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一人,度終生(我們去把奴隸市裡的奴隸,...)(1 / 2)

溫蓉蓉一側頭, 就看到一雙放大的鳳眸,眼尾收成細細的鉤子,對著她胡亂放電。

這麼大膽的, 又絕不用擔心被溫蓉蓉這個如今各種聲名在外跋扈囂張的大小姐下了麵子的, 整個圖東都城裡麵, 也就這麼一個安欒王秦安。

溫澤陽臨走的時候, 還把溫蓉蓉托付給他照看呢,溫蓉蓉誰的麵子都不屑賣,故意裝著看不見,不肯起身去殷勤地給皇子們請安, 卻不敢不給安欒王麵子。

因此她堪稱乖巧地開口問好, “安欒王哥哥好。”

“安欒王哥哥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兒玩了。”

說著又親手拿起桌上一個茶盞,給安欒王秦安倒了一杯茶。

“安欒王哥哥嘗一嘗, ”溫蓉蓉笑著說, “我讓婢女獨家秘製的好茶。”

秦安對著她勾起唇,似乎很滿意她的舉動, 周遭各種打量的視線投來,秦安和溫蓉蓉都不動聲色。

他捏起茶盞送到唇邊喝了一口,麵上表情微微一變,帶著些許惱意地看向溫蓉蓉, 那雙鳳眸裡麵簡直燒起了兩把火似的熾烈。

溫蓉蓉說心裡話,先前活的那二十幾年,記憶裡確確實實沒多少像眼前這秦安一樣,長得就貴氣逼人又豔烈成一把火的類型。

直直地看過來,逼視得溫蓉蓉後頸皮都微微一緊。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 自己連忙也倒了一杯,一仰頭喝了。

“怎麼樣, 很開胃吧,這是我命婢女用酸枝熬製的,”溫蓉蓉說,“助消化,口感也好。”

“你用漱口水當茶喝?”秦安雖然咽下去了,他就沒有把東西吐出來的習慣,但是嘴裡和心裡都彆扭得緊。

溫蓉蓉卻笑起來,“怎麼是漱口水呢,我還用了些水果,這是我自製的果茶啊。”

秦安抬手,以指節敲了下溫蓉蓉的額頭,帶著突兀的親昵,把溫蓉蓉弄得表情差點沒有繃住。

反觀秦安倒是神色鎮定,開口聲音帶著笑意,“我倒是不知道,你這小腦瓜裡麵,到底裝著多少新鮮玩意。”

溫蓉蓉聽著這句和“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差不多的話,頭皮一陣陣發麻。

秦安卻沒完沒了似的,又抬手來撫溫蓉蓉鬢邊碎發,溫蓉蓉下意識地偏了下頭,心裡不知道罵誰的娘好。

秦安眼尾帶笑,但是眼睛裡麵卻沒有笑意,手指微微頓了下,看向溫蓉蓉,頭輕輕的朝著後側方揚了下。

要是平時,就溫蓉蓉這個豬腦子,肯定看不出他什麼意思,但是今天因為精神一直高度集中,腦子轉成陀螺,她居然一下子就領會了秦安的意思!

於是她把偏開的頭又正回來,帶著笑意讓秦安給她彆了下鬢邊碎發。

這親昵看在旁人的眼裡,可以解讀的就多了去了。

秦安很快收手,拿起杯子作為遮掩,小聲說,“待會有人宴請你,隻管回說與我在聚歡樓有約。”

這便是替她擋那幾個居心不良的皇子了。

溫蓉蓉頓時心中一陣感激,她是真的不願意攪合進奪位的渾水裡麵去,尤其是她這樣腦子不夠用的,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於是她笑得甜美,點頭,“謝安欒王哥哥。”

秦安微微勾唇,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得不說,酸酸甜甜還帶著果味兒,確實挺好喝的。

他喝光了一杯,溫蓉蓉又給他倒了一杯,這期間兩個煉器師弄出來的東西,溫蓉蓉瞧著挺有意思的,於是悄悄地拽了桌子底下的繩子。

秦安就這麼一直和溫蓉蓉坐在她狹窄的隔間,高大的身量擋住了大部分帶著意圖窺視的人,倒是真的按照當初答應溫澤陽的,回護著溫蓉蓉。

溫蓉蓉知道秦安的目的之後,整個人也就放鬆下來了,隻要不是惦記她這沒長好的小身板兒,惦記她的錢,那麼其他一切都好說。

她的自然和不抗拒,看在其他的皇子眼裡,就十分地刺眼了。

安欒王論錢論勢,根本及不上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不過仗著同溫澤陽自小的交情,明顯想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憑他也配跟他們爭麼!

連聚歡樓裡麵的元雪鬆也磨牙,“她待誰都不冷不熱的,倒是對安欒王這麼熱絡,怕彆是受不住安欒王那一身壓也壓不住的騷氣吧。”

南榮元奚倒是很鎮定,搖頭道,“她熱情起來可不是這樣的。”

元雪鬆震驚了,“啊?那是什麼樣?你想說之前她纏著你時候的樣子?那確實是死皮賴臉……”

“不是,”南榮元奚說,“她敢抱謹言不鬆手。”

元雪鬆倆眼珠子要不是有眼眶束縛著,估計已經飛出來了。

他前些日子去了海潮國,溫蓉蓉餞軍宴上突然移情彆戀的事情,他隻是聽說,沒能親眼見識遺憾得緊。

此刻聽聞南榮元奚嘴裡說出溫蓉蓉這樣的壯舉,不由得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道,“色/膽包天啊,看上去那麼膽小,卻敢抱著燒紅的鐵杵不撒手,佩服佩服……”

比賽的後半場,終於有人跳出了焰火的模子,震動了銅鐘,場麵再度熱鬨起來,有人現學現賣“抄卷子”,周全都拉著一張老臉,無情地指破了。

溫蓉蓉不再摻和周全的裁決,隻是作為旁觀者看著,她和秦安相對而坐在小案麵前,偶爾聊上幾句,言笑晏晏,反倒是其他三位皇子坐不住了。

他們今天本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讓秦安捷足先登了,那可怎麼行。

於是終於有煉器師煉製出了以火沙石和靈石粉末製成的靈器,不僅震動了銅鐘,甚至在銅鐘上麵炸開時留下了痕跡的時候,二樓貴賓隔間的三位皇子,分彆派了人來給溫蓉蓉傳遞他們的意思。

確確實實是要宴請她。

溫蓉蓉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風雅至極帶著香味兒的宴請木簽,稀奇地擺弄了一下,她不點頭應下,那三位皇子身邊的人肯定不會走。

溫蓉蓉先是抬頭看了眼秦安,又看向三個送木簽的小太監。

然後就有點挪不開眼睛。

當然不是驚豔了,而是她第一次看見活生生的閹人,忍不住盯著看起來沒完。

不像電視劇裡麵演的陰沉,但是確確實實容貌俊秀白麵無須,隻不過身上也沒有女氣,其中一個個子還挺高的……

“咳。”秦安突然咳了一聲。

溫蓉蓉順著人家小太監臉上朝著下三路滑下去的視線頓時飛速彈開,她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你們回自家皇子,實在抱歉,我今晚比賽過後還有很多事要忙,再者今晚與安欒王有約了,改日,改日我做東給各位皇子們賠罪。”

三個小太監麵上瞧不出喜怒,接了溫蓉蓉遞回來的木簽,躬身行禮之後又回去了。

三個皇子聽了答複之後氣得不輕,其中沉不住氣的九皇子,直接拍案而起,氣勢洶洶地走了。

溫蓉蓉不怕得罪了皇子給她二哥惹麻煩,因為前兩天她二哥就跟她說了,讓她隨心去做,不必忌諱任何人。

現如今這圖東都城,沒有虛羅門不敢惹,惹不起的人。

縱使是皇子,在沒有登上大位之前,在如今這種形勢之下,也不過是權利漩渦之中掙紮求生的溺水之人罷了。

這世間的高低貴賤,有時候確實是憑借身份區分,但又不僅僅是憑借身份區分。

走了一個皇子,還剩下兩個不甘心的,溫蓉蓉不去在意,精力全部都放在場中僅存的幾個還未能煉製出靈器的煉器師身上。

而眼見著天色就要黑下去了,街上的商販和酒樓商鋪,全部開始亮燈。

靈器店中也不例外。

圍觀的人在天快黑的時候少了很多,但是隨著夜幕徹底降臨,人卻又陸陸續續多起來。

溫蓉蓉身側秦安一直將九皇子和十九皇子也給熬走了之後,就也起身要走,溫蓉蓉親自去送,給他一口氣塞了好幾個小玩意,他嘴角笑意一直沒散,看著她像是在看個拿糖討好大人的小孩。

店內的煉器師比賽還沒有結束,但是抽獎已經開始了第三輪。

熱鬨得緊,溫蓉蓉卻站在後門的燈火闌珊處,將秦安送上他府內的馬車。

“安欒王哥哥慢些。”溫蓉蓉笑著對他揮手。

秦安進了馬車,卻又突然撩了車簾,坐在車轅上對溫蓉蓉說,“小蓉蓉,不若你考慮嫁了我如何?”

秦安給她分析,“雖說你在燭龍軍開拔當日當眾誓心,非南榮慎不嫁,尋常人不敢娶你。但是那些心懷鬼胎之人,依舊敢求娶,可若來日南榮慎真的回來,他們定會為了自保,將你推出去。”

秦安說,“我不怕南榮慎,你若嫁我,我便能護著你。”

他居高臨下,神色帶著漫不經心的驕傲,卻字字千鈞,“我也能護住你想護的任何人。”

溫蓉蓉感覺到一陣窒息。

但是她知道秦安確確實實有點能耐,他將來是壇渭國的君王,哪怕主角南榮元奚將來做了帝尊,在壇渭國,秦安依舊是王。

隻是……

溫蓉蓉儘力壓製著臉上便秘一樣的表情說,“安欒王哥哥,彆開玩笑了,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長這麼大,遇見過很多種人,”秦安笑眯眯的看溫蓉蓉說,“但是唯獨每每見了你,便忍不住發笑。”

他一雙鳳眸之中水波盈盈,騷氣外露,“與你在一起也輕鬆愜意,怎麼樣,應了我,我娶你做正妃,你大哥二哥,包括你母親都會同意,不信你回去問問。”

他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這才是真的許溫蓉蓉後位中宮。

但是溫蓉蓉臉紅了,牙疼無比地按住了臉,心說你每次看到我發笑,那是你本質上是一隻尖叫雞!

畜生啊!這群老畜生!

她才十六!

秦安隻當溫蓉蓉是害羞,還想再撩撥兩句,他是個真的人精,雖然無法完全猜透溫蓉蓉許多做法,但是猜她也未必真的喜歡南榮慎那個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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