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欠了多少?”
“…三百二十三兩。”
“你這個孽子,這麼多銀子,你也敢借來賭!”阮父氣得拿起煙杆去打阮東葉,唐青舒與唐雲蘭連忙阻止。
這筆銀子對他們來說是要花上半輩子才賺得來的。
這還是在店鋪有東西買的情況下,現在店鋪沒東西能買,吃飯都是問題,更彆說還錢。
溫善想了想,道:“二姐夫,我能借四百兩給你。”
“善娘,你借錢給他做什麼?!”唐林玉急道,“青舒的腿還不知要花多少銀子,他一個賭鬼,就算給他還清債,指不定又拿著你的銀子去賭!還有,他欠的是三百二十三兩,你給他四百兩做什麼?!”
昨天溫善給唐雲蘭二十兩,唐林玉就在愁著該如何還。
這一下借四百兩,得要多久才能還得清。
唐林玉越想就越覺得不行。
在一旁的唐青舒眉頭也是緊皺,那銀子雖然都溫善的,可給的人是阮東葉,再心甘情願給人花銀子,這也花得太過了。
“大哥,你先彆急,我話還沒說完。阮伯伯這個店麵,是你們家的?還是租的?”
“是祖輩傳下來的,阮家祖輩都是在封安府裡開雜貨鋪過日子的。”阮父說。
溫善輕輕頜首,“阮叔,四百兩這筆錢很大,即便我傻想要平白無故地借給你,我大哥也不會讓,所以,我借銀子給你們,你們也得拿出能讓我放心的保障,比如這個店鋪的房契。”
“唐家小娘子,你是想讓我們拿店鋪來抵嗎?”阮父問。
“阮叔,抵給我總比到時候給賭坊的人要走。我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我也不會趁這個危難的機會占走你們的房子。房契給我後,這店鋪繼續給你們做生意。不過,這四百兩我得算利息,等你們還清四百兩,還有利息後,我就將房契還回給你們。”
溫善其實就相當於在做一個投資,這個店鋪是阮家自己的,不必擔心什麼租金問題。
封安府大,人流也多,在這裡做生意,多少是能賺一些的。
溫善想,就算到時候阮家還不清銀子,那這個店鋪就是她的,她也可以用來做生意。
還得起那就將店鋪還回給對方,自己也能賺回點錢,這怎麼想都不虧。
“弟妹,既然你願意借銀子給我還債,那雲蘭和小雅是不是就不用跟你們回去了?”阮東葉談話的重點依舊是在唐雲蘭和孩子身上。
溫善道:“二姐和小雅還是要跟我們回去,二姐有了身孕,現在身子也不好,小雅還小,在這邊幫不上你們多少忙,反而還會讓你們分心。還有,二姐和小雅在這,你不好好地工作還我錢該如何?等你還了我一百兩後,我們就將二姐給你送回來。”
“一百兩,咱們的店鋪,一個月最多也就入賬二三十兩,這一百兩,得要幾個月?再說,封安府的雜貨鋪也不隻有我們這一家,我沒去賭之前,店鋪
一個月也才五六兩收入,還不夠給朝廷的稅…”阮東葉嘀咕道。
邊疆這幾年來戰亂不停,朝廷稅收一個月比一個月高,像阮家這樣的雜貨鋪,一個月賺的,再教稅就沒幾個銅板,也難怪他想劍走偏鋒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