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高興,又問:“當真沒有?你好好與我說,不然我要生氣的。”
秦越還是不住地搖頭:“當真沒有。”他又眨了眨眼,終於體味到幾分蕭遙的意思了,目光發亮地看向蕭遙,
“阿遙,你是在吃醋麼?我、我很高興。不過你不必吃醋,我當真沒有碰她們任何一個。自打我娘去了之後,我便發誓,這輩子隻與我的妻子在一起,絕不拈花惹草惹她不高興。我很高興你是我的妻子,實在太幸福了,阿遙,我該不會是在做夢罷?”
蕭遙聽得高興,聽到最後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俊臉:“你痛不痛?痛便是真的。”
秦越不住地點頭:“痛!痛!”含笑看向蕭遙,“你放心,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女人,絕不會碰彆人。”
蕭遙側著頭,含笑看向他:“那你可記住自己說的話了,若碰了彆的女人,我也會去找彆的男人的。”
“不許!”秦越一把抱住蕭遙,認真地道:“我不會找彆的女人,你也不許找彆的男人。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隻有你一個,你也隻許有我一個。”
他霸道深情的聲音,伴著馬車外簌簌的落雪聲,有一種雋永的味道。
蕭遙和秦越回到安寧侯府,侯夫人已經領著和秦越一輩的公子姑娘一道等著了。
這算情理之中,叫蕭遙和秦越不解的,是秦越的外祖家,方大太太居然也在!
蕭遙和秦越跟侯夫人、方大太太互相廝見,彼此都維持了名麵上的和諧。
年輕一輩也差不多,除卻侯夫人所出的大姑娘有些陰陽怪氣,其他姑娘都彬彬有禮,男子方麵,大公子笑容滿麵,可是目光冷然,俊臉含煞,可見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蕭遙和秦越跟他們見過麵,便一起去探望安寧侯。
方大太太含笑看了蕭遙一眼,說道:“阿遙是女眷,由侯夫人代為應答便是,世子進去罷。”
蕭遙能救安寧侯,她絕不能讓蕭遙進去救治,便是泄露給侯夫人知道也不行,所以,她得牢牢看著蕭遙。
秦越看向蕭遙,見蕭遙沒有意見,這才點點頭,進去看安寧侯。
方大太太見秦越竟以蕭遙的意見為先,心中閃過一絲陰霾,尋思著回頭敲打敲打蕭遙才是。
秦越很快便出來了,招呼蕭遙和方大太太去他們的院子。
走出沒多遠,蕭遙發現,是她從前住過的院子,此番是舊地重遊,心裡很有些感觸,便沒有說話。
秦越握緊蕭遙的手,低聲卻鄭重地道:“阿遙,我以後絕不讓你受委屈。”
蕭遙瞟了一眼落在後麵的方大太太,看向他:“我若要跟欺負過我的人報仇,你不許阻止我。”
秦越凝視著她,認真允諾:“好。”
蕭遙反手與他的手交握,一起進了屋子。
方大太太知道夫妻倆從外頭回來,少不得要換衣服,因此便坐在待客的屋子,靜靜地品茗。
侯夫人在名麵上叫人挑不出一點錯處,早叫人收拾妥當了屋子,桌椅擦乾淨了,紗窗換了新的,爐子生起來了,屋子裡暖洋洋的,就連秦越的貼心大丫鬟紅鸞和青鸞,也都恭候多時。
見蕭遙和秦越回來,兩人恭敬地上前侍候,先奉熱茶,待蕭遙和秦越抿了口茶暖了身體後,便侍候兩人換衣服。
秦越紅著俊臉看向蕭遙:“阿遙,你、你在裡頭還,我在外頭隨便換便是。你、你莫要多想……”
蕭遙點點頭,見紅鸞走向秦越,顯然是要侍候秦越換衣服,便沒說話,想看秦越是什麼反應。
隻是看過去時,見秦越正紅著俊臉看自己,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那種喜悅溢於言表,她陡然便覺得,自己對他的猜測和不信任很對不住他,於是轉入裡間,任憑青鸞幫她換衣裳。
這時,外頭忽然響起秦越訝異的聲音:“你來我這裡做什麼?早幾年便不用你侍候換衫了,怎地這會兒又巴巴的來?你去侍候夫人,看夫人有什麼需要,若夫人那裡沒需要,便領幾個小丫頭再好好收拾收拾。”
蕭遙在裡間沒瞧見,在外間侍候的另外兩個大丫鬟,都看到紅鸞漲得通紅的臉,忙垂下頭不敢看。
紅鸞雙目含淚,低低地應了一聲,也不進裡間侍候蕭遙,直接去抹架子上的古董。
秦越見了,皺起眉頭,又回想方才紅鸞破天荒地來侍候他更衣,忽然便回過味來了。
紅鸞對他有心思,因此故意在蕭遙跟前侍候他更衣,好引起蕭遙的猜疑,被他喝退之後,又不聽差遣,半點沒將蕭遙與他放在眼內,徑自去了擦古董。
意識到這些,秦越心裡騰的起了一團怒火,但因自己和蕭遙衣服都還未換好,便忍著沒作聲,換好衣服,又等蕭遙換好衣服出來,叫了蕭遙與自己一處坐下,這才對青鸞道:“你和紅鸞,將二等以上的丫頭都叫進來,我有話說。”
紅鸞和青鸞的動作很快,很快將丫鬟們都叫進來了。
秦越沉聲道:“你們有的侍候過我多年,有的侍候的時間雖然短,但也算儘心,因此我不會虧待你們。你們幾個,不拘哪個,我都是要放出去的,若有心儀之人,隻管說來,我與你們謀劃,若沒有,便拿了銀子出去。”
說到這裡看向紅鸞和青鸞,“紅鸞和青鸞兩個,年齡到了,下個月便出去罷。”
紅鸞和青鸞臉色一變,齊齊跪了下來,齊聲說要侍候秦越不願出去,又抹著眼淚提起從前侍候秦越的情分。
秦越聽她們提起從前的情分,表情溫和了幾分,但是卻沒改口:“我自知你們的情分,但總不能叫你們一輩子不嫁人罷?你們若實在不願離開,便先出去成親,回頭再進來當管事媳婦,聽夫人的差遣。”
紅鸞聽了這話,疑心是蕭遙挑唆的,便含恨看了蕭遙一眼,對秦越道:“太夫人當初將我指給世子,便是讓我一輩子照顧世子的意思,我是必遵太夫人之命的。”
她很清楚,明火執仗地跟蕭遙乾起來是大忌,也會叫秦越惱了她,所以不管心裡多恨,都不提及蕭遙,隻拿太夫人出來說話,表明自己要留在秦越身邊做姨娘。
秦越很是知道,侯府裡許多人都生了一雙富貴眼,這些人對出身不高的人,必然是明裡暗裡欺負的,正不知如何心疼當初蕭遙在侯府裡受磋磨呢,便親眼看見,自己的貼身大丫鬟看蕭遙時目露怨恨,一下子怒了,拍桌道:
“你要說話便說話,這般看夫人是什麼意思?我也不必問,猜也能猜到,你當初必是給了夫人許多難堪。你侍候我一場的情分我記著,自會安排你的去處,明兒你便出去,以後也不必進來了。”
紅鸞臉色大變,玉容慘淡,就要分辨。
秦越已然不想聽了,叫外頭的婆子進來將紅鸞並青鸞帶出去,又叮囑她們好生看著人,不許出事。
等幾個婆子將紅鸞和青鸞帶出去了,秦越看向蕭遙,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我不知她們從前是如何欺負你的,隻能先如此處理。回頭,等我查到了,再好生處理她們。”
蕭遙看了一眼窗外,見大雪紛飛,便歎息一聲,說道:
“我從前想著,將來要以牙還牙,也構陷她們下毒害人,好叫她們知道個中苦楚,可是如今天氣嚴寒,世人對女子又不友好,如果我構陷她們,她們怕是要沒命的。我自己也曾苦過,更見過許多淒苦婦人,著實不忍再下手。可什麼也不做,實在對不住她當初置我於死地的決心,這樣罷,你送紅鸞去見官,名頭是構陷我下毒害你。”
她看得見女子的苦楚,願意體恤女子在這世道立身的苦楚,可是,不代表她會無條件縱容所有女子。
紅鸞當日一再宣稱她毒殺世子,鐵了心置她於死地,她此時自然不會手軟。
秦越因為其母之故,也一直憐惜女子,可他並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一味善良,當初他清醒後曾查過自己夫人被送去家廟的原因,隻知道是外祖家逼迫,斷然沒想到還有此內情,此時聽到蕭遙說紅鸞曾那般構陷於她,竟要置她於死地,大為惱怒,當即就點頭道:“好,便送她去見官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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