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眯起丹鳳眼看向蕭遙:“你該不會是想和我分開之後,又悄悄地去江邊自殺吧?”
蕭遙馬上道:“我沒有!”
“那就去我家裡。”少年看著他,將一張雖然青澀但異常英俊的臉湊過來,“不敢的話,就是被我說中了。”
蕭遙沒有受激失去理智,而是打量美少年,見美少年就是個人類少年的模樣,隻是格外英俊,身上沒有半點和道士和尚有關的東西,便點頭:“去就去,我早說了我不是自殺。”
去到美少年家裡,蕭遙有些吃驚:“你家裡很有錢啊,居然住這裡。”原主小時候,這裡就是富人區,現在隻怕更不得了了。
美少年聳聳肩:“這就這幾天,很快就沒錢了。”說完不等蕭遙再問,便指著一個房間道,“你住那個房間,裡頭帶浴室和洗衣機的,你自便就是。”
蕭遙見他說完便直接回房,隻得拉著行李去了美少年指定的房間裡。
第二天,蕭遙起床,聞到濃濃的焦味,她嚇了一跳,直奔廚房,便瞧見美少年正手忙腳亂地在廚房忙活。
美少年見了她,高聲問道:“你會不會做早餐?”
“會!”蕭遙快步走過去,將火關了,然後看了看發出焦味的鍋,對美少年道:“你以後彆進廚房了。”
美少年有些尷尬:“我就想練練。”一邊說一邊尷尬地離開廚房。
蕭遙重新煮了小粥,招呼美少年一起用早餐。
美少年吃得目光發亮:“你這手藝,比得上頂級大廚了,難不成你是從小學廚的?”
蕭遙搖搖頭:“並不是,天賦而已。”說完埋頭吃粥。
美少年見蕭遙不肯多說,並沒有再追問,他自己似乎也心事重重,之後一邊吃一邊出神,吃完了站起身:“我白天有事,你自己做吃的吧,如果我今天不回來,你就自己做飯吃。”頓了頓又道,
“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凡事想開些,彆做出讓自己家裡人痛苦一輩子的事。”
蕭遙黑著臉:“我真的不是自殺。”
“好好好,不是自殺。”美少年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拿了鑰匙便出去了。
蕭遙見他顯然不信,想要再解釋,卻又見美少年行色匆匆的,隻得憋著氣回到沙發上坐下。
這小子,她明明就不是自殺!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熱心又沒有戒心,居然敢把她一個陌生人往家裡帶。
蕭遙在沙發上坐了一陣,想到自己得儘快入學,也得儘快找兼職,便拿上原主媽專門為原主準備的傘,準備出門。
她拿著傘,剛要打開門出去,便聽到一道男人的聲音道:“大師,我這房子沒問題吧?這擺設可都還行?”
“施主放心,施主房中擺設利財,接下來施主會財源廣進。”一道慈悲的聲音說道。
那男人又笑著說道:“大師小聲些,我們這旁邊彆墅的戶主最近諸事不順,你說這麼大聲,叫他們聽見了,他們心裡難免會難受。”
蕭遙頓時不敢出去了,而是走到窗邊,微微拉開一點窗簾向外看,見外頭果然有一個鋥明瓦亮的和尚,忙屏住了呼吸。
直到和尚和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男人走遠,蕭遙才舒出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不行,她不能外出,得先有點保障再外出。
想到這裡,她將傘放好,回房翻行李,將原主媽最為看重的幾本書翻出來。
都說師夷長技以製夷,她記得原主媽有□□士的書,原主媽從前沒少翻閱,想通過了解道士的本事從而找到反製道士的方法,原主媽給原主製作的傘,就是這麼製成的。
翻出書,蕭遙將一切拋到腦後,認真研究了起來。
她已經打定主意,即使很難,即使要花上十年百年,她也會拿出中考的精神,一點一點地學透琢磨透,讓那些道士從此以後都奈何不了自己。
片刻後,蕭遙差點懷疑原主媽買到了盜版的假冒偽劣產品。
因為她看第一頁,瞬間便了解和學會了。
第二頁亦然。
若非腦海裡不時浮現的修道知識,她真的會懷疑這本書是假的。
不過,確定了自己從前就學過道士那些道術,如今再看不過是溫故而知新,蕭遙興致勃勃地學了下去。
當天結束,蕭遙看完了正本書,也喚醒了腦海裡關於道術的許多記憶。
有了這些記憶後,她看了看天色,見已經是夜裡,連忙小心翼翼地出門,先去找吃的,然後再去買符紙朱砂等物。
因為怕朱砂灼傷自己,她特地讓店主包起來。
回到美少年家,蕭遙感受著朱砂的衝勁,強忍著難受,開始琢磨著先畫一張可以庇佑妖怪的符籙。
她腦海裡相關的知識實在太多了,很快找到合適的符籙,隻是,她如今畢竟是一隻龍蝦精,拿筆沾了朱砂的筆在符籙上畫畫時,著實太難受了。
一張符籙畫出來,蕭遙已經臉色發白了,她又聞到了濃濃的大龍蝦鮮香味。
知道自己怕是被法術烤得有點熟了,蕭遙連忙去浴室,開了一浴缸的冷水,然後泡進去,泡得舒服了,這才起來,出去將那張符用在自己身上。
用了符籙後,蕭遙再靠近朱砂,已經不會難受了,即使拿著朱砂,也沒什麼感覺。
這樣的效果實在太好,蕭遙心中高興,又接連畫了幾張,打算用著的效果結束之後再用一張。
為了讓自己可以抵擋得住來自道士和和尚兩方麵的傷害,蕭遙又冥思苦想,製作了不同品種的防禦符籙好幾張,知道力竭,這才放下筆。
第二日,蕭遙恢複了精神,又開始畫符,直畫了厚厚的一疊符,確保自己去佛道綜合大會走一趟被群毆,也不會斃命這才罷休。
不過這也讓她發現了新問題,那就是被群毆時快速逃離的法子。
到了中午,蕭遙又畫了款色不同但都是逃跑的符籙一堆。
想到擁有了這些符籙,自己再也不用怕和尚和道士,蕭遙差點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樣的結果是在太豐厚,太讓人滿足了,蕭遙托著腮,開始想自己還差哪些符籙。
當天下午,她開始畫鎮妖誅邪的符籙——如果遇到其他利害的大妖,這些符籙可以讓她反過來欺負對方。
想到那個場景,蕭遙笑出了聲音。
下午,饒是蕭遙是妖精,精神力頗為強大,也支撐不住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筆,喜滋滋地將這兩日畫的符籙分門彆類收好。
有了這些東西,她可以橫著走了,去哪裡都不怕。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去參加所有和水有關的奧運項目了,可以拿很多很多枚金牌,靠拿金牌致富,然後順利讀國內最頂級的兩所高校之一!
想到未來一片坦途,蕭遙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這時美少年的聲音忽然響起:“想到什麼美事了?高興成這樣。”
蕭遙笑道:“非常美的美事。”一邊說一邊看向美少年,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你怎麼這麼憔悴,啊……你印堂發黑,最近正在倒大黴啊。”
美少年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但聽到蕭遙這些話,他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才癱坐在沙發上,道:“我最近的確在倒大黴,你不用再告訴我。”
蕭遙卻在美少年對麵坐下,盯著美少年的俊臉直看,一邊看一邊道:“你是倒大黴,可是有點不對勁。你的麵相原本是很好的,大富大貴的命,但是好像突然就變了。”
美少年看向蕭遙,擠出幾分笑容:“謝謝你的安慰。不過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爭不過命運,是我沒本事,怨不了彆人。”
蕭遙盯著美少年的俊臉,再想到昨天上午聽到隔壁彆墅主人說的那些話,越想越不對,嘴上說道:“如果你是被人惡意算計了呢?”
美少年看著蕭遙:“什麼惡意算計?在商場上,少不了爾虞我詐,被算計了,說自己沒本事。”
蕭遙搖頭:“不是在商場上被人算計,而是在風水上被算計。風水壞了,你們家便敗了,生意自然也就撐不住了。”
美少年一臉詫異和懷疑:“還有這種說法?”見蕭遙點頭,而且半點不像撒謊的樣子,想了想又問,“你怎麼看得出來?我是說,假設你說的成立,你怎麼看得出來?有沒有破解的法子?”
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想到姐姐的幸福,他還是決定聽一聽小姑娘說什麼再做計較。
蕭遙道:“我得看看你們家,”說到這裡想起昨天上午碰見的那個彆墅主,又加了句,“還有你的鄰居家。”
美少年苦笑道:“我鄰居家隻怕進不去。”
蕭遙擺擺手:“沒關係,先看你家,在看你鄰居家外麵。”說完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便道,“不如我們現在出去外麵看看?”
美少年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外麵,見外麵已經黑了,隻餘淡淡的路燈,便詫異道:“天已經黑了。”
蕭遙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乾我們這一行的,天黑也沒什麼,可以看得出來的。”事實上,天黑仍能視物和感應事物,是龍蝦精的本領。
美少年聽了,便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們出去看看吧。”他不知為何,總覺得小姑娘不會撒謊騙人,而且對她有種彆樣的信任感。
蕭遙和美少年走到門外之後,先觀察美少年家的彆墅,見沒問題,便又去看昨天上午見到那彆墅主的彆墅。
她一番打量下來,目光陡然亮了起來,低聲道:“果然有問題,你看這裡,這兩個兩邊寬窄不一的水池以及他們旁邊的石頭,可以合成一個陣法,能從你家裡借來財和福,又能將他家裡的黴運傳給你家。”
美少年聽了,看著那兩個長條的水池,臉色陰沉起來,問道:“真的是這裡的問題?”見蕭遙點頭,便咬牙切齒,“我上個月還沒看到有,這次回國,便看到了。當時看到,我還問他怎麼砌這樣的水池。”
蕭遙好奇地問:“他怎麼回答的?”
美少年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將話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說,改變一下風水。”他當時還暗想這鄰居這麼迷信,但表麵上卻還是讚這水池彆具一格!
蕭遙同情地看向他:“這是嘲諷。”說完見美少年的俊臉更黑了,便道,“你放心,我幫你報仇。”
美少年殺氣騰騰地問:“你要怎麼報?”
蕭遙認真觀察那水池和石頭,觀察了片刻上前,悄悄地動了兩塊石頭,嘴上道:“我幫你將他這個陣法弄反過來。”
美少年馬上點頭:“行,就這麼辦。其他的,我親自來。”
蕭遙聽了,馬上點了點頭,回到美少年家中,筆走龍蛇畫了兩道府,拿出去悄悄壓在水池旁的石頭底下。
美少年一直跟著她,見她做完這些,便問:“這樣就可以了麼?”
蕭遙點點頭:“可以了。不過,可能你家或是你家產業的其他地方也有,所以得全部清除,效果才能到達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