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陸擎的救命恩人不假,可是涉及機密,國家方麵肯定會仔細盤問她,甚至還會讓你留下觀察許久,她得回原主的故鄉照顧還沒成年的蕭長生,可沒有太多時間逗留。
再者,之前國家方麵找了道士來東三省抓鬼,她若被國家帶走,遇上厲害的道士,可就麻煩了。
蕭遙以最快的速度消除了一切痕跡,便拿著小桶,隱匿了身形快速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蕭遙回頭看了一眼,見來的居然是遲香君,放心之餘,也明白遲香君為何突然出現在漠河,還對原因含糊不清。
第二天一早,蕭遙和王予初帶上衣物和提前準備好的食物出發,離開漠河村。
由於肉乾太多,蕭遙假裝自己多拿,將一些放進儲物場裡,剩下的麵積用布和棉花填充。
蕭遙不缺錢,因此買車票,和王予初一起坐車離開漠河。
之後,一路換乘南下,到了火車站,便乘坐火車南下。
在蕭遙換了火車,昏迷了數日的陸擎終於醒了過來。
特地乘坐軍用直升機趕來的陸太太鬆了口氣:“你終於醒了。你這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媽多怕你……”她說到這裡,抽泣著,說不下去了。
陸擎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也很慶幸,他喝了些水,先問那些資料,得知已經收好,這才虛弱地安慰了陸太太幾句。
陸太太不許他多說話,讓他躺著,自己則問跟來的醫生:“醫生,陸擎醒了,能挪動麼?可以搭直升機回京麼?”
醫生是跟陸太太一起乘坐直升機過來的,聞言搖搖頭:“陸書記傷勢過重,最好還是休養多幾日,等身體的傷不再崩裂再回去。時間麼,大概再住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陸太太聽了,點了點頭:“那就多住一個星期吧。”沉吟片刻,又有些煩惱地道,“不過這個物資啊,可不好弄。”
這時遲香君一邊進來一邊笑道:“這倒不難,江裡很多魚,陸書記吃魚還是不成問題的。”
陸太太聽到遲香君的聲音,馬上笑起來:“香君,你來啦?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遲香君端著一碗小魚粥過來,道:“我可休息得夠多啦。這是我熬的小魚粥,陸書記醒來喝這個正合適。魚刺已經去了,都是魚片,吃著不用擔心。”
陸太太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笑道:“你這麼來還去熬粥,太麻煩你了。”接過那碗小魚粥,對陸擎道,“陸擎,這位是遲香君小姐,那日是她在江邊發現了你並將你帶回來的。”
陸擎聽到這話,馬上想起對自己冷眼相待見死不救的蕭遙,這麼一來,對遲香君的感激便深了幾分,誠懇地跟遲香君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遲香君擺擺手:“不必道謝,我那日也是巧,正好到江邊散步。當時我可嚇壞了,因為你渾身是血,出氣多進氣少,我還以為、還以為……”接下來的話不吉利,她便沒有再說下去,轉而說道,“陸書記剛醒,肯定餓壞了,先吃小魚粥吧。”
醫生看得出陸太太很喜歡遲香君,加上遲香君是陸擎的救命恩人,家裡也是係統內的,兩家家世差不多,心知遲香君極有可能成為陸擎的夫人,便笑著說道:“陸書記重傷,吃魚很是滋補,這小魚粥很合適。”
陸太太忙道:“真是太謝謝香君了。”說完坐下喂陸擎吃小魚粥。
遲香君又端了一碗粥進來,就放在暖暖的炕上,倒也不怕冷了。
她原想幫忙喂陸擎的,但太過親密,因此便沒有提,等陸太太喂完了,這才將炕上的粥遞給陸太太:“陸太太,您守了這麼久也累了,也喝一碗粥吧。”
陸擎聽了,看向遲香君:“小魚粥很好吃,謝謝。”
遲香君忙擺擺手:“這是一位知青教給當地的吃法,我不過是借花千佛而已。”她從當地人描述的相貌便知道是蕭遙教的,但是蕭遙是被流放到這裡的,她提了難免有損蕭遙的聲譽,因此便用知青稱呼蕭遙。
陸太太聽了有些吃驚,道:“如此聽來,這粥是很好吃的了,我也試試。”她吃了一口,目光馬上亮了起來,“這小魚粥又鮮又香,太美味了。”便是她這樣出身的人家,過去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小魚粥。
遲香君笑道:“鍋裡還有很多,陸太太慢慢吃。”
等陸太太吃完了,陸擎借口要跟陸太太說話,讓其他人退場,在眾人都離開後,他才看向陸太太:“遲香君沒看過我身上的資料吧?她具體是哪裡人?可不可靠?”
陸太太笑了起來:“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一來便問過她了。是她將你身上的幾份資料收起來的,自己沒看。至於她的身份,說起來可巧了,她父親和你父親從前是戰友,隻是離得遠,這些年形勢又嚴峻,便不怎麼聯係了。”
說到這裡見陸擎仍然皺著眉頭,便道,“你放心好了,她家的家教,我是信得過的。”
陸擎道:“畢竟資料重要,又是機密,還是仔細一些的好。在接下來的半年裡,都彆放鬆對她的警惕。”
為了帶回來那些資料,犧牲了好幾個他帶去的人,就當是為了死去的戰友,也馬虎不得。
陸太太聽了便點頭:“你放心,我跟你爸商量過了的。不過既然你堅持,那我便幫你聯係相關人員吧。”說完,又問陸擎感覺怎麼樣,見他目光中露出疲憊之色,便讓他休息。
隻是剛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回來,坐在陸擎身旁,
“有一件事,媽沒問清楚始終不放心。早些時候吧,顧凜那孩子拜托我們家幫忙將在這邊的一個女孩子調回去,我問,他便說和你也有關係的。那女孩子,叫蕭遙的。你認得不?你同她是什麼關係?你這年紀了還沒結婚,媽心裡是很急,但媽隻會承認好人家的女孩兒,若那女孩兒不好,媽是不願意你同她好的。”
原先剛知道這消息時,她是相當興奮的,因為一直不肯談戀愛對女孩子敬而遠之的兒子,終於跟女孩子有聯係了,她那叫一個高興啊。
等來到漠河,見了遲香君,知道遲香君救了陸擎,又和陸家家世相當,更是故友之女,她馬上便覺得遲香君更適合了,心裡開始擔心顧凜當真喜歡那叫蕭遙的小姑娘,所以這會兒,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陸擎一聽到“蕭遙”這個名字,就想起她恬不知恥地爬顧凜的床以及對自己見死不救,便淡淡地道:“我可不會交那樣的朋友。顧凜想是怕家裡責罵,才借我的名頭的。這事,幫了就幫了,以後不必再提。”
隻是他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家幫蕭遙調回故鄉,蕭遙卻對她見死不救,太不值得了。
陸太太素來了解自己兒子,眼下兒子這麼說,分明是說那個叫蕭遙的女孩子在品德上沒有可取之處,不值一提,便放下一顆心,笑道:“那就好。”又忍不住埋怨顧凜,“那孩子也是的,想要我們幫忙,如實說就是,難道我們還會不幫他麼。”
顧凜用萬年的借口討周青青的憐惜:“當初是我家裡的關係將蕭遙弄去寧古塔的,這會兒你又要求我出爾反爾,我不好再讓家裡也跟著我出爾反爾,所以才托了陸擎家,為這,花了好大人情,你可得對我好點兒。”
周青青柔聲道:“我哪裡對你不好了?”說到這裡歎息一聲,“隻是蕭遙也太慘了,都沒見她爹媽最後一麵。說起來這事,和我們也有些關係,我心裡始終過意不去。”
顧凜馬上不樂意了:“什麼叫和我們也有些關係?如果不是她勾|引我,會發生這些事嗎?我讓她去寧古塔,而不是讓她吃子彈,已經算是我仁慈了。你就是婦人之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周青青道:“我和她一個村的,雖然感情不多好,但她沒得逞,我們應該網開一麵的啊。再說,就算蕭遙罪有應得,那長生呢,他還那麼小。那日,我見他哭成一個淚人似的,心裡可難受了。”
“蕭長生是慘,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他的父母去世,跟我們完全沒關係!和蕭遙去了寧古塔也沒關係!你拚命往身上攬是什麼意思?”顧凜不悅地說道。
周青青忙道:“我不是說這件事和我們有關係,我隻是覺得蕭長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