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聽了便問:“他們吵什麼?”
黃副將一邊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樣一邊搖頭:“我沒聽到。不過,兩位將軍共同鎮守於此,經常會因為意見不同而起爭執,根本算不得什麼。我會說出來,隻是因為那一次吵得相對比較激烈而已。不過,若意見不同爭執激烈一些,也算不得什麼。”
蕭遙聽了沒說話。
她從老太君口中知道,原主爹穩重,二叔則相對有些激進,所以兩人若有不同意見吵起來,那的確很正常。
想了想,蕭遙問:“除此之外,再無彆的了嗎?”
黃副將搖搖頭。
蕭遙見天色已經不早了,自己腹中也饑餓,便說道:“走罷,回去用飯。”
第二日,蕭遙讓跟隨大軍一同北上的新任永城知府和縣令開始重建,並審判永城淪陷後甘願當北戎走狗欺壓當地百姓的大興朝人。
知府和縣令都知道,這是個在本城立威的好機會,謝過蕭遙之後馬上忙碌起來。
兩人為了表示對蕭遙的尊重,都懇切地要求蕭遙一起出席審判會。
蕭遙想到永城說不定也有穆姑娘和丁姑娘那樣的女子,便沒有推辭,帶了龐三姑娘旁聽。
這次審判,除了審出一大批走狗,還真是審出一批跟穆姑娘和丁姑娘一樣的女子。
對這批在亂世如浮萍的女子,蕭遙采取了原先的辦法,給了她們選擇的機會,讓她們選擇是否留在軍中幫忙,若留在軍中幫忙,願意做醫療兵還是上陣殺敵,亦或是做間諜,並根據其選擇,一一安排妥當。
第二日,甘當北戎走狗的大興朝人,便被當成叛國賊在菜市場門口斬首示眾。
處理了這事,全程便進入了忙碌的重建階段。
而蕭遙,作為駐守當地的將領,將手中大部分事務交給手下的將士,自己則專心培養手下的女細作。
北戎往北的強盛大國海原國,比大興朝的朝堂還早知道永城被收複了。
王廷的營帳內,海原國國王海布多召集了自己幾個兒子。
等了一陣,老大老二老四都來了,隻有老三,一直不見蹤影。
海布多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奶茶,豹眼一瞪:“老三那個混賬呢?”
四王子上前一步說道:“剛才在外頭看到三哥了,卻不知怎麼還不到。”
大王子和二王子麵上帶笑,一句話都沒說。
他們都知道,老四一直致力於將老三踩在腳下,所以老四開口絕對能讓老三不好過。
不過老三是個色痞,連他們納回來的美麗側妃都會覬覦,所以他們是絕不可能給老三說話的,不痛打落水狗,是因為父親海布多不傻,他們說多了反而是錯的。
海布多瞬間黑了一張臉,馬上命身邊的近侍出去。
他上個月得了一個身子軟得像柳枝臉龐美得像花兒一樣的美妾,老三自打見過一次之後可沒少覬覦,此刻說不得便去討好自己的美妾了。
不一會兒,三王子跟著海布多的近侍進來了。
海布多看了自己的近侍一眼,見他苦著臉微微頷首,便知道老三果然去討好自己的美妾了,頓時大怒,一把將手裡的大圓餅子砸了過去:“你這個混賬!”
心裡卻下定主意,一定要給這混賬選個王妃,讓王妃管著他,省得他三天兩頭覬覦彆的女子。
四王子見了,心中高興,麵上卻故意露出不解之色:“三哥,你的花怎麼不見了?難不成送給阿達麗了?我以為你是要送給父王的呢。”
老三就這麼個色痞樣,卻人人都說這混賬是草原上最英勇的英雄,還天天說他比不上,他可不服氣!
海布多如何不知道四兒子在拱火?可是就算知道,也被氣了個倒仰。
阿達麗正是他上個月得的美妾,三兒子不僅去言語討好,居然還送花了!
這大冬天的,到處都沒有花,三兒子卻破天荒弄來了花送過去,阿達麗收到之後,豈能不高興,然後胡思亂想?
三王子海甫哲輕笑一聲:“都說好花送美人,自然是送給阿達麗了。”又對海布多道,“父親,這花你送和我送,都是一樣的嘛,反正最後都會送到阿達麗手中。”
海布多忍不住,拿起桌上啃聲的羊骨頭,對著海甫哲就砸:“你這個混賬!”罵完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大興朝收複了永城。”
大王子二王子臉色一變:“居然這麼快便收複了?”
他們原以為,大興朝永城和遠城兩座城,快的話要被北戎占領到秋冬時分,慢的話,說不得要被占領好幾年。
萬萬萬沒想到,現在居然便收複了?
四王子忙問:“是不是假消息?”大興朝沒了姓蕭的將領,哪裡還有能打的將才?
海布多沉下老臉:“這種消息豈能是假的?”
這時三王子海甫哲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看吧,那些北戎人太不濟了。我早說過,他們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會逃跑。”
海布多不想討論這個,便問:“你們沒什麼看法麼?”
大王子忙問:“大興朝此次率領北軍的哪個將領?難不成大興朝新出了一名將才?”
海布多想討論的,正是這個,當下便道:“是上一任蕭將軍的女兒。”
幾個王子頓時大吃一驚:“率領北軍的竟是個女子?”吃驚過後二王子又忍不住道,“大興朝無人了麼?竟派了個女子領軍。”
海布多淡淡地道:“能統領大興朝北軍,又能收複遠城永城,可不是普通的女子。”
大王子、三王子和海甫哲沒說話。
二王子忙道:“這倒也是,是兒子想岔了。”
海布多擺了擺手,道:“如今北戎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隻要我們海原國和大興朝聯手,定能殲滅所有北戎人。”
大王子不解,忙問:“難道父王打算跟大興朝合作?”要知道,父王原先還打算在北戎攻破大興朝京師,跟大興朝打成一團時,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
和大興朝合作,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