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第五十六章、同學會的邀請和咖啡廳的命案

……哈?!

這小鬼……剛剛說了什麼?

鬆田陣平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瞪大。

不過很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幼馴染,不出意料地,迎上了萩原研二心有靈犀般也調轉而來的視線——

果然。

“就說那個時候,感覺你好像對我們隱瞞了什麼……”鬆田陣平磨牙,“說吧,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你跟我和萩說起你偶然遇到了景旦那的那個時候?”

“……那倒也不是。”阿綱嘴角抽了抽。

他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小聲抗議了一句:

“鬆田警官你為什麼要這麼凶?你看伊達警官,他剛剛都沒有凶你!”

那你為什麼要來凶我?

鬆田陣平:“…………”

這樣就叫凶了?

他甚至連語氣都沒有放得很重……

“這會兒裝什麼嬌氣,”鬆田陣平磨牙磨得更厲害了,“快老實交代!你到底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阿綱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就是……在和景光哥分彆的時候,送了他兩個護身符?”

鬆田陣平:?

什麼玩意兒?護身符?

那種東西……不,等等,說不定……

他的目光充滿狐疑地在阿綱和諸伏景光之間來回遊移。

後者被盯得一陣無語。

“不如還是我來說吧。”諸伏景光主動道。

既然阿綱那邊已經表明了態度,諸伏景光再說起這件事來,也少了許多顧慮。

“一個多月以前,尚未加入Scepter4的我曾偶然間遇到了正被高中生找麻煩的綱吉君。出於某些原因出手幫他解決麻煩以後,綱吉君拉住了準備離開的我,並且準確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也是在那個時候,阿綱鄭重地將兩個護身符交到了諸伏景光手上。

“雖然綱吉君那個時候對我說,這護身符或許會為我帶來好運,但起初,我並沒有將他的話當真……”

他隻是感動於這個救了自己友人的少年話語中的真摯和對方這份珍貴的心意,所以才會不僅自己將那個護身符珍重地貼身佩戴,也交代了幼馴染要好好珍惜這份來自陌生少年的善意。

“結果沒想到,最後救了我的,竟然真的是那個小小的護身符……”

諸伏景光下意識抬手摸上頸間。

那個熟悉的、小巧的,樣式十分普通,看似隨處可見的護身符至今仍被他帶在身上。

儘管裡麵已經沒有了能再一次將他從瀕死之境中拉回人間的那樣東西,但對諸伏景光而言,這依然是一份值得珍惜的、寶貴的禮物。

諸伏景光將自己真正的獲救原因說了出來,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他之前會將這份救命之恩轉移到宗像禮司身上——為了保護能拿出如此這般,堪稱奇跡之法的阿綱。

最後他總結道:

“抱歉之前說了謊話。但在得到綱吉君的首肯之前,我並不認為自己可以隨意決定是否能將這樣重大的秘密講給其他人知曉……”

在座的眾人對此都表示理解。

“我和萩也一樣。”鬆田陣平經過這件事,算是徹底摸清了阿綱的態度,所以也不用阿綱主動示意什麼,他就對伊達航似模似樣地鞠了個躬——坐著的那種,“抱歉啊班長,之前我和萩也對你有所隱瞞。”

他抬起下巴,朝阿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彆看這小鬼看上去瘦瘦小小,好像很柔弱的樣子,其實他很強的——強到之前提到過的那位暗中掌控著整個國家的地上之王,都對他十分禮遇、心甘情願被他喊作‘老爹’的程度……”

伊達航還沒什麼反應,阿綱已經又在那裡抗議了起來:

“鬆田警官你這是什麼說法!國常路老爹才不是因為這樣才允許我喊他老爹的!你這是對我們之間友誼的褻瀆!”

“啊,是嗎,抱歉啊,反正我又不是那麼了解你們異能世界,可能是哪裡會錯意了吧。”

“不,你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都多大的人了還用這種方式欺負人……鬆田警官你好幼稚哦。”

“你也很囂張嘛,臭小子。”

“我才沒有。”

“嘖。”

“……小陣平。”萩原研二單手捂著額頭,看上去十分頭疼的樣子“你不要故意逗阿綱……”

鬆田陣平撇嘴。

這小子也太膽大包天了!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一直瞞著他們!

鬆田陣平氣的不是阿綱的隱瞞,而是他獨自一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那麼多危險的事。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小鬼啊!”他沒好氣道,“我不管你的異能有多強,對自己能保護自己這件事有多自信,但臭小子你給我記住,”卷發青年臉上鬨彆扭般的神色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認真:“該依賴成年人的時候,給我好好去依賴成年人啊!”

“……我有好好依賴宗像先生哦。”阿綱沉默了一瞬,臉上突然浮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朝諸伏景光的方向努了努嘴,“否則的話,景光哥今天也不會穿著Scepter4的製服坐在這裡啦!”

“你少給我轉移重點!”

“那鬆田警官你說怎麼辦?”阿綱突然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隱瞞鬆田陣平他們,他也想依賴他們,可是諸伏景光的事情牽連甚廣,彆說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了,就是身在刑事部的伊達航,假使他今時今日已經年紀輕輕就坐上了目暮警部那個位置,這件事也不是他能解決的。

所以這要讓阿綱怎麼說?

就連已經成功假死脫身,成為了青之氏族一員的諸伏景光自己,也得在種種考量之下,選擇在經過一段必要的時間、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再去嘗試著聯係昔日的友人——如果沒有今天的這一場意外,他們根本不會這麼快就見上麵。

阿綱又能怎麼辦?

他相信鬆田陣平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對方之所以明知如此,還是要用一種鬨彆扭的方式來和阿綱拌嘴,絕不是真的對阿綱有什麼不滿,也不是真的想要抱怨什麼。

阿綱想,這大概隻是鬆田陣平在表達“這件事我現在當場跟你鬨過就算過去了,不會對我們的關係有任何影響”這個意思吧——雖然表達的方式屬實是有點彆扭。

但怎麼說呢……

【我其實還挺喜歡他現在這個張揚肆意,偶爾會跟人鬨彆扭,會幼稚地和像新一還有我這樣的中學生鬥嘴的樣子的。】

阿綱偷偷對係統說。

因為在警察學校篇中,鬆田陣平的性格就更接近他現在展現出來的樣子。

那個在阿綱的童年記憶裡隻出場過一次,就成為了無數人心中的白月光的鬆田陣平,是失去了萩原研二這個幼馴染三年以後的樣子。

他成熟、沉穩,充滿成年男性的魅力。

那樣的鬆田陣平是很好很好的,是阿綱非常非常喜歡的。

可如果讓他來選,阿綱想,自己還是更希望鬆田陣平保持現在這個模樣。

【用慘痛的失去來換取一個人的成熟和長大,這樣的代價未免太讓人痛心。】

阿綱打從心底裡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為成長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

係統對此不能更讚同。

在一人一統交流之際,鬆田陣平也差點沒被阿綱那聲歎息唬住——就像阿綱想得那樣,他並沒有真的責怪阿綱的意思。

可等他看清阿綱眼中毫不加以隱藏的笑意,就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被這小子騙過去了!

鬆田陣平不怒反笑,“幾天不見,本事見長啊,小鬼。”

阿綱一臉謙虛:“您過獎了,我還得繼續努力。”

鬆田陣平:“…………”

我是真的在誇獎你嗎!?

他懶得再理這個狡猾起來簡直能把人氣得腦仁兒疼的臭小子。

“這麼說,”卷發青年的目光轉向一旁的諸伏景光,“zero不知道你還活著?”

“嗯……”提到這個話題,諸伏景光唯有苦笑,“他的處境比你們能夠想象的還要更加危險。我現在既然已經無法為他提供助力,至少不能再給他帶去麻煩。”

鬆田陣平撇了撇嘴,看上去對諸伏景光的想法並不認同。

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他並不了解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具體去做了什麼,要麵對的是怎樣的一種危險,自然也就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評判諸伏景光的判斷。

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儘快想辦法和他取得聯絡吧。”

鬆田陣平輕聲說。

“你比我更了解他。”

所以,想必也比他更清楚,失去諸伏景光這件事,對降穀零而言意味著什麼。

“那家夥從以前開始就認真過頭了。”鬆田陣平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那聲遲遲未能出口的歎息,“又比誰都負責,比誰都固執……”

“……我明白。”諸伏景光認真點頭,“我會想辦法儘快讓他知道這個消息的。”

說到這裡,似乎是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過於凝重了,諸伏景光試圖用一個小小的玩笑來緩和氣氛:

“至少,不要以像今天這樣的方式讓他知道……”

“啊……你是指‘諸伏,拔刀!’——這樣的方式?還是‘以劍製劍,吾等大義毫無陰霾!’——這樣的方式?”鬆田陣平認真模仿著諸伏景光當時的神情和語氣,甚至連他拔刀的那個動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夠了。”諸伏景光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滿是羞窘意味的□□,露在黑發外麵的兩隻耳朵已經紅透了,“鬆田你不要再說了……”

可惡!明明他自己說的時候沒感覺有什麼,為什麼現在被鬆田這麼一複述,卻讓人感覺這麼羞恥啊!!

“我其實剛剛就想問了,那是什麼特彆規定的程式嗎?感覺真的又帥又中二……”萩原研二在旁邊饒有興味地舉手發言。

“怎麼說呢,就,還挺有異能者那味兒的。”伊達航也跟著湊熱鬨。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選擇徹底靜默。

“咳……總之,如果不想讓zero以和我們同樣的方式得知你的消息,那你可要小心一點了。”最先挑起這個話題的鬆田陣平輕咳一聲,大方地決定放過臉皮薄的可憐同期,“不是我說,景旦那,你的警覺心是不是下降了?我和萩還有班長之前藏得也沒有那麼好吧?你怎麼就沒察覺到我們的氣息?你不是變成異能者了嗎?”

異能者連這都做不到?

“你到底是怎麼看異能者的啊……”諸伏景光虛起眼。

“比如異能者的五感會變得比一般人更敏銳?”

“的確如此,不過也沒到你想的那種敏銳程度。”諸伏景光解釋,“再說當時我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那夥劫匪身上,你們三個又都訓練有素,接近銀行大門的過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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