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日,蕭遙正在靈植田裡翻書,忽然就被言非有給拉出去,直接拉到來靈植田看陣法內那幾株靈植的樂未竟跟前!
到了樂未竟跟前,言非有不但沒有收斂,還指著蕭遙對樂未竟說道:“舅舅,你幫我看一看,主持公道!我認為她是大美人,但是小飛他們幾個,非說我眼睛瞎了。”
蕭遙生怕樂未竟使出本事看自己有無隱藏麵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恨不得上前揍言非有一頓。
不過,因為樂未竟畢竟是當世的頂級高手,她的心跳或是氣機有任何不對,都會被他察覺,所以蕭遙儘管內心深處挺有打人的欲|望,卻也沒表現出來,隻是讓自己比平日緊張幾分。
一個小管事見到山主,就該這麼激動。
樂未竟劍眉微微皺起來:“你又胡鬨什麼?”看也沒看蕭遙一眼。
蕭遙暗暗鬆了口氣,期盼樂未竟一直這麼倨傲,不屑看底層人一眼。
不過她也知道,寄希望於彆人,那是沒用的,所以不住地在心裡想好應對的說辭。
言非有道:“舅舅啊,我這哪裡是胡鬨啊?我這是以正道心啊。舅舅你也知道我的,修的是無情道,這無情道就得堪破情關的,若我今日就連表象也堪不破,還有臉麵繼續修煉?”
蕭遙聽到這裡,就知道樂未竟肯定要細看自己了,忙運轉功德加持在臉上。
這個辦法相當有用,隻盼在樂未竟跟前,也能湊效。
那邊廂,聽到言非有的話,樂未竟依然不為所動:“找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一邊去。”
言非有深吸一口氣:“舅舅你昨天又罵臟話了,外婆目前還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會知道了。”
樂未竟頓時沉下一張俊臉,隨後,一言不發地扭頭,用黑沉沉的目光看向蕭遙。
當看到蕭遙那張臉時,他深邃的目光閃了閃,緩緩開口:“你混入我不老山所為何事?”
蕭遙馬上道:“仙君明鑒,我一直心向不老山,瞧見招聘崗位,便趕來應聘了。那日我不小心冒犯了仙君,便是因為初來乍到,不小心迷路了。”
樂未竟俊臉上的陰霾並未消失,他深邃的眸子盯著蕭遙看了片刻,忽然開口:“我正好缺了個侍女,你便來我身邊侍候罷。”
蕭遙臉上帶著遲疑:“可是,我是管靈植的——”
樂未竟打斷了她的話:“在不老山,我說了算。”
旁邊言非有急吼吼地說道:“舅舅,不行啊,我先看上的,你不能奪人所好啊!”下一刻又高興道,“舅舅你也看上了她,是不是因為看得出她這張清秀的麵容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
這一刻,蕭遙忽然覺得這言非有變得有幾分可愛。
如果他能打消樂未竟的念頭,那他會更可愛。
樂未竟淡淡地道:“她是我的侍女,長相和你無關。”說完,便不再管言非有。
言非有剛要拿他外婆出來威脅樂未竟,就被樂未竟禁言了。
將言非有禁言後,樂未竟看向他:“彆忘了你也有一堆把柄在我手上。”說完拍了拍言非有的肩膀,“去罷。”
言非有隻得灰溜溜地走了。
樂未竟進入陣中,看過那幾株珍貴的靈植,便出來,瞥了蕭遙一眼:“跟上。”
蕭遙隻得跟了上去。
跟著樂未竟進入不老山的中心宮殿,蕭遙被安排住在偏殿。
樂未竟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如今的你不是你的真麵目,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綻來。”
說完,不等蕭遙回答,便離開了。
蕭遙回房中坐下,歎了口氣。
從剛才樂未竟的表現來看,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可是,他又沒對她搜過魂,套過話,能發現什麼?
蕭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正當蕭遙在腦海中複盤今日遇見樂未竟時發生的一切之際,窗戶響了,隨後一道身影出現在蕭遙眼前。
蕭遙見了來人,有些頭疼:“你又來做什麼?”
言非有道:“我舅舅禦下雖嚴,但到底不能麵麵俱到,你說話做事小心些,彆惹了這裡的人。最重要的是,莫忘了下對上的尊稱。”
蕭遙聽到這裡,茅塞頓開。
原來,她的破綻出現在稱呼上麵。
她不是這個位麵的人,或者說,即使她是這個位麵的人,她以“下等人”的身份侍候有品仙族時,也不可能說那些嚴苛的敬語的。
言非有見蕭遙不說話,便湊近她問:“你怎麼不說話?”問完不等蕭遙回答,便歎了口氣,
“我原以為你是哪個有品仙族的淑女隱藏了麵容潛伏過來追求我舅舅,如今看來不是啊。我覺得,你應該是下等人。你是探子還是想一步登天的野心家?”
到最後,他用竊竊私語的音量好奇地問,仿佛在問什麼大秘密。
蕭遙有些狼狽,她偽裝起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容易被拆穿。
收斂了所有神色,蕭遙淡淡地說道:“我是元石派過來的。他生怕有什麼動態沒能及時知道,所以特地派了我潛入。”
不老山的人不可能去找元石求證的,就算他們去找,元石也不可能承認的,所以,這個謊話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
言非有俊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原來是那個惡毒小人。”說完用一副良將遇爛泥扶不上牆君主的目光看向蕭遙,“你這樣的人物,怎麼會成為元石那個小人的手下的?”
蕭遙隻能繼續編:“他將我從山裡帶出來,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隻能聽他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言非有,蕭遙閉目養神,在腦海裡推測接下來會遇到的情況以及完善的應對措施。
但是無論她怎麼推測,都推測不到樂未竟會叫她過去侍候用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