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點了點頭,心裡湧上幾分激動。
對她來說,幾個月不見蕭遊他們了,可是對蕭遊和華晞顏他們來說,已經兩千多年三千年沒見她了,時光太漫長,又並不公平。
藍瀾看向蕭遙,見她眸子裡比平時明亮了幾分,剛想開口繼續說話,就見蕭遙忽然坐直了身體,眸子裡露出了激動之色,連忙問道:“怎麼了?”
蕭遙激動地說道:“我感受到我的時之戒了。”說完指向前方,“就在那裡。”
藍瀾聽了,放慢了開飛行器的速度,問道:“是先去風家,還是先去將時之戒拿回來?”
蕭遙當即說道:“先去拿時之戒。”她的時之戒,可比什麼風家重要得多了。
藍瀾聽了,馬上就調轉飛行器的方向。
然而下一刻,蕭遙便道:“等等……時之戒一直在移動,目前正在往風家的方向移動,我們繼續去風家。”
藍瀾一邊開著飛行器一邊說道:“如果你發現時之戒位置有變便告訴我。”
蕭遙點了點頭。
所幸,時之戒的位置並沒有怎麼變,到了風家之後,便停了下來。
蕭遙到了風家,神識一掃,確定了時之戒的位置,便看向藍瀾:“我們跟著他們走就是了。”
風家今天約她前來,是讓她給風老爺子檢查進化力量失控的問題的,戴著時之戒的男子此刻就在風老爺子身邊。
被傭人引著進入廳堂內,蕭遙的目光在戴著時之戒那男子的手上一掠而過。
藍瀾見了,雖然知道,蕭遙看的是時之戒,心裡還是老大不舒服。
戴著時之戒的男子感覺很敏銳,他察覺到蕭遙看了自己一眼,挑了挑眉,心中興趣缺缺,麵上卻興致勃勃,邪魅一笑道:
“蕭小姐是否看中了我手上這枚戒指?這是我從外頭撿到的,不得不說,這戒指非常有韻味。蕭小姐如果喜歡,倒有一個法子,我至今未婚配,蕭小姐若和藍將軍離婚嫁我,我可將這戒指送你。”
藍瀾沉下俊臉:“風二公子紅顏知己一大堆,還不定娶哪個呢。遠的不說,就是在此處的這位小姐,隻怕便要不同意吧?”
坐在風二公子身旁的女郎粉麵含煞,看了蕭遙一眼。
風二公子含笑看向蕭遙:“如果蕭小姐願意,旁的女人倒不相乾的。”
蕭遙瞥了風二公子一眼:“我眼光高,看不上你。”
風二公子一愣,旋即忍不住笑了,笑容裡帶著淡淡的輕蔑:“原來蕭小姐瞧不上我啊。”就連那笑容也淡了幾分。
他這人是風月老手,紅顏知己數不勝數,平素最為不喜欲擒故縱的人,眼下這叫蕭遙的美人兒美是夠美了,可是明明對他有意思,來了之後首先便看她,被問及了,又假裝瞧不上他,真真乏味。
蕭遙點頭:“的確瞧不上。”隨後看向風家大公子,“不知風家請我來所為何事?”
風大公子看了風二公子一眼,見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興趣,隻是懶洋洋地倚在椅背上,便笑著對蕭遙說道:“我家老爺子有些失控,所以想請蕭小姐過來看看。”
蕭遙點點頭:“好說。”說完走向閉著眼睛的風老爺子,將手指搭在風老爺子的右手脈搏上。
風二公子打了個哈欠,臉上的無聊之色更甚。
蕭遙給風老爺子把脈片刻,隨後拿出一把特地給外人看的銀針,對著風老爺子就紮。
風大公子見狀,大急,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隻得蹙著眉頭,緊張地看向蕭遙。
坐在風二公子身旁的女郎看到這裡,搖搖頭,嗤笑一聲。
藍瀾沒說話,他覺得,和這些鼠目寸光的人無話可說。
蕭遙紮了幾根針,隨後捏著針動了動,目光卻注視著風老爺子。
下一刻,風老爺子的眼睫毛以及眼瞼抖動,隨後,慢慢地張開了雙眼。
風大公子見狀大為震驚,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目光注視著風老爺子的眼睛:“爺爺——”
風老爺子看向風大公子,問:“我剛才又發作了麼?”
風大公子忙點點頭,隨後激動地看向蕭遙:“是這位蕭小姐就醒了你。”這一刻,他對馬上就能救醒風老爺子的蕭遙,已經刮目相看了。
風老爺子進化力量失控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已經有二三十年之久了,這些年來,用了不知道多少辦法,都沒辦法改善,隨著時間過去,風老爺子失控的時間越來越長,間隔越來越短。
到後來,已經嚴重到如果不弄暈他,他便能去殺人放火的程度。
由於是頑疾,每次弄暈風老爺子,風老爺子都得昏睡兩天以上,而且兩天後醒過來,意識仍然沒有清醒,精神狀態仍然處於失控之中。
可是這次,老爺子是昨天晚上失控的,蕭遙今天過來,隨便紮幾針,居然就讓老爺子神誌清楚地清醒過來了!
現在誰來說蕭遙不是神醫,他第一個就反對。
風二公子臉上的輕蔑收斂了一些,但心中仍然很不以為然,說道:“說不得,是瞎貓撞著死耗子。”
風大公子馬上喝道:“閉嘴!”說完馬上跟蕭遙道歉,隨後又問道,“蕭小姐,我爺爺這失控之症,你是否能治?”
蕭遙點了點頭:“我大致清楚是怎麼回事了,能治,不過以後需要一直吃藥。”
風大公子頓時大喜:“煩請蕭小姐幫我爺爺醫治。”
風老爺子聽了這麼一會兒,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馬上扭頭看向蕭遙,激動地問道:“你是誰,你能醫治我的失控之症?這怎麼可能?”
風大公子笑著說道:“爺爺,沒什麼不可能的。蕭小姐得到了來自地球的傳承,已經治好了藍將軍了。不信,你問問藍將軍。”
風老爺子早知道藍瀾好了,此時聽了,還是循著風大公子指的方向看過去,當看到活生生的藍瀾,馬上扭頭看向蕭遙:“小姑娘,你給我個準話,你真的能治我的失控之症?”
蕭遙點點頭:“沒錯。不過,我有條件。”
風老爺子在聽到蕭遙說“不錯”兩個字時,目光便閃過激動,聽到蕭遙有條件,當即正式道:“你若能救我,便是我風家的恩人,有條件自然沒問題,不過,不能違背正義之事。”
蕭遙微微一笑:“不會違背正義。”
風大公子聽畢笑著看向蕭遙:“既然如此,蕭小姐是否可以先透露一下你的條件呢?如果是藍將軍官複原職,我們馬上便能答應。”
蕭遙擺了擺手:“阿瀾自己有能力官複原職,用不著我。”說完手一指風二公子,“如果我治好了風老爺子,我希望,將風二公子左手食指上那隻戒指給我。”
風大公子聽了這話,笑道:“這有何難——”
還沒說完,便聽到風二公子說道:“大哥,你好歹問一問我的意見。”
風大公子看向風二公子:“隻是一個戒指,你若要,以後再給你買就是。”
風二公子身旁的俏麗女郎說道:“豈不聞千金難買我喜歡?二公子既然喜歡這隻戒指,那麼,將來再買來的,已經不是他喜歡的戒指了。”說完看向蕭遙,
“藍太太何必奪人所好?還是說,你將二公子方才說的話當真了,想嫁給二公子,所以才曲折迂回地提出要戒指,實則暗示婚約?”
蕭遙淡淡地說道:“你若喜歡風二公子,隻管告訴他,犯不著那我作伐子。至於奪人所好,實不相瞞,那戒指是我的,從前遺失了,如今看到,希望能物歸原主。”
風二公子有些不信:“你說,這戒指是你的?你有什麼證據?”
蕭遙道:“你打不開這戒指,也無法從裡麵將東西拿出來吧?你若將戒指還給我,我自然可以從裡頭拿東西出來證明給你看。”
風大公子聽到這裡,當即看向風二公子:“老二,既然戒指是蕭小姐的,你還是趕緊還給蕭小姐吧。”又看向蕭遙,“撿到東西自然要物歸原主的,算不得條件。蕭小姐可以另提一個條件。”
蕭遙搖了搖頭:“不必。這戒指對我有特殊意義,能還給我,就算是恩情了。”
風二公子凝視著蕭遙,半晌無話,直到風大公子第二次催促了,他才將戒指脫下來遞給蕭遙。
蕭遙接過來,神識瞬間掃過時之戒,和裡麵的岑遠取得聯係,讓岑遠將一瓶小還丹給她。
眾人都看見,蕭遙拿到戒指後,微微一頓,手上便多了一個藥瓶。
蕭遙將藥瓶遞給風大公子:“風老爺子失控多年,身體多有損傷,從今天開始,可每日服用這種藥物調養身體,其他的,我會再開一張藥方,並且親自上門來針灸。”
風大公子一邊接過玉瓶一邊跟蕭遙道謝。
蕭遙拿到時之戒,隻想跟張萍和岑遠一起敘舊,給了丹藥,當即便提出告辭。
風大公子和風老爺子連忙挽留,但見蕭遙決意要走,連忙相送。
風二公子盯著蕭遙和藍瀾遠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下巴:“我剛才,似乎有些自作多情啊。”
原來蕭遙進門之後,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上的戒指。
俏麗女郎看向風二公子,聲音帶著淡淡的不悅:“怎麼,心疼誤會了佳人了?”
風二公子看了她一眼,笑道:“這是自然。”
俏麗女郎頓時俏臉一沉。
風二公子仿佛沒看到,他懶洋洋地站起身,搖著扇子一派風流倜儻地出去了。
蕭遙和藍瀾回到下榻的酒店,布下一個障眼法,馬上將時之戒裡頭的張萍和岑遠一行人放了出來,嘴上問道:“你們這些日子,等急了吧?”
岑遠十分高興,剛出來看到蕭遙,就要上前給蕭遙一個熊抱,但被藍瀾橫著手臂攔下了。
他也不在意,高興地對蕭遙道:“當然急了,我們多擔心你出事啊,那可是黑洞呢。當初是什麼情況?你沒事吧?我們現在在哪裡?”
一邊說一邊打量藍瀾以及四周。
蕭遙笑道:“我們挺幸運的,來到了新星際星球。”隨後具體說了一下自己來到這裡的情況,以及在這裡的時間。
張萍聽到這裡,頓時臉色大變:“你是說,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那地球,豈不是已經過去幾千年了?蕭遊和華晞顏他們來了嗎?”
蕭遙搖搖頭:“他們還沒來,不過快了。昨天有飛船飛去地球了,如無意外,今天他們將會到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藍瀾道:“去地球的飛船回來了,但是在剛進入星係邊遠的丁星便炸毀了。”
蕭遙聽到這話,馬上道:“一定是大哥他們過來了。”說完看向藍瀾,“我想去丁星。”
藍瀾聽了,沒有反對,而是低頭查看了一下從通訊器上得到的消息,這才看向蕭遙:“那就去丁星吧,那裡有進化人因為飛船炸毀而受傷,我以我的名義,帶你去醫治那些無辜的進化人。”
蕭遙點了點頭:“好。”
兩人還沒出發去丁星,風大公子便過來了:“據說那艘飛船上,攜帶了地球精妙的醫術,對此我們一竅不通,所以想請蕭小姐一起前往,幫我們辨彆有用的信息。”
蕭遙心想這正是瞌睡送來了熱枕頭,當下道:“這自然沒問題,不過,不知風大公子打算何時出發?”
風大公子薄唇輕啟:“現在。”
當天傍晚,蕭遙讓張萍和岑遠一行人進入加速時之戒修煉,自己和藍瀾則跟著風大公子直奔丁星。
卻說蕭鏡和姚秀兒,知道宇宙飛船炸毀,幾乎是崩潰的,不過他們都知道,不能崩潰,得趕緊辦事,所以第一時間派在丁星附近的人去丁星收集宇宙飛船的碎片。
風家勢力極大,蕭遙和藍瀾和風家一起,是第一批到達丁星的。
雖然沿途有風二公子打擾自己,但蕭遙落地之後,神識掃過熟悉的靈魂,心情還是十分美妙。
她第一個掃到的,便是蕭遊以及華晞顏。
這兩個人,華晞顏的修為到了大乘期,蕭遊差一些,但也到了元嬰期了。
她強而有力的後援,終於來了。
這一次,她可以放開手腳,大乾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