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喬雅自殺引起民憤、討伐沈家父子的事說了。
末了,悲傷地歎息:“你也是殘害她的劊子手之一!我也是……”
“我不是!我不是!”
周豫自言自語,懵了好一會,忽然狂肆地笑起來:“我沒有害她,是她害了我!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她!”
他笑如厲鬼,笑著笑著,又痛哭起來:“她死了?哈哈,死了也好。她不死,我也是要弄死她的。我們……可是說好了一起下地獄的。”
她死了,竟死了……
他如今可是真的在地獄了。
成鄴想把他拉出地獄,勸道:“周豫,你認罪,隻要你認罪,我就找人幫你減刑。我等你,一直等你。”
“你算什麼東西?”
周豫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諷刺又嫌惡地看他:“惡心的怪物!滾吧!我特麼就是在監獄裡待一輩子,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他不想跟他多說了,讓收養的狗爬到頭上,他可真沒臉活了!
“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
成鄴一腔真心被踐踏,難堪又憤怒:“你現在就是一堆爛泥,醜陋、衰老、殘疾,還是個人人唾罵的罪犯!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閉你媽的嘴!”
周豫一拳砸在玻璃上,凶相猙獰:“你給我滾!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可這言語半分沒有威脅力。
他的上訴被駁回,證據確鑿後,被判入獄十八年。
“不可能!”
“我沒有犯罪!”
“放開我!我要見傅老!”
他麵色蒼老,頭發花白,穿著肮臟的囚衣,就像一隻落水狗在法庭上狂吠。
警衛們拉住他,把他帶往監獄。
出法庭的時候,無數的記者湧過來,拍著他狼狽的形容,聲聲問著他的財產、他的同夥、他的入罪感言。
周豫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話筒戳到臉上,被他搶過來,砸到了地上。他暴躁、絕望、淒厲,無數次重複一句:“我沒有犯罪!”
可他確實入獄了。
他在肮臟的、黑暗的監獄裡苟延殘喘,起初還在等待著傅老來救他,但隨著他突然惡化的眼睛,最後一絲希望也隕滅了。
他徹底失明了,這給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他想到死亡,絕食讓他很快消瘦如柴、健康亮起紅燈。
入獄兩個月後,他又在一次高燒中,失去了聽力。
期待已久的保外就醫並沒有給他帶來生的轉機。
他成了聾子,成了瞎子,這讓他神經衰微、疑神疑鬼。
有人在監視他!
有人在親吻他!
有人在撫弄他!
喘息的吻、冰涼的手指,落到身上時,讓他頭皮發麻,身體顫抖。
他掙紮,尖叫,手腳被捆綁住,疼痛的嘶吼中,所有的尊嚴被碾碎——
周豫知道動他的人是成鄴,羞憤中,咬舌自殺。但他沒有死掉,舌頭傷了後,便是絕食,但當管子插進胃部,當掙紮的手腳被繩索捆綁住,當飲食、排泄都被控製,他徹底成了個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廢人——
那是一段豬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在痛苦的沼澤裡、黑暗的噩夢裡呼喊著一個名字:喬雅,喬雅——
他終於像她一樣絕望,像她一樣連仇恨一個人都沒了力氣……
喬雅從噩夢中驚醒,兩眼怔怔地望著床邊的喬宸:“我聽到有人喊我?”
“誰在喊你?”
喬宸微擰眉,削著蘋果,切了一塊塊,用牙簽插了,放進她嘴裡。
酸甜又冰涼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喬雅眉頭舒展,精神一振,正要開口,就聽到外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快快快,趕快準備血袋!”
“什麼情況?”
“剛收到急救電話,著名青年油畫家周豫之為情自殺了,現在正送過來!”
“我的天,又是他!這都第幾次了?”
……
紛亂的議論聲傳進病房,喬宸一個不慎,水果刀劃到了食指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你受傷了!”
喬雅看到那迅速湧出來的鮮血,驚叫著抽了紙巾去給他止血:“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去找醫生!”
傷口有些深,鮮血很快浸透了紙巾,凝成了血珠,落到了地板上。
啪嗒!
啪嗒!
地板上盛開著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喬雅心疼的不行,下了床,按住他手指的傷口,去外麵找醫生:“醫生,快來人,我弟弟受傷了!”
喬宸無動於衷地跟著她往外走,才出了病房門,忽然抱住她,緊緊的,聲音脆弱的:“喬喬啊,他……可能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豫獰笑臉:我竟然也穿了。
作者邪惡臉:拉到現實世界摩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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