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黑澤彌覺得自己都要適應這種眩暈後清醒的感覺,說實話,並不是很好受。

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這裡是她的房間。

或許是因為剛醒,她反應有些遲鈍,盯了一會後迅速轉頭看向自己床邊。

在看清楚床邊坐著的人時,黑澤彌沒忍住露出笑來。

她還以為琴酒會走呢,沒想到竟然等到她醒來。

“你昏迷了三十分鐘,”坐在床邊的琴酒依然冷硬,墨綠雙眸落在黑澤彌身上,語氣冷淡,“傻笑什麼,蠢死了。”

黑澤彌沒有說話,她自己坐起來,自然拿起床頭櫃上溫度適合的水,慢慢抿了兩口。

看來琴酒時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沒有把她送去醫院。

黑澤彌正大光明地看著琴酒,反正琴酒總會發現自己偷看的。

比起在漫畫裡看到的殺伐果斷的GIN,現實中的琴酒長相俊逸,隻是那雙翠綠雙眸實在冰冷,如同山野中等待狩獵的狼王般帶著淡淡殺意。

隻是在看黑澤彌時,這種殺意卻褪去,幾乎什麼情緒都沒有,隻是單純地看著她而已。

黑澤彌喜歡這樣的注視,不帶任何一絲的額外情緒,她隻是這是隻屬於她,也是最純粹的情緒。

她覺得嗓子好受了些,剛想要開口說什麼,一直盯著她的琴酒卻又開口:“身體沒好的話為什麼要回來?”

琴酒像是打開什麼話茬,在他人印象中冷漠極致的人,此刻微微蹙眉,看著黑澤彌現在的模樣不滿蹙眉。

“身體脆弱,體術也是垃圾,你要是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他的語氣越說越冷,好像結了冰一樣要把人凍起來。

黑澤彌卻始終保持著淺淡的笑容,聽著琴酒的話不怒反笑,她笑盈盈開口:“你在生氣?因為我不顧自己身體?”

她聽得出來自己回國這件事估計是沒和琴酒達成一致的,不過就算這樣,琴酒還是在一回國就給她送手環,甚至琴酒也沒有拿槍對著她嘛。

聽到這話的琴酒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露出些許嫌棄的表情,他蹺著腿優雅坐在椅子上,看樣子好像是在做什麼重大交易的□□老大。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在看到黑澤彌蒼白的臉時,麵色冷凝:“你不該回來的。”

不該踏進深淵的中心,不該做出這樣的選擇,不該再重蹈覆轍。

黑澤彌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說實話,她不知道為什麼琴酒會對這件事這麼忌憚,在她看出的信息中,不管是她還是琴酒在組織的地位都不低,可以說目前並沒有能威脅他們的存在。

而且她還看得出琴酒才結束一個任務不久,是任務結束就立刻來找她的。

哦,不對,黑澤彌想起腦袋裡那個不清楚目的的係統,這個或許能算是威脅。

她勾起唇角,笑容難得帶著些冷淡:“所以呢,反正我已經回來了,你殺了我也行啊。”

這句話沒太經過思考就吐了出來,在說出口的時候,黑澤彌本人都愣了一瞬,似乎對這種沒經過大腦都是情緒的話有些意外。

黑澤彌知道自己現在或許笑著說些什麼才是最好的,但她隻是盯著手裡的水杯,好像能看出花一樣。

反正,她又沒錯,是琴酒先說那種話的,她又不是老媽子,要慣著琴酒。

等等,這家夥不會是在因為自己暈倒所以生氣吧,這樣她生氣好像沒有道理,但還是琴酒不講人話的錯嘛!

琴酒低眸看著黑澤彌下意識摩挲水杯的雙手,這昭示著她的緊張,也代表著黑澤彌對自己沒有戒心。

黑澤彌沒有看見琴酒眼中閃過不像他的無奈,黑澤彌隻聽到了一聲嗤笑,還沒有抬頭看,就感覺到腦袋被一隻大手胡亂摸了摸。

手指稍稍擦過她的額角,黑澤彌感受到這張手上的繭子,也感受到其中傳來的溫度,真是不像琴酒的溫熱。

黑澤彌撩起眼睛去看他,看來她喜歡摸彆人頭的習慣是遺傳嘛,她有些出神想著。

而且這家夥就算這樣也麵無表情不泄露情緒,這氣勢好像下一秒要把她的腦袋擰掉一樣。

這樣有些親昵的動作沒有持續太久,琴酒站起身,身上冷漠的氣勢絲毫不減,好像剛才摸頭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段時間安分點,”琴酒終於開口,語氣隨意,“好好玩你的破案遊戲,剩下的不用管。”

琴酒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黑澤彌蹙起眉,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看不懂自己這個哥哥。

明明他們才是最親密的,明明他們是世界是對方唯一的親人,明明他們是最應該在一起的。

可是這家夥一臉不在乎,看樣子也並不想讓自己再次接觸黑衣組織,就像是在養一隻寵物一樣,隻要給予食物住所和偶爾的關愛,然後被主人擋在身前。

嘖,就算自己身體孱弱,但黑澤彌從不覺得自己會輸給誰,這是她對自己強大的自信。

“我才不聽你的。”黑澤彌心裡莫名升起無名火,她悶悶不樂地低頭嘟囔,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

下一秒,她抬頭看向琴酒,直直對上那雙熟悉又陌生的墨綠雙眸,和那張有幾分相似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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