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身上濺滿了溫熱的血。
既有自己至親的,也有他自己的,混雜在一起。
空洞的眼窩更是為他的神色添了一絲瘋狂。
“哥哥,我好痛苦啊。”他走上前,撿起了那顆已經失去了呼吸,死不瞑目的頭顱,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容。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舉動,但是卻讓人覺得,他下一秒仿佛就會哭出來一樣。
然而他沒有,五條徹合上了他叫了將近十八年的“哥哥”的雙眼。
他要死了。
既然外麵全是想要六眼的術師,那就讓他們一起陪葬吧。
五條徹僅剩的那隻蒼藍色眼睛裡是無機質的冷光。
少年的領域展開蔓延了整個五條家。
無人生還。
待在五條徹殼子裡接收完劇情的奈緒,麻了。
因為她發覺,即使是在內心裡想到一些有關“兄長”這個詞的東西,都會讓這具身體焦躁感指數型上升。
所以,類比一下,這具馬甲相當於是一個有著戰損Archer實力的Berserker。至於能不能從五條悟眼皮子底下把奈緒從東京咒術高專撈走,那就另說了。
“怎麼了?”真人注意到了他躁動的思緒,敏銳地詢問道。
五條徹輕輕搖搖頭。
他們正躺在一片陽光下的海灘,遮陽傘正正好好將他們幾隻咒靈遮進影子裡。
海風習習,花禦從旁邊探出了植物的藤蔓,停在五條徹的麵前,正巧開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他們之前就已經互相交換了名字,如今相處下來,五條徹驚訝地發現,咒靈麵對同類的態度竟也算寬和。
“謝謝你。”他對花禦說。
海裡的陀艮在隨著水波懶洋洋地晃了晃。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校,教室裡。
“第一節是五條老師的課。”禪院真希隨意翻了翻自己擺在課桌上的筆記本,對旁邊的熊貓道。
隻見他的桌上空空如也。
“今天不是實戰。”乙骨憂太提醒道。
“啊,糟糕,忘記帶課本了。”熊貓頓時大驚失色。
“明太子。”狗卷同樣露出了沒帶書的茫然表情。
“如果是五條老師的課,你們回寢室去拿說不定還來得及。”禪院真希說道。
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熊貓和狗卷棘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兩人都在糾結。
是時候賭一把五條老師會遲到多久了!
然而,他們剛剛從座位上站起來,教室的前門就被大喇喇地推開了。
五條悟從外麵邁著長腿走了進來,熱情洋溢地說道:“今天有新生來入學哦,大家鼓掌歡迎!”
“進來吧,彆害羞。”他偏頭對著門邊說。
還穿著之前被抓時的那身衣服,少女從外麵走了進來,身形纖細。
五條悟率先海豹式鼓掌起來,於是一年級生們也一臉懵逼地開始跟著他鼓掌,同時震驚於他們的同學竟然是前兩天五條老師口中的“通緝犯”。
“先做個自我介紹吧,台下都是你的同學。”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奈緒。”雖然被掌聲弄得有些茫然,但女孩依然落落大方地說道,“沒有姓氏。”
“咦,為什麼?”讀不懂空氣的熊貓不假思索地開口詢問。
旁邊的狗卷棘阻止不及,他有些擔心地往上看了眼新生的表情,擔心對方會被觸及痛處。
然而奈緒卻並沒有覺得冒犯,淡定地說道:“因為被逐出了家族,所以我也拋棄了自己的姓氏。”
聞言,與自己本家鬨掰不久的禪院真希頓時對這個新生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你很不錯嘛。”她稱讚道。
看著少女那張娃娃一樣仿佛沒有絲毫瑕疵的臉,電光火石間,禪院真希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覺得奈緒眼熟了。
咒術師各家族間時常會舉行交際活動,而多年前,她還是小孩的時候,曾經目睹過長得小巧精致的女孩隨著族長出席宴會。
禪院真希費力地回憶。
那個家族的姓氏,似乎是……三川?
既然回想起了開頭,後麵就容易起來。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她還是對各家當時轟轟烈烈的傳言印象深刻。
關於五條家的六眼養了三川家的女兒做童養媳,結果反而慘遭對方逃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