此一邊逼問一邊下手往死裡打。
蕭遙皺了皺眉,上前阻止了五皇子,然後看向那個小兵:“你如果不肯供出背後指使的人,那麼這通敵叛國的罪名,將由你一個人承擔,屆時不僅你和你的家人,甚至你的親戚,都會因此而遭殃。誅九族,可不是說著玩的。”
蕭遙這話一出,那小兵原本視死如歸的神色,馬上發生了變化,眼睛裡也流露出恐懼和猶豫之色。
五皇子見了,馬上大聲附和道:“你若不說,我必讓父皇誅你九族!”
小兵聽了這話,臉上掙紮之色更劇烈了。
蕭遙又道:“你不肯說,不是因為感激而擔罪,就是有人拿你家人來要挾你。不管哪一種,我想在誅九族麵前,都算不了什麼,你說是不是?”
此言一出,那小兵臉上的猶豫之色漸漸變成了堅定之色,很快供出一個千總。
五皇子馬上命人去拿那個千總。
蕭遙卻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所以馬上命人通知黃副將,讓他在全軍範圍內仔細盤查,不放過任何一個通敵叛國之人。
黃副將知道這事,又驚又怒,馬上開始帶人盤查。
隻是,通敵叛國這種事,一貫隱蔽,很難被盤查出來,所以夜很深了,也沒有什麼消息。
幸而此時,蕭遙以五皇子的名頭從那個千總手裡逼問除了朱參將。
朱參將被帶進五皇子的營帳,先是瞳孔緊縮,繼而一臉的憤怒,厲聲罵了起來:“雖則我先前吃了敗仗,可京中一日沒有皇上的批複和聖旨,你們便不能動我!”
抬頭看到蕭遙,更憤怒,“我道是誰,原來是蕭千總啊。好得很啊,你竟然公報私仇,回頭我必參你一本!”
林樹見朱參將居然倒打一耙,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馬上就要上前抽朱參將。
五皇子等人聽到朱參將說這些話,都有些猶豫不定。
這麼看,朱參將不像是通敵叛國之人啊。
蕭遙拉住林樹,笑著看向朱參將:“帶朱參將過來的人雖然粗魯一些,可也沒說過朱參將有罪吧,怎麼朱參將直接就說要動你,還說我公報私仇?莫不是做賊心虛?”
朱參將一怔,很快厲聲道:“對我如此不客氣,不是找茬,難道還會是找我喝茶麼?”
雖然他馬上進行了辯解,可李公子、唐二公子和五皇子幾個,還是對他起疑了。
朱參將那話倒是可以自圓其說,可是那一刹那的怔愣和心虛,實在太可疑了。
蕭遙又道:“再者,這次讓人帶你過來的,是五皇子,我隻是個旁觀的,怎麼就扯上我公報私仇了?”
朱參將馬上道:“因為是你慫恿五皇子的!”
蕭遙冷笑:“我倒不知我竟能慫恿五皇子呢。”旋即看向五皇子,“五殿下,你說,你是那等耳根子軟,被我隨口一說就找一位參將麻煩的無能之輩麼?”
五皇子自然不會承認的,因此馬上厲聲道:“荒唐!”說完冷冷地看向朱參將,“沈千總通敵叛國被本殿下親自拿下,如今沈千總供出朱參將,朱參將告訴本殿下,你是本人自願,亦或被他人指使?若被人指使,又是何人指使?”
朱參將聞言,瞳孔再度緊縮,很快大聲喊道:“冤枉啊,我雖然吃了敗仗,可絕對沒有通敵叛國,一定是有人指使沈千總冤枉我的!”又伸手指向蕭遙,
“一定是她指使沈千總故意陷害我的!她手下有一個兵,從前跟在沈千總手下的。傍晚吃飯時,我還看見那個兵跟沈千總悄悄地說話呢,一定是在商量怎麼陷害我!”
蕭遙聽了似笑非笑地看向朱參將:“你說的,是真的?”
朱參將見蕭遙如此奇怪的反應,一時摸不準她是什麼意思,便沒有說話。
蕭遙便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馬上厲聲問道:“問你話呢!你剛才所說,可是屬實?”
李公子、唐二公子和許四公子等也冷冷地看向朱參將。
朱參將見了眾人這反應,心裡更慌了,可是在眾人的逼視下,他不能不說,因此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自然是真的!蕭千總跟我有不愉快,又跟張將軍不愉快,以為我是張將軍的人,肯定想方設法想搞垮我!”
蕭遙用刀背拍了拍朱參將那張老臉,淡淡地道:“好教你這個老東西知道,我們是詐你的。其實供出你的,不是沈千總,而是雷千總。”
朱參將一愣,很快改口道:“不管是沈千總還是雷千總,總歸是被你指使故意陷害我的。”
蕭遙見這老東西心理素質極好,死活不肯認罪,也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看向五皇子:“五殿下,這就交給你了。不然,朱參將這條瘋狗總會攀扯到我身上的。”
五皇子馬上點點頭,他樂得這事由自己一個人主導一個人拿到最大的功勞,當下一邊讓人上刑具一邊說自己一定會上折子,讓皇帝誅滅朱參將的九族雲雲。
他用的,還是蕭遙原先對沈千總的的恐嚇和威脅手段。
須知,沒有人不怕被誅九族的。
朱參將的嘴很硬,一直不肯招供,說五皇子濫用刑罰迫害將領。
五皇子見朱參將不僅不認罪還倒打一耙,氣瘋了,一邊命人打重一些一邊親自上手打。
蕭遙聽了一陣,見五皇子都拿朱參將無可奈何,便看向五皇子身邊的李公子和唐二公子等人。
李公子忍不住站出來:“朱參將,如今戰事吃緊,形勢嚴峻,又有人證,由不得你不認,便是你始終不認,這個罪名你也當定了。當然,若供出背後主使者,倒還不至於被誅九族!”
朱參將沒有說話,而是看了蕭遙一眼。
若蕭遙死了,朝廷無將可用,隻能用張餘年,一旦張餘年掌管北軍,肯定會為一直不肯認罪的自己說話求情的。推薦閱讀筆趣閣&lt;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gt;<a href=" target="_blank">
所以,他絕不能認罪,也不能供出張餘年。
蕭遙見朱參將看了自己一眼,猜不到他是什麼意思,卻明白,朱參將必定是心中有依仗,是仗著能翻身才不肯招供的,當下不耐煩地站起來:“我明兒還要練兵輪值,實在沒有空待太久。這朱參將不肯招,我看不如殺了吧。”
不管心裡有多少依仗,人沒了那些依仗便沒用了,她倒要看朱參將能不能堅持不招。
朱參將沒料到蕭遙居然如此簡單粗暴,眸中恐懼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收斂了,厲聲喝道:“果然是你這賤人想殺我才故意構陷我,五皇子,請你一定要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
林樹幾乎氣瘋了,這個時候,朱參將這個老東西還不忘攀扯蕭遙,著實可恨!
五皇子看不出來,李公子和唐二公子等觀察仔細的卻看出,蕭遙說了殺朱參將這話之後,朱參將眸中瞬間流露出的恐懼之色,當即馬上紛紛叫道:“沒錯,殺了他罷。通敵叛國不肯招供,還胡亂攀咬。”
五皇子不肯,他還想釣出大魚,讓自己的功勞更好看呢,因此遲疑起來。
蕭遙見了,在心裡翻白眼,這五皇子實在太蠢了,有功勞領都不知道怎麼領得漂漂亮亮的。
唐二公子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但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吐槽的時候,因此給五皇子使了個眼色。
朱參將看到五皇子的神色,馬上意識到,五皇子不願意殺自己,當下再次大聲喊冤。
五皇子看到唐二公子的眼色了,可是卻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便大聲讓行刑逼供的人再用力一些。
蕭遙被五皇子蠢得看不下去了,直接拔刀看向朱參將:“你這狗東西,三翻四次汙蔑我構陷於你,又不肯招供,留你活著有何用?”說完不顧五皇子連聲喝止,一刀插進朱參將的腹中。
“啊……”朱參將痛呼出聲,臉上閃過劇烈的痛苦之色,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
他怎麼也想不到,蕭遙居然敢直接動手!
五皇子、唐二公子和李公子等也驚呆了,他們以為,蕭遙隻是說說,沒想到她直接動刀了。
五皇子反應過來,大怒:“蕭遙,你瘋了!”
蕭遙沒理會五皇子,將帶血的刀□□,再次看向朱參將:“還差一刀你就可以去死了,通敵叛國的人沒資格活著,你去死吧,你的親朋好友,九族範圍內的,很快會下去陪你。”
朱參將渾身顫抖,又是恐懼又是怨毒地看向蕭遙:“你無故殺害同袍,也會不得好死的!”
五皇子看著蕭遙手上那鮮血淋漓的刀子,沒敢上前,他身上還帶著傷呢,虛弱得很,如果上前被蕭遙不小心傷了或者殺了如何是好?是,他固然可以拿蕭遙問罪,可自己受到的傷是不能逆轉的,萬一被蕭遙弄死了更虧,到時皇帝誅蕭家九族,他也活不過來了。
蕭遙微微一笑,看向朱參將的眸子卻一片冰冷和篤定:“皇上需要我守城,不會為了你這麼個參將拿我問罪的。”
朱參將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他跟張餘年之所以通敵叛國,就是想讓蕭遙吃敗仗死掉,讓皇帝無將可用隻能用張餘年,而他和張餘年這些有罪之臣通過抵抗北戎戴罪立功,這跟蕭遙的邏輯完全一樣。
蕭遙不給朱參將繼續思考的機會,再次拿刀在朱參將身上比劃:“好了,我還要回去睡覺呢,你去死吧。”
唐二公子、李公子和許四公子等看不下去了,馬上上前阻止蕭遙。
蕭遙眉頭都沒抬,對林樹道:“攔著他們,彆讓他們壞事。”
林樹跟另一個親兵馬上上前攔下唐二公子幾個。
朱參將看著蕭遙沒有表情的眸子,看著她手上那帶血的刀,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
當蕭遙的舉起刀,就要捅過來時,朱參將心中的恐懼突破了極限,再也忍不住大聲叫道:“是張餘年,是張餘年指使我的。他說,你死了,朝廷無將可用,隻能啟用他,到時我可以和他一起戴罪立功!”
蕭遙握著刀維持著原先的動作,冷冷地看向他:“你說是張餘年就是張餘年了麼?又沒有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胡亂攀扯,想多拉一個人下水?”
那個飛鴿傳書的小兵和沈千總不知道保留證據,朱參將這等滿肚子陰謀詭計的,肯定會留下證據的。
朱參將馬上道:“我有張餘年給的文書。”他不是傻子,自然擔心張餘年到時將一切推在他身上,因此要求張餘年給他一份簽了名的文書才肯辦事。
張餘年需要依靠他辦事,所以給了他一份簽了名的文書。
蕭遙看向五皇子:“派人去拿文書吧。”
五皇子、唐二公子和李公子等大喜,有了文書,朱參將便是死了,也能將張餘年定罪了。
這麼想著,便不覺得原先蕭遙不管不顧捅朱參將有什麼不對了。
五皇子想到自己立下大功,頓時意氣風發,問清楚了文書所在,馬上讓袁旭、李公子和唐二公子等去取來,同時將張餘年帶過來。
朱參將感受著胸腹處的疼痛,情知不能活,因此帶著幾分怨毒幾分快意看向蕭遙:
“你殺了我,自己也彆想能活。這次跟北戎通訊,不止一個,而是有七個之眾,為了確保能將訊息傳出去,我們還派了人親自過去。親自過去的人,帶了口信一定要殺你。蕭遙,你死定了!”
五皇子等人聽了這話,臉色齊變。
若朱參將和張餘年等人當真將信息傳出,北軍肯定守不住這座城了!
許四公子忍無可忍,上前狠狠地踹了朱參將一腳:“你這個通敵叛國的狗賊!”
五皇子心裡頭煩躁得很,覺得北戎大軍即刻便要打到了,忍不住上前,也踹了朱參將一腳。
蕭遙見了,便道:“彆打了,要留下他跟張餘年那個老東西對質。”張餘年那樣的老狐狸,肯定不會單憑一份文書便認罪的,少不得要朱參將出力指證。
許四公子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實在是氣壞了。”
五皇子卻很不痛快,馬上說道:“我們不過是踹了一腳,你捅一刀才最致命,怎麼竟來說我們?”
蕭遙冷冷地道:“若不是我,你明天都審問不出來。”頓了頓不顧五皇子難看的臉色,低頭看了朱參將一眼,繼續道,“我捅朱參將那一刀,沒有傷及內臟,隻是嚇嚇朱參將,如果朱參將死了,不是我的問題,是五皇子先前用刑過重了。”
五皇子的臉像被火燒一般火辣辣的,聞言馬上喝道:“不可能!”
朱參將聽了蕭遙的話,心裡升起濃濃的求生欲,又有些不敢相信,忙問蕭遙:“當真?”
蕭遙沒理會朱參將,而是道:“不信你就請個軍醫過來看看。”說完到一旁坐下,不再說話。
五皇子自覺被蕭遙小看了,要找回麵子,馬上讓人去請軍醫過來,自己則過去看蕭遙捅朱參將的傷口,看完了,心中大定,微微抬起下巴看蕭遙,臉上露出幾分必勝的得意之色,道:
“蕭千總,雖然你打仗不錯,可是若有罪,本殿下絕不會徇私。”
蕭遙見他這個時刻還不忘拿自己的錯處,心中厭煩,便不屑地說道:“等你有資格對我徇私再來說這話吧。”
“你——”五皇子氣得臉都黑了。
沒一會兒軍醫來了。
五皇子讓軍醫看朱參將的傷口:“此傷口看著異常恐怖,軍醫看看是否致命。”
朱參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捅了一刀的地方,很快恐懼地移開目光。
軍醫看了看那傷口,臉色凝重地再三檢查。
五皇子見了,冷笑一聲看向蕭遙。
今天軍醫檢查出來了,他絕對要給蕭遙一個好看,讓她知道,他是皇子,是不可以輕易冒犯的。
蕭遙連眼角餘光都沒給五皇子。
五皇子氣結,不住地磨牙。
他一定要給蕭遙好看!
過了一會兒,袁旭、唐二公子和李公子帶著張餘年來到了五皇子的營帳內。
唐二公子上前,朗聲說道:“稟五殿下,張餘年帶到。”
蕭遙抬頭看過去,見張餘年這個老東西一臉怒容,仿佛受了冤屈似的,頓時覺得手癢,下意識地去摸刀。
這時張餘年開口了:“皇上還沒定老夫的罪,五殿下便要代皇上定老夫的罪了麼?”
蕭遙聽了這話,不得不感慨,薑還是老的辣。
比起朱參將誣陷她一個小小的千總故意構陷他,張餘年這老東西一開口就指責五皇子越過皇帝給他定罪,無疑誅心很多。
要知道,大凡年紀大的皇帝,都很愛猜忌正值壯年的皇子有取代自己的心思。
五皇子冷笑一聲:“你這個老匹夫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啊,可惜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抵賴。”說完還要再說,見軍醫已經檢查好了,便看向軍醫。
唐二公子和李公子幾個剛回來,不知道五皇子跟蕭遙的爭執,隻以為五皇子是叫軍醫來保住朱參將跟張餘年對質的,因此並沒在意,馬上上前將朱參將說的文書交給五皇子。
五皇子接過文書,卻阻止了他們繼續說話,嘴上道:“此事先不忙,我們先看看朱參將身上的傷。”說完森然看了蕭遙一眼。
張餘年通敵叛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倒可以不必那麼急切,反而是蕭遙這個桀驁不馴的美人,需要好好教訓教訓。
蕭遙看了一眼五皇子的蠢樣,默默下定決心,如果將來是五皇子登基,她就造|反。
不然讓這等蠢貨管理偌大個江山,很快便要亡國了,浪費她和那麼多將士的付出。
唐二公子看出蕭遙跟五皇子之間的不對付,忍不住上前一步:“五殿下這是?”
雖然他對蕭遙有偏見,可是來到戰場上這麼多天,他還是覺得,蕭遙比五皇子靠譜很多的,所以直接問五皇子,而不是問蕭遙。
五皇子冷笑一聲,說道:“蕭千總認為自己同朱參將那一刀不是什麼致命傷,反是之前逼問更嚴重。本殿下不同意蕭千總的看法,自然要請軍醫過來一觀了。”說完看向軍醫,“你說罷。”
軍醫臉上閃過為難之色,但還是道:“朱參將的刀傷傷口沒有傷及內臟,不是致命傷,倒是肋骨間的鉤子,傷及了肺腑,更嚴重一些。”
原本勝券在握的五皇子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這個庸醫!”
軍醫臉上露出幾分激憤之色:“老夫所說屬實,五皇子不信大可請其他軍醫前來!”
五皇子見軍醫一臉被人冤枉的憤怒,一時有些騎虎難下。
不過,他很快想起袁旭,便道:“袁旭,你去看看。”
袁旭不用他說,已經走到朱參將跟前了,他當時是看著蕭遙捅朱參將的,可沒發現那竟不是致命傷。
李公子、唐二公子幾個也很好奇,忙走了過去。
很快,袁旭檢查完畢,一臉複雜地看了蕭遙一眼,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五皇子的臉,瞬間變成了醬紫色。
不用袁旭特地說明,隻憑這一句話他就知道,蕭遙捅朱參將那個傷口,的確不是致命傷。
蕭遙淡淡地道:“先審問張餘年吧。”
這的確是正經事。
五皇子臉上訕訕地,馬上開始審問張餘年。
張餘年比朱參將更加難對付,無論怎麼說就是不肯認罪,相反,還一臉正色地斥責蕭遙等人對朱參將屈打成招,讓朱參將不得不誣陷於他。
這種不僅不認罪,還倒打一耙的行徑已經夠氣人了,他還一副自己鐵骨錚錚的模樣,著實把五皇子、唐二公子和李公子等氣了個半死,因此馬上讓朱參將跟張餘年對質。
朱參將本就不想認罪,而是希望跟張餘年一起戴罪立功,此時見張餘年不認罪,五皇子拿張餘年毫無辦法,當即改口,說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
蕭遙聽了,冷笑一聲舉起刀:“要我說什麼好?你怎麼就這麼記吃不記打呢?朱參將你知不知道,雖然我原先捅你那一刀不是致命傷,可是再來一刀,你必死無疑。所以,何必為了張餘年而即刻受死呢?”
朱參將看到蕭遙那刀,身體再也無法控製地抖了起來:“你、你不能無辜殺害朝廷命官。”
蕭遙微微一笑:“我早說過,皇上需要我,不會跟我計較那麼多的。”說完看了臉色陰沉的張餘年一眼,“你們兩個一起死吧,到時皇上無將可用,便不會怪罪我太多的。大不了,我不要任何賞賜,功勞都拿來抵了殺你們的過錯了。”
朱參將的身體再次劇烈地抖了起來:“你、你不敢的……”
蕭遙輕笑一聲,目光冰冷,拿著刀的手對著朱參將就捅過去。
朱參將看著蕭遙殺意凜然的雙眼,嚇壞了,馬上大叫:“我招,我招,是張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