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辰覺得胡瑛剛才雖然隻是撒個嬌,開個玩笑,但是嚴執沒接住他的玩笑,搞得胡瑛有些尷尬,就說:“走,我去看看你們三號房到底有多差。”
胡瑛一聽立馬恢複元氣:“真的非常差!”
他們一行人出了門,一出景區,林青寧就先回二號房了。
霍城和溫諾也一道去參觀了一下三號房。
胡瑛打開房間的燈,霍城一看那燈就說:“臥槽,這麼暗。”
昏暗的一盞燈,照著冰冷的房間。
“能燒炕吧?”翟星辰也憐愛他們兩個了。
“能燒。”裴勖說。
他從房間的一角抱了一堆柴火過來,大家對燒炕這件事都很好奇,都蹲在炕邊看著。
一堆衣著光鮮的帥哥蹲在炕邊看,那畫麵又溫馨又搞笑,看的郭冰他們直樂。
裴勖這些富二代哪裡燒過火,弄了老半天,油紙都快用完了,柴火也沒點著,霍城看不下去了,撥開他們說:“我來。”
到底是窮苦出身,有經驗,霍城三下兩下便將乾柴引燃了,火苗越來越大,“啪”地爆了個火花,驚的胡瑛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這一倒,撞到了翟星辰,翟星辰感覺有雙手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腰,他才沒跟著坐到地上。他回頭一看,是裴勖。
“我艸,我衣服!”胡瑛大喊。
他羽絨服被燙了一個大洞。
翟星辰站起來,又趕緊把他拉起來,胡瑛就自己先笑了起來,火光映紅了他的臉,他看著霍城將煤塊丟進去,跟著也扔了幾塊,扔完了又抹了一下臉,臉都被煤灰弄黑了。
“我聽說有個說法,晚上玩火,會尿床。”胡瑛說,“我感覺被烤的有點那感覺了。”
臉是燙的,後半邊身子卻是冷的,冷熱交加,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一定要注意多喝熱水,”霍城說,“不然很容易上火。”
“今天還吃了那麼多羊肉。”胡瑛說。
翟星辰笑著說:“燥不燥?”
胡瑛說:“一柱,擎天。”
溫諾臉色微紅,說:“這個能燒一夜麼?”
“到不了,後半夜就會停了。”霍城說,“不過餘溫夠撐到白天了。”
溫諾很好奇地摸了摸炕,驚喜地說:“開始熱了。”
翟星辰幫著他們鋪好床,大家坐在破敗的小屋裡聊了會天。炕越來越熱了,有的地方隔著被子都有點燙。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比酒店強。”霍城說,“要不我們都留在這裡睡得了,睡大通鋪,火炕,也挺有意思。”
“等到這一站快結束的時候,我們真的可以大家所有人睡一個大炕。”翟星辰說。
劉編劇看到這裡拍了一下大腿:“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八個嘉賓睡一張床,情敵情人的躺一排。
誰挨著誰睡,會聊什麼,仔細想一想,不要太精彩!
他們幾個人又在三號房裡呆了三四十分鐘,溫諾已經開始打哈欠了。
翟星辰說:“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這會真累了。”
他們三個從房子裡出來,身上的衣服還是溫熱的,一出門遇上冷風吹,凍得他們立即打了個哆嗦。
翟星辰回頭對胡瑛說:“你都脫了羽絨服了,彆出來了。”
胡瑛“嗯”了一聲,坐在炕上看著他們幾個出門去。
翟星辰扭頭看到裴勖也出來了,就說:“你也不用送了,你送我我送你,送到猴年馬月。”
霍城笑著看了裴勖一眼,說:“你走了,胡瑛一個人不得怕的直喊救命啊。”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胡瑛在裡頭喊:“霍城,你彆以為我沒聽見!”
霍城就大笑起來,笑聲震徹寂靜黑夜。
溫諾將帽子戴上,嘿嘿地笑。
這一刻,氣氛真的好美好。沒有什麼情敵不情敵的,他們就是一群年輕的朋友。
到了路口霍城他們就要往外去了,霍城扭頭看了一眼翟星辰,說:“走了啊。”
其實他是很舍不得的,想到翟星辰要回去和嚴執獨處,他的心就像那炕下的火一樣,被煎的很難受。
那真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有點焦慮,有點傷感,還有點委屈,五味雜陳的,描述不上來。
翟星辰戴著羽絨服厚厚的帽子,拉鏈拉到最高,把嘴巴都遮住了,隻露出白皙的上半張臉:“明天見。”
他又拍了拍溫諾的肩膀。
他想給溫諾加把勁。
其實他覺得溫諾和霍城挺合適的。
溫諾這樣敏感的,自卑的,又軟糯可愛的男孩子,並不適合嚴執和裴勖他們,他更適合非富二代出身的,但性格爽朗,會照顧人的,有點大男子主義的霍城。
你看看,他們倆光站在一起,就多麼般配啊。
但他並不知道溫諾的心思,溫諾跟著霍城往酒店去,其實很傷感。
他要是和翟星辰一起住就好了。
那該是多美好啊。
翟星辰看著霍城和溫諾走遠,回頭看裴勖:“你還不回去?”
“送送你。”裴勖說。
翟星辰說:“我不用送。”
裴勖依舊堅持:“走吧。”
翟星辰說:“那咱們去看看端哥吧。”
他其實一直惦記著端藝華的病情,多個人陪自己一起去,也好。
裴勖點點頭。
他們倆就朝2號房走去。
這邊的積雪都很厚,尤其是小路,腳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都是陳雪了,不像剛下的雪那麼軟,有些路麵還有些滑。翟星辰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裴勖慌的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等站穩以後,他也沒有再鬆開,就抓著他的胳膊往前走。
他覺得翟星辰這身白色羽絨服還挺好看的,翟星辰很適合穿白色。
跟拍攝像都沒有,此刻隻有他們兩個人,四下裡一片寂寥。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如此,又或者說,陷入愛情的男男女女都如此,在這樣四下無人,又寂靜的夜路上,和喜歡的人一起走,心跳自己就開始緩緩加速。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像十八歲的男高中生一樣,隨便有那麼一點外界或者思想上的刺,激,身體就立馬支棱起來。
很誇張,很活躍。明明外頭那麼冷。
他抓翟星辰的大手都凍紅了,抓的更用力。
裴勖說:“我來之前去買帽子,看到有一頂帽子,一看就特彆適合你,我就給買回來了,明天拿給你。”
翟星辰說:“什麼帽子?”
“明天看見你就知道了。”裴勖說。
翟星辰說:“你們都給我送東西,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能送你們什麼。”
“你們?”裴勖很善於抓住細節,問,“誰還給你送什麼東西了?”
翟星辰就說:“我這身羽絨服,就是霍哥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