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以降穀零看來,要發動一場明顯是要準備突破阿綱他們的封鎖的突襲行動,那當然是參與進來、可以成為戰鬥力的人越多越好。
琴酒沒有選擇對基爾和貝爾摩德進行示意可以理解,畢竟前者站得距離琴酒比較遠,難以進行隱蔽且迅速的眼神溝通,而後者的實際戰鬥力其實並不算強,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比起讓貝爾摩德也加入行動,還不如就讓她什麼也不要做、就待在原地更為保險。
綜合所有這些因素看來,降穀零這個明明條件符合,卻沒有被琴酒選中的人,毫無疑問是不受琴酒信任、被他認為不能提前被知曉行動的。
降穀零並不因為彼時下達指令的“琴酒”不是真正的琴酒,就認為這是站在阿綱一邊的五條悟私下做出的、為了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牽連到自己而更改後的決定——阿綱之前做出解釋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五條悟是在“實時還原琴酒的反應”的。
降穀零不認為那樣緊張的局勢之下,五條悟還有餘裕做出私下的決斷(當然這是因為他沒有那麼了解五條悟,不知道對於五條悟來說,根本沒什麼是不可能的,隻不過這一次五條悟的確是像降穀零所設想的一樣並沒有采取私自的行動,所以就先忽略降穀先生的這份判斷吧╮(╯▽╰)╭)。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露出了怎樣的破綻,才讓你對我產生懷疑的?”
降穀零保持著被固定在牆壁上的姿態,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自從被阿綱告知了組織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基地馬上就要帶著裡麵的組織成員一起集體自毀的消息以後,就一直沉默地坐在輪椅上,沒有再做出任何回應的琴酒。
之所以直到現在才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自然是因為哪怕是以降穀零這樣在毫無喘息餘裕的常年臥底生活中鍛煉出來的大心臟,也在之前的一係列變故中大腦宕機了好幾回……
尤其是那位澤田少年拋出來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
假琴酒、真五條悟這個就不說了;
毫無疑問再也沒有懷疑其真實性的必要、基本上算是得到了全然證實的組織BOSS的死訊;
被控製住,或者更不委婉一點說,根本就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門的朗姆;
被玩出花來的雙重幻境;
再到最後的、結合此前的種種,顯得十分真實可信,但又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有些難以置信的,組織將於數分鐘以後,徹底被從這個世界上抹去的消息。
降穀零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門,才從一團亂麻之中理清自己的思緒。
這還是他暫時屏蔽了任何有關澤田綱吉和他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彭格列家族成員”的猜測和思考,強迫自己此時此刻,隻將注意力集中在黑衣組織身上的結果。
降穀零深怕自己一旦想得太多,想得太深,彆說今天晚上回去以後還能不能睡得著覺,說不定今晚還能不能回得去都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咳!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即使降穀零對於澤田綱吉身邊突然出現的那一夥人始終存在著深深的忌憚和疑慮;
即使他本能地認為那其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比琴酒給人的感覺更加危險……
但是,那個少年——澤田綱吉的存在,讓降穀零的一切忌憚一切疑慮,都有了一個可以暫時先按下不計的理由。
哪怕這個“彭格列家族”現在被證實是真實存在的,“傳承悠久、威名赫赫”的意大利老牌Mafia家族。
但是,最該為此煩惱的人並不是他降穀零,而是工藤新一——不是嗎?
畢竟,意大利的Mafia家族,關他這個日本公安什麼事?
澤田綱吉在他這裡,隻是單純的他的幼馴染、他的兩名同期的救命恩人……呃,這聽上去好像也沒有那麼單純,但不管怎麼說,論起和對方之間門的關係親近程度,和需要為此而苦惱糾結的程度,都是工藤新一比他更甚吧?
既然如此,那他還有什麼好糾結煩惱的?
反正還有工藤新一在呢。
想通了(?)這一點,降穀零立刻既不擔憂也不糾結了,並且很快恢複了繼續理性思考的能力。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將自己“固定”在牆壁上的那兩把泛著危險雷光的長劍,其實對自己的“固定”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牢靠。
隻要降穀零稍微小心一點,他甚至可以從兩把劍交叉的縫隙下麵直接鑽出去!
不過降穀零沒有在注意到這一點以後立刻進行類似的嘗試——畢竟背靠牆壁站在原地其實挺省力的,也不會不舒服。
所以,他第一時間門做出的反應,是在捋順自己的思路以後,向著坐在那裡的琴酒提出了此刻心中最大的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