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沒有留情,又打了一拳,這才收手:“知道怎麼做了嗎?”說話時,覺得鞋子有些緊,便踢了踢腳。
黃哥痛得生理淚水都流了下來,再看到蕭遙踢腳,下意識想起昨天遊子銘被踹中那裡,馬上倒地哀嚎的情景,嚇得馬上夾緊腿,鞠躬跟蕭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背後說你。”
蕭遙沒料到自己踢腿的動作有這麼好的效果,她挑挑眉,又問:“還有呢?”
黃哥沒想明白還有什麼,他眼淚鼻涕一起流,不解地看向蕭遙。
蕭遙看向他手中的二十塊。
黃哥馬上將二十塊遞給蕭遙。
蕭遙沒有接,而是道:“這不是我的錢。”
黃哥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錢還給旁邊那個懦弱的男生。
男生渾身發抖,沒敢接。
蕭遙慢悠悠地對黃哥說道:“你說,如果我鐵了心想找你的麻煩,你躲得開嗎?”
黃哥頓時渾身發抖,馬上搖頭:“躲、躲不開。”遊子銘當時在那麼多人中,還是被蕭遙揪住暴打一頓,他遠沒有遊子銘的人脈和威信,哪裡敢惹蕭遙?
蕭遙扯了扯自己的彩虹毛發:“我這個人呢,討厭有人欺負我,連帶的討厭有人欺負其他同學。”
黃哥這次福至心靈,馬上點頭,幾乎是賭咒發誓:“我再也不會叫周小星給保護費了,再也不欺負他了!”
說完硬是將那二十塊塞到周小星手上,然後擦著眼淚看向蕭遙。
蕭遙微微頷首:“滾吧。記住我說的話哦。”說完,不管黃哥和周小星,雙手插兜走了。
黃哥和周小星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上完兩節課,全校同學到操場上做完課間操時,校長開廣播說道:“各位同學,我們都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學習,任何逃課、打架的行為都不許存在,上課不許看課外書,更不許將手機帶到教室裡,違反的一律沒收。”
蕭遙一聽,就知道這是針對自己的。
不過,她沒放在心上。
反正各種紀律,八中跟其他學校一樣齊全,可是八中的學生,還是所有中學中最差的,所謂的紀律,就沒有幾條不違反的。
課間操結束回教室時,蕭遙被黃哥以及幾個學生攔下了。
旁邊正在說笑著回教室的同學看見,有的馬上收起笑容加快腳步回教室,有的則嘻嘻哈哈地留下來看熱鬨,還有的人扯著嗓子問:“怎麼啦?是不是又到了教訓蕭遙聖女的日子了?”
帶頭那個黃毛拽拽的,看了一眼那叫黃哥的,道:“黃天佑,你跟大家說說,今天聖女犯了哪些賤?”
黃哥看了蕭遙一眼,眼睛裡帶著殘忍,道:“她今天早上碰見我,想打我,我說我是亮子哥罩著的人,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結果她說,亮子哥算個鳥啊,還有周麗麗,她遲早都要打一頓,讓大家知道,誰才是爸爸。”
亮子哥抽著嗓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這才很拽地道:“我本人呢,大人有大量,是不會跟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賤人計較的,可是涉及周麗麗,我就不得不出麵了。”
蕭遙抱胸站著,想看這些人打算怎麼出麵對自己。
周麗麗是本校的校花,的確長得好看,和蕭玉一起,被譽為本市的兩支花,關於誰才是本市中學第一美女,一直沒能分出勝負,從相貌上來說,周麗麗更勝一籌,可是蕭玉成績好,又是一中的,有學霸光環,所以支持者略微比周麗麗高,但也沒高到哪裡去。
周麗麗暗戀的,就是校草安晏。
這個世上,有的女生獨愛痞痞壞壞的男生,周麗麗正是如此。
黃哥黃天佑見蕭遙不說話,便趾高氣揚地叫道:“是不是怕了?可惜遲了!”他一回到學校便去打聽遊子銘有沒有事,得知蕭遙錄音又錄了視頻,也奈何不了遊子銘,便放下心來,知道蕭遙不是要崛起了,於是,馬上便報仇來了。
蕭遙揚聲道:“說這麼多廢話,你們倒是動手啊。彆告訴我,一個個都是慫貨,隻知道動口不動手!”
亮子哥頓時氣壞了,馬上一揮手:“兩個人,給我上,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反正遊子銘說過,男打女也不怕,出事了他兜著,他還怕什麼?
黃天佑想起蕭遙那兩拳,不敢上,可是被亮子哥瞪了一眼,不得不上。
他一邊捏著拳頭衝過去一邊想,讓隊友先上,自己偷襲蕭遙,務必要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
另外,她那一頭長長的彩虹毛發,或許是死穴也說不定,畢竟打起來,頭發被扯住,就沒有人不服軟。
想到這裡,黃天佑嘿嘿笑著,衝了過去。
蕭遙見兩個人衝過來,其中黃天佑似乎大仇得報的囂張樣子,冷冷一笑,提著拳頭迎了上去。
先打一拳衝在最前麵的男生,接著一拳打向黃天佑。
她這是結合小鐘的招式回溯腦海裡打架的記憶的招式,快準狠,專挑人體最疼痛的點下手,一拳過去,能將一個人打得喪失還手能力。
此刻就是這樣,黃天佑跟朋友挨了一拳之後,痛得渾身發抖,根本就沒辦法再打。
蕭遙毫不客氣上前來,對這兩人又是幾拳,這才後退幾步,看向亮子哥:“彆浪費我時間,一起上吧。”
亮子哥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他一邊罵黃天佑幾個飯桶,一邊帶領著剩下的男生向蕭遙衝了過來。
兩分鐘後,亮子哥一行人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發出高低不一的痛叫,這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蕭遙走上前去,伸腳踩在亮子哥的臉上:“記住了,我是你惹不起的爸爸。”
亮子哥覺得這是自己一輩子的羞辱,他死死地瞪著蕭遙:“你死定了!”
蕭遙聽了,右腳在他的臉上碾了碾:“靠嘴嗎?慫貨!”說完走到黃天佑身旁,重重地踩在黃天佑的臉上:“怎麼這麼不長記性?下次再惹我,就不是這麼簡單了事了。”
四周圍觀的學生看著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蕭遙的目光從這些圍觀者的臉上慢慢掠過,揚聲問:“還有要過來打的嗎?”
沒有人敢出來,甚至沒有人敢說話。
此時此刻,大家都覺得,這個一頭彩虹蓬鬆長毛、眼睛像圓圈、嘴巴像中毒的女生,就是傳說中的巫婆。
蕭遙見沒有人逼|逼,很快拍拍手回教室了。
這件事如同大新聞一般,瞬間傳遍了全校。
但凡聽到的,都發出來自靈魂的呐喊:“怎麼可能?”
大家議論紛紛:“她過去不是打不過任何人,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揍得她死去活來的嗎?這次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
“我一直覺得她那個樣子不像人,會不會她其實真的不是人?”
蕭遙被周老師叫去級組室。
周老師一邊走一邊低聲對蕭遙說道:“校長剛說了不可以在學校打架鬥毆,你馬上就打架了,所以校長現在很生氣,等會兒你好好認個錯。”
蕭遙道:“他們先打我的,而且以多打少。”
“不管誰先打誰,打架就是不對的。”周老師還要再說,級組室到了,他便不敢再說了。
蕭遙進入級組室之後,馬上被黑著臉的王校長噴了。
王校長訓完,道:“你不要不當回事,也不要以為不聽話我們便奈何不了你。如果你違反校規太多,成績又差,我們是會開除你的。”
蕭遙嗤笑:“想抹殺我的沒事,彆人想打我也沒事,我還手就錯啦?你這樣是非不分,又不管校園霸淩,怎麼當的校長?”
王校長被蕭遙氣了個半死,他的嘴唇直哆嗦:“你這個學生,你這個學生,我就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學生!再有下次,我一定上報教育局,開除你!”
他一邊說一邊看蕭遙的表情,可是愣是看不出蕭遙的表情,但是害怕是絕對沒有的,他生怕蕭遙繼續說讓自己下不來台的話,於是一甩袖走了。
蕭遙回到教室,經過校草安晏那裡時,不小心碰了他的桌子。
安晏站起來,一臉暴戾地看向蕭遙:“下次再碰到老子的桌子,彆怪老子不客氣!”
班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同學,馬上看了過來。
安晏終於準備出手了嗎?
蕭遙心情不爽,就沒慣著他:“你下次再礙著我的路,我就讓你知道,誰是你真爸爸!”
嗬——
全班同學倒抽一口氣,就算那些不打算摻和的,也都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
誰給她的信心,讓她以後能打安晏?
是因為剛才揍過亮子哥嗎?
克亮子哥跟安晏,壓根就不是一個級彆的啊。
安晏可是跟校外的社會人士乾架也不輸的牛叉人物啊!
所有人睜大眼睛,看著安晏。
那些希望安晏出手揍蕭遙的,則激動萬分,紛紛在心裡呐喊:“打起來,打起來!”
安晏變了臉色,他居高臨下地盯著蕭遙,忽然笑了起來,提起右拳吹了吹,道:“你很好。”
這聲音帶著無儘的冷意,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不是讚揚蕭遙。
大家更激動了,覺得下一刻就可以打起來。
這時數學老師趙老師嚴肅的聲音響起:“乾什麼的?”
王曉華馬上將蕭遙和安晏的摩擦說了出來,末了說道:“分明是蕭遙自己走路帶風,故意撞到安晏同學的椅子。”
許多同學馬上出聲附和。
趙老師聽了,沒有馬上問責蕭遙,而是看了一眼安晏椅子距離後麵牆壁的位置,說道:“同學之間,互相禮讓一些就是了。第三組,全部作為向前移一點,跟第一組看齊。”又看向蕭遙,“你以後走路輕點。”
蕭遙揚聲道:“是。”趙老師總算記住教訓,不是以貌取人和聽到班上同學一麵倒便認定是她的錯了。
當天一整天,蕭遙都沒有再跟人起過任何爭執。
應該是因為她揍過亮子哥一群人,又敢跟安晏嗆聲,所以自覺不如這兩個的,都不敢找她麻煩了。
晚上,蕭遙回到家,想到王校長說可以上報教育局開除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彆的都好,就是這一招,的確很讓她無可奈何。
蕭遙一時也沒想到什麼辦法,便去看了一下招聘信息,看到好幾個聯係方式,馬上記下來,打算明天傍晚約這些應聘的大學生試課。
之後,她開始繼續整理貼吧造謠抹黑她的內容和人。
整理了一會兒,蕭遙忽然靈機一動。
她會根據IP找人,以及查其他信息,是不是可以找到王校長的一些隱秘事情呢?
想到這裡,蕭遙馬上行動起來。
二十分鐘後,蕭遙找到了王校長在人人網上的小號,發現了他跟學校內兩個女教師的婚|外|情的記錄,最讓她震驚的是,除了老師,居然還有兩個女同學。
一個女同學已經畢業了,另一個現在還在八中還在讀書!
蕭遙覺得惡心,但還是將證據保存了,之後又根據破譯了王校長的一係列信息。
正當蕭遙覺得收獲尚可,準備去休息時,她發現,王校長還在用電腦。
幾乎沒有經過思考,蕭遙馬上黑進了王校長的電腦。
對蕭遙來說,王校長的電腦,跟自己家的一樣,入侵得沒有絲毫難度。
她雙手快速地操作著,篩查王校長電腦裡的信息。
半個小時後,蕭遙找到了兩個有用信息。
一個,是王校長收受賄賂的截圖,上麵隻有片言隻語。
另一個才是大頭,是王校長私吞上頭撥下來的教育經費的信息——他跟他兒子通過QQ聊天時提到了,拔款20萬,王校長自己拿走了8萬塊,又將其餘7萬分給學校幾個幾個領導,隻有剩下的5萬用於學校建設。
蕭遙頓時精神大震,恨不得馬上偷查王校長的銀行流水以及轉賬記錄,可惜現在是深夜,她什麼都辦不到。
關了電腦,蕭遙上床睡覺。
第二天蕭遙回到教室,見遊子銘對自己笑得溫和,目光卻陰惻惻的,便知道有事情。
不過她想,兵來將擋,等著就是了,於是回到座位上看書。
課間操過後,蕭遙剛回到教室,便聽到班上的胖子揚聲叫道:“大家想不想知道蕭遙聖女會在日記裡寫什麼內容啊?想知道的,趕緊去宣傳欄啊!”
這時安晏站起來,用帶笑的聲音高聲說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都討厭我,孤立我,欺負我。……當他們將冰冷的水倒在我頭上時,我想到了死。當他們將我的課本撕碎時,我想到了死。當我走在樓梯上,忽然有人推我一把,害我滾下樓梯時,我也想到了死……我每天都很害怕,看到他們站在一起說話時,我就想,他們是不是在罵我……”
他念到這裡,年輕英俊卻帶著稚氣的俊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大聲道:“還需要用疑問句嗎?肯定是在罵啊,蕭遙聖女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自己呢。”
遊子銘笑著站起來,白淨的臉上露出幾分假得不能再假的勸勉之色:“哎呀,你怎麼還讀出來了?人家的日記裡寫了好多想死、要自殺呢,你再笑話她,她真的自殺了怎麼辦?”
蕭遙聽著原主日子的內容被安晏念出來,俏臉瞬間沉了下來。
可是,如今占據她整個人的,是難以控製的恐懼。
那是原主的恐懼,太深太沉太多,讓她縱使知道自己不是原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渾身發抖起來。
安晏湊了過來,吐出一口煙:“怎麼,慫了嗎?”
遊子銘也走了過來,嘖嘖地說道:“好像很害怕呢,渾身都在發抖。哎呀,如果她又想去自殺,那該怎麼辦?”
蕭遙縱然知道自己被人嘲笑,可是此刻也完全沒有辦法做什麼,她被原主的恐懼和絕望包裹,完全無法反應。
原主恐懼於,日記被全校同學知道,就等於自己整個人被剖開放到那些不懷好意的同學跟前,從此以後,將任由他們嘲笑和諷刺。
絕望在於,她的親生父親蕭景升,做了選擇,他沒有重視她的絕望,沒有想過拯救她,反而拿著她飽含血淚的日記去做利益交換,將本來溺水的她,深深地踩進了水裡。
蕭遙的手不受控地摸上自己的臉,摸上自己的鼻環,摸上自己的頭發,那是原主的動作,她得確認,自己的麵具還在不在,鎧甲還在不在。
這一次,蕭遙比原主難過,因為她想起那個給她托夢的姑娘,那個小姑娘說,如果爸爸媽媽像其他爸爸媽媽那樣保護她,她就脫下麵具脫下鎧甲,做個好孩子。
可惜,她等不到這一份許多人天經地義擁有的父愛和母愛。
終其一生,都等不到。
很快,蕭遙意識到那個小姑娘徹底離去。
期盼、悲哀、難過、委屈,一切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這一刻,蕭遙淚流滿麵。
安晏、遊子銘以及王曉華幾個擠在蕭遙跟前,大呼小叫:“哎喲,她終於哭了,一臉的眼淚呢,真的好傷心哦。”
終於有女生看不過去了,用帶著哽咽的聲音大聲道:“她明明很難過,你們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遊子銘端起相機,對著蕭遙的臉按下快門,嘴上說道:“劉欣,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哎,這張抓拍得非常好,淚水在臉上,空洞的眼裡帶著恐懼和悲哀……”
剛才說話的女生劉欣見遊子銘還在拍照,臉上露出看瘋子一樣的眼神,隨後瘋了似的,忽然歇斯底裡地大叫起來:“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會有報應的!”她喊完,跑了出去。
蕭遙在這樣的尖叫聲中回過神來。
她沒有找紙巾,而是用袖子擦去眼淚。
她空洞的眼睛,漸漸注入了靈魂。
蕭遙看到拿著相機對自己拍照的遊子銘,一拳打了出去,之後,揪著他掄起拳頭一拳接一拳地揍。
遊子銘痛叫一聲,相機跌落在地上。
蕭遙打完了遊子銘,看向安晏,一拳打了過去。
安晏還擊,他嘴邊咬著一根煙,顯然自信滿滿,帥痞帥痞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不少圍觀看熱鬨的女生臉紅心跳。
可是他揮出的拳頭沒有打中蕭遙,自己腰間,卻被蕭遙一拳打中,痛得他差點閉氣。
蕭遙沒有留情,像打遊子銘那樣,一拳一拳打向安晏。
之後,是圍觀她哭泣的其他男同學女同學。
這幾個同學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蕭遙一把揪住即將離開的王曉華,仿佛沒有察覺她是個女孩子,像打遊子銘和安晏那樣,對著她就是幾拳。
打完了,蕭遙摸出手機,準備給蕭景升打電話。
可惜手機拿出來,發現教室裡有很嚴重的乾擾,根本沒有信號。
蕭遙沒有精力去想這是為什麼,她握著手機往外走。
她一直往外走,見手機的信號時斷時續,也沒有多想。
一路上,那些年輕充滿稚氣且活力十足的學生臉上都帶著笑容,他們仿佛遇上節慶一般,奔走相告,大聲讀著原主日記上那些恐懼,那些不解,那些委屈,那些眼淚,然後綻放出喜悅的笑聲。
也有不少人大聲製止,說這是各人隱私,不可以看的。
還有人跑去找老師。
蕭遙看著烈陽下那些年輕的笑臉,想不明白人心為什麼可以殘忍到這種地步,可是她已經不願意多想了。
她隻想著,有朝一日,她要讓這些人後悔。
這時周麗麗領著一群女生凶神惡煞地迎了上來:“校長說過,不許帶手機回校,一旦帶回來就沒收,你把手機給我。”
蕭遙一把推開她:“滾——”
周麗麗還要上前來沒收蕭遙的手機,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有驚恐的聲音傳來:“安晏和遊子銘都被她打了——”
這聲音不算大,被淹沒在很多讀日記的聲音中。
可是周麗麗聽見了,她大吃一驚,馬上一邊往七班跑一邊問:“怎麼樣?安晏和遊子銘人沒事吧?”
來人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不不知道,不過安晏和遊子銘都打輸了。”
蕭遙握著手機往前走,被一個拿著日記複印件大聲讀的女生攔住,她笑嘻嘻地道:“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討厭你嗎?因為你醜啊,討人嫌啊!”
蕭遙一拳打了過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打得那女生哭爹喊娘的。
很多人見同伴被打了,都義憤填膺的,擼起袖子準備幫忙。
這時安晏和遊子銘被蕭遙暴打一頓,輸慘了的消息,終於傳到他們耳中。
頓時,所有學生如同被點了穴,靜默在當場。
很快,這些人便收起笑臉,紛紛跑了。
蕭遙走到一棵大樹低下,見手機有信號了,便給蕭景升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蕭景升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你又有什麼事?”
蕭遙問:“你把我的日記給了誰?遊家嗎?”
蕭景升馬上支支吾吾,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個點不是在上課嗎?你好好上課是正經。”
蕭遙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如同吼叫一樣:“我問你,你把日記給了誰?”
蕭景升被蕭遙的爆發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道:“你被遊子銘霸淩,我不是去找他們算賬嗎?去算賬當然得有證據了。所以我就拿著日記本,我這是幫你出氣,你跟我發什麼脾氣?”
蕭遙問:“那麼,我的日記本在哪裡?”
蕭景升不耐煩地說道:“看日記不得時間嗎?要證明人家霸淩你,得讓人家看完日記啊,所以留在遊家了。”
蕭遙道:“好。”
蕭景升覺得蕭遙有些不對勁,不由得道:“隻是日記,不算什麼,隻有你們小孩子家家的才覺得隱私。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這些都不是事。”
蕭遙沒有跟他討論這個,而是說道:“蕭景升,你最好期盼蕭玉一輩子對你和孫慧芳好,最好期盼你們沒有落魄的那一天。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孝順你的,隻會笑著看你們如何落魄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