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在割讓榆林之前,大唐將百姓都遷居了,所以梁國的國力是沒辦法與大唐相提並論的。
梁師都也不是什麼有雄才大略既能領軍也能治政的帝王,對下麵的州府的治理和控製都很薄弱,主要的勢力還是在朔方郡……基本上每年都要來打秋風就知道這貨的治政水平了。
前麵裴寂還在念著報功奏折,四月七日,梁軍與延州軍在無定河以南相逢,竇軌並未催軍猛攻,以至於梁軍順利的抵達統萬城。
出任延州道行軍總管的竇軌按兵不動三個月,也沒有去收複實際上沒有多少抵抗能力的銀州、綏州,但竇軌既然有意建功立業,怎麼可能沒有動作,他暗中策反了統萬城的守軍將領。
梁師都卻被拒之城外,竇軌親率精銳急襲,酣戰半日,梁軍漸有不支之相,唐軍後續兵力源源不斷,又有張寶相、李客師率兩千輕騎助陣,梁軍大潰,將校大都棄械下馬跪地,統萬城守軍也開城降唐。
梁師都率殘部欲逃竄五原郡,竇軌率軍追擊,泌水縣候張寶相窮追不舍,四月初八在榆林郡、朔方郡的邊界處再次交戰,梁軍再敗,竇軌親衛生擒梁師都……李善嘖嘖兩聲,又是張寶相這個福將啊。
呃,竇軌特地挑了張寶相就是因為李善幾次私下說此將乃是福將。
李善瞄了眼端坐上首位的李淵……這貨臉色不是太好看啊。
雖然接下來還要陸續收複銀州、綏州,掌握朔方郡,但梁國覆滅已經是確定的了,李淵也去了一塊心病,為什麼臉色那麼陰沉?
其實殿內除了李淵之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這位平日裡寬仁的皇帝為何聽到戰報後這副表情。
後麵都是些套文了,李善不再去聽,心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會兒想著,既然大捷,又生擒梁師都,叫自己這個前任主帥來作甚?
虧自己剛才還在戰戰兢兢以為竇軌大敗,自己又要重新披掛上陣呢。
一會兒又在琢磨李淵今日這是怎麼了,沒聽說最近太子、秦王鬨出什麼事啊。
這時候,裴寂終於念完了奏折,嘴巴都乾了,最後說:“酂國公建言擴地設郡,還請聖人示下。”
李淵深吸了口氣,“梁國覆滅,往北即與突厥接壤,懷仁以為如何?”
李善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臨時將自己拎到這兒來,竇軌攻占朔方郡,兵鋒抵榆林郡,上奏建言設郡置地……這是開疆擴土啊。
但似乎朝中對此有些異議,畢竟梁國覆滅,如果唐軍在拿下朔方之後不停手,再拿下河套區域,那就與突厥接壤了。
滿朝上下,論與突厥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魏嗣王李懷仁,李淵不可能不參考李善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