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璃月(1 / 2)

借著微弱的蠟燭光,蒲從舟幾乎是趴在厚重的古籍上,仔細辨認著古籍上的文字,嘩嘩嘩翻閱起來。

璃月藏書閣的書,蒲從舟幾乎都有看一點點,唯獨這些……和揣崽崽相關的,蒲從舟一直覺得她看了也絕對用不上,對此嗤之以鼻,壓根兒一點也沒看。

——所以蒲從舟對於懷孕和生崽崽相關的知識是空白的。

曾幾l何時,曾幾l何時……蒲從舟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當時自己渴望的知識多一點,知識麵廣一點,這樣也不用半夜三更偷偷溜到藏書閣來找這些書,生怕被人看見自己這些孕期書籍傳到留雲借風真君那邊……自己算是跳進雲來海也洗不清了。

——雖然蒲從舟先前那樣憤怒,或許能讓留雲借風真君真的懷疑蒲從舟一點兒也不心虛,絕對不可能揣崽崽,是她醫術問題來著。

蒲從舟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一邊仔細地借著微弱的燭光古書上細如蚊蠅的小字,念念有詞:“啊……讓我看看哈,就是這裡——呃,‘懷孕的主要前期症狀有——’”

蒲從舟停了停,指腹輕輕擦過那行小字,認真地讀了起來:“‘厭食’……呃,這不可能,我昨天還吃了一堆蓮花酥呢……‘嗜睡’……還好吧,也沒有很喜歡睡覺啊。還有還有,什麼‘厭油膩’……等等,‘情緒不穩,易怒易哀’?”

蒲從舟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想起自己之前忽然哭得稀裡嘩啦和之前和留雲借風真君的爭吵,心又拔涼拔涼的。

……

蒲從舟還正在準備將這本書看下去,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心猛地揪了起來,快速地蹲下身子,吹熄了蠟燭。

蒲從舟趴在一堆書上,側耳聆聽來人的對話。

……

“……帝君,這邊走。”

“好。如此深夜,還有勞你引路藏書閣,辛苦了。”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帝君平日裡忙著璃月事務,這才是辛苦……”

……

是鐘離!

蒲從舟心中罵了一聲,自己真的是倒了不知道多少輩子的黴運啊……怎麼就這麼巧碰上有人半夜三更來藏書閣,還偏巧是整個璃月港唯一一個蒲從舟的偽裝對他而言完全不起作用的——

蒲從舟聽著鐘離和那位守門的千岩軍的腳步越來越近,心跳到了嗓子眼,強行放輕了自己的呼吸聲——當然蒲從舟知道這一點用也沒有。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不能跑,絕對不能跑……之前很多的時候蒲從舟在鐘離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擅自驅動風元素的神之眼開溜,那都是被鐘離默許的——怎麼說鐘離也是璃月正經的岩王帝君,更是參加過魔神戰爭和坎瑞亞戰爭的魔神摩拉克斯,動動手指就能把蒲從舟從天上拽下來——要是真的認真起來的話。

蒲從舟表現如此反常,說不準鐘離還會去問留雲借風真君……

那這樣自己丟臉可丟大發了。

蒲從舟頭嗡嗡地疼,努力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還沒等她想好對策怎麼去應付鐘離,就聽腳步聲越來越近,千岩軍手上提著的燈籠光芒也隱約掃了過來,甚至映亮了蒲從舟附近的書架……

忽然,腳步聲停在她身邊不遠處,徹底消失了。

“藏書閣是不允許常人夜晚入內的,是嗎?”停了會,寂靜的藏書閣響起了鐘離的詢問聲。

“是的,帝君。”千岩軍恭敬地回答道,“但帝君您哪是常人啊,當然是可以進的——這沒問題!”

“好,我知道了。”鐘離停了停,才轉了個身,抬腳繼續往前,但這回卻是和蒲從舟相反的方向。

……

等鐘離的腳步聲消失的瞬間,蒲從舟鬆了口氣,迅速驅動風元素之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散落的書籍全部一股腦兒都歸了位,裹緊了黑色的風衣外套,向著窗外掠了出去。

……

就在蒲從舟離開後的不久,輕柔又沉穩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停駐在蒲從舟之前藏身的地方。

鐘離微微抬高了手上的燈籠,照亮了藏書閣木質地板上癱倒的燭台。

鐘離輕搖搖頭,蹲下身,親自將燭台撿起,語氣中頗有些無奈:“……還是這樣不小心。”

拾起燭台後,鐘離在原位站了一會,忽然有點兒想知道蒲從舟不惜破壞規矩、深夜硬闖藏書閣也要的書籍是什麼。

然而在鐘離調動記憶、或者抬起燈籠觀察之前,鐘離就自己克製住了自己,轉身離去。

孩子畢竟長大了,也需要一些隱私。

雖然是蒲從舟已由鐘離負責百年,但是既然她現在似乎漸漸已經擁有了些獨當一麵的能力……

過度的關心,或許反倒是拘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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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從舟落回自己木屋的時候,整個人還在驚魂未定地哆嗦著。太糟糕了……太驚險了!鐘離是發現自己了吧?是的吧是的吧?

蒲從舟捂著臉,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開始默默祈禱。上蒼保佑啊,希望鐘離不知道自己看了什麼書……不然就完蛋了完蛋了……

不過蒲從舟知道鐘離不知道自己看了什麼書的可能性很低。

憑借蒲從舟對鐘離的認知,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記憶力超群的爹地,估計連什麼書在藏書閣第幾l列第幾l層都記得清清楚楚。

蒲從舟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灘微瀾的死水,已經涼的差不多了。

不過以鐘離的聯想能力……大約也隻會覺得蒲從舟是求知欲旺盛?但一旦留雲借風真君對他說些什麼——

不對。

蒲從舟自己還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揣崽了,萬一沒有,那不就是虛驚一場。

而且根據蒲從舟不久前在書上看來的孕期前兆,除了情緒不穩這一條之外,其他的也對不上號。

抱著這種僥幸心理,蒲從舟決定先自己觀察一段時間。蒲從舟仔細搜羅了一下自

己木屋裡囤積的糧食。

……非常好,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

之前自己仗著有風屬性的神之眼,去哪一飛就能到,蒲從舟根本懶得在自己屋子裡塞任何能吃的東西——反正隻要蒲從舟願意,一會兒的功夫就能去到絕雲間仙人住所或者去璃月港吃上一頓熱乎的。

……但因為之前和鐘離撞到的這件事,蒲從舟算是徹底怕了,哪也不敢去了。萬一再撞到什麼人……一不小心再出什麼幺蛾子,或者自己揣了個不知哪來的野種這個消息傳開……

啊,太丟人了。

還是等情況徹底確定下來再說,也好提前應對。

蒲從舟可不想自己的臉丟出璃月港。

蒲從舟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捧著臉,憂傷地坐在自己屋子門前的甜甜花和清心,忽然覺得留雲借風真君那隻大藍鳥說的也有道理……仙人嘛,吃這些東西也能活下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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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丹,楓丹廷,沫芒宮。

華麗的鐘擺敲出了十二點鐘,身穿特巡隊製服、麵容清俊冷淡的少年邁著正步走到那維萊特的辦公室前,恭恭敬敬敲了三聲門。

“請進。”門後傳來那維萊特沉著的聲音。

少年推門而入,向往常一樣把逐影庭的文件放在那維萊特辦公桌的左上角,對著這位楓丹最高級彆的執政人生硬地點點頭,立正,側耳傾聽指示。

——一個步驟都沒有錯,拉出去能當整個逐影庭的模仿。

上個能如此年輕勝任特巡隊隊長的人還是特沃林,但就是他,上任隊長之職位時,也比眼前的少年——阿蘭·吉約丹——年長了整整五歲。

對這位年輕有為的特巡隊隊長,那維萊特倒是極其欣賞,簡單審閱了下阿蘭給的文件後,就衝他微微點頭,難得地讚許說:“你做的很好,阿蘭。”

“謝謝您,最高審判官先生。”阿蘭一板一眼地回答說。

那維萊特注視著這位年輕的隊長,眸光不知覺稍稍和緩了些,不再似先前嚴厲,極其少見地關心了一句:“你這般年齡便上任,難免經驗有所不足。若有難處,或者是對楓丹律法有所疑問,都可以問我。”

原本那維萊特說這話隻是單純對下屬表示關心,沒想到阿蘭停了下,竟然還真的開口對那維萊特說:“我……確實有一件事。”

“嗯?”那維萊特微微皺眉,問道,“可否與你的職務有關?”

“是的。”阿蘭說。

“好。”那維萊特輕一點頭,嚴肅地說。

“最近楓丹科學院有關成員投訴,在楓丹科學院內部,出現了一個名為‘水仙十字結社’的社團,疑似邪惡社團組織。”阿蘭簡潔地說,“我正在申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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