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竇軌看向皇甫忠,“足下郡望安定,還望謀取後路。”
皇甫忠想了想,轉頭看向範十一,“似乎葫蘆河尚未結凍?”
範十一眼睛一亮,“不錯,可在葫蘆河選一處,隱藏船隻,一旦事有不妥,便可脫身。”
李善這次倒沒有反對,也沒有說出什麼多布置些船隻的話,一旦動作大了,很難隱藏蹤跡。
“那就拜托足下了。”竇軌點點頭,“何時動手?”
李善來回踱了幾步,笑道:“不急,不急,等一個人的消息。”
就在這時候,外間朱韋敲了敲門,進門後附耳低聲道:“固原劉家二郎繞行平涼,已抵百泉。”
李善臉色有些古怪,險些脫口而出,說曹操,曹操到啊。
這個典故如果出自《三國誌還好說,如果是出自《三國演義……
深吸了口氣,李善看向皇甫忠,重複了一遍,“固原劉家二郎?”
“固原劉家,與吾族長相往來,亦為姻親。”皇甫忠眼神閃爍不定,“劉家大郎如今乃司庫參軍,二郎與在下自幼相熟,其表姐即吾妻,其堂媳乃是小妹。”
頓了頓,皇甫忠補充道:“應該是受家父遣派。”
李善仰著頭想了會兒,才笑著說:“繞行平涼而來,當是隱密行蹤,那就拜托足下引領。”
“遵命。”
看著皇甫忠出門,溫彥博才問道:“是李正寶?”
“有可能。”
“那就是皇甫黎了。”溫彥博有些不安,“那如何讓皇甫忠去?”
李善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的確,按理來說,李正寶很可能是按照自己的指引勾結上了皇甫黎,意欲裡應外合,這個計劃風險太大,自己不應該讓皇甫忠參與其中,一旦事情敗露,皇甫黎身死,皇甫忠很可能會心生忿恨。
一旁的竇軌笑道:“不用擔心,皇甫光樸其人,雖無才略,乃守門戶之輩,但行事謹慎。”
“甚麼?”
竇軌解釋道:“皇甫光樸為保全家族不得已出仕任固原縣尉,當日拒絕交換人質,無非是為了家人所慮,一旦敗露,隻怕全家都要受刀兵之災,怎麼會因為李正寶的勸說行此凶險事呢?”
“那他遣派人來……”
“倒是個由頭……”竇軌喃喃低語幾句,轉頭看向了李善,“懷仁等得就是現在?”
李善還是隻笑了笑,視線落在桌上的那張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