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沉船不少,蕭遙一處一處地帶人去撈太耗費時間,因此她在潛水員們打撈第一艘沉船時,拿了工具,重新去其他海域,將其他沉船和魚雷□□等的坐標記下來。
之後,她將坐標給陸擎,又跟他說明了所有沉船的大致價值,便離開海上,去她捐贈過學校圖書館的幾個南方省份了。
何晏按照這些日子和張老商量出來的辦法,拉著蕭遙到處跑,恨不得即刻能讓蕭遙長命百歲。
蕭遙見他全服精力都撲在這上麵了,隻得跟著他跑,按照他的要求做。
做完了,見何晏又準備琢磨新的辦法,便將他拉進書房裡:“何晏,夠了。”
何晏抬起頭,看向已經滿頭白發的蕭遙:“蕭遙,我有辦法的,你聽話,按照我說的做。”
蕭遙看向他滿是血絲的雙眼:“何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長生不老,我就得一個個將你們送走。你認為,對我而言,現在和眼睜睜看著親友逝去,哪個更痛苦?”
何晏一怔,隨後他搖了搖頭:“蕭遙,我不想思考這個問題。我隻想你活著,我隻要你活著。”
蕭遙見他幾乎走火入魔了,便捏住他的肩膀:“何晏,那你加油,希望你能在一個月內想到辦法。”
何晏臉色大變,他一把握住蕭遙的肩膀:“什麼?一個月?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蕭遙鬆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會騙你。”
何晏頹然地放開蕭遙,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很快,他捂住了臉。
蕭遙在他身邊坐下,聽著他無聲的哭泣,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感覺何晏冷靜一些了,蕭遙這才輕輕地說道:“何晏,你還記得我們在黑龍江邊的事嗎?”
何晏帶著鼻音“唔”了一聲。
蕭遙又道:“那時你跟我說你的身世,我當時就想,幸好我救了你。”
何晏的肩膀抖動起來,他再次無聲地抽泣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他聲音沙啞地道:“可是,我救不了你。”
“你沒有我厲害,救不了我也正常啊。”蕭遙笑道,“我救了你,幫你將身體養好,陪你打雪仗時,見你笑得開心,我就希望,你這輩子過得幸福。”
何晏擦去眼淚,扭頭看向蕭遙,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紅紅的雙眼:“我理解的幸福,是還能再見到你。”
蕭遙道:“我會在你的記憶裡的。”她又陪著何晏坐了起來,這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陪我到處走走,嘗嘗各處的美食。”
何晏馬上翻身起來:“我們馬上出發。”
他白天陪蕭遙到處玩到處品嘗美食,夜裡仍舊研究彙聚眾生念力讓蕭遙長生不老的難關。
蕭遙不願他們再浪費時間,因此將當日跟何晏說的話,悄悄暗示給蕭長生三個還有陸擎、柳芊芊等人知道。
蕭長生等人知道,其崩潰不亞於何晏。
之後,他們加入了陪蕭遙一起玩一起品嘗各處美食的消息。
陸擎直接請長假,將撈沉船和魚雷□□的指揮權交給另一個人,自己則來陪蕭遙。
很快,一把手一把手他們也知道了。
一把手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有些無力地問:“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一把手搖了搖頭,隻是一搖頭,腦袋便有些暈,因此趕緊停下了。
這些日子,以山姆國為首的國家,一直在製裁華國,輿論壓力就算了,國內民眾隻要不關注,便看不到,可是經濟上的製裁以及武力上的威脅,還有鼓動華國周邊的小國鬨騰,卻是所有人都看得見了。
一些人為此憂心忡忡,指責國家舉措錯誤,以至於讓廣大人民遭受磨難,但值得慶幸的是,更多有骨氣的人卻眾誌成城,和國家站在一起,指責以山姆國為首的霸權主義。
一把手一把手處理這些外患就夠累了,又擔心蕭遙,因此休息得很不好。
一把手沉默許久,歎息一聲:“天妒英才啊!”
一把手點點頭,過了片刻打起精神,用振奮的聲音說道:“國家如今一窮一白,缺錢缺得厲害,幸好她發現了黃金沉船,又發現了近代珠寶的沉船。”
一把手點頭:“是啊,這麼好的姑娘……”
一把手深吸一口氣,豁達地道:“我們竭儘所能,如果能救她,便救,若不能,就彆讓她難過,讓她高高興興的走。我相信,她的精神,將永垂不朽!”
一把手聽了,點點頭,過了片刻說道:“國外一直在調查拔掉蝙蝠皇家衛隊的人,希望他們查不到,讓她過幾天舒心快樂的日子。”
一把手苦笑起來:“我倒怕蕭遙知道了,主動去迎敵,將來犯的敵人掃清。”
一把手一愣,隨後失笑起來。
這的確是蕭遙的性格。
山姆國、腐國和高盧國的確一直在找乾掉蝙蝠皇家衛隊的人,但由於沒有任何線索,所以根本無從查起。
他們也曾試圖通過入境名單來查,但是挨個排查,發現沒有合適的人選!
比起追查乾掉蝙蝠皇家衛隊的人,山姆國認為,反正都派人去了華國,既然查不到那個人,不如將蕭遙揪出來,先乾掉她再說——蕭遙乾掉了他們那麼多情報人員,好像還從他們那裡弄了好多技術回去,比那個在腐國高盧國作惡的人還要可惡一萬倍。
蕭遙神魂都弱了許多,雖然不像當初在京城那樣,能掌控那麼多鬼魂,但號令一部分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山姆國、腐國和高盧國在找她,她都一清一楚。
對著幾個國家的行為,她厭煩透了,因此遇到來對她出手的,不論男女,她直接滅掉。
山姆國派出的人很多,可是一個都沒有回去。
這個可怕的戰損數量著實驚人,讓一向倨傲的山姆國也不免起了恐懼之心,決定將重心轉向查在腐國和高盧國大開殺戒的神秘人身上,除此之外,他們多年指定的針對蘇國的計劃,也是重中之重,因此,沒有人再動蕭遙。
而蕭遙,重新過上了安逸快樂的日子。
她的心情很好,可是隨行的人卻一天比一天難過。
這日,何晏一行人帶蕭遙轉道回粵省,去吃鳳城的特色菜。
而與此同時,港島幾乎傳遍了,何晏為了一個大陸女子留在大陸一直追隨的事。
許多人家有誌於讓何晏成為自己的乘龍快婿,因此都急了,借著過大陸做生意的功夫到處打聽,知道何晏在鳳城,便直接驅車趕往鳳城。
還有人家雖然不用到大陸做生意,但特地趕往大陸,想知道到底是誰,能將何晏迷到這個程度。
一直癡戀何晏的周小姐也特地趕到鳳城,她想知道貧窮落後的大陸,到底有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能比下她,獲得何晏的喜愛。
浩浩蕩蕩的人分批趕往鳳城,目光特地往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看過去。
看到蕭冷月和王予初,覺得的確長得不錯,但衣著土氣,打扮土氣,跟港島的美麗女士毫無可比性。
正當他們要上前對蕭冷月和王予初的穿著打扮指點幾句時,忽然看到何晏殷勤的對象居然是一個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老媼,頓時都驚住了。
咽了咽口水,眾人反應過來,都猜測,或許蕭遙是蕭冷月或是王予初的奶奶,何晏對這兩人之一有意,所以才竭力討好這位老奶奶。
想到這一點,大家都重新打起精神。
然而下一刻何晏的動作就推翻了他們的猜想——何晏不僅對那老奶奶獻殷勤,看向她的目光還包涵深情和痛楚!
啥時間,這一群從港島來的人全都淩亂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小姐的朋友推了推周小姐:“難道何晏審美異於常人?難怪他一直不肯接受你的追求了。”
周小姐盯著何晏看,眼睛都不眨,作為一個在愛著一個人的美麗女士,她看得出,何晏眼裡的愛意絲毫不摻假,而他看的人,也的確是那個滿頭白發的老奶奶。
朋友見周小姐沒有說話,便伸手推了推她。
周小姐回神,身體抖了抖,說道:“滿頭白發,滿臉皺紋,可他還是喜歡她,眼裡隻能看得到她,除了真愛,我想不出彆的理由了。這次,我輸了。”
朋友瞠目結舌,眼角餘光掃到王璿生和張明傑兩個,忙招手叫他們過來。
王璿生和張明傑見眾人指點蕭遙和何晏,早氣炸了,見狀快步過來。
周小姐的朋友問:“何晏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對那個老奶奶這麼親近,而且眼睛幾乎都黏在人家身上了。”
旁邊的其他港島人聽了,也都湊過來,豎起耳朵聽回答。
張明傑歎息一聲:“她不是老奶奶,年齡比我小,但是生了病,所以蒼老得很快。她在何晏最落魄的時候救過何晏,帶給他很多溫暖,何晏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肯交女朋友,就是為了她。”
王璿生將蕭遙的彩色照片拿出來:“這是她的樣子,若她不是生病,我們老大未必配得上她。看到那個高個男人了麼?他是內地的高官,也癡戀蕭遙。”
眾人看看照片,又看看不遠處在吃飯的蕭遙,全都瞪大了雙眼:“變化怎麼會這麼大?不是同一個人吧?”
周小姐道:“是同一個人,我看得出,五官是一樣的。”說完呼吸急促地看向蕭遙,問道,“她心裡是不是有深愛的人?可那個人離開了她,她便因此而一夜白頭?何晏和那位高官出現在錯的時間裡,所以隻能無望地愛她。”
這話合情合理,搞得張明傑和王璿生都有點信了,遲疑著說道:“這也是有可能的。”
周小姐的朋友捂住心臟:“好深情,好虐……”
周小姐看向何晏:“由此可知,愛情是不講理由的。可歎我從前還覺得我有豐厚的家底和優越的相貌,何晏一定會愛上我,現在看來,我是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