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喜歡這樣的回答,蕭遙打開另一個app,看程展是如何回答的,見程展回應得體,眼神真摯,和網友的總結一樣,不由得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如果程展不要求她的愛情,她願意和他繼續做朋友,而不是像原先想的那樣,從此遠離他。
蕭遙發了一會兒呆,繼續看下去。
在最後,程展表示,她是他的繆斯,他希望喜愛他的歌的人,能夠喜愛她,而不是辱罵和侮辱於她。
蕭遙輕輕地放下手機。
程展這樣回應,儘量將一切都攬在身上,讓世人不要責難於她——一個大明星,在這樣的時刻,可以做到這一步,可見,他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這時手機提示有信息進來。
蕭遙拿起手機,見是簡雍發過來的,說他帶早餐上來了,讓她開門。
蕭遙開門,請簡雍進來,和他一塊吃早餐。
簡雍打量蕭遙,見她神色和往日一樣,便鬆了口氣,說道:“程展還算有幾分擔當,不過,他是娛樂圈中人,注定不會有任何隱私,我建議你以後還是彆再和他聯係了。”
蕭遙搖搖頭,放下餐具,跟簡雍打手語,將自己看了程展回應之後的感覺告訴簡雍,說程展是個值得相交的人,她願意和這樣的人交朋友。
簡雍抿了抿薄唇,深邃的眼眸看向蕭遙:“可是這麼一來,你以後還會因為他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還會有很多記者想要采訪你,堵在你入住的酒店外。另外,你和他做朋友,會給他錯誤的暗示。”
蕭遙側著頭沉吟片刻,打手語回答:“我想解釋清楚,世人應該不會再誤會。至於錯誤的暗示,我會和他說清楚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程展仍然打算和我做朋友的前提下才會出現。”
簡雍見蕭遙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勸,跟蕭遙聊起彆的。
蕭遙吃完早餐,網上她給小宋姑娘入殮的視頻,被全網刪掉了,宋家也發了律師函,表示會告第一個將視頻發出來的營銷號,同時告到處散布視頻那幾個ID。
蕭遙見了,鬆了口氣,想著如果自己再注冊圍脖提起這個,是給小宋姑娘帶來第三次傷害,便決定不再提。
收拾好東西,蕭遙和簡雍出門,打算繼續去裴先生那裡學習。
這次,蕭遙和簡雍剛從電梯中出來,便一圈記者攔下了:“你好,請問是《遇見》女士嗎?請問你看到程展的回應了嗎?你有沒有很感動?你對程展是否心動過?你身邊這位先生是什麼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幾個記者一個問題接一個,吵吵嚷嚷的。
蕭遙沒料到,這次居然會被記者逮到,見已經走不掉了,而程展又那麼誠實回應這件事,便也決定回應,當下看向簡雍,比劃手語:“拜托你幫我翻譯一下。”說完雙手和手指快速動作起來,回答記者的問題。
簡雍上前一步,站在蕭遙右邊,看向蕭遙,一邊看蕭遙一邊說話:“她說,她就是網絡上被熱議那位女士,已經看過程展的回應了,很謝謝程展的喜歡,對自己能給程展靈感表示很榮幸。”
記者們一開始看到蕭遙打手語,全都懵逼了,及至程展將蕭遙的話翻譯出來,他們才如同挨了個焦雷似的,紛紛驚叫:“這位女士,你是喉嚨不舒服,還是?”
蕭遙本來打算繼續回應問題的,驟然聽到這話,便打手語,示意簡雍翻譯。
簡雍的俊臉沉下來,丹鳳眼一片冰冷,但看了蕭遙一眼,仍然繼續翻譯:“我天生不會說話,也就是世人說的啞巴。”他說到這裡,看向記者們,道,“以下是我本人的意思,我覺得,縱使她不會說話,她仍然是直接上最優秀的女士。”
蕭遙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衝簡雍點了點自己的大拇指。
記者們聽了簡雍的話,不住地點頭,可是再次看向蕭遙的目光,還是充滿了惋惜。
這樣的美人,居然是個啞巴,實在太可惜了。
簡雍不樂意看到世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蕭遙,便問圍著的記者:“各位還有什麼要問嗎?如果問完,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我們不是娛樂圈中人,並不希望在日常生活中被打擾。”
記者們聽到這話,如夢初醒,馬上問蕭遙:“請問你看到程展的表白,是否心動?是否打算回應他?”
簡雍丹鳳眼微微眯起,但是卻沒做什麼表示,隻是看向蕭遙,幫蕭遙翻譯:
“我很感謝他的喜歡,但是這與愛情無關,他那麼優秀,總有一天會找到適合他的人的。我和他之間,更適合做朋友。如果大家以後再看到我和他吃飯,請不要再胡思亂想,謝謝。”
記者們聽到這裡,隱隱替程展不知,於是看了簡雍一眼,問蕭遙:“那麼,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嗎?”
簡雍聽了,看向蕭遙。
蕭遙快速打手語:“不是。他是我的師兄,這陣子我跟他去他的老同學那裡學複原顱骨技術,所以經常見麵。另外,我們同校,所學的專業也有共通之處,所以在一起的時間會比較多。”
記者聽了,忍不住問道:“你們現在還是學生嗎?目前在哪所高校就讀?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嗎?”
蕭遙略一沉吟,便打手語回答:
“即使我不說,知情人也會說,所以我現在一次性回應一下吧,我叫蕭遙,是X省Y市白鶴村人,十一歲那年,被叔公叔婆帶到大馬撫養,在大馬完成初高中學業,大學考取了哈大,今年哈大本科畢業,已經考取哈大研究生,等假期結束,將會回校完成攻讀碩博。”
轟——
網上瞬間轟動了,原本看直播的網友都在為程展惋惜,說他這樣的天王巨星,居然對一個啞巴入殮師一見鐘情,可是此刻聽到蕭遙說她是哈大本科,原先那種替程展不值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大半。
“哈大的高材生,絕對不存在配不上程展這個問題!”
“哈大、頂級美人,有這兩樣配置,配誰不夠格?這種真正的學霸,真正的美人,都屬於最珍貴的資源!”
記者也愣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蕭遙:“請問你現在是什麼國籍?”
蕭遙回道:“華國大陸國籍。”
“請問你既然去大馬讀書,為什麼不移民呢?”記者又八卦地追問。
他們有預感,蕭遙雖然是素人,但絕對可以一炮而紅了——原先因為程展也會紅,但會被很多人說配不上程展,虛紅,但是,當她是哈大高材生之後,她單靠自己本人,也絕對能紅!
簡雍幫蕭遙翻譯:“我是華國人,當然要保持華國國籍了。”
記者聽了,讚了一句,又問了一個問題:“請問你會出道嗎?”
蕭遙側著頭,想了想才打手語:
“我不想出道。但是,我看到很多人說入殮師很晦氣,一再貶低入殮師,所以我其實想拍一個真實的入殮師工作的視頻,告訴世人,入殮師並不晦氣,它隻是一份工作,它溝通生死,為逝者重拾體麵,送他們最後一程。這,應該不算是出道吧?”
網友們見她居然半點不避諱自己的職業是入殮師,不僅在大庭廣眾下承認,還想拍入殮師工作的視頻,全都轟動了。
“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入殮師的身份!”
“這才是優秀強大的女性,她敢直麵世人的質疑和看低,甚至敢拍一個視頻跟世人對著乾!”
“這份胸襟,這份從容,難怪是哈大的高材生!”
蕭遙接受完采訪,又給大家打手語:“我希望可以繼續原先的生活,希望記者朋友們以後不要再圍堵我了,謝謝。”
歐平跟著老杜應對網絡上的實時輿論以及反響,忙了一整夜,淩晨七點多,吃完早餐,想起程展讓他大哥幫忙徹查爆料人的信息,想起甄惜玉知道這事,不知怎麼,莫名有些不安,便給甄惜玉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甄惜玉沙啞的聲音傳來:“歐平,什麼事?”
歐平聽到甄惜玉沙啞的聲音,心情瞬間變得異常難過,忍不住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甄惜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哽咽著問:“有什麼事嗎?”
歐平聽著,更是斷腸,但想到自己打電話的目的,還是說道:“昨晚程展請他大哥徹查爆料人的相關,這事,應該和你沒有關係吧?”
哭了一夜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甄惜玉聽到這話,嚇了一跳,人也瞬間清醒了許多,她嘴上道:“當然和我無關了,你難道懷疑我嗎?還是程展懷疑我?”
“不不不,我們沒有懷疑你,程展他根本不知道你知道那個視頻的事,所以完全不懷疑你。至於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隻是循例問一下。”歐平連忙回道。
甄惜玉輕聲說道:“那就好。”頓了頓問道,“程展為什麼突然讓家裡查這個?”
歐平道:“還不是為了那個入殮師?他走火入魔了,擔心入殮師被他的粉絲和網友罵,所以堅持要回應,收到入殮師說想知道誰是爆料者,馬上便拜托他大哥幫忙查。唉,說不是真愛,我也不信了。”
甄惜玉聽得心如刀割,再也聽不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她的腦海和耳朵,一再回響歐平說的話,這樣的話,如同一柄柄尖刀,一遍又一遍地將她淩遲。
甄惜玉再也忍不住,將手機砸了出去,痛苦地嘶吼出聲:“為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那麼愛她?
為什麼?
她不怕這件事被查到,因為這件事她做得很小心,自信不會被查到,可是,她痛恨程展在回應是表現出來的在乎。
他一向不回應緋聞,可是卻一五一十異常認真地回應這次的緋聞,而且抱著得罪粉絲毀掉職業生涯的風險。
他一向不讓家裡插手自己在娛樂圈的事,不管被多少人抹黑,也從來不動用家裡的關係,可是這次,居然因為那個啞巴一個要求,便讓家裡人幫忙了。
他怎麼能這麼愛她?
程展生怕還有什麼變故,所以也一夜未睡。
天亮後,輿論徹底好轉過來,他仍然懸著一顆心——據他對娛樂記者的了解,那些娛樂記者應該會去圍堵蕭遙的,他已經給蕭遙發信息提醒了,但是如果蕭遙執意要出門,肯定是會被堵上的。
所以,他一直關注著這件事。
吃完早餐,他拿著手機刷著網絡上的消息時,忽然看到了采訪蕭遙的直播,忙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