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楓丹。(1 / 2)

蒲從舟真的是下意識有些心虛,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不就是喝一點酒嘛,蒲從舟可是璃月仙人,先倒下的肯定是阿蘭——那維萊特能管她些什麼。

這樣想著,蒲從舟故作矜持地咳了兩聲,然後很認真地瞧了那維萊特一眼,抽了下手腕——沒抽開。蒲從舟揚了揚下頜,說:“……那維萊特,放開我。”

那維萊特輕輕鬆了手,看向阿蘭,很平靜地詢問他:“你不知道她懷孕了麼?”

……

這下不止是蒲從舟,就連一邊悄悄聽著的貴族們都怔了下——

阿蘭倒是很冷靜,對那維萊特點了下頭,淡淡地說:“是蒲從舟女士主動邀請我飲酒。根據楓丹的規則,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蒲從舟聽阿蘭這是甩鍋的意思,餘光瞧著那維萊特冷靜又淡定的淡紫色眸子,還有一絲不苟的燕尾服側邊領結,心猛地揪了一下——莫名其妙就有點急了,也顧不著甩手,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拽了下那維萊特的領結,有些急地說:“……那維萊特,我體質特殊,喝一點酒沒事的——”

那維萊特輕輕搖頭,瞬間截住了蒲從舟的話頭,輕一抬手,接過蒲從舟的酒杯,對阿蘭說:“既然這樣……我代她喝。”

……最高審判官飲酒!

這下就連坐在高位上的芙寧娜都嚇了一跳,踩著高跟優雅地走上前,有點驚訝地小聲說:“那、那維萊特不是從不喝酒嗎?”

“……是啊,我也沒見過。”

“可真是第一回,破天荒了……”

……

貴族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所有人都興致盎然地往這個方向看來。

這樣的仗勢、在那維萊特略帶冷淡的淡紫色雙眸的注視下,阿蘭頂著這壓迫感輕描淡寫,看著那維萊特,平靜地一揚高酒杯,禮貌地說:“那維萊特大人,請。”

蒲從舟眼睜睜看著事情向著她預料不到方向拔腿狂奔,瞧著那維萊特嚴肅地一點頭,淡色的唇輕輕碰上水晶杯壁,閉了閉眼,一抬手——

“等等!”蒲從舟及時喊了聲停,虛弱地說,“……你誤會了。”

那維萊特放下酒杯,遲疑了下,溫和地問:“你……不是想和吉約丹先生飲酒?”

蒲從舟訥訥地退後半步,小聲說:“……是。”

“你有了我們的孩子,不能喝。”那維萊特搖了搖頭,溫和地說,“所以我代你。”

說著又輕輕端起高腳杯——

“等等等等……”蒲從舟徹底沒轍了,伸手搶過那維萊特的高腳杯,拽了兩下沒拽動,氣急地說,“不喝了不喝了——我不和這家夥喝酒了——你彆啊,不會喝酒就不要喝!”

周邊的議論聲一下就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蒲從舟身上。蒲從舟訥訥地瞧著那維萊特,乾笑著說:“……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最後還是阿蘭笑了下,輕輕放下酒杯,瞟了眼蒲從舟,微微欠身,說

:“好。”

那維萊特也跟著擱置下了高腳杯。

蒲從舟這才鬆了口氣,還沒等她和那維萊特解釋,就聽身側的阿蘭不鹹不淡地諷刺了一句:“……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說誰降誰來著?”蒲從舟猛一回頭,就見阿蘭淡淡笑了,輕一點頭,轉身離去。

——阿蘭這陣仗是要離開宴會的樣子。

如果錯失這次套他話的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好談談——畢竟特巡隊隊長居心叵測,怎麼著對那維萊特來說也是個隱患。

而且就算套不出阿蘭的私事,也可以和阿蘭解釋一下,至少不要讓他對自己和那維萊特誤會這麼深。

這樣想著,蒲從舟抬腳就想追上去——卻見那維萊特忽然輕輕走到蒲從舟身邊,欠了欠身,伸出手,溫和地說:“蒲從舟女士,下一支舞曲即將開始——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邀你共舞?”

那維萊特原本有些冷淡的瞳眸此刻染上了些燈光的暖,輕輕的欠身下雪白的長發微微曳動,好看又溫柔。

周遭的貴族少女發出了輕輕的驚呼聲,所有人都向蒲從舟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這少女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星空,這輩子才能得到最高審判官的青睞。

……蒲從舟卻絲毫顧不上這些七拐八彎的兒女心思,滿心想著的都是阿蘭這麼高的身份、又長期留在那維萊特身邊,要早點把這個人擺平才好,瞧著阿蘭越走越遠,有些急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最高審判官是不能有明目張膽的偏心的。

蒲從舟對那維萊特按照楓丹的禮節行了個禮,湊近了些,小聲說:“……有點事哈,我先溜一下——你和芙寧娜去跳下一支舞——過一會再和你解釋。”

說完,蒲從舟就輕盈地一轉身,迅速地穿過人群,往阿蘭的方向掠了過去。

小提琴拉出了婉轉的樂音,一曲終歇一曲又起,無數人成雙成對滑入舞池……蒲從舟走的太急,沒注意到那維萊特一貫平靜無波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的愕然,又迅速黯淡下來。

——最高審判官主動邀人共舞,這件事本身就少見——被人又迅速拒絕了——拒絕的還是揣了他崽崽的女子……

幾重刺激下,人群雖然礙著那維萊特的威嚴不敢明目張膽地討論,但是激動的目光還是壓製不住地在那維萊特身上不停地掠過。

——然而另所有貴族和參與舞會的楓丹高層失望的是,那維萊特沒有什麼獨自失神,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蒲從舟離開後,那維萊特平靜而穩重地走到水神芙寧娜身邊,鞠躬邀請。

芙寧娜正煩著拒絕一大堆大腹便便的貴族的邀請,忽然見那維萊特過來,很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和那維萊特一同滑入舞池。

……

“……禮貌性的邀請,我還以為最高審判官大人是動心了呢。”

“……之前承認了那個孩子是他的不是嗎——唉,不愧是楓丹律法的代

表(),就算有了孩子又怎麼樣?()_[((),心還是冷的。”

……

三兩聲議論聲不少,卻持久。蒲從舟豎起耳朵聽著這些議論,知道輿論往蒲從舟希望的地方去拐了,非常滿意。

蒲從舟非常快地捕捉到往門口走去的阿蘭,迅速上前幾步,叫住他:“吉約丹先生!”

阿蘭聞聲回頭,注視著蒲從舟,又看了眼舞池中和那維萊特共舞的芙寧娜,眸光不易察覺地動了下,平靜地說:“非常抱歉,我已經打算離開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來邀請你跳第一支——也是最後一支舞!”蒲從舟上前小半步,右手覆在左心口,左手伸向阿蘭的方向,笑著一鞠躬,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同樣是女士的邀請——你還沒有走出舞廳,所以你不能拒絕。”

阿蘭冷冷地注視著蒲從舟,看了她一會,還是伸手,平而穩地握住蒲從舟的手。

“——也為了維護你的最高審判官大公無私的形象。”蒲從舟悄聲說。

阿蘭領著蒲從舟邁入舞池,看著蒲從舟借力輕盈地轉了個圈,不動聲色地說:“是嗎?我以為你不在乎那維萊特的形象問題。”

“如果我真的不在乎,我早就和他結婚了。”蒲從舟渾不在意地說,眉眼中帶著點笑意,看著阿蘭,“——正相反,我很關心他。所以我絕不允許有多餘想法的人留在他身邊工作,比如你,阿蘭·吉約丹。”

阿蘭沉默了,輕輕和蒲從舟踏著圓舞步,順著優美的音樂節拍來到舞台邊緣。阿蘭低頭看著蒲從舟衝他眨了眨眼,低聲笑著說:“——你放棄楓丹科學院荒芒能量的研究,來到特巡隊這個打打殺殺的地方……和‘水仙十字結社’有多少關聯?”

阿蘭始終沒有回答,蒲從舟也不急,一直輕盈地順著曲子和他跳舞。一直到樂曲終了,阿蘭鬆開蒲從舟,後退半步,俯身禮貌地行禮,再起身時,平靜地對蒲從舟說:“關於這件事,我和那維萊特大人提起過。”

“啊?”蒲從舟倒是有些懵了,想了一會才說,“……可是那維萊特並沒有——”

“因為那維萊特大人不願意打聽我的私事,並且表示如果我有問題可以按照楓丹的程序行事。”阿蘭輕一點頭,禮貌地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先離開了——很抱歉失陪,蒲從舟女士。”

“……很符合那維萊特的性格。”蒲從舟注視著阿蘭離開的背影,被氣笑了,跺了跺腳,“回去我問著他去……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誤了事……”

蒲從舟自言自語著,一邊走出舞池,餘光忽然瞥見那維萊特略有些冷冽的眸子,心陡然一揪,見那維萊特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平靜地和芙寧娜交談,心中升起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該不會那維萊特剛剛一直注意著這邊吧?

不會不會……蒲從舟覺得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蒲從舟悄悄觀察著那維萊特和芙寧娜作彆,想著要不試試看去邀請一下那維萊特,反正這個時候應該注意到的人很少——

但蒲從舟轉念一想,最高

() 審判官一直是舞會的焦點,剛剛蒲從舟才讓貴族們以為那維萊特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

片刻的糾結間,立刻有貴族小姐搶著走到那維萊特身前邀請他共舞。

——按照楓丹的規則,那維萊特不能拒絕。

蒲從舟瞧著一堆貴族小姐擁了上去,鬆了口氣——不用糾結了,自己大概率是擠不過去的。

——那維萊特的目光越過人群,恰好見到蒲從舟鬆了口氣的模樣,然後注視著蒲從舟一轉身,施施然往茶歇的方向去了。

那維萊特平靜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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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楓丹在製作小甜餅這一方麵是提瓦特一絕。雖然說大部分的品種蒲從舟都在夢境中嘗過,但是現實中口感更細膩,也更真實得多。

蒲從舟一口氣吃了好幾個千靈慕斯,非常優雅地撚起桌邊的餐巾擦拭了下唇角,又向草莓曲奇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