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第七十五章、“釣魚”×狠話×保護

麵對迎麵襲來的尖銳冰棱,阿綱眼都沒眨一下。

冰棱擦過他的臉頰,帶起的尖銳暴鳴直直鑽入他的耳蝸。

而在尖銳的暴鳴聲之後,隨之響起的,是冰棱命中某種目標後發出的“噗噗”的幾聲悶響,以及緊隨而來的、淒厲的鳴叫——

“嘎——嘎——嘎——!”

阿綱回身望去,就見在他身後稍遠的地方,一隻通體翠綠,尾羽部分綠色加深,隻在鳥喙附近生著一小圈顯眼的紅色與黃色拚接的絨毛,有著一雙一眼望去就令人感覺極度不適的詭異圓形眼睛的鸚鵡,被三道冰棱分彆釘穿了翅膀和腹部,正掉落在樹叢之間,邊劇烈掙紮鳴叫著,邊從身下暈出了大片的血跡……

“還真是隻鸚鵡?”

夏油傑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和阿綱並肩站在原地,皺眉看著掙紮的動作正慢慢減弱,眼看即將死去的鸚鵡。

阿綱扯了扯嘴角,在那隻鸚鵡即使是在垂死掙紮的過程中,也依然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未曾偏移分毫的目光中神色冷淡地開口——

“彆讓我再看到你。”

他的語氣是夏油傑從未聽過的平靜冷淡。

“再敢來打擾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

“我會找到你、找到你的盟臣。”

“然後,就像今天這樣。”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彆以為隻有你能藏身黑暗中,用這雙令人作嘔的眼睛注視著他人的一舉一動。”

“彆以為……你真的能為所欲為。”

阿綱的語氣一直都是平靜的。

可夏油傑聽過他真正平靜的聲音是什麼樣。

現在這種平靜,就像是寬廣無垠的海麵,看似風平浪靜、天高雲淡,然而在平靜的海麵之下,卻潛伏著洶湧的暗潮,抑或即將噴發的海底火山,那幾乎要撕裂海麵、撲麵而來的爆發感,讓人不禁為之顫栗。

——這是夏油傑從未見過的,屬於阿綱的另外一麵。

阿綱不再說話了。

他隻是用一種與聲音同樣【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那隻即將死去的鸚鵡。

而除了漸低的鳴叫,對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它隻是用那雙怪異的眼睛死死盯視著阿綱,一直、一直,沒有移開視線。

漸漸地,鸚鵡不再掙動了。

那雙讓人感覺極其不適的圓形眼睛,也慢慢失去了神采。

某個瞬間,似乎有人發出了一聲輕歎。

又似乎,什麼聲音也沒有。

奏響在寂靜的公園裡的,隻有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鸚鵡身下汩汩流出的血液滲入土壤的細小窸窣聲。

“阿綱……”

夏油傑看著阿綱臉上極度平靜的神色,不禁有些擔心地按住他的肩膀。

阿綱回過神來,轉頭對他露出了如常的笑容:

“我沒事。”

不如說,他現在很好。

——非常好。

能搶先一步乾掉這隻綠毛鸚鵡,就算在最後的最後被狠狠惡心了一下,阿綱也覺得值了。

沒錯,阿綱知道有人在監視自己。

昨天在商場的時候——不,比那更早,他就察覺到了某種令人不適的凝視。

若要追本溯源,事實上在帶夏油傑去禦柱塔麵見黃金之王後不久,有一天係統突然告知阿綱,有人在嘗試入侵阿綱的手機,試圖利用手機監視監聽他與其他人的各項通訊內容。

有係統在,對方自然沒能得逞。

但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阿綱?

在阿綱和係統看來,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又有理由這樣去做的,他們隻能想到一個人——

綠之王,比水流。

阿綱當時拒絕了係統“要不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宿主是不能惹的?”的提議,隻是選擇阻止了對方的入侵,並且給對方留下了點不痛不癢的小麻煩。

“讓我們等等看。”阿綱這麼對係統說,“看看一旦發現不能通過他最自滿的黑客手段對我身邊的電子設備進行監視監聽,他會怎麼做。”

打那以後,無論是阿綱還是係統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應對可能的來自比水流的再次出手。

然而在那之後兩個多月過去,阿綱身邊再沒發生過任何變故。

就好像比水流真的已經徹底放棄了盯梢阿綱,對他不再感興趣了一樣。

就在阿綱以為這件事會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比水流那邊會按捺下再次對他進行試探的想法,謹慎地選擇龜縮起來繼續苟到地老天荒的時候,鸚鵡琴阪出現了。

這隻在動畫裡甫一登場就憑那雙怪異的眼睛,給當時的阿綱留下過不小的心理陰影的綠毛鸚鵡,在某天早上,以一種極其“自然”的方式出現在了阿綱窗外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上。

而那一天,恰好就是阿綱和工藤新一、毛利蘭以及鈴木園子約好一起看電影的日子。

也是他偶遇帶著惠惠寶寶的夏油傑,第一次見到禪院甚爾和春野來海的日子。

——準確點說,其實就是昨天==

這隻名叫琴阪的鸚鵡是比水流的氏族成員之一,有著相當於人類的智慧。

鸚鵡的身體就是它最天然的偽裝,讓它極適合作為比水流的“眼睛”,代替因為身體原因不能隨意現身人前的比水流,去現場“觀看”比水流想要看到的畫麵。

阿綱幾乎是在被琴阪盯上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隻自以為自己的行動十分自然隱蔽的綠毛鸚鵡。

他強忍不耐,任由對方跟著自己出門,一路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當阿綱在商場裡偶遇夏油傑的時候,琴阪下意識離遠了一點。

看來比水流十分清楚,咒術師有些手段是異能者所不了解的。

至於他又是如何知道夏油傑是咒術師的……

“要麼是早就盯上了傑你,要麼是盯上了你的老師,通過他才發現了你的存在。”阿綱猜測。

無論是哪種情況,鸚鵡琴阪麵對夏油傑時明顯十分忌憚,而在禪院甚爾帶著春野來海出現以後,阿綱更是完全感覺不到它的氣息了。

想來它是怕被五感極度敏銳的禪院甚爾發現蹤跡,快快地在對方出現之前就躲藏了起來。

直到阿綱和夏油傑他們分開,重新與工藤新一等人會合,那種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被凝視感,才再度出現。

“所以你今天才會偷偷拜托我,讓在我送你去車站的路上,找個人少的地方,趁其不備,出手攻擊的麼……”

夏油傑若有所思。

——他之前的突兀出手當然是和阿綱事先商量好的。

事實證明夏油傑對時機把控得剛剛好,鸚鵡琴阪和它背後的比水流對雪女的出現和突然出手顯然始料未及,以至於雪女的冰棱能夠一擊即中,將琴阪直接送去見了閻羅王。

話說它應該會開心的吧?畢竟閻羅王和綠之王都是王嘛。

阿綱冷笑。

他在比水流試圖入侵自己的手機時之所以攔下了係統要給對方一個教訓的提議,當然不是怕了比水流。

他那時候打的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的主意。

既然常規的黑客手段在阿綱這裡失了效,比水流會不會乾脆派出手下的盟臣,前來試探阿綱?

一旦他選擇這樣做了,那麼到時候不管比水流派出的是誰,阿綱都有信心讓對方有來無回。

雖然中途他一度曾懷疑自己是不是把比水流想得太勇敢了,所幸在兩個月後,還是等來了想等的人。

可惜這次來的隻是充當比水流的“眼睛”,讓他能足不出戶看到外界實時畫麵的鸚鵡琴阪,如果釣出來的是綠之氏族的其他乾部,那才是真的賺了。

可想而知,經過這次事件,比水流之後絕對不會再輕易招惹阿綱,既然已經釣不上魚了,阿綱自然沒必要再裝什麼小綿羊——

他剛剛已經拜托了係統,請它幫忙給自己和身邊所有朋友都上了一層“防護甲”。

一旦比水流真的敢將主意打到阿綱的非異能者朋友身上,試圖利用他們身邊的電子設備做些什麼,係統絕對會好好教他做人。

“希望他能聰明點,彆真的踩到我的底線。”

比起揪出比水流,阿綱更不希望因為他而影響到自己的朋友們。

比水流還沒這個資格讓阿綱不惜讓他傷害自己的朋友,也要把他揪出來的程度。

“哇……阿綱你的表情好可怕!”

夏油傑故意誇張地說。

阿綱無奈看他一眼,“我以為你已經很清楚我的真實性格了?”

都說了多少遍他不是真的柔弱無害小白兔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夏油傑反倒想把他的兔子皮死命披回來?

“因為我也不想讓我的朋友不開心啊。”夏油傑偏了偏頭。

剛剛那樣殺伐果斷、冷靜理性的阿綱當然也很好,夏油傑不會對自己朋友的另外一麵感覺接受不了——就像阿綱說的,他不是早就吐槽過好多次阿綱就是隻讓人火大的混賬兔子了麼?

但夏油傑還是更希望阿綱能一直保持著他那副柔弱無害小兔子般的麵貌。

因為就像夏油傑自己一樣,如果不是受到威脅,如果不是為了應對敵人,他也不會收起臉上慣常的溫柔笑容,露出冰冷堅硬的一麵。

“何必為了這種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夏油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阿綱軟軟的臉頰。

“像那樣的家夥,他配麼?”

阿綱愣了愣,倏而笑開——

“的確像是傑你會說的話。”

“……什麼叫像是我會說的話。”

“不,就是覺得你在甚爾老師手下被摧殘了這麼久,還能保持現在的樣子,實在難得。”

“雖然但是,我也覺得老師某種程度上的確是有在摧殘我,但從阿綱你嘴裡講出來,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會嗎?我隻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而已,沒有針對任何人哦?”

“……你這麼一說讓人覺得更可疑了啊!”

“哈哈哈哈哈~”

“少想用笑聲蒙混過關!”

……

兩人笑鬨之間,遠遠地,就見兩個身著非時院製服,帶著金色兔子麵具的黃金氏族成員出現在了小路的另一邊。

很快,這兩位“兔子”先生就來到了阿綱和夏油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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