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第 601 章(2 / 2)

張餘年厲聲喝道:“你不要中了她的陰謀詭計,她是故意嚇你的。”

可是朱參將已經徹底崩潰了,直接將兩人密謀的細節一一說來,一再力證是張餘年指使的。

朱參將其實知道,蕭遙有可能是嚇自己的,可是,他並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再者,若蕭遙當真殺了他,屆時張餘年將一切推在他身上,他豈不是吃了大虧?還不如認罪,將張餘年這個真正的指使者推到自己跟前,要死大家一起死呢。

張餘年自然不肯認罪,馬上跟朱參將據理力爭起來。

可惜,朱參將手頭上有證據,又將兩人的密謀說得頭頭是道,根本不由張餘年抵賴。

待得張餘年開始往朱參將身上潑臟水時,朱參將勃然大怒,將張餘年過去做的一些壞事全都抖了出來。

最終,張餘年這個老匹夫無可推托,狠狠地瞥了朱參將一眼,再不反駁。

五皇子鬆了口氣,馬上命人將張餘年看管好。

蕭遙站起身,準備回去休息。

明天估計有一場惡戰,今晚一定要儘可能地休息好。

張餘年被扭出去時,回頭看向蕭遙一行人,嘿嘿冷笑道:“你們全都活不了,隻能給我陪葬!因為我的人,已經跟北戎將領碧眼郎君聯係上了,他們翌日一早攻城。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以三萬兵馬抵擋住十萬北戎兵的攻擊!”

五皇子大怒:“你這個狗東西!”衝出去踹了張餘年一腳,又厲聲道,“殺了他,現在便殺了他!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黃副將聽了抽出腰間的刀,殺意凜然地看向張餘年。

作為一名在沙場中浴血奮戰的將領,他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等通敵叛國的人。

蕭遙道:“今晚暫時彆殺,明兒一早在大軍前殺。”

五皇子馬上道:“還等什麼明兒一早?你剛剛沒聽說過嗎?北戎大軍明兒一早就要攻過來了,我們根本就守不住,還不如今晚殺了張餘年,帶領大軍回京呢。”

蕭遙的眉頭擰了起來:“大軍合力守住這座城,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若南下,指不定不過半日功夫就被北戎追上擊殺,屆時京師被攻破,大興朝國將不國!”

五皇子馬上道:“可是我們根本守不住!我們自己都要死了,哪裡還管得了許多?”

蕭遙一臉鄙夷地看向他:“五皇子,你不要忘了,這是你唐家的皇朝!”說完不再管五皇子,帶領林樹轉身就走。

五皇子被蕭遙臉上的鄙夷氣到了,咬著牙道:“混賬!”說完看向黃副將,“黃副將,我們根本守不住——”

黃副將打斷五皇子的話:“為了京師,為了天下的老百姓,守不住也得守得住!”五殿下請好好休息,若守住了,回頭老夫一定會向皇上請功!

說完拱拱手,也走了。

五皇子見黃副將也不賣自己的賬,臉色頓時一片鐵青,遂看向唐二公子等人。

大家都出身富貴之家,想必都不想留在這裡喪命吧?

大興朝南邊還有大片土地,到時躲到南邊去不就行了麼?

那些跟五皇子臭味相投的紛紛表示:“守不住也要守,分明是送死,我看還是走罷。”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處危險,若仍留下,是違背聖人所言,不妥不妥!”

“五殿下,事不宜遲,我看我們即可便走罷。”

唐二公子忙拱手:“五殿下,若你此次不守城潛逃,隻怕百官會將一切算在你身上,再挑動天下老百姓,屆時皇上將不得不推你出來平息天下百姓之怒。”

李公子聞言也紛紛附和,同時舉例,哪朝哪個皇子為千夫所指,最後皇帝不得不處斬這個皇子以息眾怒。

五皇子聽得一時六神無主,頗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因此說自己想靜靜,讓眾人先回去休息。

唐二公子和李公子幾個聞言便先走了,畢竟沒有借口繼續留下來。

那些跟五皇子臭味相投、一般貪生怕死的,在離開之後又悄悄折返,繼續勸五皇子,知道五皇子擔心會被皇帝推出去平息眾怒,都不以為然:

“五皇子來此,不過是處理文書,根本不是守城的將領,哪裡需要跟此城共存亡了?再說,還需要回京稟報張餘年和朱參將通敵叛國呢,此番回去,是理所當然的。”

這話說到五皇子心裡去,當即隨便收拾了一些隨身的物品,便要離開小城。

袁旭雖然是皇帝派過來的,但皇帝隻說讓他保護五皇子和記下守城事宜,沒說過讓他幫著守城,再加上天生冷情,誰死誰活都不放在眼內,自然沒有那份跟百姓共進退的心,因此也沒勸,跟著五皇子就走。

然而一行人走到城門處,無論怎麼說,都無法讓守城的葉參將放他們出去。

五皇子端出皇子的架勢來:“本殿下乃皇子,回京有要事回稟父皇,你敢攔我?”

葉參將不為所動,隻禮貌地拱了拱手:“好叫殿下知道,黃副將臨睡前下過嚴令,任何人不得趁夜出城,若定要出城,須拿出黃副將的令牌。”

五皇子一行人好說歹說都沒用,威逼利誘也沒用,隻得一肚子氣地回去,思量著翌日再做決定。

第二日一早,黃副將剛點將準備練兵,就聽到有人來稟報,京中派了人過來。

黃副將於是讓葉參將和蕭遙練兵,自己則去見京中來人。

葉參將刷刷刷的耍完一套槍法,讓下麵的士兵繼續練,自己則對蕭遙笑道:“恭喜蕭千總,想來是京中發來嘉獎了。”

當時人人都道必定城破,連急報都發回去了,不想蕭遙力挽狂瀾,居然救下小城,於是黃副將欣喜之下馬上往京城傳訊,這一驚一喜的急報傳回去,一定能引起朝野的震動,當然,更能體現出蕭遙的功勞,所以皇帝的嘉獎必不會少!

蕭遙笑了笑:“我倒希望能多派些兵馬來。”多點人馬才能守住這座城,才有機會反擊。

葉參將聽了收起臉上的笑容,點點頭,又問道:“遲些,當真在大軍麵前斬殺張餘年和朱參將麼?”

蕭遙點點頭,看向下麵一些士兵,嘴上說道:“昨夜發生了那麼多事,想必很多士兵多少都會聽到風聲,經過一夜,甚至開始胡思亂想了,我們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同時激勵士氣。”

葉參將看向下麵的士兵,見很多人果然有些無精打采,且目光中帶著驚懼,再次點點頭,道:“既如此,我先去將張餘年和朱參將帶過來。”

屆時黃副將回來了,正好主持大局。

蕭遙跟另外幾個參將一起看著士兵訓練。

過了一會兒,葉參將剛領著人將張餘年和朱參將、沈千總以及幾個涉及飛鴿傳書的小兵帶過來,黃副將也領著一個麵白無須的男人走了過來。

蕭遙和幾個參將連忙上前見禮。

黃副將笑著給介紹蕭遙幾個,介紹完了,才給蕭遙幾個介紹麵白無須的男人花公公。

花公公含笑看著蕭遙,不住地點頭:“蕭千總不愧是將軍府的姑娘,行軍打仗自有一套,皇上可是對蕭千總讚不絕口呢。”

蕭遙馬上謙虛兩句。

花公公這次過來的主要任務是宣旨,不能說太多彆的,因此跟蕭遙賣過好,便看向四周,見五皇子並一眾京中貴公子已經來到跟前,忙上前見禮,見禮畢,又看向蕭遙身後,見張餘年被堵住嘴綁著,跟沒看見似的,拿出聖旨開始宣旨。

蕭遙等忙跪下接旨。

第一道聖旨,是曆數張餘年和朱參將等人的罪狀並撤去幾人職務,著押解回京。

張餘年即使早有準備,聽了聖旨,還是臉色發白。

不過他心裡琢磨著戴罪立功,因此即使被綁著手堵著嘴,也還是不住地彎腰頷首表示接旨。

花公公見張餘年作揖,而且不住地嗚嗚嗚,似乎有話要說,便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開始拿出第二份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蕭遙英勇善戰、用兵如神,以幾百人馬擊殺北戎一萬餘人,並擊殺北戎主帥,守住城池,立下不世奇功,特封蕭遙為鎮北大將軍,統帥北軍,駐守北地兵營!欽此——”

蕭遙連忙上前接旨。

下麵林樹等蕭遙帶出來的兵聽到蕭遙勝任將軍,統帥北軍,頓時都大聲喝彩。

其餘士兵聽見,想起蕭遙的英勇,也忍不住跟著高聲喝彩。

一時,城中喝彩聲陣陣。

在軍營中,一切以軍功說話,彆的都是虛的。

蕭遙作為女子,初來軍營,他們心裡頭意見大著呢,看在前幾任蕭將軍的麵上才沒說什麼,但心裡也做好打算,他們能幫便幫一把,可若蕭遙是個扶不起來的,到時怎麼也不讓她在軍營久待。

等看到蕭遙不僅異常驍勇善戰,還立下大功,他們的想法早就變了,覺得蕭家人不愧是蕭家人,這天生的領軍本領,是彆家沒有的,心中再無從前的輕視,反而十分敬重。

花公公聽著士兵們的喝彩,暗暗吃驚,將之記在心裡,笑吟吟地把聖旨給了蕭遙,笑道:“皇上對蕭將軍讚不絕口,除了拜蕭將軍為北軍的主帥,還給將軍府升爵了,如今將軍府,變成侯府了。”

蕭遙做出一派感激狀,再次謝過皇帝厚愛。

辦完了這些,花公公看了看張餘年,低聲說道:“皇上讓咱家押送張餘年等南下受審,咱家隻一人,還請蕭將軍派一隊人馬幫忙押送。”

蕭遙聽畢上前道:“張餘年之事又生了變故,具體請五殿下與花公公到營中細說。”

花公公不解地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倒沒覺得自己跟花公公細說會下了麵子,因為他知道,此時花公公代表的是皇帝,若自己表現得好,花公公肯定會在皇帝麵前誇讚他,因此忙上前,將花公公請進營帳裡,將如何發現軍中有細作,昨夜又是如何審了一夜,審出張餘年為主使人這事說出來。

花公公聽畢吃了一驚,道:“想不到張餘年乃這等通敵叛國之人。”又憂心忡忡地問信息是否已經傳出去了。

五皇子壓低聲音,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料到張餘年竟如此膽大包天,一時不曾留意,竟被他得手了。”

“這可如何是好?”花公公瞬間變了臉色,連身體都緊繃起來。

北軍隻有區區三萬人,而北戎呢,超過十萬兵馬,還一個個驍勇善戰,北軍怎麼打?怎麼守城?

蕭遙道:“昨夜夜審張餘年,被軍中一些士兵知道了,這些士兵的士氣大受打擊,更有一些心思浮動之人,這城,怕是難守了,不過不管多難,我們一定會堅守在此。”

花公公聽畢擠出笑容說道:“蕭將軍不愧是將軍府出來的人。”彆的,卻再也讚不出口了。

兩軍人數差距那麼大,北戎軍又知道北軍沒多少人,所以就算蕭將軍帶兵死守,隻怕也是守不住的。

蕭遙又道:“如果要守城,一定不能讓手下的兵卒心思浮動,因此,我希望,當著全軍的麵處斬張餘年,以作殺雞儆猴之用。”

花公公一時沉吟不定,因為此事他沒辦法做主。

蕭遙看向黃副將:“張餘年將軍職位被撤,那麼便是一個普通的兵卒,主帥對通敵叛國的普通兵卒,應該擁有生殺大權罷?”

黃副將馬上點頭:“確實如此。”

花公公聽了,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如今一心想離開,並不願意多花心思在和死物無異的張餘年身上,當下道:“既如此,就依蕭將軍罷。”說到這裡靈機一動,

“不過張餘年原先畢竟是北軍的主帥,驟然斬殺,需要好好跟父皇交代,此番,我便隨花公公南下,跟父皇解釋清楚這事,免得百官誤會蕭將軍。”

蕭遙淡淡地看了五皇子一眼,點點頭同意了。

她原先讓五皇子北上,說是報仇,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擔心自己在北邊打仗時,將軍府會被五皇子為難,故才讓五皇子離開京城的,如今自己成了將軍,統領北軍,料想五皇子不敢動將軍府,若再留五皇子這蠢貨在這裡,隻怕還得處理他惹出來的麻煩,還不如讓他滾蛋呢。

五皇子見蕭遙點頭,頓時大喜。

蕭遙是北軍的主帥,也就是這裡職位最高的,她同意讓自己離開,那麼黃副將便不能再留他了。

蕭遙看到五皇子喜悅的神色,笑了笑,道:“五殿下,臨彆之際我有些話要交代,還請借一步說話。”

五皇子看了蕭遙一眼,不信她敢找自己的麻煩,當即點頭,跟蕭遙走到一邊。

確保其他人聽不到自己說什麼,蕭遙才道:“五殿下,我鎮守北邊,最擔心的就是將軍府受人欺負。”

五皇子一聽,心想這是怕我回去欺負將軍府,所以提前跟我示好麼?

想到這裡,心中得意,道:“將軍府滿門孤兒寡母,的確容易被人欺負。蕭將軍若想本殿下幫助一二,那也不難,端的看蕭將軍的誠意了。”

蕭遙微微一笑:“五皇子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說,我鎮守北邊,一想到將軍府被搶走的產業,心情便不大好,心情若不好,隻怕便守不住城。到時若皇上問罪,我少不得會坦白的。”

五皇子琢磨了一下蕭遙的話,勃然大怒:“你是想讓我將搶走的產業歸還,不然就告訴父皇是我讓你不能安心守城的?你做夢!”

蕭遙歎了口氣道:“五殿下不肯幫忙就算了。橫豎這裡也守不住了,有了五殿下,倒是個現成的借口。”

五皇子的牙齒咬得咯咯響:“你威脅我?”

蕭遙一臉無辜地道:“五殿下說笑了,我實話實說,怎麼能叫威脅?”又安慰,“五皇子也不用太過擔心,你在這裡掙了不少軍功,比其他皇子出息,皇上或許對你會更寬宏大量呢。”

五皇子聽了這安慰,不僅不覺得好受,還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湧上來,直湧到心裡頭。

他在彆的地方雖然不算聰明,可是從小長在皇家,對皇家的猜忌和勾心鬥角卻門兒清的,他很清楚,若被其他兄弟猜忌,會是什麼下場。

往常他沉浸於賺錢,那幾個兄弟自然覺得他不是威脅,可是他如今有軍功了,還是識破張餘年為奸細這樣的大功勞,他那些兄弟,還會相信他無心那個位置麼?

即使他賭咒發誓,他那些兄弟也絕對不會相信。

五皇子覺得為難極了。

蕭遙道:“我還要練兵和鎮守城池,就不和五殿下多說了。”

五皇子連忙叫住蕭遙。

蕭遙看向他:“五皇子可還有彆的事?”

五皇子看向蕭遙勝券在握的樣子,再次氣得吐血,可是他知道,自己隻能答應這個足以讓自己吐血的要求,因此咬著牙說道:“我會將我原先拿走的歸還將軍府,蕭將軍最好專心鎮守北戎,不要多話。”

城破不城破,和他無關,因為他回頭便可以南下找地方躲著,可絕不能讓蕭遙將守城失敗的原因扯到自己的頭上,讓幾個兄弟有機會對自己發難。

蕭遙淡淡地問:“你那份?五殿下以為,我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

五皇子咬牙:“你還想怎樣?”如果蕭遙不是那麼能打,如果自己不是受了傷,他一定會狠揍蕭遙一頓!

蕭遙道:“五殿下搶了我家的東西,不需要賠償點東西表達誠意麼?我也不貪心,就要你那家賭場一成的收益罷。”

五皇子幾乎氣瘋了:“你做夢!”賭|場和妓|院,是他最賺錢的兩個地方,一成的收益,已經很高了,蕭遙她怎麼敢想!

蕭遙道:“那我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說完轉身便走。

五皇子被氣得喉嚨腥甜,見狀連忙叫道:“慢著,你回來!”見蕭遙還是繼續往前走,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往外擠,“我答應你!”

蕭遙這才回頭:“五皇子早點答應,我們便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了。”

五皇子不住地磨牙,竭力做出麵無表情的樣子:“說完了嗎?我出去了。”說完抬腳便往前走。

蕭遙開口:“慢著——”

五皇子停下腳步,神色陰鷙地看向蕭遙:“你不是說不想浪費時間嗎?”

蕭遙道:“正經事不算浪費時間。”

“那你說,還有什麼正經事。”五皇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將話從牙縫裡擠出來。

蕭遙微微一笑:“先前那些隻是對過去的一些事做個了結,我還沒說和未來有關的事。”

五皇子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還有什麼未來的事?”

蕭遙道:“搶我將軍府產業的不止一個,我每每想起來心裡就不痛快,回頭,還希望五殿下幫我敲打敲打。”

五皇子怒極而笑:“蕭將軍,好教你知道,我隻是個皇子,我管不到王丞相他們頭上!那些清流的官員,我一個都管不動,更不可能幫你把生意搶回來!”

蕭遙笑道:“不用五殿下怎麼管,也不用五殿下幫搶,到時生意回到將軍府手上,五殿下不時充作中間人,幫我說幾句話就行了。”

五皇子冷笑一聲:“你若能將那些生意搶回來,我倒不介意幫你一幫。”說話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蕭遙有了一點功勞,居然就如此自視甚高,真是不知死活。

王丞相是那麼好惹的人嗎?就是他父皇,也曾被王丞相追著噴,更何況重文輕武世情下一個女將軍?

蕭遙點點頭:“既如此,我們便說定了。希望五殿下不要食言啊。”

五皇子聽了這話,馬上想起蕭遙對自己的脅迫,頓時黑了臉,一甩衣袖走了。

蕭遙見天色不早了,便出去,邀請花公公和五皇子等到大軍前觀看張餘年被處斬。

五皇子原先不想去的,但聽蕭遙說張餘年通敵叛國是他主審的,需要他在場,隻能捏著鼻子去了。

蕭遙站在軍隊前,揚聲將張餘年和朱參將等人的罪行一一宣布,隨後道:“此等通敵叛國的罪人,殺無赦——”

張餘年原先還以為自己被押解回京城,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聽了這話,知道蕭遙要在大軍前處斬自己,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懼意如同毒|蛇,瞬間滲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拚命掙紮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嗚嗚叫。

沒有人理他,隨著蕭遙一聲令下,一名將領揮起手中的大刀。

大刀反射日光,留下一抹耀眼的白影,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張餘年死死地盯著蕭遙,心中恨極,很想大吼出聲,可是嘴巴被緊緊地堵住,一句話都說出來。

沒辦法,他隻能怨毒地盯著蕭遙。

大刀揮砍而下,張餘年那顆頭發花白的人頭,瞬間落在地上。

“北軍必敗,蕭遙必死!”張餘年在人頭落地那一刻,在心裡含恨嘶吼。

蕭遙沒有將張餘年的怨恨放在眼內,而是又命人斬殺朱參將等。

下頭那些本來開始人心浮動的士兵親眼看著昔日的一軍統帥頃刻間便人頭落地,再不敢胡思亂想了。

等所有通敵叛國之人都被斬殺,蕭遙站在高台上,運用了內力,將聲音遠遠傳出去:

“今日,北戎或許便會攻城。我們是大興朝的士兵,我們以保家衛國為己任,我們身後就是和平,就是我們想保護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我們不能退,也絕不會退!”

這些話飽含內力,傳入所有士兵心中。

李公子激動得忍不住握拳:“我們身後就是和平,此話雖然文采平平,可是卻深沉內斂!蕭將軍說得實在太好了!”

唐二公子不住地點頭:“往常我笑話她不學無術胸無半點墨,可是如今方知,她並非一般的閨閣,不能用普通閨閣女子的行為要求她。”

袁旭沒有說話。

即使他覺得蕭將軍是個不省心的,可是這一刻,卻也說不出難聽的話。

五皇子等一眾貴公子因為害怕城破而迫切要離開這裡,而蕭將軍,以一介女子之身鎮守這裡,告訴所有士兵,他們的身後,就是和平。

她甚至,在保衛這他與他身邊這些貴公子!

許四公子抬頭,看向在冬日初陽中一身戎裝的美麗女子,忍不住道:

“京城那些貴女得以輕鬆度日,每日飲酒、作詩,討論首飾與衣衫,調弄胭脂,全賴蕭將軍此等巾幗鎮守在此。蕭將軍她,已經超脫了普通女子的範疇!某雖不才,卻願助她在此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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